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女配在六零 第125章 归营

腊月的北京，寒风如刀，教学楼外的老槐树上仅存的几片枯叶也在风中簌簌发抖。凤紫鸾站在窗前，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一层薄雾，她伸手擦了擦，继续伏案修改着最后一期骨干教员的培训教案。

\"凤副组长，\"通讯员小李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封信，\"您的挂号信，从总政部寄来的。\"

凤紫鸾接过信封，上面鲜红的\"绝密\"印章和熟悉的字迹让她心头一跳。她迅速拆开信封，刘部长的亲笔信笺上写着：\"紫鸾同志，恭喜你以全军第一的成绩通过军医资格考试。经研究决定，调你前往君陌离同志所在的第一野战军三师医院担任主治军医，即刻启程。\"

\"君陌离......\"凤紫鸾喃喃念出这个名字，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信纸。心里不自觉的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不过很快她便将这些思绪藏在心底。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教官探进头来：\"小凤，听说你通过考试了？刘部长刚才还在问你什么时候去报到呢！\"

凤紫鸾收起信纸，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是的，张教官。我这就去办手续。\"

\"去哪儿？\"张教官好奇地问。

\"第一野战军三师医院。\"凤紫鸾平静地回答，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调动。

张教官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君参谋长就在那儿！\"

凤紫鸾点点头，开始整理桌上堆积的文件和资料。三年的针灸麻醉推广工作，她积累了厚厚的十几本笔记，每一本都记录着不同地区、不同病症的治疗经验和心得。

\"这些......\"张教官指了指桌上的资料。

\"都留在这里吧，\"凤紫鸾将最上面一本关于高原针灸应用的笔记单独拿出来，\"这些资料对后续的培训还有用。我只需要带走一些个人笔记。\"

三天后，北京西站的站台上，凤紫鸾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等待开往西北的军列。站台广播里反复播放着\"支援边疆、建设国防\"的动员令，一队队穿着厚重棉军装的士兵整齐地列队待发。

\"凤医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凤紫鸾转身，看见小王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捧着一个纸包，\"这是刘部长让我交给您的。他说您路上用得着。\"

凤紫鸾接过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套崭新的军医工作服和几本最新的医学期刊。\"刘部长还说什么了？\"

\"刘部长说......\"小王犹豫了一下，\"他说让您到了那边，替他向君参谋长问好。\"

凤紫鸾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张教官，我到了部队后会定期汇报培训工作的进展。\"

军列缓缓进站，汽笛声划破寒冷的空气。凤紫鸾登上车厢，找到自己的铺位，开始整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最上面那本红色封皮的笔记本里，夹着一小块粗糙的布料——那是三年前君陌离在一次战斗后送给她的，上面染着淡淡的血迹，却一直被她小心保存着。

\"同志，请问这是17号铺位吗？\"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过道传来。

凤紫鸾抬头，看见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军医正站在自己铺位旁，手里提着一个小皮箱。

\"是的，请坐。\"凤紫鸾挪了挪行李，为对方腾出空间。

\"我叫陈志远，去第一野战军三师医院报到。\"中年军医摘下眼镜擦了擦雾气，\"听说是新成立的野战医院，专门收治前线转运下来的重伤员。\"

凤紫鸾的手指微微一顿：\"我也是去那里。\"

\"真的？\"陈志远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我对那边情况不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对了，您也是去当军医的？\"

\"主治军医。\"凤紫鸾简短地回答。

陈志远惊讶地看着她：\"这么年轻就是主治军医？真是了不起！对了，您听说过君参谋长吗？据说我们医院就是他一手筹建的。\"

凤紫鸾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冬日景色，轻声道：\"听说过。\"

军列在漫天风雪中向西疾驰。凤紫鸾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逐渐荒凉的景色，思绪万千。三年前，她还是那个在凤鸣村赤脚医生诊所里摸索着给村民看病的年轻姑娘；三年后，她已经是全军知名的针灸麻醉专家，即将回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地方。

七天后，当军列终于抵达西北某军用小站时，凤紫鸾裹紧了军大衣，踏上了结满冰霜的月台。呼啸的北风夹杂着细小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凤医生！这边！\"一个穿着军装的身影在站台尽头挥手。

凤紫鸾眯起眼睛，辨认着那个身影——高挑挺拔，即使在人群中也显得与众不同。随着距离拉近，她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君陌离，比记忆中更加坚毅，眉宇间多了几分战场磨砺出的沉稳。他身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清晰地别着参谋长的徽记。

\"你来了。\"君陌离快步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而温暖。

\"嗯，我来了。\"凤紫鸾点点头，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君陌离接过她手中的行李，两人并肩向站外走去。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路边，司机已经发动了引擎。

\"医院刚组建不久，条件还很简陋，\"君陌离边走边解释，\"但手术室和病房已经基本完工，可以接收病人了。\"

吉普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前行。窗外，一片荒凉的戈壁滩上，几座新建的军营帐篷在寒风中矗立，远处隐约可见几栋低矮的砖房——那就是新建的野战医院了。

\"针灸麻醉推广工作怎么样了？\"君陌离突然问道。

凤紫鸾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还不错，已经在全军两百多个观察点推广，成功实施了一千多例手术。\"

\"那就好。\"君陌离简短地回应，然后陷入了沉默。

到达医院后，凤紫鸾才发现这里的条件比想象中还要艰苦。两排低矮的砖房组成了简易的病房和办公室，中间的空地上搭着几个帐篷作为临时手术室和药房。几名穿着军装的医护人员正在忙碌地搬运医疗器械。

\"这是陈医生，刚和你一起到的。\"君陌离向一位中年军医介绍道，然后转向另一位年轻军医，\"这是李护士长，医院的骨干。\"

简单的见面后，君陌离带着凤紫鸾参观了整个医院。病房里已经收治了十几名从前线转运下来的伤员，有的躺在病床上，有的坐在临时搭建的椅子上等待治疗。

\"目前主要收治的是炮击伤和冻伤患者，\"君陌离指着一位正在接受治疗的士兵，\"冬天来了，不少哨所的战士都出现了严重的冻伤。\"

凤紫鸾停下脚步，仔细查看那位战士的伤情：\"严重冻伤需要慢慢恢复，不能操之过急。\"

\"我知道，\"君陌离轻声说，\"但前线需要人手，很多轻伤员都不愿意留下来治疗。\"

参观完病房，君陌离带凤紫鸾来到她的办公室——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和一个简易的铁架床。

\"暂时先委屈你住这里，\"君陌离有些歉意地说，\"等新宿舍建好了，我再给你安排。\"

凤紫鸾环顾四周，微笑着说：\"挺好的，比我在凤鸣村的条件强多了。\"

当天晚上，凤紫鸾在煤油灯下整理着自己的医疗笔记。君陌离轻轻敲了敲门，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医院食堂刚做的，趁热喝。\"

\"谢谢。\"凤紫鸾接过碗，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君陌离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听说你通过了军医资格考试，全军第一。\"

\"嗯，运气好而已。\"凤紫鸾低头啜饮着汤，掩饰内心的波动。

\"不，是实力。\"君陌离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笔记本上，\"这些年，你一直在做针灸麻醉的研究？\"

\"是的，\"凤紫鸾放下碗，\"全军已经有两百多个观察点，成功案例超过一千例。\"

君陌离走近几步，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真没想到，你真的把这个项目坚持下来了。\"

\"我说过，我会做到的。\"凤紫鸾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然后君陌离轻声道：\"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第二天清晨，凤紫鸾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匆忙穿上军装，打开门，看见李护士长焦急的面孔：\"凤医生，急诊！来了五个重伤员，需要立即手术！\"

凤紫鸾迅速洗漱完毕，跟着李护士长冲向临时手术室。手术台上，几名从前线转运下来的伤员情况危急，有的腹部中弹，有的四肢严重受伤。

\"君参谋长说，这些伤员都是昨晚在边境巡逻时遭遇伏击的，\"李护士长一边递着手术器械，一边低声解释，\"情况很紧急，师部要求我们全力抢救。\"

凤紫鸾深吸一口气，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她熟练地检查伤员情况，制定手术方案，然后开始手术。银色的手术器械在无影灯下闪烁着冷光，她手法娴熟地进行着缝合和止血。

\"凤医生，这个伤员的腿部血管损伤严重，可能需要截肢。\"一位年轻医生犹豫着报告。

凤紫鸾凑近查看，沉思片刻后说：\"再试一次血管吻合，我来主刀。\"

三个小时后，当最后一台手术完成时，凤紫鸾的手术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她靠在墙边，看着被推出手术室的伤员们，心中既疲惫又满足。

\"凤医生，您真是太厉害了！\"李护士长钦佩地说，\"五个重伤员，您都保住了他们的肢体！\"

凤紫鸾摇摇头：\"不，我只是做了医生应该做的事。\"

走出手术室，凤紫鸾看见君陌离站在走廊尽头，正和几位军官交谈。他的目光越过人群，与她相遇，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那一刻，凤紫鸾知道，她回到了该回来的地方，也回到了该回到的人身边。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将用自己的医术和信念，守护这些为国戍边的战士们，就像当年在凤鸣村守护那些朴实的村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