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擦剑开始横扫修仙 第96章 主宰之影，纪元真相

虚空魔巢的覆灭，如同在死寂的潭水中投入巨石，引发的涟漪尚未平息，更深的黑暗已然涌动。

远征军未来得及休整，前方那无边的归寂星海核心处，异变陡生！

并非物质层面的攻击，也非能量潮汐的爆发，而是一种“存在”层面的改变。

众人眼中的景象开始扭曲、剥落，仿佛一幅陈旧的油画被强行撕开，露出了背后更加真实、也更加恐怖的底色。灰色的航道、破碎的星辰、残存的魔巢碎片……所有这些都如同泡影般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法用任何语言准确描述的“领域”。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只有无尽的、流动的“寂灭”本身。它并非单纯的黑暗或虚无，而是一种仿佛由无数纪元终结时的哀嚎、文明崩塌的废墟、法则崩坏的碎片……所有“终结”的意象融合而成的、活着的“背景板”。

在这片领域的中心，悬浮着一物。

那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巨大的、不断坍缩又膨胀的“奇点”。它吞噬着一切光线，扭曲着周围所有的法则，散发出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仿佛自身便是“终结”化身的恐怖意志！

仅仅是看到它，感受到它的气息，所有远征军修士，包括金岩、焚烬这等悍勇之辈，都感到灵魂冻结，道心摇曳，生出一种自身存在毫无意义、唯有投入那终极寂灭方能获得解脱的可怕念头！低阶修士更是瞬间目光呆滞，体内法力逆流，竟有当场兵解化道之危！

“紧守心神！不可直视！”星瞳大祭司嘶声呐喊，额间竖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星光，勉强护住身边一部分人，但他自身也七窍溢血，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林凡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大军最前方，他周身太初之气自然流转，化作一道朦胧的混沌光晕，将后方舰队勉强庇护在内，隔绝了那绝大部分的直接精神侵蚀。

他的目光，凝重地投向那个巨大的“奇点”。

“寂灭主宰……”林凡缓缓开口，声音在这片诡异的领域中清晰地传递出去，“或者说，你更喜欢‘归墟之核’这个称呼？”

那不断坍缩膨胀的奇点微微一顿，随即，一个冰冷、宏大、不带丝毫情感，仿佛由无数世界毁灭之音混合而成的意志，直接响彻在林凡以及所有心神尚存的强者意识深处：

“太初的传承者……你……终于来了……”

这意志并非攻击，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俯瞰众生的漠然。

“你认识我？”林凡眼神微眯。

“太初……归一……那条失败道路的余烬……”寂灭主宰的意志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上一个纪元，乃至更早的纪元……不乏如你这般，妄图以‘太初’包容一切，超脱轮回的痴妄之徒……最终，皆化为此核之养料。”

林凡心神微震。失败道路？余烬？听其意思，追寻“太初归一”之道的，在前几个纪元竟然不止一人？而且都失败了？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林凡沉声问道，“是某个纪元残存的古老存在？还是……这宇宙寂灭法则本身产生的意识？”

“存在？意识？”寂灭主宰的意志波动似乎带着一丝疑惑，随即化为绝对的冰冷，“吾即‘归墟’，吾即‘终结’，吾即……轮回之必然。非生非死，非存非灭，乃是一切之归宿，万道之终末。”

它的意念扫过林凡，尤其是在他体内的归墟道种上停留了一瞬：“你身负‘道种’，更融太初之基，实乃无尽轮回中，罕见之变数……亦是最佳之祭品。”

“祭品？”

“不错。”寂灭主宰的意志如同宣判，“以你之太初为引，燃你之道种为薪，可加速此纪元之终焉，助吾彻底圆满，开启下一轮‘空无’纪元的循环。此乃汝之荣幸，亦是汝之宿命。”

林凡闻言，心中诸多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为何“湮灭”现象会在他得到归墟道种后集中爆发？为何那“归墟之引”会四处播撒终结？并非仅仅是为了毁灭，更是为了……收集“存在”之力，或者说，是为了刺激、吸引他这位“太初传承者”前来！

这一切，都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将他这位身负太初与归墟两种至高力量的“变数”，作为推动纪元彻底终结的最后一环“祭品”！

“原来如此……”林凡冷笑，“所谓的‘寂灭潮汐’，所谓的纪元之劫，恐怕也并非完全自然发生，背后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吧？你并非规则的执行者，你是一个窃取了寂灭权柄，并以推动纪元轮回为食的……寄生虫！”

被林凡道破本质，那寂灭主宰的意志首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意：“放肆！吾乃天命！吾即终末！区区生灵，安敢妄测吾之伟岸！”

“是不是妄测，试过便知！”

林凡不再多言，他知道，与这种存在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唯有力量，才是唯一的语言！

他率先出手！

体内太初之气与归墟道种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同时引动！左手演化混沌，开辟鸿蒙，右手引动寂灭，万物归墟！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太初之道的统御下，并未相互冲突，反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与共鸣，化作一道灰蒙蒙的、仿佛能重定地水火风、又能让万法成空的巨大掌印，朝着那归墟之核狠狠拍去！

“太初归墟——混沌劫掌！”

这一掌，蕴含了林凡如今对大道最深刻的理解，是他当前实力的巅峰体现！

“徒劳。”

寂灭主宰的意志冰冷依旧。那巨大的归墟之核甚至没有任何移动，只是其表面那吞噬一切的黑暗，微微荡漾了一下。

下一刻，林凡那足以轻易拍碎大千世界的混沌劫掌，在靠近归墟之核的瞬间，竟如同冰雪遇阳春，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并非能量被吸收，而是其存在的“概念”，被直接“否定”了！

“在此域，吾即规则。一切攻击，皆为虚妄。”寂灭主宰漠然道。

同时，一股无形的、作用于存在本质的“抹除”力量，如同潮水般向林凡涌来。这股力量并非能量冲击，而是直接针对林凡的“存在”本身，要将他从时间、空间、因果等所有层面上彻底擦除！

林凡瞳孔骤缩，全力运转太初之道，周身混沌光晕大放，试图抵挡。

然而，那股抹除力量层次极高，仿佛代表着宇宙最基本的“清理”机制。他的太初光晕剧烈震荡，竟有种要被强行穿透的感觉！

就在这时，他体内的归墟道种，似乎受到了同源力量的刺激，猛地一震！

一股更加精纯、更加古老、甚至带着一丝……不甘与反抗意味的寂灭意志，自道种深处苏醒，与林凡的太初之气主动融合！

刹那间，林凡福至心灵！

他明白了！这归墟道种，并非寂灭主宰的造物，而是上一个纪元，那些试图对抗寂灭、寻找超脱之路的强者（比如万象天），在失败陨落后，其对抗寂灭的意志与部分寂灭本源结合，形成的特殊存在！它既是寂灭的体现，也蕴含着对抗寂灭的“逆”之真意！

“我道……太初！包容万有，亦当包容你这‘终结’！”

林凡长啸一声，不再单纯防御，而是主动引导那股抹除力量，连同体内沸腾的归墟道种之力，以及自身所有的太初本源，疯狂注入身后的混沌光晕之中！

“嗡——！”

混沌光晕骤然膨胀、变形，不再仅仅是防御，而是化为了一个微缩的、不断生灭轮回的“宇宙模型”！这个模型之中，有星辰诞生，有文明辉煌，亦有衰亡寂灭，然后又在寂灭的废墟中，重新孕育出新的生机！生与死，始与终，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不断循环的闭环！

那代表绝对终结的“抹除”力量，冲入这个微缩宇宙模型，试图将其彻底湮灭。然而，这个宇宙模型的核心规则，便是“轮回”！毁灭之后，必有新生！那抹除力量在湮灭了模型的一部分后，其力量竟被模型中蕴含的“太初”与“逆寂灭”真意吸收、转化，成为了推动下一次“新生”的资粮！

以彼之矛，攻彼之后！以终结之力，滋养太初轮回！

“什么？！”寂灭主宰的意志首次出现了清晰的震动与难以置信，“逆轮回？！你竟触摸到了‘逆’之法则？！”

它那一直古井无波的归墟之核，此刻剧烈地扭曲、膨胀起来，显露出其核心深处，一丝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裂痕！

那裂痕之中，隐约可见一点微弱却顽强无比的……光芒！仿佛是无数纪元以来，所有不甘于寂灭、奋力抗争的意志残留！

林凡看着那丝裂痕与光芒，眼中精光爆射！

他找到了！

找到了这所谓的“寂灭主宰”，这“归墟之核”的……弱点！

它并非完美无缺！在无尽的纪元轮回中，那些反抗者的意志，早已在它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而他的太初归一之道，配合这蕴含“逆”之真意的归墟道种，便是能撬动这伤痕，甚至……将其彻底击破的关键！

“你的时代，该结束了。”

林凡踏前一步，整个微缩宇宙模型随着他向前碾压，主动迎向那暴怒的归墟之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