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男神生宝宝 冰山总裁的古板秘书（39）

圣心妇产医院VIp产房外的走廊，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带着沉重的黏腻感。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冰冷刺鼻的气息，混合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焦灼。

顾衡如同一头被困在囚笼里的猛兽，在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上来回踱步。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他身上的高定西装外套早已不知去向，只穿着一件被揉皱的白衬衫，领口扯开，露出紧绷的颈项和清晰跳动的青筋。他紧抿着薄唇，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那双向来深不可测、掌控一切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里面翻涌着无法掩饰的、近乎实质的恐惧与焦躁。他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紧握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细微的颤抖透过布料传递出来。

每一次产房内隐约传来的、苏妩压抑的痛呼或闷哼（即使隔着厚重的门板，他野兽般的直觉也能捕捉到），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剜在他的心尖上！他的脚步会猛地顿住，身体瞬间僵硬，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未知与煎熬的门上，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然而，理智（或者说，对现代医学规则最后的服从）又将他死死钉在原地，只能继续那徒劳的、充满毁灭性能量的踱步。

甜甜在识海里急得团团转，光球忽明忽灭：“宿主！顾总的状态太吓人了！甜甜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拆了医院！

产房内，是另一番景象。

明亮的无影灯下，苏妩被汗水浸湿的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边。剧烈的宫缩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她的身体，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阵痛的高峰，都让她忍不住发出破碎的呻吟，指尖深深陷入身下雪白的床单。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背，眼角的泪痣在汗水的浸润下显得格外脆弱。

“甜甜……无痛丸……”苏妩在意识里艰难地呼唤，声音因疼痛而断断续续。

“来了来了！”甜甜的声音带着哭腔，“叮！检测到宿主指令，使用【无痛分娩丸】！积分-500！当前积分余额：6000

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感，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瞬间从苏妩的脊椎深处弥漫开来！那汹涌的、几乎要将她意识撕碎的剧痛，在这股清凉的抚慰下，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温热的麻木感，包裹着她的下腹部。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虽然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宫缩的来临，那种强烈的推挤感依旧存在，但足以致命的疼痛却神奇地消失了！

苏妩长长地、近乎虚脱地舒了一口气，如同搁浅的鱼重回水中。她侧过头，看向身边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给她擦汗和低声鼓励的苏妈妈，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声音虽然虚弱却清晰了许多：“妈……好多了……不疼了……”

苏妈妈看着她瞬间舒缓下来的脸色和不再因剧痛而扭曲的表情，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眼里的泪水却流得更凶，是心疼，也是感激。

“好，好，不疼了就好……”苏妈妈哽咽着，更紧地回握住女儿的手。

“顾太太，宫口已经开全了！宝宝们很配合！来，跟着我的节奏，深吸气——用力！”经验丰富的产科主任史密斯医生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没有了剧痛的干扰，苏妩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她感受着身体本能的推动力，在医生精准的指令下，配合着呼吸，将所有的力量凝聚向下。每一次用力，都带着一种新生命即将破茧而出的神圣感。甜甜在识海里紧张地计数：“加油宿主！第一个小王子要出来了！加油！(? ?_?)?”

产房外。

顾衡的踱步频率越来越快，范围也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整条走廊丈量一遍。他额角的冷汗不断渗出、滑落，衬衫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每一次产房内短暂的安静，都让他更加焦躁不安，仿佛那安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死寂。他猛地停在产房门口，抬手似乎想砸门，却在最后一刻死死攥紧拳头，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怎么还没动静？！”他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旁边同样紧张得手心出汗的周延，声音嘶哑低沉，如同困兽的咆哮。

周延被自家老板那濒临崩溃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安抚：“顾总，夫人情况一直很稳定，医生都是最好的，一定……”

就在这时——

“哇——！”

一声嘹亮得几乎能穿透厚重门板的婴儿啼哭，毫无预兆地、如同天籁般骤然响起！划破了走廊上令人窒息的死寂！

顾衡浑身猛地一震！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猛地转向产房大门，布满血丝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里面翻涌着剧烈的震动和一丝不敢确认的、微弱的希冀之光！

紧接着，不到一分钟——

“哇——！” 第二声同样响亮、却似乎稍显急促的啼哭接踵而至！

顾衡的身体晃了晃，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冰冷的墙壁，支撑住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两个了……两个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在巨大的喜悦还未完全升腾时，再次缠绕上他的心脏——第三个呢？他的女儿呢？！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短短十几秒，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

“哇——！” 第三声啼哭响起！这哭声比前两个更细嫩、更绵长，带着一种娇气的、令人心尖发颤的柔软！

是女儿！是他的小公主！

顾衡紧绷到极致的心弦，在这一刻轰然断裂！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他高大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扶着墙壁的手指深深抠进了墙纸里。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让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流血不流泪的男人，瞬间红了眼眶！他猛地仰起头，喉结剧烈地滚动着，拼命压抑着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哽咽。

“恭喜顾先生！母子母女均安！是两位小王子，一位小公主！”护士带着喜悦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门开了。

顾衡根本顾不上看护士怀里抱着的、被柔软襁褓包裹着的婴儿。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瞬间穿透了开启的门缝，牢牢锁定了产房内那张病床上，那个疲惫却安然的身影！

他像一道失控的闪电，猛地冲了进去！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将正要抱着孩子给他看的护士都挤到了一边！

“顾先生！孩子……”护士惊讶地叫了一声。

顾衡置若罔闻。他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汗水浸湿鬓发、闭着眼睛微微喘息的女人。

他几步就跨到了床边，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也毫无所觉。他一把抓住苏妩放在床边的手，那只手冰凉，带着虚脱后的无力感。他紧紧地将那只冰冷的手包裹在自己滚烫的、汗湿的掌心，力道大得甚至有些颤抖。

“苏妩……”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哽咽和后怕，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仿佛要通过呼唤来确认她的真实存在，“苏妩……你怎么样？疼不疼？有没有事？”他的目光贪婪地、近乎疯狂地扫视着她苍白的面容，检查着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无比珍重地、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颤抖，落在了她左眼角下方那颗被汗水浸润、显得格外脆弱的泪痣上。他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无比轻柔地拂过那颗痣，仿佛在确认它是否完好无损。

苏妩疲惫地睁开眼，对上他那双布满血丝、却盛满了浓烈到极致的心疼、担忧和失而复得狂喜的眼眸。她虚弱地牵了牵嘴角，想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不疼了…………”她的声音很轻，气若游丝。

顾衡的心像是被狠狠揉了一把，又酸又胀。他俯下身，滚烫的、带着剧烈心跳和浓重湿意的吻，如同雨点般，急切地、毫无章法地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最后，无比珍重地、带着灵魂都在颤抖的虔诚，烙印在那颗失而复得的泪痣之上。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滚烫，更加深沉，饱含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恐惧、感激和至死不渝的爱恋。

“吓死我了……苏妩……你吓死我了……”他将脸深深埋进她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浓重的鼻音。这个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苏妈妈抱着其中一个襁褓，看着女婿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悄悄地抹了抹眼泪。

直到将苏妩从头到脚、从泪痣到指尖都确认了个遍，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和真实的体温，顾衡那颗悬在万丈深渊之上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实处。那股几乎将他撕裂的恐慌渐渐退去，初为人父的巨大喜悦和难以言喻的感激才如同温暖的潮水般缓缓涌上心头。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终于舍得从苏妩脸上移开，转向旁边护士们怀里的三个襁褓。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离他最近的那个襁褓上。护士微笑着示意：“顾先生，这是姐姐，小公主。”

顾衡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柔软，如同融化的春水。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极其轻柔地、如同触碰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般，碰了碰女儿那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脸蛋。小公主似乎有所感应，小嘴吧唧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哼唧声。

顾衡的唇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温柔、甚至带着傻气的弧度。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从护士手中接过了那个包裹着粉蓝色襁褓的、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女儿。他的动作僵硬而笨拙，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虔诚，仿佛捧着整个宇宙最璀璨的星辰。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贴上女儿带着奶香的小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一种近乎神圣的满足。

然后，他才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另外两个被护士抱着的、包裹在浅蓝色襁褓里的儿子。那眼神里的温度明显降了许多，带着一种“哦，你们也在”的平淡审视。他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只是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敷衍：“嗯，儿子们……辛苦了。” 那态度，与抱着女儿时那种灵魂都在发光的状态，形成了宇宙级双标。

甜甜在识海里看着被顾衡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如同稀世珍宝的小公主，再看看旁边两个暂时被亲爹“冷落”的小王子，光球模拟出摊手的动作：“甜甜宣布：本世界食物链顶端——顾家小公主，正式登基！至于两位小殿下……嗯……路还很长，加油！(????)”

顾衡抱着女儿，重新坐回苏妩床边。他一手抱着襁褓，一手紧紧握着苏妩的手，目光在妻子和女儿之间流连，疲惫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温柔。直到这时，他才像是真正活了过来，从那个在产房外濒临崩溃的困兽，变回了拥有全世界的男人。

他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又看看苏妩疲惫却温柔的眼神，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和浓浓的笑意，轻轻响起：

“三个小祖宗……” 语气里是满满的、甘之如饴的甜蜜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