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凝在草叶尖,被月光映得像碎钻。雷周领着三人刚踏上断魂崖的石径,苏云汐突然抬手按住腰间——她耳尖微动,捕捉到身后林子里传来一丝极轻的衣料摩擦声,比山风扫过树叶的动静还细,却逃不过她常年练《应潮谱》磨出的敏锐听觉。
“停。”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林舟、雷周和江澈立刻顿住脚步,江澈刚要张嘴问“咋了”,就被苏云汐递来的眼神堵了回去——那眼神里藏着“别出声”的警示,他只好把话咽回肚子,手不自觉摸向了腰间的水囊。
苏云汐缓缓转身,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身后的密林,右手悄然滑到袖中,指尖扣住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是‘潮音针’吧?”林舟凑到她身边,用气声问。
“嗯,淬了‘麻筋草’,中了半个时辰动不了。”苏云汐点头,扬声朝密林喊:“出来吧!跟着我们走了三里地,脚不酸么?”
话音刚落,密林中“唰”地窜出五道黑影,为首的蒙着黑巾,只露双阴鸷的眼:“苏姑娘好耳力,竟能识破我教‘影随术’。”他挥挥手,四人呈扇形包抄过来,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黑煞舵主的仇,今日该报了!”
雷周当即怒喝一声,提刀就要冲:“狗娘养的!还敢来寻死!”却被苏云汐伸手拽住胳膊。“雷大哥别急。”她脚步轻挪,挡在三人身前,目光扫过五个教徒的站位,“你们‘影随术’藏得住人,藏不住呼吸——方才过溪时,你们踩碎石子的声音,比水流慢了半拍。”
为首的教徒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破绽会被看穿。他咬牙道:“废话少说,拿命来!”说着挥刀刺向苏云汐,刀风裹着戾气,直逼她心口。
苏云汐不退反进,身形如惊鸿般闪过刀锋,同时袖中银针“咻咻咻”脱手,精准刺中三名教徒的膝盖穴位。那三人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长刀“当啷”落地,疼得龇牙咧嘴:“我的腿!动不了了!”
剩下两人见状,对视一眼,同时挥刀劈来,刀光交错封死退路。“云汐小心!”林舟急声提醒,就要拔剑相助,却见苏云汐足尖点地,身形陡然拔高,竟踩着两人的刀背凌空跃起。她在空中旋身,左手运力成掌,朝着为首教徒的手腕劈去——掌风虽轻,却带着《应潮谱》的内劲,正好劈在麻筋上。
“啊!”为首教徒吃痛,长刀落地,刚要去捡,苏云汐已落在他身后,手肘抵住他咽喉,声音冷得像崖底的冰:“再动,我拧断你脖子。”
雷周趁机冲上前,一脚踹翻最后一名站着的教徒,转头对江澈沉声道:“绑紧点!这些人都是墨渊的死忠,留着只会泄露行踪,给咱们惹麻烦!”江澈点头应下,掏出腰间绳索,三两下将两人捆得严严实实,又从怀中摸出块破布,狠狠塞进他们嘴里:“省得你们乱喊!”
林舟走到苏云汐身边,看着被制住的为首教徒,眉头微皱:“‘影随卫’?这是墨渊身边的暗卫,寻常任务绝不会出动。”他转向苏云汐,声音压低,“他们盯的恐怕不只是我们,是潮汐珠吧?”
“十有**。”苏云汐点头,指尖在为首教徒肩颈处轻轻一按——那是《应潮谱》里的卸力穴位,能让人瞬间失力。她盯着对方的眼睛:“你们除了盯梢,还在等谁?”
教徒紧咬牙关,不肯吭声。雷周见状,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这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揍到他说!”却被苏云汐拦住。她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拔开塞子,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散开:“这是‘醒神露’,沾到皮肤,疼得像火烧。”说着就往教徒手上倒,那人终于慌了,急忙喊:“我说!我说!我们在等接应的人,要在断魂崖下设伏,活捉你们去见墨渊!”
“设伏?”江澈瞪大了眼睛,凑到崖边往下看,深谷里黑黢黢的,“这底下除了石头就是风,哪能藏人?”
雷周脸色一沉:“是‘暗石道’!崖壁上有处石缝,能通到谷底的山洞,我当年追野猪时偶然发现的。”他指了指崖壁左侧,“就在那片爬山虎后面,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
苏云汐眼底寒光一闪:“既然他们要设伏,咱们就将计就计。但记住,等会儿动手,绝不能留活口——谷底的教徒若有一人逃脱,咱们去知音涧的路就全暴露了。”三人齐声应下,雷周先把捆住的两名教徒拖到密林深处,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们,又用落叶盖住尸体:“省得被后续的人发现。”
安排妥当,雷周和江澈踏上石径,故意放慢脚步,江澈还时不时探头探脑:“雷大哥,你说那些人会不会还在跟着咱们?”雷周配合着皱眉:“不好说,小心点,别掉以轻心。”两人一唱一和,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到谷底。
苏云汐则带着林舟,找到雷周所说的石缝——那石缝仅容一人通过,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走前面。”苏云汐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吹亮后递到林舟手里,“你跟紧我,脚下的石头滑,别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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