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男神生宝宝 冰山总裁的古板秘书（40）

时光如同被三个小马达同时驱动的溪流，哗啦啦地奔涌向前。云顶华府顶层那曾经极致冷峻的空间，早已被彻底改造成了一座温馨又热闹的“儿童乐园”。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散落着色彩鲜艳的积木、缺了胳膊的变形金刚和毛茸茸的玩偶。巨大的落地窗上，贴着歪歪扭扭的、用蜡笔画的全家福。空气里常年弥漫着奶粉、果泥和阳光晒过玩具布料的混合气息。

两个五岁的小男孩，顾承轩和顾承宇，像两颗火力全开的小炮弹，继承了父亲顾衡轮廓分明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却将那份冷峻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们正为争夺一个最新款的遥控赛车模型，在客厅中央滚作一团。

“我的！爸爸昨天答应先给我玩的！”承轩像只炸毛的小狮子，死死抱住红色的赛车车头，小脸涨得通红。

“骗人！爸爸明明说谁先写完作业给谁！我写完了！”承宇不甘示弱，手脚并用地去抢车尾，嗓门嘹亮。

“你写的字像毛毛虫！不算！”

“你的才像！”

两人扭打着，从地毯滚到沙发边，又撞倒了旁边的绘本架，哗啦啦一阵响。

顾衡就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膝上摊着一份需要紧急处理的并购案文件。他穿着居家服，领口随意敞着，额前垂落几缕不再如年轻时那般一丝不苟的黑发，甚至隐约可见几丝不易察觉的银白悄然藏匿在鬓角。他眉心微蹙，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上，但耳边儿子们越来越高的分贝和肢体碰撞的闷响，如同持续不断的噪音轰炸，让他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终于，在承宇一脚蹬在承轩屁股上、承轩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时，顾衡忍无可忍地抬起头，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射线扫射过去，声音低沉，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顾承轩！顾承宇！”

那声音不大，却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小身影瞬间僵住。承轩还保持着龇牙咧嘴的表情，承宇的脚丫子还蹬在半空。两人如同被冻住的小兽，怯生生地、同步地转动眼珠，看向沙发上面沉如水的父亲。

顾衡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冷冷地扫过，最终落在那辆被争抢得快要散架的遥控赛车上。他没说话，只是屈起食指，在文件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

“咚、咚。”

声音如同丧钟敲在两个小家伙心头。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兄弟俩，瞬间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蔫了。承轩瘪着嘴，大眼睛里迅速蓄起两泡眼泪。承宇则飞快地把蹬出去的脚丫子收回来，小脑袋耷拉着，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大事不妙”的惊恐。刚才还争得你死我活的赛车，此刻被承宇小心翼翼地推到了承轩面前，承轩又像碰到烫手山芋似的推回去，谁也不敢再碰一下。最终，那辆可怜的赛车被孤零零地遗弃在地毯中央，成了“犯罪现场”的铁证。

“去书房，面壁思过十分钟。”顾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

两个小身影如蒙大赦，又带着巨大的委屈，垂头丧气、一步三回头地挪向书房，小背影写满了“爸爸好可怕”。

甜甜在识海里（虽然休眠但偶尔上线）默默吐槽：“双标冰山的镇压模式启动！小王子们瑟瑟发抖！(⊙﹏⊙)”

就在书房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客厅另一侧通往阳光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穿着嫩绿色小纱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顾念曦，顾家的小公主，今年也是五岁。她继承了苏妩白皙剔透的肌肤和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扬，左眼角下方那颗与妈妈如出一辙的浅褐色泪痣，如同点睛之笔，让她精致的小脸多了份独特的沉静气质。此刻，她怀里抱着一个几乎和她半人高的、装满新鲜草莓的玻璃碗，草莓颗颗饱满鲜红，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刚才客厅的“战争”和书房飘来的怨念，步履轻盈地走向顾衡。小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顾衡周身那冻死人的低气压，在女儿身影出现的瞬间，如同春日暖阳下的冰雪，无声消融。紧蹙的眉心舒展开，眼底的冰寒被温软的暖意取代，连紧绷的下颌线都柔和了下来。

“爸爸，”念曦的声音软糯清甜，像带着露珠的铃兰，“草莓洗好了。”她踮起脚尖，努力把沉重的玻璃碗往顾衡膝上的文件旁边放。玻璃碗底碰到文件边缘，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若是换做刚才承轩承宇敢碰他的文件，后果不堪设想。但此刻，顾衡只是立刻伸手稳稳地扶住了碗，防止它倾倒，脸上没有丝毫愠色，反而带着纵容的笑意：“谢谢曦曦。”他甚至将那份价值不菲的文件往旁边推了推，给女儿的草莓碗腾出更安全的位置。

念曦满意地看着草莓碗放好，然后目光落在顾衡手边散落的几页被承轩承宇刚才撞倒书架时带飞的文件上。她没说话，只是安静地走过去，蹲下身，伸出白嫩的小手，极其认真地将那几页纸一张张捡起来。纸张有点凌乱，她的小眉头微微蹙起，努力想按照页码整理好，动作有些笨拙却无比专注。

整理了好一会儿，还是有点乱。念曦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她伸出小手，从自己蓬松的头发上取下一个嫩黄色的、带着小雏菊装饰的塑料发卡。然后，她用这个小发卡，像模像样地将那几页整理得稍微齐整些的文件边缘……用力地夹在了一起。纸张被夹得有点变形，小雏菊发卡摇摇晃晃地挂在文件边缘，显得有点滑稽又无比可爱。

“爸爸，好了。”念曦仰起小脸，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衡，带着完成一件大事的期待和一点点小得意。

顾衡低头，看着那份被女儿用发卡“精心固定”好的文件，那夹得歪歪扭扭的纸张，还有那颗在文件边缘摇摇欲坠的小雏菊……他深邃的眼眸里漾开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笑意。他伸出手，没有去动文件，而是无比珍重地、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女儿柔软的脸颊，又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她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

“曦曦真棒。”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和宠溺，与刚才对儿子们说话的语气判若天渊。

念曦开心地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像极了苏妩。

苏妩端着两杯温水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丈夫和女儿身上，顾衡低头看着女儿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而书房门口，两颗小脑袋正一上下地偷偷探出来，两双酷似顾衡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客厅“温馨”场景的羡慕、委屈和对那碗诱人草莓的渴望。

苏妩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温柔的痕迹，眼角有了浅浅的笑纹，但那份温婉沉静的气质却愈发醇厚。她走到书房门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神奇的安抚力量：“承轩，承宇，面壁时间到了。出来吧，妈妈切了水果。”

如同听到了特赦令，两颗小脑袋“嗖”地缩了回去，紧接着书房门被猛地拉开，两道小旋风瞬间冲了出来，目标精准地扑向苏妩……和她手里的水果盘！

“妈妈！”

“我要吃草莓！”

刚才在爸爸面前怂得像鹌鹑的两个小家伙，此刻在妈妈身边活蹦乱跳，围着苏妩叽叽喳喳，刚才的“深仇大恨”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对水果的渴望和对妈妈的亲昵。

顾衡看着瞬间被儿子们“占领”的妻子，又看看安静依偎在自己身边、小口小口吃着草莓的女儿，再看看那叠被雏菊发卡夹着的、注定无法再用于严肃商业谈判的文件，唇角勾起一抹纵容又无奈的弧度。

他伸手，将女儿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一起拿起一颗鲜红的草莓。阳光暖暖地笼罩着他们，客厅里是男孩们围着妈妈讨水果的喧闹声，女儿小口吃草莓的细微声响，还有苏妩温柔含笑的应答。

岁月就在这鸡飞狗跳的喧闹与片刻宁静的温馨中，悄无声息地流淌。曾经叱咤风云的冰山总裁，鬓角染上了风霜，学会了在儿子们的吵闹中皱眉，在女儿的乖巧中融化，在妻子温柔的目光里找到最踏实的港湾。客厅角落的展示柜里，那个曾经被承轩承宇用蜡笔涂鸦过的限量版模型，和苏妩珍藏的三个孩子出生时的小脚印拓片放在一起，成了这个家最珍贵的时光印记。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一家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顾衡低头，吻轻轻落在怀中女儿柔软的发顶，又越过她的头顶，看向正被两个儿子缠着讲故事的苏妩。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苏妩眼角的泪痣在暖光下温润依旧，顾衡的眼底，是历经岁月沉淀后，愈发深邃厚重的温柔与满足。

吵吵嚷嚷，热热闹闹，这就是他们三倍心跳的、被糖霜和烟火气包裹的圆满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