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道修仙：师姐你别闹！ 第289章 眼开一线，法则洗礼

越靠近源火之眼所在的巨大漩涡，周围的压力便呈几何级数增长。那并非单纯的能量威压，更是一种源自世界本源的、法则层面的压迫。仿佛整个永恒火狱的重量都凝聚于此，沉甸甸地压在李默的心头和肩背。

黑色的本源火湖不再平静，无形的暗流在湖面之下汹涌。那些细微的空间褶皱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范围也越来越大，有时甚至如同透明的刀刃般无声无息地切割而过，若非李默空间感知敏锐至极，几次都险些被其伤到。

火煞精粹更是几乎连成一片，形成一道道飘忽不定的暗红色丝带，在湖面上空蜿蜒游弋。李默不得不将绝大部分精力用来规避这些致命的“丝带”和空间褶皱，前进的速度变得极其缓慢，如同逆水行舟。

同时，他感觉到体内的寂灭丹火运转开始变得滞涩。并非受到压制，而是仿佛遇到了“君王”，在那源火之眼散发的纯粹本源气息面前，他这后天修炼而成的寂灭火焰，本能地感到了一种层次上的差距，变得有些“拘谨”和“敬畏”。

“这便是世界本源之威吗……”李默心中震撼。仅仅是外放的气息，就能影响他功法的运转，若是真正引动其力量，那该是何等景象？

他咬紧牙关，默默运转《寂灭火典》的心法，以自身意志催动丹火，抵抗着那无处不在的法则压迫。寂灭火体在这种极致的环境下，也开始自发地吸收着周围精纯无比的本源火气，进行着细微而深刻的淬炼。

这是一种痛苦与机遇并存的过程。他的身体仿佛在被无数细小的火焰针反复穿刺，又在寂灭道韵的作用下不断重组、强化。神魂亦在法则的冲刷下，变得更加凝练。

前行了不知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数日，在这里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李默终于抵达了那巨大漩涡的边缘。

从近处看，这漩涡更加壮观。直径恐怕超过百里，由纯粹的、呈现出琉璃质感的暗金色地心火髓构成，缓缓旋转间，发出低沉而宏大的轰鸣，仿佛大地的心跳。漩涡中心深不见底，光芒正是从那最深处散发出来，照亮了上方那颗如同红宝石般的巨大眼瞳。

到了这里，李默已经无法再凭借飞行前进。那漩涡产生的庞大吸扯力和排斥力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力场，混乱而强大，足以将任何试图强行闯入的物体撕碎。他只能悬停在漩涡边缘，寻找着可能的进入方法。

他尝试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漩涡，这一次，神识没有被立刻焚毁，而是感受到了一片浩瀚、温暖、充满生机但又蕴含毁灭的奇特领域。各种关于“火”的法则碎片，如同纷飞的光雨，在这片领域中飞舞、碰撞、湮灭、重生。

“法则之域……”李默明悟，想要接近源火之眼，必须穿过这片由纯粹火系法则构成的领域。这不是靠蛮力能通过的，需要对火系法则有足够的感悟，得到其认可，或者……以力破法，强行闯过！

他盘膝虚坐在漩涡边缘，暂时放弃了强行闯入的念头。如此宝地，正是参悟火系法则的绝佳场所，岂能入宝山空手而回？而且，他隐隐感觉，【星骸令】对此地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反应，或许契机就在其中。

他收敛心神，将寂灭火域收缩到极致，仅护住周身要害，然后放开心神，主动去接触、感悟那漩涡中散逸出的法则碎片。

一时间，无数关于“燃烧”、“毁灭”、“光明”、“温暖”、“暴烈”、“涅盘”……的意境涌入他的识海。他看到了星辰诞生时最初的火焰，看到了文明薪火相传的微光，看到了焚尽八荒的业火，也看到了毁灭尽头那一丝孕育新生的希望之火……

他的寂灭丹火不自觉地在他体表浮现，跟随着那些法则碎片的韵律轻轻跃动，颜色变得更加深邃，气息也越发凝练。他对“寂灭”的理解，不再仅仅局限于毁灭与终结，更开始触摸到那毁灭之后，蕴藏的“空”与“无”，以及从“空无”中再度诞生“有”的玄妙循环。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刹那，或许是永恒。

突然，悬浮于漩涡上方的源火之眼，那紧闭了万古的眼睑，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仅仅是这一丝颤动，整个永恒火狱的核心区域，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瞬！

下一刹那，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万分之一的光芒，自那将开未开的眼缝中泄露而出！并非炽热，而是一种洞彻虚妄、照见本源的“真”之光！

李默猛地从深层次的悟道中惊醒，只觉得整个神魂、整个肉身，都被这道光芒彻底穿透！他体内运转的寂灭丹火，他感悟的火系法则，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这“真”光之下，接受着最本源的审视！

“呃啊——！”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剧痛传来，并非**之痛，而是大道之伤！他过往对火焰的诸多理解、修炼中存在的谬误与不足，在这道光芒下无所遁形，被强行剥离、粉碎！

他的寂灭丹火剧烈震荡，几乎要溃散！他的神魂如同被放在烈焰上灼烧，无数杂质被炼化出来，发出滋滋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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