港岛的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落在“云熙基金会”的窗台上。白露坐在书桌前,指尖抚过刚装订好的书稿,封面是淡雅的米白色,上面印着一行小字——《向光而行》,作者署名“鹿鹿”,那是她笔名,也是“露露兔”的另一种写法,藏着她与父亲、与罗云熙的秘密。
书稿很厚,纸页间夹着淡淡的墨香,像她六十多年的人生,厚重而绵长。里面记录着一个女孩的故事:她曾是黑暗中的“夜蝶”,潜伏在罪恶的深渊;她曾是法庭上的证人,用伤疤与勇气撕开黑暗的面纱;她曾是孤独的守望者,在岁月里等待一份跨越血缘的爱。只是故事里,没有“白露”与“罗云熙”的真名,没有“克隆体”与“暗影商会”的残酷标签,只有“阿鹿”与“阿熙”,两个在命运里挣扎,却始终向着光奔跑的灵魂。
“白总,出版社刚才来电话,说第一批书稿已经印刷完毕,下周就能上架。”助理敲门进来,递过一份样书,眼神里带着敬佩,“他们说,这是今年最让人期待的纪实作品,很多读者已经提前预订了。”
白露接过样书,指尖划过封面的“向光而行”,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释然,有感慨,也有一丝淡淡的怅惘。这本书,是她写给自己的回忆录,是写给父亲与罗云熙的情书,也是写给所有在黑暗中挣扎,却从未放弃希望的人。
“告诉出版社,所有收益,包括版税、版权费,全部捐赠给‘方舟计划’研究中心和孤儿院。”白露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另外,不要做任何宣传,让它安安静静地出版,安安静静地被读者看到就好。”
“好的,白总。”助理点头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寂静,只有阳光在纸页上缓缓移动,像时光的脚步。白露翻开样书,翻到最后一页,那行她亲笔写下的文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爱有多种形态,有时是炽烈的火焰,有时是沉默的星辰。我们无法选择命运赋予的剧本,但可以选择如何演绎,如何铭记。无论身在何方,愿你向光而行,自由,且安宁。”
写下这句话时,是去年的冬至。那天港岛下了罕见的冷雨,她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楼下街角的黑色轿车,手里握着父亲的日记本,突然就想把所有的故事写下来。不是为了出名,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想给这段跨越了半个世纪的羁绊,一个温柔的收尾;想给那些和她一样,曾被命运苛待的人,一点前行的力量。
她想起第一次在南美仓库见到罗云熙的场景。他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沾着血污,却依旧挡在她身前,说“别怕,我在”;想起雨林里的分头突围,他推她向东跑,自己却朝着敌人的方向冲去,背影决绝;想起玻璃墙两端的凝视,他眼神里的不舍与坚定,像星星一样,照亮了她的黑暗;想起每年生日的匿名汇款,想起街角沉默的黑色轿车,想起他用一生的守望,为她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们的爱,从未有过轰轰烈烈的告白,从未有过朝夕相处的陪伴,却像深海里的洋流,沉默而汹涌,在岁月的长河里,从未停止流动。
白露合上样书,走到窗边。楼下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却不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藏着一个关于爱与坚守的故事。街角的黑色轿车依旧停在那里,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却让她莫名地觉得安心——他还在,还在以他的方式,守护着她,守护着他们共同的梦想。
“叮铃”,手机响起,是孤儿院的老院长打来的。“白露啊,告诉你个好消息,小雅的儿子小熙,被选为今年‘方舟计划’的公益大使了!这孩子,昨天还拿着你送他的佛珠,说要像你一样,帮助更多的小朋友呢。”
白露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太好了,老院长。替我恭喜小熙,也替我谢谢孩子们。”
“该谢谢的是你啊,白露。”老院长的声音带着哽咽,“如果不是你,这些孩子哪能有今天的幸福?你就是他们的光,是所有被‘方舟计划’帮助过的人的光。”
“我不是光,”白露轻声说,“我只是在跟着光走。父亲是我的光,云熙是我的光,孩子们也是我的光。是他们,让我有勇气,一直向光而行。”
挂了电话,白露拿起外套,决定去孤儿院看看小熙。车子驶离基金会,后视镜里,黑色轿车缓缓跟上,像一道沉默的影子,陪伴在她左右。
路上,她路过一家书店,橱窗里整齐地摆放着《向光而行》的样书。一个年轻的女孩正站在橱窗前,认真地看着封面,眼里闪烁着光芒。白露放慢车速,看着女孩拿起一本书,紧紧抱在怀里,像抱住了一份珍贵的希望。
她突然觉得,这本书出版的意义,就在于此——不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她的故事,而是为了让更多人相信,即使命运残酷,即使前路黑暗,只要心中有光,只要不放弃希望,就一定能向着光,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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