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照山河 第96章 技艺传的承，连着万家的根

小暑的日头正毒，杂院的树荫下却摆着好几张木桌。列国的老匠人坐在桌旁，面前摊着各自的家伙什，秦国的漆匠摆着漆盒，楚国的竹匠放着篾条，鲁国的木匠握着刻刀，一群半大孩子围在旁边，眼睛瞪得溜圆，像等着开饭的小鸡。

“公孙先生，您看这传艺场拾掇得中不中？” 王二愣子搬着张长凳过来，凳面上的漆皮蹭掉了几块，露出底下深浅不一的木纹，“昨儿个李掌柜从布庄扯了些凉席，列国的草编的，秦国的蒲草、赵国的蔺草、楚国的龙须草，铺在地上凉快得很。”

公孙矩刚把 “华夏” 剑靠在老槐树下，剑鞘上的 “妙” 字纹旁，新长出的 “承纹” 像串锁链，把之前的纹路都串得扎扎实实。“这技艺传习得凑够三十六位师傅才像样，” 他帮着摆工具，“阿柴刚从库房取了些新家伙，上面都打着禾纹，给孩子们练手正好。”

说话间，小石头捧着块木雕坯子跑过来，坯子上刚刻的几道纹路，竟和剑上的承纹一个样。“娃非要跟着鲁木匠学雕刻，” 王二愣子媳妇拿着块湿布跟在后头，“说要把本事学到手，将来教给更小的娃。”

小石头把坯子往剑旁边一放，剑穗突然晃了晃，掉下来片磨石渣，落在坯子的刻痕里，正好把歪了的地方磨平了些，纹路顿时顺了不少。

一、传艺场里的巧思

搭传艺场的时候最热闹，列国的物件往院里一凑，秦国的矮桌、赵国的长凳、楚国的竹席摆得整整齐齐，木匠的刨子修修这个，篾匠的刀子整整那个，转眼间，个规规矩矩的场子就成了，像间露天的学堂。

“这传艺场得掺着列国的家什才舒坦，” 老木匠用布擦着刻刀，“秦国的硬木桌耐磕，楚国的竹椅子透气，鲁国的草垫子软和，凑在一块儿学本事才得劲，就像咱这院里的人，各有各的教法才周全。”

公孙矩帮着挂学徒牌，把燕国的木牌和韩国的竹牌串在一起，挂在树干上，牌子在风里晃出的声响，竟和剑上的承纹节奏分毫不差。“您看这挂牌，” 他指着牌子上的名字，“秦国的娃性子急，就得用严点的师傅；楚国的娃心思活，得用巧点的师傅，配着来才顺气。”

阿柴在旁边烧茶水，突然指着场院的影子：“师父，这桌椅的影子跟剑上的承纹对上了！”

众人凑过去看，果然见不同家什的影子在地上连成排，秦国的桌影里裹着赵国的凳影，楚国的席影缠着齐国的筐影，像把列国的技艺都排了队。

“昨儿个试开《启蒙课》的时候，” 李掌柜提着茶壶进来，“秦国的漆匠想让学徒先练三年基本功，楚国的竹匠说边做边学更管用，最后各让一步，上午练基础，下午上手做，连教书先生都夸这样学得快。”

绣娘端着盘小物件进来，都是列国的入门活计，秦国的漆木牌、鲁国的木雕坯、楚国的竹编框摆得满满当当。“这是给新学徒的见面礼，” 她往每个孩子手里塞了件，“做的时候用了列国的入门手法，秦国的平涂、赵国的平缝、楚国的平编，混着练才扎实。”

小石头突然指着场院上方的树荫，众人抬头，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出个 “承” 字，正好把剑的影子圈在中间。

二、教具里的名堂

备教具的时候总有人搭把手，列国的材料在桌上铺开，秦国的漆料、赵国的竹篾、楚国的木料堆得像小山，师傅的手蘸一下这个，捏一下那个，转眼间，件件教具都做得明明白白，像本活教材。

“这教具得混着做才好教，” 老漆匠用刷子蘸着漆，“秦国的木料做底子，楚国的颜料画步骤，鲁国的金粉标重点，看着简单，其实藏着列国的巧劲。”

公孙矩帮着做木模，把齐国的软木和燕国的硬木拼在一起，刻成简单的纹样，用手一比划，竟能把复杂的步骤说清楚，像本会说话的书。“您看这木模，” 他指着上面的刻痕，“秦国的娃认死理，就得用直线条的教具；楚国的娃爱琢磨，得用曲线条的教具，凑在一块儿才好教。”

货郎背着布包路过杂院，见里面热闹，掀帘进来：“俺从南边带了些图谱，能给学徒当样子，要不要试试？”

他把图谱铺在桌上，上面的步骤图用列国的画法画的，秦国的图方正，楚国的图灵动，鲁国的图标注细，学徒们一看就明白，连最笨的孩子都点着头笑。“这叫‘开窍图’，” 货郎拍着手笑，“去年在魏国的作坊，用这图谱教徒弟，列国的师傅都来抄，连城里的学堂都要了几套。”

公孙矩把剑放在教具旁，剑鞘上的水珠滴在图谱上，竟让散开的墨迹慢慢聚成个圆，圆心处正好是张半秦半楚的步骤图。

“这剑是真懂传艺的，” 老竹匠指着新纹，“知道咱今儿教的是《根基功》。”

正说着，教书先生拄着拐杖来了，手里拿着本《列国艺传》，里面记着列国的学艺故事，秦国的漆匠三年出师、鲁国的木匠十年成名、楚国的竹匠半路改行都有，页边写满了批注。“这是给师傅们做参考的，” 先生指着故事，“得让他们知道，传艺里的门道，跟列国的相处是一个理，因材施教才长久。”

三、课堂上的新鲜事

开课的时候，杂院的树荫下挤满了人，列国的师徒围着桌子坐，秦国的师傅瞪着眼看徒弟调漆，楚国的师傅笑着教徒弟编竹，赵国的师傅手把手教徒弟打磨，刨子声、刷漆声、说笑声混在一起，像支热闹的曲子。

“今儿头堂教的是《入门活》，” 王二愣子媳妇举着个漆木牌喊，“秦国的学漆牌、鲁国的学刻花、楚国的学编框，最后凑在一块儿评，像样的才叫入门。”

公孙矩坐在老槐树下，旁边的小石头握着刻刀，正跟着鲁木匠学凿纹路。“慢点凿，” 公孙矩帮孩子扶了扶手腕，“师傅们的本事深着呢，这传艺场越学越有底，就像日子越过越踏实。”

课程刚到一半，赞叹声就漫了整个杂院。秦国的漆牌刚刷了底色，楚国的竹框就编了半圈，列国的手艺在树荫下比着进步，引得人心里发痒。

“您看这搭配，” 旁边的老太太指着学徒的活计，“漆牌是秦国的，可上面的花纹是楚国的样式，放在鲁国的木盘里，看着看着就忘了哪是哪国的。”

学到列国合做 “传艺盒” 时，桌前的秦国学徒调漆，楚国学徒编盒，鲁国学徒雕刻，动作生涩却认真，师傅们在旁边指点，时不时互相借个工具，像早就说好的。

“这传艺传的是咱心里的根，” 李掌柜举着茶壶说，“就像去年咱修家谱，秦国的记战功，楚国的记手艺，鲁国的记学问，各有各的传家宝才像样。”

课快结束时，小石头举着自己刻的木牌跑向剑，刚跑到旁边，手里的木牌突然和剑同时闪了闪，牌上的纹路和剑鞘上的承纹在阳光下连成串，像条看不见的线。

“这俩是一伙儿的吧？” 有人大着嗓门喊。

四、雨天里的课堂

大暑那天突降雷阵雨，列国的师徒却没人动地方，秦国的师傅把漆料往屋檐下挪，楚国的师傅把竹篾抱进廊子，赵国的师傅让徒弟围着看自己示范，雨点打在屋顶，竟像在打拍子。

“这传艺场真抗淋，” 王二愣子往廊下搬凳子，“去年下雨的时候，也是这廊子，让列国的师徒凑在一块儿学，淋着淋着就不躁了。”

公孙矩抱着剑站在廊边，剑鞘上的雨水顺着纹路汇成个圆，把所有师徒都圈在里面。

“您看这耐心，” 教书先生用拐杖指着，“跟《荀子》里说的‘锲而不舍’一个理，有恒心传艺，啥雨都不怕。”

雨下得最大的时候，廊下的一块木板突然松了，众人赶紧用列国的东西垫 —— 秦国的方木、鲁国的砖块、楚国的竹捆垫在一起，松动处竟稳得像钉死了，像特意设计的。

“这支撑比原来的还稳当，” 木匠用锤子敲着木楔笑，“就像这传艺场，缺了哪国的师傅都不行，凑在一起才周全。”

雨停时，众人发现杂院的积水里，映出个小小的 “承” 字，是用列国的教具影子拼的，秦国的漆盒影做笔画，楚国的竹框影当点缀，正好在剑的影子里。

“这剑又长新本事了，” 李掌柜擦着脸上的水笑，“知道咱爱传本事。”

公孙矩摸着剑上的新纹，突然明白：“不是剑长本事，是咱的心在传艺里融在了一块儿，连雨水都跟着添劲。”

五、岁月里的传承

过年的时候，杂院要扩建传艺场，列国的人又来帮忙。秦国的木匠打新桌，赵国的瓦匠砌新墙，楚国的竹匠搭新棚，连小石头都拿着个小刨子，学着给新板凳修边。

“这新场得叫‘共传场’，” 王二愣子媳妇在墙上贴红纸，“不管哪国的手艺，到这儿传，都能让列国的娃学到家，热热闹闹的才叫年。”

新场落成那天，列国的老匠人都来道贺，秦国的漆匠带了新徒弟，楚国的竹匠收了新门生，鲁国的木匠领了新娃娃，办了场《拜师礼》，磕头声、道贺声飘出三里地，引得全村的人都来了。

“这叫代代相传，” 教书先生摸着胡子笑，“就像田里的庄稼，一茬接一茬，长得一年比一年好，看着就亲。”

孩子们在场上比手艺，秦国的娃比漆活，楚国的娃比竹编，燕国的小石头比木雕，笑声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谁是谁，只有 “嘻嘻哈哈” 的调子在场里飘。

晚上收拾时，王二愣子发现廊柱上，不知谁刻了道新纹，把列国的师徒都刻在上面，秦国的师傅带徒弟、楚国的匠人教门生、鲁国的木匠传娃娃凑成个圆，和剑鞘上的新纹一模一样。“准是哪个老匠人刻的，” 他笑着说，“这叫念想。”

公孙矩看着剑上的新纹，“承” 字旁边又多了道 “续” 字纹，用手摸上去，竟带着点木料的温润感。“师父，这纹咋越来越像传艺场了？” 阿柴问。

公孙矩望着场下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在教，有人在学，有人在琢磨，列国的技艺混在一起，像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因为日子就是个大传艺场啊，” 他说，“你教漆，我教竹，你教木，我教玉，传着传着就忘了谁是哪国的了。”

后来，那座传艺场成了全村的宝贝，每年都有新的列国师徒来学本事，廊柱上的刻痕被摸得锃亮。有个史官见了，在《春秋会要》的附页里写：“所谓传承，不过是把各家的手艺凑在一个场，你教一招，我学一式，你传一辈，我续一代，年深日久，就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根。”

而那柄 “华夏” 剑，依旧靠在廊柱边，剑鞘上的纹路越来越密，像幅活的传承图。有人说这剑吸了传艺的灵气，摸上去总带着点温劲；只有公孙矩知道，那温劲哪是剑上的，不过是千万双手传过的痕迹，是千家万户的根脉，在木头里生了根，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