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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恶魔降临于碧蓝航线 第81章 百特……爷爷(1)

作者:白龙语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5-10-31 14:58:55

迦南,这片在地中海东岸仅约365平方公里的狭长土地,其名本意为“流淌奶与蜜之地”,却早已被历史的铁蹄与仇恨的烈焰反复蹂躏,沦为中东乃至世界最顽固的溃疡。

自20世纪初鱿太复国主义浪潮席卷以来,大量鱿太移民的涌入,便如同投入沸油的冷水,瞬间激化了与世代居住于此的阿拉伯居民之间本就存在的矛盾。

土地、水源、信仰、生存空间……每一个议题都足以点燃燎原之火。

1947年,二战硝烟甫散,国际组织在各方压力与斡旋下,通过了那份着名的分治决议,意图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同时建立鱿太国与阿拉伯国。

然而,决议本身即是妥协的产物,其划界之粗糙、对当地居民意愿的忽视,注定了它的悲剧性结局。阿拉伯世界断然拒绝,冲突的火星瞬间燃成滔天烈焰。

1948年,鱿太国宣布建国,第一次中东战争随之爆发。战火席卷之下,数十万阿拉伯人流离失所,迦南地带成为他们被迫涌入的、拥挤不堪的避难所。

人口激增,资源本已匮乏的土地雪上加霜,仇恨的种子在绝望的土壤里深深扎根。

此后的岁月,冲突如同这片土地的顽疾,时起时伏,从未真正平息。1951年,塞壬的阴影笼罩全球海洋,国际秩序在塞壬的火炮中崩溃,海上联系几近断绝。

对鱿太国而言,这既是巨大的危机,亦是转瞬即逝的“机遇”。他们敏锐地捕捉到国际视线被塞壬威胁牢牢吸引、大国无暇他顾的窗口期,同时自身也面临因海上封锁导致的资源短缺困境。

在“保障生存空间”、“确保资源安全”的口号下,鱿太国发动了新一轮的扩张,凭借相对优势的军事力量,迅速占领了包括迦南地带在内的大片阿拉伯领土。

迦南,这片承载着太多流离失所者血泪的土地,再次被强行纳入鱿太国的实际控制版图。

然而,迦南的抵抗之火并未熄灭。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缺乏重武器、补给匮乏、外部支援几近于无——当地的抵抗组织以惊人的意志力,依托熟悉的地形和城市废墟,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游击战。

他们用简陋的武器、土制炸弹和血肉之躯,硬生生地顶住了鱿太国正规军的反复清剿,将这场不对称的战争拖入了令人窒息的僵持阶段。

这一僵持,便是六年。六年里,无数家园化为瓦砾,无数生命消逝于战火与封锁带来的饥馑、疾病之中。

转机伴随着塞壬炮灰的咆哮减弱而来。以白鹰为首的大国舰队,历经血战,终于冲破了太平洋与大西洋塞壬的封锁,重新建立了脆弱的国际秩序。

当世界的目光重新投向陆地,迦南的惨状再也无法被忽视。在国际社会的强大压力下,鱿太国被迫接受监管与谴责,其扩张势头被强行遏制。

迦南的民众得以在硝烟中短暂喘息,国际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涓涓细流开始渗入这片焦土。一些国家出于地缘政治考量或道义支持,也通过秘密渠道提供了有限的武器援助。

凭借这些微薄的支援和自身不屈的斗志,抵抗组织艰难地夺回了一些零星区域,与鱿太国控制区形成了犬牙交错的僵持局面。然而,和平只是表象,冲突的阴云从未散去。

每一次军事摩擦、每一次针对平民的袭击、每一次人道主义危机的爆发,都只能换来国际社会姗姗来迟、效果有限的紧急调停。迦南,始终在战争的边缘摇摇欲坠。

如今,这脆弱的平衡被彻底打破。北非之星,这个以高科技武装为獠牙、行事极端激进的组织,如同秃鹫般盯上了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

他们以雷霆手段清除了迦南地带所有残留的国际监督力量与中立机构,将这里彻底变成了一个信息黑洞。同时,他们大力扶持鱿太国内部的极端民族主义势力,将内塔尼亚夜壶推上权力巅峰。

在夜壶的领导下,鱿太国迅速滑向法西斯主义的深渊,国家机器被极端思想裹挟,对迦南地带的阿拉伯居民展开了前所未有的、系统性的压迫与清洗。

鱿太军队,在北非之星提供的先进装备武装下——轻型外骨骼赋予单兵更强的机动性与防护,智能战术机器人与机械犬组成了高效的侦察与杀戮小队——成为了北非之星战略的急先锋。

他们不再满足于僵持,而是以“肃清威胁”、“保障安全”为名,肆无忌惮地蚕食迦南剩余的土地,为北非之星秘密部署的战略导弹基地扫清障碍,同时疯狂搜寻着据信坠落于此的“神秘外太空物体”。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开始大规模抓捕迦南地区的平民,尤其是青壮年和儿童,秘密押送至北非之星设立在迦南深处的生化实验室,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这些实验室,是比战场更令人绝望的地狱。

人道主义通道被彻底掐断。任何试图进入迦南的援助车队都会遭到鱿太军队或北非之星武装的拦截、扣押甚至攻击。

国际社会的抗议与谴责在北非之星强大的军事力量和鱿太国的疯狂配合下,显得苍白无力。迦南地带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监狱和屠宰场。

食物、药品、燃料……所有维系生命的物资都极度匮乏。平民在饥饿中缓慢地消耗着最后一丝生命力,疾病在拥挤肮脏的难民营里肆虐,夜晚的严寒无情地夺走那些缺乏御寒衣物和住所的老弱生命。

饿死、病死、冻死……这些竟已成为相对“痛快”的结局。这片土地上,更普遍上演的是被鱿太士兵以“搜查”、“反恐”为名肆意虐杀、凌辱的惨剧,以及被活生生拖入实验室,成为冰冷手术台上“实验材料”的终极恐怖。

迦南的抵抗组织仍在战斗。他们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脊梁,由伤痕累累却意志如钢的战士组成。

然而,在弹尽粮绝的绝境下,面对装备着北非之星高科技武器(能量武器、先进护甲、无人机蜂群)的鱿太士兵和他们的机械仆从,抵抗战士手中的老旧步枪、土制爆炸物和燃烧瓶,显得如此悲壮而无力。

每一次伏击,每一次袭扰,都伴随着巨大的牺牲,如同螳臂当车,却仍在绝望中艰难地维持着这片土地最后一丝反抗的秩序与那为数不多被反复蹂躏的尊严。

烈日炙烤着迦南南部一片广袤的荒漠。黄沙漫卷,热浪扭曲着视线。这里曾是游牧民的牧场,如今只剩下死寂和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

天空中,几只食腐的秃鹫懒洋洋地盘旋着,它们锐利的眼睛扫视着下方,耐心等待着下一顿腐肉的降临。

在龟裂的盐碱地上,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艰难地移动。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名叫阿米娜。

她瘦得脱了形,嶙峋的肋骨清晰可见,细弱的胳膊仿佛一折就断。长期的饥饿让她步履蹒跚,每一次抬脚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更令人心碎的是,她那瘦骨嶙峋的背上,还用一块破布条勉强绑着一个更小的孩子——她不到三岁的弟弟,卡里姆。

卡里姆已经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小脑袋无力地耷拉在姐姐瘦削的肩膀上,发出微弱而断续的呻吟,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

阿米娜的嘴唇干裂出血,眼前阵阵发黑。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难民营的食物早就没了,妈妈在三天前出去寻找食物就再也没回来。她只知道,不能停下,停下就是死。弟弟卡里姆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必须找到点什么,什么都好。

忽然,她浑浊的视线捕捉到前方沙丘脚下,有一个反射着阳光的彩色小点。她踉跄着走近几步,看清了——那是一个被丢弃的食品包装袋!

上面的图案和文字虽然陌生,但她记得!记得在难民营那间后来被炸弹摧毁的破棚屋里,那位慈祥的老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曾指着类似的包装,用沙哑的声音教过他们几个单词:“食……物……能量……” 那是希望的味道!

一股微弱的力量注入阿米娜几乎枯竭的身体。她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背着弟弟,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朝着那个彩色的希望挪去。

十米……五米……三米……她甚至能看清包装袋上印着的饼干图案了。她伸出枯枝般的小手,颤抖着,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沾满沙尘的塑料包装……

就在这一刹那!

“咻——砰!”

一声沉闷而精准的枪响撕裂了荒漠的死寂。

阿米娜小小的身躯猛地一震,头颅如同一个被重锤击碎的西瓜般爆开。红白之物混杂着黄沙,溅落在滚烫的地面上。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生命的火花瞬间熄灭。

然而,在意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瞬,她残存的意志驱动着身体,用尽最后的本能,努力地向前倾倒,试图让自己瘦弱的身躯垫在下方,为背上的弟弟缓冲坠地的冲击。

“噗通。” 阿米娜的尸体连同背上的卡里姆一起摔倒在地。卡里姆被摔得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哼,随即感受到身下姐姐迅速冷却的身体和蔓延开来的温热液体。

巨大的恐惧和本能的悲伤让他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却因虚弱而细若游丝的哭声:“呜……姐……姐……”

距离事发点约八百米外,一处半塌的混凝土建筑废墟后。

“嘿,亚伦,你这枪法可以啊!爆头!干净利落!还没伤到后面那个小的!”

一个穿着土黄色数码迷彩作战服、戴着战术目镜的鱿太士兵放下手中的高倍率观测望远镜,对着旁边趴在碎石上的同伴调侃道。

他身上的轻型外骨骼发出轻微的液压声,腰间挂着能量手枪和几个弹匣。

名叫亚伦的狙击手,同样装备着外骨骼,正从一杆造型先进、枪管上布满散热孔的电磁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前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得意和被打扰的不耐烦:

“闭嘴,伊扎克!老子瞄准的就是那个大的!谁知道那小崽子命大?妈的,浪费老子一发特制穿甲弹!”他啐了一口唾沫。

在他们周围,三个四条腿、形似机械犬的侦察单位安静地伏在阴影里,电子眼闪烁着红光。

更外围,六个身高超过两米、全身覆盖着复合装甲、手持重型脉冲步枪的战术机器人如同沉默的铁塔般矗立着,构成了一个严密的警戒圈。

这些装备的金属表面都喷涂着鱿太国的六芒星标志,但其设计风格和部分细节,隐约透露出北非之星的技术痕迹。

“行了行了,”伊扎克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打猎。

“反正任务就是清除视野内一切可疑移动目标。那个大的死了,小的嘛……正好,实验室最近缺‘低龄样本’,北非之星会喜欢的。派个‘铁卫’去把那小崽子拎回来,动作快点,这鬼地方热死了。”他指了指其中一个战术机器人。

亚伦在狙击步枪的触控屏上快速操作了几下。其中一个代号“铁卫-7”的战术机器人眼中蓝光一闪,沉重的金属脚掌踏在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迈开大步朝着卡里姆的方向快速奔去。

铁卫-7的机械臂伸出,精准地抓向地上蜷缩哭泣的卡里姆。就在它的金属手指即将触碰到孩子衣领的瞬间——

一道刺目的、仿佛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黄金色火球毫无征兆地从侧面呼啸而至,速度快得超越了人眼的捕捉极限!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铁卫-7坚固的合金身躯在这狂暴的能量冲击下如同纸糊般被撕裂、扭曲、熔化!瞬间化作一堆冒着青烟和电火花的扭曲废铁,散落在滚烫的沙地上。

“what the FUcK?!” 举着望远镜的伊扎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惊骇的脏话脱口而出。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强大的攻击方式!

紧接着,一道黑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爆炸的烟尘边缘,速度快到在原地留下残影!这道身影没有丝毫停顿,直扑士兵藏身的废墟!

“警报!高能反应!高速目标接近!” 亚伦和伊扎克头盔内置的警报系统发出尖锐的蜂鸣,战术目镜上瞬间标红,显示出目标以远超他们反应极限的速度逼近!

“开火!开火!” 亚伦嘶吼着,试图抬起他的电磁步枪。伊扎克也手忙脚乱地去拔腰间的能量手枪。

然而,太迟了。

那道黑金色的身影如同虎入羊群,无视了外围警戒的机械犬和战术机器人。它的动作简洁、高效、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机械犬试图扑咬,被它随手一挥,如同拍苍蝇般击飞,在空中就解体成零件。战术机器人抬起脉冲步枪,能量束尚未射出,身影已欺近身前,一拳轰出!

坚硬的复合装甲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机器人的核心被直接打穿,冒着电火花瘫倒在地。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外围的警戒力量如同虚设。

仅仅两秒,那道身影已经突破了所有防御,出现在了亚伦和伊扎克面前。两只覆盖着黑金色角质层、指节粗大的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扼住了两人的咽喉,将他们像小鸡一样从地上提了起来!

窒息感瞬间袭来。亚伦和伊扎克惊恐地挣扎着,双脚离地乱蹬。透过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他们终于看清了袭击者的真容。

这绝非人类!

它有着类人的直立身躯,但全身覆盖着黑白相间的、仿佛某种坚硬甲壳的皮肤。头部、腹部及背部呈现出深邃的黑色,背部的甲壳厚重隆起,形似某种天牛的背甲,上面还分布着无数细小的、如同星点般的白色凸起颗粒。

它的面部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一个巨大的、如同昆虫复眼般的黄色发光器官正以急促的频率闪烁着黄光,发出低沉而规律的“滴滴滴”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怪……怪物!” 伊扎克从被扼紧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恐惧彻底攫住了他的心脏。

“你们……回答我的问题。” 一个嘶哑、苍老,却蕴含着火山般怒火的声音从怪物身后传来。

一个身影缓缓从废墟的阴影中走出。那是一个极其苍老的老人,脸上沟壑纵横,布满了岁月和苦难刻下的痕迹,花白的头发稀疏而凌乱。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长袍,身形佝偻,步履蹒跚,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然而,他那双深陷在皱纹中的眼睛,却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疯狂的执着光芒。

此刻,他枯瘦的手臂中,正小心翼翼地抱着刚刚还在哭泣的卡里姆。孩子似乎被刚才的爆炸和眼前的景象吓懵了,暂时止住了哭泣,只是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老人。

老人用一块相对干净的布角,蘸着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水壶里的水,轻轻擦拭着孩子脸上的泪痕和沙土,同时将一个装着温热奶粉的小瓶子凑到孩子嘴边,用极其轻柔、与刚才的嘶吼判若两人的声音安抚着:

“嘘……不怕,孩子,不怕……喝一点,喝一点就好了……”

喂了几口奶粉,看着孩子本能地吮吸起来,老人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刺向被杰顿扼住咽喉的亚伦和伊扎克。

“北非之星……”老人的声音再次变得嘶哑而充满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们在迦南地区的生化实验基地……具体位置在哪里?告诉我!”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亚伦脸上,那眼神中的冰冷和杀意,让亚伦感觉比掐住自己脖子的怪物爪子还要恐怖百倍。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迟疑或撒谎,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在……在……”亚伦因窒息和恐惧而脸色发紫,艰难地喘息着。

“在……死海……西岸……摩押高地……地下……代号‘冥府之门’……入口伪装成……废弃的钾盐矿……”

“希望你没有骗我。”老人冷冷地说,目光转向伊扎克,“他说的,对吗?”

伊扎克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很好。”老人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们,仿佛在看两堆垃圾。

他轻轻拍着怀里的卡里姆,对着那被称为“杰顿”的怪物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捏死他们,杰顿。处理干净。”

“滴!滴!滴!” 杰顿脸上的发光器官光芒大盛!

“不——!!!” 亚伦和伊扎克只来得及发出半声绝望的惨叫。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杰顿那恐怖的力量瞬间作用,两人的颈椎连同部分胸椎被硬生生捏碎、扭曲,如同被拧成麻花的破布娃娃。生命瞬间消逝,尸体被随意丢弃在废墟角落。

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走到两具鱿太士兵的尸体旁,动作熟练地翻检着他们的战术背包和口袋。

压缩饼干、能量棒、水壶、急救包、备用弹匣、几枚手雷……所有可能有用的物资都被他搜刮一空。他甚至从亚伦身上找到了一小罐珍贵的战场急救用吗啡。

做完这一切,他抱着卡里姆,步履沉重地走向阿米娜倒下的地方。小女孩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泊中,眼睛依旧茫然地圆睁着,仿佛在质问着这不公的世界。

他蹲下身,伸出枯槁而颤抖的手,极其轻柔地,为她合上了那双未能瞑目的眼睛。

“孩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悲凉。

“安息吧……愿你所去的世界,不再有痛苦,不再有饥饿,不再有枪声……” 他低声念诵了一段简短的、融合了多个信仰的安魂祷词。

“杰顿。”他唤道。黑金色的怪物无声地走到他身边。他指了指阿米娜小小的遗体:“把她……好好安葬。挖深一点,别让那些畜生(指秃鹫和野狗)再打扰她。”

杰顿发出一声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嗡鸣,算是回应。

它伸出手,开始在一旁相对松软的沙地上挖掘起来,动作竟带着一种异样的……小心翼翼。

老人则抱着再次开始低声啜泣的卡里姆,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吞噬了无辜生命的血色荒漠,转身,步履蹒跚地朝着难民营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孤独而沉重。

……

穿越一片由破败建筑和瓦砾堆构成的迷宫,避开鱿太军队巡逻队的活动区域,老人抱着卡里姆回到了隐藏在一片巨大采石场废弃坑洞中的难民营——“希望之巢”。

这里与其说是营地,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绝望的避难所。

坑洞的岩壁上开凿着简陋的洞穴,地面上密密麻麻地搭着用塑料布、破帆布和捡来的金属板拼凑成的窝棚。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汗味、排泄物和伤病带来的淡淡腐臭混合的复杂气味。

“百特爷爷回来了!”一个眼尖的、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在洞口放哨,看到百特星人的身影,立刻兴奋地朝里面喊了一声。

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这声呼喊瞬间在营地中激起涟漪。

许多正在窝棚阴影里躲避烈日、或者有气无力地整理着少得可怜的家当的孩子们,纷纷抬起头,眼睛里亮起微弱的光,跌跌撞撞地朝着入口涌来。

“百特爷爷!您去哪了?”

“百特爷爷,找到吃的了吗?”

“百特爷爷,小萨米又发烧了……”

“爷爷……”

孩子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声音里充满了依赖和饥饿带来的虚弱。他们大多和阿米娜、卡里姆一样,瘦骨嶙峋,衣衫褴褛,身上带着各种伤痕和污垢。

营地里的成年人——主要是妇女和少数几个年长的男人——也闻声赶来。

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陌生的、奄奄一息的孩子,他们眼中都流露出深切的忧虑和悲伤。

一个名叫法蒂玛的中年妇女快步上前,她曾是营地里的教师,现在负责照顾最小的孩子们。

“百特医生,您回来了!这孩子……”法蒂玛看着卡里姆苍白的小脸和身上沾染的血迹(阿米娜的血),声音哽咽。

“在荒漠遇到的……他姐姐……”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卡里姆递向法蒂玛。

“我喂了他一点奶粉,但远远不够。他严重营养不良,脱水,可能还受了惊吓。需要立刻补充水分和易消化的食物。”

法蒂玛小心翼翼地接过轻飘飘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易碎的珍宝:“可是……百特医生,我们的奶粉……昨天就彻底见底了。就连给那些几个月大的婴儿喝的米糊糊,也……也快没有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好几个一两岁的孩子,已经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喂点加了盐的温水……”

老人沉默地听着,布满皱纹的脸颊肌肉微微抽动。他解下背上沉重的背包,递给法蒂玛:

“这里面有些食物,压缩饼干、能量棒,省着点分,优先给最虚弱的孩子和哺乳期的母亲。还有这个,”

他拿出那个小罐吗啡,“收好,关键时候能救命。”

“谢谢您,百特医生!”法蒂玛感激地接过背包,立刻招呼几个妇女过来帮忙分发那点可怜的物资。

孩子们眼巴巴地看着,吞咽着口水,但没有人争抢,长期的苦难让他们过早地学会了忍耐和“秩序”。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从营地入口传来。一群年纪稍大些的少年和几个中年男人回来了,他们是营地的“拾荒队”。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和尘土,身上或多或少带着新的擦伤或淤青。几个人是被同伴搀扶着回来的,其中一人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简陋的包扎布条;另一个抱着胳膊,脸色惨白,显然是骨折了。

“阿巴斯!穆罕默德!”一个叫哈桑的中年男人,是拾荒队的领队,他焦急地喊道。

“快!快把受伤的抬到诊疗区!百特医生!百特医生在吗?阿迪勒腿被倒塌的钢筋划伤了!优素福从废墟上摔下来,胳膊可能断了!”

营地瞬间又陷入一阵忙乱。受伤者痛苦的呻吟声、同伴焦急的呼喊声、妇女们压抑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

老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疲惫和不适,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

“把他们抬到我的‘手术室’!法蒂玛,准备热水!哈桑,把我们的急救箱拿来!快!”

他一边指挥,一边快步走向营地深处一个相对干净、用塑料布围起来的角落——那里是他的“诊疗室”兼“手术室”。

然而,就在他转身迈步的瞬间,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来!他猛地弯下腰,用手死死捂住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咳嗽声如同破旧的风箱,一声紧似一声。周围的人惊恐地看着他。

“百特爷爷!” “百特医生!” 孩子们和妇女们发出担忧的惊呼。

哈桑和法蒂玛急忙上前扶住他。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他缓缓松开捂着嘴的手。掌心赫然是一滩刺目的、粘稠的鲜血!

“百特叔!”哈桑的声音带着哭腔,“您……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已经……”

“我没事!”他猛地直起身,用袖子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决。

“老毛病了!死不了!现在救人要紧!哈桑,急救箱!法蒂玛,热水!快!”他挣脱两人的搀扶,眼神如同磐石般坚定,大步走向诊疗区,仿佛刚才咳血的人不是他。

众人看着他佝偻却异常挺拔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担忧、敬佩和无助的泪水。他是这个营地的主心骨,是唯一的医生,是孩子们心中的“爷爷”。如果他倒下了,“希望之巢”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简陋的手术持续了数小时。他凭借着他那超越时代的、在另一个宇宙积累的丰富医学知识(尽管受限于简陋到极致的条件),以及一种近乎燃烧生命的意志力,硬生生地为阿迪勒清理了伤口,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缝合了深可见骨的创口;

为优素福进行了手法复位,并用捡来的木片和布条进行了固定。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汗水浸透了那件破旧的长袍。

他拒绝了法蒂玛递来的、本就不多的水,示意她留给伤员和孩子。他独自一人,步履蹒跚地走到营地边缘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那里放着一台用废旧汽车电瓶供电、天线歪歪扭扭的老旧晶体管收音机。

这是营地了解外部世界的唯一窗口,也是他获取“实验室”情报的重要来源之一。他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摩押高地,“冥府之门”……这个情报必须尽快核实。

他疲惫地靠在冰冷的岩壁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翻腾的气血和脑海中纷乱的思绪。阿米娜临死前的眼神,卡里姆虚弱的哭声,营地里孩子们饥饿的面容,伤员痛苦的呻吟……还有那该死的“冥府之门”……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口袋,那里曾经放着他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最后一支特制雪茄,早已在很久以前就消耗殆尽。他苦笑了一下,只剩下满手的沙砾和老茧。

就在这时,那台沉寂了许久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接着,断断续续的、带着明显杂音,却异常清晰、严肃的广播声传了出来:

?【紧急广播】【多国联合声明】这里是全球紧急广播频道。以下为白鹰合众国、大寒冥国、皇家王国、自由鸢尾共和国、维希教廷主权实体、铁血公国,经紧急磋商后共同发布的联合声明:

关于北非之星组织定性及联合行动决议鉴于北非之星组织(North Star Initiative, NSI)近期在迦南地带及其周边区域实施的系统性、大规模违反国际法与人道主义基本原则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

1. 非法占领主权争议地区,强行驱逐原住民;

2. 秘密部署大规模杀伤性战略武器系统(代号“空间闭合导弹”及“阿波菲斯系统”),对地区及全球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3. 建立非法生化实验设施,实施反人类的人体实验;

4. 蓄意阻挠、攻击国际人道主义救援通道,造成迦南地带平民大规模人道主义灾难;

5. 支持并武装地区极端势力,加剧冲突,犯下战争罪。

经六国政府及情报机构联合调查与评估,现正式将北非之星组织定性为:

国际恐怖主义组织。北非之星组织犯下的罪行包括且不限于:危害世界安全罪(deed Endangering world Security)

反人类罪\/人道毁灭罪(crimes Against humanity)

战争罪(war crimes)

为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保护无辜平民,消除迫在眉睫的战略威胁,六国政府一致决议:

组建多国联合特遣部队(multinational Joint task Force, mJtF),对北非之星组织位于迦南地带的核心据点及战略武器设施,实施军事打击,目标为彻底摧毁其威胁能力,瓦解其组织架构。

同时,北方联合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及东煌人民共和国政府发表联合外交声明:

强烈谴责北非之星的暴行,全力支持国际社会的正义行动。北方联合与东煌将立即启动紧急人道主义救援通道,克服一切困难,向迦南地带受困平民提供食品、药品、御寒物资等紧急援助。两国呼吁冲突各方严格遵守国际人道法,保护平民安全。

碧蓝航线(Azur Lane)与赤色中轴(crimson Axis)联合司令部发表声明:

鉴于北非之星组织掌握的武器系统对全球海洋安全及舰娘存在构成直接威胁,经双方最高指挥部协商,一致决定:

委任碧蓝航线太平洋-大西洋联合战略总指挥官,郑凯因阁下,全权负责指挥此次联合行动中所有参与作战的舰娘部队。

舰娘部队的核心任务为:

1. 协助联合特遣部队,精确打击北非之星战略目标;

2. 开辟并维护稳定的人道主义资源运输通道,确保救援物资安全送达迦南平民手中;

3. 提供必要的情报、侦察、火力支援及区域控制。

我们呼吁所有热爱和平的国家与人民支持此次行动。世界绝不会向恐怖主义与反人类罪行低头。声明完毕。?

广播结束了,电流的沙沙声再次成为主导。

整个“希望之巢”营地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论是正在分食一小块压缩饼干的孩子,还是照顾伤员的妇女,或是刚刚包扎好伤口、忍着疼痛的拾荒队员。

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台发出声音的收音机,投向了靠在岩壁上的老人。

孩子们或许不完全理解那些复杂的罪名和术语,但他们听懂了“人道主义救援”、“食品”、“药品”、“保护平民”。这些词语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却真实地闪烁着。

哈桑拄着一根捡来的木棍,一瘸一拐地走到老人身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百特叔……您听到了吗?国际社会……终于……终于要动手了?还有……救援?舰娘?那个指挥官……郑凯因?”

法蒂玛紧紧抱着刚刚喝了点米汤、沉沉睡去的卡里姆,眼泪无声地滑落:“舰娘……是那些守护海洋的战士吗?她们……她们真的能帮我们把食物和药送进来吗?”

营地里的其他人也渐渐围拢过来,眼神复杂地看向老人。那眼神里有期盼,有怀疑,有长久压抑后突然看到一丝光亮的不适应,更有深深的恐惧——害怕这希望如同肥皂泡般再次破灭。

他缓缓抬起头。广播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他深陷的眼窝中,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没有立刻燃起希望的光芒,反而翻涌着更为复杂、深沉的情绪。

他听到了对北非之星的宣判,听到了多国联合出兵的决定,听到了北方联合和东煌承诺的人道主义救援——这无疑是绝境中的一丝曙光。

他更清晰地听到了那个名字——郑凯因。由碧蓝航线和赤色中轴共同委任,全权指挥舰娘部队。开辟人道主义通道……精确打击……

他缓缓低下头,布满老茧和伤口的手,无意识地、深深地插入了身旁冰冷的沙土之中。指甲抠进沙砾,带来细微的刺痛。

他紧闭双眼,花白的头颅低垂着,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承受着某种无形的重压,又像是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挣扎。

没有人知道这位来自异星的老人此刻心中翻腾着怎样的惊涛骇浪。是对援军终于到来的如释重负?是对行动可能带来的更大破坏的担忧?

是对那个名为郑凯因的指挥官能力的评估?还是……在听到“舰娘”、“郑凯因”这些词时,勾起了某些来自遥远宇宙复杂而沉重的回忆?

只有荒漠的风,卷起细微的沙尘,掠过这片名为“希望之巢”的绝望之地,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微弱的电波带来了世界的回响,但对于迦南来说,黎明前的黑暗,依旧漫长而寒冷。

……

pS:帮认识的作者(@仙舟剑仙彦卿)引流一下他的作品《碧蓝航线:平凡生活离我越来越远》。

大家可以过去支持一下,写的很不错的,没有我的那么沉重,与姑娘们日常很多,很温馨,也很好看。

文笔什么的,过往的数据也很好,对碧蓝航线的剧情理解也比我好,很值得大家去看一看的,比较纯的碧蓝文。

主角也有实力,外挂是星魂战士,不憋屈,能力强,大家去支持支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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