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的商业智慧 第22章 戏衫染尘霜，云溪盼新光

晨雾还未散尽，云溪班的营地已渐渐有了动静。青娘站在临时搭建的染坊旁，望着柳班主亲自送来的那件旧戏衫，心中不由得一沉——那是一件本该象征华贵的红色蟒袍，如今却色泽暗沉，边角磨损严重，红色布料上还泛着淡淡的灰黄色，显然是长期清洗不当、染色牢度不足导致的；衣料僵硬粗糙，摸上去像砂纸一般，想来穿在演员身上，也难有舒展的舞台效果。

“这是咱们班主的压轴戏服，”柳班主的声音带着几分苦涩，他伸手拂过戏衫上磨损的纹样，“以前咱们戏班红火的时候，也有过鲜亮的戏服，可后来一场瘟疫，带走了咱们的染匠，也耗尽了积蓄。这些年只能凑活着穿旧衣，观众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怕是连饭都吃不饱了。”

青娘指尖轻轻抚过戏衫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纤维的老化与染料的残留。她抬头看向柳班主，眼中满是理解：“柳班主，我明白您的难处。戏服是演员的第二张脸，也是戏班的门面，这样的旧衣，确实难登大雅之堂。不过您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有信心把这件戏衫染得焕然一新，让它重新绽放光彩。”

沈行舟也走上前，仔细查看戏衫的材质：“这是粗纺的绸布，虽然有些老化，但纤维还没完全脆化，只要预处理得当，还是能重新染色的。只是之前的染料残留较多，需要先用草木灰水浸泡，去除旧色和污垢，才能保证新染料的附着性。”

温景然点头附和：“我昨天在山谷里发现了不少皂角和无患子，用它们熬水浸泡洗衫，既能去除污垢，又能软化布料，让后续的染色效果更好。而且这些都是纯天然的材料，不会损伤衣料，还能让布料变得更柔软。”

柳班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能行吗？之前也有人试过给旧戏衫染色，可染出来的颜色要么不均匀，要么洗两次就掉了，根本没法用。”

“您放心，我们用的是山泉活水和纯天然草木染料，还会加入特殊的固色草药，不仅色泽鲜亮，牢度也有保障，”青娘语气坚定，“而且我们会根据戏衫的材质和您的需求，定制染色方案，确保染出来的戏衫既符合舞台效果，又耐穿耐洗。”

柳班主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好！我就信你们一次！若是真能把这件戏衫染好，咱们云溪班以后的戏服，就都交给你们流动染坊了！”

接下来的几日，青娘和伙计们开始全力投入到旧戏衫的染色工作中。第一步是预处理：温景然带着伙计们熬制了皂角和无患子水，将戏衫浸泡其中，每隔一个时辰就搅拌一次，确保污垢和旧染料能充分溶解。浸泡了整整一天后，戏衫从灰黄色渐渐恢复到了布料本身的米白色，摸上去也柔软了许多。

第二步是染料的准备：青娘根据柳班主的要求，选择了最适合舞台效果的正红色——用红花、茜草和苏木按比例混合熬制，既能保证红色的鲜亮，又能让色泽透着几分华贵。温景然则在染料中加入了适量的紫草和皂角灰，既能固色，又能让红色更均匀通透。

染色的过程更是细致入微：青娘亲自上手，将预处理好的戏衫缓缓浸入染料中，顺着布料的纹理轻轻揉搓，确保每一寸纤维都能充分吸收染料。为了让红色更均匀，她还采用了“分次染色法”——第一次染色后，将戏衫晾干半日，再进行第二次染色，如此反复三次，直到红色达到理想的鲜亮程度。

沈行舟则忙着与戏班的演员们沟通，了解他们对戏服的其他需求。演员们纷纷表示，希望戏服的袖口和下摆能更宽松些，方便舞台动作；还有的演员希望在戏服上绣上简单的纹样，增加美观度。沈行舟将这些需求一一记录下来，反馈给青娘，为后续的批量生产做准备。

染色完成后，最后一步是晾晒。青娘特意选择了通风良好、阳光柔和的地方，将戏衫平铺在竹架上，避免阳光直射导致色泽不均。温景然还在戏衫旁边放置了几盆清水，通过水分的蒸发调节空气湿度，确保戏衫晾干后不会变形。

这几日，柳班主几乎每天都会来染坊查看进度。当他看到戏衫从米白色渐渐变成鲜亮的正红色，眼中的希望也越来越浓厚。尤其是当最后一次染色完成，戏衫被晾在竹架上时，那耀眼的红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整个染坊。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柳班主激动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染好的戏衫，声音都有些颤抖，“这颜色比我年轻时见的那件还要鲜亮！摸上去也这么柔软，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青娘笑着说：“柳班主，这还不是最终效果。等戏衫完全晾干后，我们还会帮您把磨损的边角修补好，再根据演员的需求调整版型，保证让您的戏班穿上最满意的戏服。”

柳班主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你们不仅染好了戏衫，还考虑得这么周全，这份诚意，我们云溪班记在心里了。往后只要你们流动染坊需要，我们戏班定当全力相助——无论是帮你们宣传，还是为你们介绍客户，我们都义不容辞！”

傍晚时分，戏衫终于完全晾干。青娘和伙计们连夜修补了磨损的边角，调整了袖口和下摆的版型。当这件焕然一新的红色蟒袍再次呈现在柳班主面前时，整个云溪班的演员都围了过来，眼中满是惊喜和赞叹。

“太漂亮了！穿上这件戏衫上台，肯定能吸引更多观众！”一位年轻的演员兴奋地说。

“是啊是啊！有了这么好的戏服，咱们一定要好好排练，把最好的演出献给观众！”另一位演员也激动地附和。

柳班主望着眼前充满活力的戏班，又看了看青娘一行人，心中满是感慨。他知道，云溪班的困境或许就要因为这件染好的戏衫而改变，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这些带着诚意和技艺而来的流动染坊之人。

青娘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也满是温暖。她知道，帮助云溪班不仅是达成一次合作，更是为流动染坊在深山之中赢得了一份珍贵的情谊和口碑。而这份情谊和口碑，将成为他们未来江湖之路的重要支撑，指引着他们继续前行，去开拓更广阔的市场，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