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巷,巷外喧嚣的市声瞬间将熊子整个人包裹。
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他长舒一口气:“这下算是把事情办好了……应该没出什么岔子吧?”
正想把令牌贴身藏好,赶紧离开。
一转头,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前方不远处的街角,静静地站着两个人影。
一青,一紫。
那青衣的穿着一身男性长衫,扎着男性头髻,乍一看是个年轻“男子”,但细看之下,那面容实在太过俊俏。
俊俏得有些妖异。眉宇间还带着一股被宠坏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灵动劲儿。
而站在她身旁的紫衣女子,则完全是另一种气质。
她面容温润如玉,娴静端庄,宛如一朵空谷幽兰,眉眼间带着天然的温婉、贵气。
熊子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超凡脱俗、仿佛画中走出的“仙子”。
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
就在他心神恍惚之际,那青衣“男子”的目光已落在他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嘻嘻……”一个清越如泉、却又充满戏谑的笑声响起,清晰地钻进熊子耳朵里:“刚刚我可都瞧见了哦……巷子里那出戏……可真是精彩得很呐!
“特别是铁牙周那副变脸的德行,百看不厌!”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对着熊子兜头浇下!
他瞬间从对紫衣仙子的惊艳中惊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们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
到底瞧见了多少?
“你……你们!”熊子失声惊呼,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死命握紧了刚刚收回的令牌。
青衣男子却不答他的话,自顾自地拍手笑道:“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紫衣女子,亲昵地晃了晃对方的手臂,像个发现新奇玩具的孩子:
“姐姐!我就说跟着我走准没错吧?你看,这不就看到一场好戏了?”
“比你在外头看的那些疑难杂症有趣多了吧?”
紫衣女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那温婉的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和淡淡的责备,声音轻柔,让她这声责备没有一点重量:
“青瑶!莫要胡闹!这里是街市,不是家里。”
“父亲这几日筹备重要事宜,忙得焦头烂额,若是回府见不到你,又该着急上火了。”
“哎呀,回去做什么!闷都闷死了!”青衣人撇撇嘴,满脸的不情愿。
他眼珠一转,目光无意中扫过熊子紧握着令牌的手,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
“有了!姐姐,我想到一个顶顶好玩的主意!”她声音里充满了按捺不住的雀跃。
话音未落,熊子只觉得眼前青影一闪!
快!
快得根本不及反应!
这身法,绝非普通武者!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动的,只觉手上一轻——
那股冰凉坚硬的触感瞬间消失。
那块至关重要的、代表着江少明身份和意志的黑曜石令牌,竟已落入了青衣人的手中!
青衣人掂量着手中的令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嘿嘿,来得正好!这下看马房的老王头还有什么话说!”
“姐姐,我们走!我带你去城外猎场跑马!”
她晃了晃令牌,“有它在手,看谁还敢拦我!”
“走啦走啦,可好玩了!”说着,转身就要拉着紫衣女子离开。
此刻,熊子又惊又怒,也顾不得对方的身份和手段了,他大声喊道:
“你干什么?!还给我!那是少明哥的令牌!为什么抢我牌子?!”
他下意识地就要扑上去抢夺。
令牌是少明哥借给他用的,要是被抢了,这祸可闯大了!
那周青衣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脚步轻灵地一转便轻松避开。
根本不理会他的怒吼。
拉着还有些没回过神的紫衣女子就要走,嘴里还催促:“快走,快走,别理他!……再不走方老头子就要追上来,到时候我们就走不掉嘞,那今天一整天都要闷在家里了!”
“小妹!不可胡闹!那是别人的信物!你怎能……”周晏紫被拉着踉跄一步,脸上显出真切的焦急和无奈。
她深知这小妹被父亲宠得无法无天,但抢他人信物去骑马,这也太过分了!
青衣人却嘻嘻一笑,凑近紫衣女子耳边飞快地低语了几句。
紫衣女子似乎被说动,但临行前,她回头深深看了焦急万分的熊子一眼,手腕一翻——
一道温润的白光带着淡淡的、令人心安的药草馨香,迅疾而精准地飞向熊子。
熊子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入手冰凉滑腻,竟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羊脂白玉佩!
玉佩质地极佳,温润无瑕,上面刻着极其繁复精美的纹样,隐隐透出贵气。
但此刻熊子心乱如麻,哪有心思细看。
“小兄弟莫急!”紫衣女子温婉的声音传来,带着安抚之意和一丝歉意,“将此玉佩交给江少明!他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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