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西双榜 第1章 应聘第6章 布阵

温故略一停顿，答道：“这样吧，我们各自找同事商量一下，五分钟以后，当众做一次合议。合议结束，就确定最终的打擂方案，不再更改了。”童达理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转身去和同事商量。

温故见了，对温可可说道：“可可叔，麻烦您统计一下现场十岁的孩子，把愿意参加短课的全部登记出来。然后带人把后花园的场地清理好，分出代表区域、上课区域和围观区域，再带着登记好的孩子们过去准备上课。”

温可可应声正要离开，温习叫住他道：“可可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多带几个人维持好现场秩序，以防不测。另外，等我们到了后花园，马上登记老师的出场顺序。”温可可点头离去。

温故见安排妥当，这才对冷心裁说道：“冷小姐，我想不必再去叫其他老师了，就邀请您和我们一起打这场擂台赛，您愿意吗？”

冷心裁答道：“愿意。不过我有两怕：一怕有辱重托，二怕听这个‘您’字——叫我冷心裁就好！”众人听她存心玩笑，体会出她的自信，也都笑了。

温故点头：“好，冷心裁。从你提供的教学计划书上看，‘有辱重托’倒不至于，我相信你的能力！”

他又转向冷双显道：“这位先生，刚才听到了您分析童科长的第二次失误，事实证明了您的预判非常准确。我十分欣赏您的能力，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知您是否愿意加入我们队伍，一起打赢这场擂台赛？”

冷双显听了，也笑：“非常乐意与温校长共事。不过也别用‘您’了，叫我名字就好。”

一旁的冷心裁听了，心念一动：“他怎么称双显为‘这位先生’？”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微红：“他不知双显是我弟弟，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以前双显来女大看我，不少同学也误会过。”

温习察觉哥哥的误解，立刻解释：“哥，这位是冷双显，心裁姐的孪生弟弟。”

温故闻言赧然，忙道：“原来是冷小姐的兄弟，难怪才智过人，与冷小姐不相上下。”

他又问冷双显：“双显，童科长提出的三点修改，你认为该如何应对？”

冷双显答道：“他的第三点等于废话。您和他各占三分之一，孩子们占三分之一——您二人谁会支持对方？结果仍是孩子们说了算。”

他继续分析：“第一点的改动，童科长是在挤兑您，想排除您这个高手以增加胜算。他自己恐怕不懂教学，用他这个打不了擂台的人，兑掉我们的高手，可谓用心良苦。”

顿了顿，他又说：“我们可在第一点上退让，在第二点上争取利益。童科长改动第二点，说明他团队中至少有一人较弱，另两人较强。他担心三场合并计票会落败，所以挤兑掉您后，改为单场计胜负——即便最弱的人输了，只要另两人赢，仍能以2:1胜出。他研究过我们的校徽，又听了大家的对话，若您不参赛，我们这边可能是温习、我姐和我。我们虽是央大、金大和清华的学生，但毕竟年轻；三人中我表面最强，姐姐次之，温习最弱。因此他必定要求我们先派人，他再针对性布阵。对策是：同意第一点，接受第二点，但限定课目为常识、国学和体育。这些课目是年轻人的强项，至少不落下风。”

温习与冷心裁听罢，又喜又忧：既佩服冷双显的分析，又担心温故出局影响实力。冷心裁补充道：“他带来的三人，个个不苟言笑，沉稳老练，即便教学平庸，社会经验也必定丰富，我们切莫轻敌。”

温故点头：“双显分析得透彻，心裁提醒得是。”冷心裁听他省去自己的姓氏，心头一甜，静候下文。

温故续道：“我们同意第一条，修改第二条，反对第三条。同意第一条是‘明修栈道’，给他官方面子；修改第二条是‘暗度陈仓’，掌握主动；反对第三条是为揭露他的无能，先挫其锐气。表面看，规则上平分秋色，但这样的平衡，能赢得邻居们的支持，使他不敢公然胡搅蛮缠。关键在于，第二条的修改——必须坚持，才能化优势为胜势。”

温习点头插话：“我们的优势有三：当年的入学考试，验证过知识储备；受过清华、央大、金大的国学大师熏陶；年轻人，处于体能巅峰，擅长运动。”

温故点头，笑道：“不错！”说完，向四人围成的圈子中央伸出一只手掌，温习、冷心裁与冷双显依次叠上，齐声喊道：“加油！加油！加油！”

另一边，童达理等人也已商定，朝黑板这边走来。

童达理问道：“温校长，你们商量好了吧？”

温故颔首：“童科长的三点建议，我们同意第一点，建议完善第二点，反对第三点。”

不等对方回应，他继续道：“第三点，由当事人裁判违背竞业避止原则，有失公平。即便裁判，总分300分中孩子、您和我各占100分——若孩子判60:40温家胜，加上各自的100分，仍是160:140，还是温家胜。我们的裁判权实无必要！”

围观者闻言哄笑，有人高喊：“用南京话讲，这叫‘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童达理尴尬一笑：“那便作罢。另外两条呢？”

温故道：“第一条，接受您的提议，我们两人不参赛，作为宾主代表与邻居共同维持赛事秩序和公平。”

“第二条，基本同意，但需细化：短课类型限定为常识、国学和体育。双方三人各选一类，不得重复。”

童达理回头征询同伴意见，三人均点头无异议，他见了勉强道：“好吧，就这么定。”

温故趁势朗声宣布：“各位高邻，我们与童科长已就擂台赛方案达成一致。请大家移步后花园，擂台赛十分钟后正式开始！”

人群骚动着穿过堂屋天井，来到后花园。

此时花园已被温可可布置妥当：花盆石具清理至角落，西侧摆了两张方桌配八把椅，四周划出观赛区。中央空地长约二十米、宽十余米，一侧立着黑板与条案，对面站着九名候课的孩子。

冷心裁立于东侧，无意间，瞥见人群中的田中鹤与小林，目光骤然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