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擦剑开始横扫修仙 第79章 纪元秘辛，始源之骸

星骸神殿，位于磐石古城的最深处。与其说是神殿，不如说是一座以一颗缩小了无数倍的古老星辰核心为基座，建造起来的宏伟建筑。

殿宇通体呈暗金色，与城墙材质相同，但更加古老，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踏入殿门的瞬间，一股远比外界浓郁精纯的“始源之气”扑面而来，其中更夹杂着一种沉重、悲壮、仿佛凝聚了无数英魂意志的古老道韵。

神殿内部空间广阔，穹顶之上，并非壁画雕琢，而是直接以法力模拟出的、上一纪元鼎盛时期的星空图景，星辰闪耀，银河盘旋，但与现今的星图截然不同，许多星辰方位诡异，甚至存在多颗太阳并存的星系，透着一股蛮荒与混乱的气息。

大殿中央，并非神像，而是悬浮着一块高达百丈、不规则形状的巨大晶体。晶体内部，封存着一具模糊的、散发着令人心悸威压的骸骨。

那骸骨并非人形，骨架庞大，骨质晶莹，仿佛由纯粹的法则凝聚而成，即便死去了无尽岁月，依旧散发着让林凡都感到一丝压迫感的余威。

“这是我族最后一位至高领袖，‘磐岳古神’的遗骸。”星瞳大祭司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崇敬与哀伤，向林凡解释道，“当年‘大寂灭’降临，古神燃烧自身所有，化为这‘磐石界’的基石，护住了我等残存的族人。他的骸骨，便是我族不灭的象征，也是维持此界存在的力量源泉之一。”

林凡肃然，对着那晶体内骸骨微微颔首，以示对先行者的敬意。他能感受到，这位“磐岳古神”生前的境界，绝对远超炼虚，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层次，恐怕与如今的他都在伯仲之间，甚至在某些方面更为古老强横。

“天尊请坐。”星瞳大祭司引着林凡在殿侧以不知名兽骨与神木打造的座椅上落座，金岩与虚璃则恭敬地立于其身后。

“大祭司，现在可以详谈那‘纪元之劫’与‘超脱之路’了。”林凡开门见山。

星瞳大祭司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中流露出追忆与恐惧交织的复杂神色，缓缓开口：

“根据我族最古老的石板记载，以及口耳相传的秘辛，我们所知的宇宙，并非永恒。它如同生灵，有诞生，有成长，有鼎盛，也有……终结。一个从开辟到终结的完整循环，便被称为一个‘纪元’。”

“我族所处的上一个纪元，被称为‘万族争鸣时代’或‘混沌衍纪’。那时，天地初开未久，法则活跃而混乱，孕育了无数强大的先天神魔、混沌遗种、以及像我等这样后天崛起的智慧种族。

修行之路百花齐放，有专修肉身的古神，有掌控元素的灵尊，有精研灵魂的魂帝，有化身规则的界主……强者辈出，文明璀璨，征伐与融合贯穿了整个纪元。”

“然而，盛极而衰，是宇宙的铁律。当纪元走向末期，一种名为‘归墟之息’的力量，会从宇宙的根源弥漫开来。

它并非某种实体攻击，而是一种‘概念’上的侵蚀与否定。它会让稳固的法则变得混乱无序，让强大的本源逐渐枯竭衰败，让生灵的道心滋生无法遏制的‘寂灭魔念’。”

星瞳大祭司的声音带着颤抖：“那是一场无声无息的末日。没有敌人，或者说，敌人就是宇宙本身，是走向终结的命运。

强者们纷纷道崩，文明在自相残杀与内部腐朽中崩塌，星辰失去光辉，空间不断坍缩……最终，一切归于死寂，化为如今‘归寂星海’这般的绝地。这便是‘纪元之劫’，也被称为‘大寂灭’。”

林凡静静听着，心中波澜微起。他之前对抗的魔主寂灭，其力量特性，与这“归墟之息”引发的“寂灭魔念”颇有几分相似，但层次和规模，显然远远不及。魔主，或许只是某个接触到了上一纪元残留的“归墟之息”或是被其影响的幸运儿（或者说倒霉蛋）。

“那‘超脱之路’呢？”林凡追问。

“超脱之路……”星瞳大祭司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但更多的是迷茫，“传说，若能超脱纪元轮回，便可不受‘大寂灭’影响，获得真正的永恒与自在。但如何超脱，石板记载语焉不详，只提及了几个可能的方向。”

他伸出三根手指：“其一，是为‘以力超脱’。凭借无上伟力，强行打破纪元壁垒，在旧宇宙寂灭、新宇宙诞生之初，便跳出其外，独立存在。

但古往今来，无数惊才绝艳的至高存在尝试，皆以失败告终，反而可能加速自身的道崩。”

“其二，是为‘衍界超脱’。不在外界宇宙中挣扎，而是于自身体内，演化出一方真实不虚的、拥有完整独立法则的宇宙。自身便是宇宙，自然不受外宇宙纪元轮回影响。但这……近乎于创世，难度更在以力超脱之上，只存在于理论推演。”

“其三……”星瞳大祭司顿了顿，目光看向神殿中央那具古神骸骨，带着一丝不确定，“石板最后模糊提及，或许存在一条‘归一之路’，寻找到宇宙最本源的‘太初之秘’，明悟一切之始、一切之终，身化太初，则万劫不侵，纪元不移。但这‘太初’，究竟是什么，如何寻找，无人知晓。甚至有人认为，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想。”

听到“太初之秘”、“归一之路”，林凡心中微动。他的道，正是“太初”与“归一”。难道，自己无意中，已然踏上了这第三条，最为神秘的超脱之路？

“那飘渺禁殿，又是何处？”林凡再问。

“飘渺禁殿……”星瞳大祭司露出思索之色，“那是上一纪元中，一个极为神秘超然的组织‘万象天’所设立的观测前哨与传承之地。‘万象天’网罗了各个种族最顶尖的智者与强者，不参与世俗争霸，只专注于探索宇宙本源奥秘，推演纪元轮回，寻找超脱之法。

飘渺禁殿遍布当时已知宇宙的一些关键节点，用以收集数据，存放一些重要的发现或实验体。天尊您遇到的混沌源核与混沌神魔遗影，很可能就是他们收集研究的样本。”

“看来，‘万象天’也未能躲过大寂灭。”林凡道。

“是的。”星瞳大祭司黯然，“大寂灭之下，无人可幸免。或许只有那些最深处的、由‘万象天’核心成员掌控的主殿，才可能保留更多秘密。但那些主殿的位置，早已迷失在纪元更迭的废墟之中。”

说到这里，星瞳大祭司忽然起身，对着林凡深深一拜：“天尊，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天尊之道，蕴含太初真意，深不可测，或与那传说中的‘归一之路’有关。我磐石遗族，乃至这片归寂星海中残存的其他几支遗族，已苟延残喘太久，血脉凋零，传承断绝，眼看终将湮灭于时光长河。

恳请天尊，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能施以援手，为我等指引一条明路，或……带部分族人离开这囚笼般的绝地！”

金岩与虚璃也同时躬身，声音带着恳切：“恳请天尊垂怜！”

林凡看着眼前三位代表着上一纪元最后火种的遗族领袖，他们眼中有着对生存的渴望，对族群的担当，以及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决绝。

他沉默片刻。救助这些遗族，意味着沾染上一纪元的因果，可能会卷入更深层次的麻烦。

但另一方面，这些遗族承载的古老知识、对纪元轮回的理解，乃至他们本身独特的修行体系，对他探索太初归一之道，应对未来可能真正的“纪元之劫”，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

而且，超脱之路，或许并非独行。

“起来吧。”林凡抬手，一股无形之力将三人托起，“吾可以答应，尽力为尔等寻找延续之法，亦可带部分有意离开者，前往现今纪元的世界。但尔等需知，外界法则与尔等所修已有差异，适应需时，且需遵守外界秩序。”

三人闻言，顿时激动不已，星瞳大祭司更是老泪纵横：“多谢天尊！多谢天尊！只要能延续族群火种，我等愿遵天尊一切吩咐！”

林凡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神殿中央那具“磐岳古神”的骸骨，忽然问道：“这具古神遗骸，除了维持此界，可还有其他玄奥？”

星瞳大祭司平复了一下心绪，恭敬答道：“回天尊，古神遗骸确有其祂玄妙。据传，遗骸之中，蕴藏着古神对‘力量’本源的部分感悟，甚至可能残留着一丝祂对抗‘大寂灭’时的记忆碎片。只是我族后代，无人能再引动其中奥秘。天尊若感兴趣，可近前一观，或许能有所得。”

林凡起身，缓步走向那巨大的晶体。越是靠近，那股源自生命层次本源的威压便越是强烈。他伸出手掌，轻轻按在冰冷的晶体表面。

体内太初之气自发流转，与那骸骨中残留的、微弱却无比精纯古老的法则印记产生了某种共鸣。

刹那间，林凡眼前景象一变！

他仿佛看到了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在星辰崩灭、万道成空的末日景象中，发出不甘的怒吼，以无上神力撑起一片天地，庇护着身后的族人，最终力竭而亡，身躯化为世界的基石……

一些破碎的、关于力量本质的感悟，如同洪流般涌入林凡的心神。那是一种极其纯粹、将肉身与法则锤炼到极致，一力破万法的道路！与林凡走的太初归一之道虽有不同，却有着触类旁通的借鉴意义。

尤其是古神最后对抗“大寂灭”时，对那“归墟之息”的切身感受，让林凡对这种终结一切的力量，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良久，林凡收回手掌，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力量……寂灭……原来如此。”

他转身，对满怀期待的星瞳大祭司等人道：“准备一下吧。吾需在此参悟些许时日，之后，便带你们……去看看新的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