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辛交付的静滞箱被秘密转移至 马库拉格之耀号 最深层、守卫最严密的生物静滞库。空气中弥漫着低温与防腐剂的冰冷气息,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基里曼站在装载着尤顿女士的静滞箱前,久久不语,万年的岁月与重担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作了眼中复杂的波澜。
格蕾修则走向了另一个箱子——那枚承载着帝皇之子军团古老血脉的基因种子,属于福格瑞姆最杰出的子嗣之一,第四军团首席宫廷剑士,阿库尔杜纳根据塔拉辛的记录,这位才华横溢、深受福格瑞姆喜爱(在大堕落之前)的战士,不幸陨落于大远征后期的一场异形战争中,他的基因种子被塔拉辛作为“完美战士的遗憾”而收藏。
格蕾修能感受到,这枚基因种子深处,封存着一缕骄傲、锐利、对技艺追求极致完美的灵魂印记,那印记中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对原体父亲(福格瑞姆)的崇敬与效忠之情,凝固在堕落发生之前的纯粹时刻。
“让迷失的钢铁之魂,重归秩序之列。”格蕾修轻声道。她将手掌覆在静滞箱上,乳白色的秩序之光流淌而出。这一次,光芒中蕴含的不仅是“追溯”与“重构”,更带着一种“净化”与“定义”的意味。她要以秩序之力,剥离那灵魂印记中可能潜藏的、来自未来堕落的污染,确保复苏的是一个纯净的、属于大远征时期那个荣耀帝皇之子的卡萨里安。
光芒在静滞箱内汇聚,一个修长而矫健的人形轮廓逐渐显现,如同大师打造的精密仪器。银灰色的发丝生长出来,皮肤呈现出大理石般的质感与光泽,一颗追求完美与荣誉的心脏开始有力地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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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卡萨里安的肉身于秩序之光中重铸,其灵魂中那份对福格瑞姆的纯粹崇敬与完美主义被重新点燃的刹那,两股强大而扭曲的意志,跨越了无尽的虚空,被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回响”所惊动。
亚空间,色孽宫殿
在那充斥着极致感官刺激与永恒饥渴的银色迷宫中,色孽,欢愉之主,发出了一声混合着好奇与占有欲的轻笑。祂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完美”气息,却带着一种…令人不悦的“纯净”与“秩序”的质感。那是属于福格瑞姆的味道,却又截然不同,仿佛是堕落之前那未被玷污的、冰冷的完美。这种矛盾的“完美”,对色孽而言,是一种全新的、诱人的体验。祂渴望看到这纯净的完美在堕落时的极致痛苦与欢愉。
几乎是同时,在色孽领域深处,一个正在用永恒时光雕琢自身“完美”形态的、庞大而扭曲的身影——福格瑞姆,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感受到了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一股熟悉而又遥远的灵魂波动!那是阿库尔杜纳?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剑士,那个在他堕落之前,最能体现他对于“完美”理解的子嗣?那个早已被认定陨落于遥远过去的灵魂?
但…这感觉不对!那份灵魂中,没有对欢愉之主的崇拜,没有对堕落艺术的追求,只有…只有对他(堕落前的他)那纯粹的、近乎愚忠的崇敬,以及对帝国真理和战士荣誉的刻板坚守!这简直是对他现在“完美”形态的莫大讽刺!
“阿库尔杜纳” 福格瑞姆那扭曲的面容上浮现出极致的愤怒与一种病态的占有欲,“你竟敢…以这种‘不完美’的姿态归来?你是我最完美的造物之一!你的灵魂,你的技艺,乃至你的存在,都理应奉献给新的‘完美’!”
“啊…我亲爱的凤凰…” 色孽那充满诱惑力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回荡,“看啊…你遗失的‘珍宝’回来了…但却蒙上了尘埃…去吧,将他带回…用你的艺术,为他‘洗礼’,让他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极致的完美…”
福格瑞姆的眼中燃起了疯狂的火焰。“是的…他属于我!他必须理解!他必须…拥抱这升华后的完美!” 对卡萨里安的执念,与向色孽证明自身“完美”的渴望,交织在一起。他发誓,定要亲手将这份重生的、 “过时”的完美,扭曲成符合他现今美学(或者说,色孽美学)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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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拉格之耀号,生物静滞库
静滞箱的光芒缓缓散去。一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英俊、如同由白银和大理石雕琢而成的战士静静地躺在其中。他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紧闭的双眼下是坚毅的线条。正是帝皇之子军团首席宫廷剑士,卡萨里安,以他陨落前的完美姿态,重现于世。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是一双锐利如鹰隼、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眸子。警惕、困惑,以及一种深植于骨髓的战斗本能,在他眼中迅速闪过。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大远征的战场上,为了帝皇和原体的荣耀而战……
“此处是何地?我的军团何在?福格瑞姆原体何在?” 他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急切。
“卡萨里安剑士,” 格蕾修平静地开口,她的声音如同稳定人心的旋律,“你已沉睡万年。银河…已然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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