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西双榜 第11章 教员第10章 陷阱

冷双显听了，笑道：“其实，童局长已经说过了！”

见众人不解，他又说：“地道挖掘和校舍扩建，是我们学校的两件难事，与工务局有关：开挖地道，工务局已经批复，但是，难免以后不再遇到新的问题；扩建校舍，工务局却迟迟没有批复。幸好，梁有余前辈、温普礼前辈因局势动荡，决定收缩办学规模，我们已经放弃扩建计划，否则，对学校的影响，难以估算。”

蒙自然听了，点头笑道：“我猜，工务局不知道我们已经放弃扩建计划，童局长在批复过程中遇到了困难。而这些困难，又是他无能为力的。他担心因为这件事，童家兄妹在学校的境况有变化，才说敬佩双显叔叔，说你知道轻重缓急。”冷双显听了点头。

商首夫边想边说：“我倒是佩服童局长，他没提一句扩建的事，就让我们知道了请客的目的。”

林允娇听了，笑道：“不会做官的人，就事论事；会做官的人，大象无形。这一点，我们这些人，是永远学不会的！”

侯佳佳玩着倪凤稚送的望远镜，随嘴说道：“你们这些大人，想得太多，吃得太少！那么好吃的汤包，还没我吃得多，太亏了！”众人听了，都笑她嘴馋。

放假之前，曾慕云主持召开了药械联席会议。除了冷双显、张指柔、温可可、刘斛梗，宗怀仁、蒙回春、艾叶三人也参加了会议。

会上，众人讨论了蒙回春的药械采购清单，根据宗怀仁的建议，加大了外科药械的采购数量。采购任务由冷双显负责，张指柔、艾叶、温可可、刘斛梗负责，定在春节之前完成。

1月17日，学校放寒假，曾慕云一家人去了北平，温习带着肖白露、白薇去了上海，林允娇、商首夫去了泉州。

冷中裘、匡青衿料理完职校的事，从苏州赶来，和冷双显、张指柔、冷静一起，准备在南京过年。

艾叶、蒙自然天天都来学校，一个忙着采购、储藏药械，一个忙着给侯佳佳上物理课。

宗渝虎在家待得厌烦，天天陪侯佳佳来学校玩，经常来了就不回家。最后，两人都闹着要住在学校，宗怀仁、师有仪拗他们不过，也住进了学校。

侯佳佳上课的时候，宗渝虎觉得无聊，就叫来射击兴趣小组的冯捕蝉，让宗怀仁教他们两人练习射击。

宗怀仁没什么事，干脆又叫上了冷双显，四人一起做了几个枪靶，从枪械结构、枪弹安装、持枪姿态、握枪手法、枪支分类、枪支保养到射击要领，给三人讲了个遍。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天天练习射击。等大家完全熟悉了射击要领，宗怀仁才让他们实弹比赛：每十枪为一组，每一枪最高十环，十枪打下来，谁累计的环数多，谁就赢了。

一开始，宗渝虎总是领先，冷双显其次，冯捕蝉最后。没过几天，冯捕蝉每次都是第一，冷双显和宗渝虎再也没有赢过他。连宗怀仁和他比赛，也是有赢有输。

几次下来，宗怀仁赞叹道：“冯捕蝉是天生的神枪手啊！”宗渝虎听了，心里不服气，每天缠着冯捕蝉，比赛结束也不让他走。

冯捕蝉见了，坚持要走，说了实话：“我不能在学校多玩，还要回去砸冰捕鱼，挣钱给奶奶买药吃呢！”

宗渝虎听了，恍然大悟，笑道：“这件事好办。”说完，问了冯捕蝉奶奶用的药名，花钱请艾叶买了不少过来，让冯捕蝉慢慢往家带，节省出捕鱼时间，陪他练习射击。冯捕蝉枪瘾大，经不住诱惑，也就答应了。

这一天，四人射完一组子弹，冷双显意犹未尽，说道：“射击，应该在多种环境下练习！要不，我们去地道里试试？”宗怀仁听了，想着几人的枪法已经不错，便点头同意。

冷双显见了，去校长办公室，取了两只五洲牌活动手电筒来。

进了地道，冷双显把电筒的灯头，弯成了九十度，再拧开手电筒下端的手把，把灯头调成散光状，然后，和宗怀仁一人拿了一只，走在前面。

四人在地道的暗器孔、箭孔、陷阱入口、竖井出口、烟道出口和邻里出口转了一圈，凡是能射击的地方，都试射了几枪。

最后，宗怀仁总结了几点：“第一，当初开挖地道，为了阻挡敌人的视线，特地把里面的通道，设计得曲曲折折，一眼望不到底，这样的设计，有利于躲避子弹；第二，射击孔选址比较合理，便于射击人员隐蔽、观察；第三，通道的宽窄不一，很多地方，特别是核心地点，入口的直径非常小，除非挖宽了入口，否则，步枪等长兵器，根本无法在里面掉头。”冷双显听了点头。

四人出了地道，冷双显让宗渝虎、冯捕蝉去玩，自己和宗怀仁找来张指柔、蒙自然、侯佳佳，说了地道里发现的新情况。

蒙自然听了说：“长兵器想掉头，需挖出调头轨道，或者，必须走到宽敞的地方再调头，这种设计，对付入侵之敌比较有效。我建议，保持这种结构，我们自己的长式武器，能不能改短！”

宗怀仁想了想，点头说：“步枪改短，应该可以，我来想办法解决。还有一点，我在里面看到一个反常情况：大多数的陷阱入口，挖得都比较大，敌人一旦陷入，是无法利用长兵器，搭住陷阱入口爬上来的，但是，通往城外的那个陷阱口特别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侯佳佳听了，大感兴趣，说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宗怀仁听了，也想让她施展通灵术看一下，便点头答应。

五人走到地方，见那个陷阱的入口，果然较特别小。

侯佳佳憋住气，眼睛一闪，围着陷阱口转了一圈，接着，让宗怀仁、冷双显移动手电筒照射角度，皱着眉看了又看。

约莫过了五分钟，她从身上拿出一个五彩玻璃球，放在地上，只见她把手一松，玻璃球开始往城外方向滚了起来，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侯佳佳见了，接过冷双显手里的电筒，自己边照边走，往城外的方向退了五六米。

看了一下，她让蒙自然拿来工兵铲，说道：“陷阱里，从地道里隔着陷阱往外看，什么都看不到，原因是，这个通道兼着烟道，是个陡下坡。站在坡上，看过去的角度因为不透亮，看不到陷阱里的情况；但是，站在坡下，看过去的角度已经透亮，还是看不到陷阱里的情况，这就奇怪了！”

想了想，她又说：“所以，我认为，出现这种怪现象，可能是光线不足的原因，也可能另有原因。我建议，在坡下挖一个水平通道，通向陷阱。通道不必太长，能打着手电筒，向陷阱方向水平照射就行。然后，我再在坡上看过来，两个手电筒的光线聚集在一起，说不定就能看到陷阱里的情况了。”

冷双显听了，赞道：“看来，佳佳的物理课没有白上啊！”侯佳佳听了，把头一偏，笑道：“那是当然！”

冷双显见了，又笑：“根据陷阱深度和坡道斜度，应该向城外方向再走二十米，然后再挖。这样，深度足够，看得才更清楚！”侯佳佳听了，摇头笑道：“没有必要，先平着挖，试着看一下。如果看不到，再往下挖，平行的竖井，口径不用太大，能照手电筒就行。”

宗怀仁、冷双显听了，赞她聪明。接着，两人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挖了一条长两米的水平洞出来。

侯佳佳见了，让他们打开手电筒，向陷阱方向照射，自己站在陷阱后，施展通灵术看了一会儿，没有新的发现。

侯佳佳想了想，又让他们左右调整光线，确认周围没有条石等障碍。通知两人，顺着新挖出来的水平洞，往下倾斜着，挖深了一米半，等挖好了，上下晃动几下手电筒。

不一会儿，只见侯佳佳跑到两人身边，兴奋地说：“我看到了，陷阱里面，有闪闪发光的东西！”

宗怀仁听了，当即说：“明天，我调让参加地道挖掘的两个侍卫过来，一起破了陷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二天，宗怀仁、两个侍卫、冷双显、张指柔、蒙自然、侯佳佳七个人一起，在陷阱入口往下三米，挖出了一人多高的一个石门。

冷双显让张指柔、蒙自然去坡下的水平洞，打开四只手电筒照着，自己和宗怀仁给侯佳佳系了绳子，拿着手电筒下去查看。

不一会儿，侯佳佳看了回来，既紧张又兴奋，说道：“石门里面，是个大房间，放了很多纸片、金锭和银锭。”

宗怀仁听了，让两个侍卫挖大陷阱入口，下去拔了下面的倒刺，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打开了石门。

众人下去一看：石门里面装满了大明宝钞、铜钱、金锭、银锭和各色珠宝。

冷双显略略估算了一下，单单是白银，就有几十万两。

他在翻看了一阵，想起梁有余送给自己的一本书，里面记载着相关内容，于是说道：“这里应该是明朝军队的金库！从纸钞、金锭和白银上的文字看，是明朝初期营造南京城墙的官银。明朝初年，实行的是以大明宝钞为主，铜钱、黄金和白银为辅的货币制度；到了宣德年间，由于大明宝钞的疯狂贬值，宝钞渐渐式微，才以白银、布帛、谷物、铜钱等作为主要货币进行交易；直到嘉靖年间，白银才成为明代中后期的主要货币。所以大量使用宝钞的年代，应该是明朝初年。”

蒙自然听了，点头说：“这个金库，布局巧妙：下坡时，只能看到城外，发现不了金库；上坡的时候，钱库又设计人的在视线之下，也发现不了。看来，明太祖建设这个藏兵洞以及周边的地道，下了不少功夫。”

侯佳佳听了，摇头笑道：“不是明太祖，是一个叫刘伯温的人厉害！”众人听了点头。

张指柔边想边问：“城墙建好了，还剩那么多钱没有用掉，一直没有人惦记？”宗怀仁听了说：“动乱年代，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有。”

冷双显听了点头，问道：“宗先生，1930年颁布的《中华民国古物保存法》规定：地下古物，均属国有。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样处理这些财物？”

宗怀仁听了，果断地说：“现在，地道的保密工作高于一切，一旦消息透露出去，相关部门肯定要上门勘察，地道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见众人仍有顾虑，他又说：“这次去重庆，对于局势，我有了新的研判，找个时间，再和你们说说。到那时，我们再讨论怎样处理这些财物。”

见众人点头，他接着说：“今天的发现，只限于我们七人，再加上梁有余、温故、曾慕云和冷心裁。其他人，就算亲如父母兄弟，都不能说出半个字。”众人知道他对敌经验丰富，点头答应。

侯佳佳点着头笑道：“我们嘴上不说，放在心里高兴。”众人听了，微笑不语。

安排妥当，宗怀仁指挥众人，做了个隐蔽的石门进出口。接着，把陷阱填平了，才出了地道。

第二天，侯一凡的来信，又让侯佳佳高兴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