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游戏 > 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 > 第156章 内奸传谣拆同盟 祭阵初醒困童危

唐不语已成功接应百花楼残部——百花楼二楼主确被影盟绑架,弟子带伤传回“影盟用家人要挟撤队”的真相;陆九章按冷千绝弟子报信,已让药农连夜熬制出改良自张都尉破邪油配方的“金线莲加清心草”破蛊药;而快刀门内部,因王振声新散布的“当诱饵、中控心邪术”谣言,已有五名弟子偷偷离队,掌门周沧虽内心不信,却压不住门下弟子的普遍恐惧,这才在破庙议事时面露犹豫,底气不似往日充足。

观星台西侧的破庙,在黎明前最浓重的寒意里,像一头被岁月啃噬得只剩骨架的巨兽,匍匐在荒凉的山坡上。晨霜如同惨白的鳞片,密密麻麻地凝在残垣断壁的每一道裂隙里,沾着昨夜未能散尽的阴森寒气。风,带着刺骨的哨音掠过,墙头的霜花便簌簌往下掉,落在下方布满裂纹的青石板上,碎成一片冰冷的细屑,仿佛撒下了一把把盐。

正殿里,那尊半边脸塌陷的泥塑佛像,在昏暗中静默着。蛛网在它残存的眉眼间牵牵连连,却被财武宗的弟子用布巾蘸着温水,细心擦拭过。佛像衣袂的残存朱红底色,在这极致的破败里,被硬生生擦出了一点依稀的往日荣光,固执地撑着江湖人那份源于骨子里的规整与气节。

陆九章站在佛像前那张缺了条腿、用三块青石勉强垫着的供桌旁。一身青布劲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只是袖口处沾着的几点药田泥渍,泄露了昨夜他还在云梦泽查看新栽金线莲并督促熬制破蛊药的辛劳。供桌上摊开的羊皮地图,朱砂绘制的观星台三层结构线尚未干透,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他的指尖正稳稳按在\"星脉锁\"的标记上,语速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不是在商讨关乎数百人性命的决战,而是在核对一本寻常的账目:\"鲁尺长老,丐帮弟兄的'清心阵'就布在星脉锁外围。按之前推算的'邪力流动时辰',辰时三刻启动最为合适!这是根据导管传毒速度算的,能刚好拦住母虫毒液通过导管扩散的第一波瘴气,晚了就会漫到困童铁笼。 此举需先行布防,以应不测,早了无效,晚了则危,时机须得分毫不差。\"

鲁尺长老手中那根油光锃亮的打狗棒,是他常年摩挲出的包浆,也是他身份的象征。此刻,棒尖正点在地图上标注的\"禁军布防区\"上,闻言洪声道:\"放心!老夫让那群小崽子们连夜编了草人试阵,清心诀的口诀一个个背得滚瓜烂熟,没一个错的!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偷懒耍滑,老夫手中的棒子,第一个敲醒他的榆木脑袋!\"他嗓门极大,震得供桌上那盏摇曳的烛火猛地晃了几晃,一滴滚烫的烛泪猝然滴落,在地图边缘洇开一小圈焦黑的痕迹。

一旁站立的清虚道长,长须垂胸,仙风道骨。他手中捏着一面古朴的八卦阵盘,铜制的阵眼在昏暗中泛着淡绿色的微光,如同暗夜中的萤火。手指慢悠悠地捋着长须,接口道:\"武当弟子会携阵盘守在破庙东侧。若禁军从那边来袭,阵盘能提前一炷香的工夫预警,足以让我们做出反应。只是......\"他话语微顿,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观星台顶层的祭台,邪气积聚太重,恐怕普通阵法难以完全阻隔,届时,还需倚仗陆宗主的青铜税典之力,方能压住阵脚。\"

三人正商议间,破旧的庙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撞开,一股裹挟着霜花的冷风如同冰刀般灌入殿内,吹得那本就微弱的烛火剧烈摇摆,险些熄灭。一个穿着快刀门劲装的弟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衣摆沾满了泥泞,裤脚还撕破了一个大洞,露出冻得通红的脚踝。他手中紧紧攥着快刀门的铁令牌,因为极度的奔跑和恐惧,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陆宗主!不好了!百花楼...百花楼的人撤队了!他们...他们说...\"

弟子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稳住心神,脸上满是惶急:\"他们说财武宗要把咱们各大门派都当成'活税桩',献给朝廷换取官身!还说...还说您私下里收了九千岁的'度支侯'印信,早已投靠了司礼监!\"

\"什么?!\"鲁尺长老闻言,勃然大怒,手中打狗棒\"咚\"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震得供桌都晃了三晃,碎石飞溅。\"放他娘的狗臭屁!\"老乞丐气得须发皆张,根根倒竖,下意识伸手就去摸腰间的酒囊,想灌口烈酒压下心头蹭蹭往上冒的火气,却摸了个空------昨夜为了准备阵法,那点存货早已喝得一滴不剩。

陆九章按在地图上的指尖微微一顿,闻言只是眉头微蹙,并未急着发火。他深邃的目光转向那报信的弟子,声音依旧沉稳,甚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莫慌。把百花楼传的话,一字不差,原原本本说清楚。还有,这消息,最初是谁传出来的?经由何人之口?\"

那弟子在陆九章平静的目光注视下,稍稍定了定神,努力回忆道:\"是百花楼的二楼主亲自派人来说的。他们说...说有'江湖信使'给他们送了密信,信上不仅盖着司礼监特有的火漆印,还...还附着一张图样,画着您和九千岁私下会面的场景...百花楼怕被牵连,就带着人往南撤了。临走前,还...还劝告其他门派,别再跟财武宗掺和,免得一同遭殃。\"

话音刚落,庙外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进来的是三位穿着不同门派服饰的使者------唐门的、清风寨的,还有江南水帮的。三人脸色都极为难看,尤其是唐门使者,手中捏着一封折得方方正正的密信,递过来时,指尖都在微微发抖,显示出内心的剧烈挣扎。\"陆宗主,\"唐门使者声音干涩,\"我们...我们也收到了同样的信。上面说您与司礼监的人秘密见过三面,还收了九千岁亲赐的'度支侯'印信...说此次救援困童是假,实则是要将我们各派精锐,都骗去观星台当做活祭的祭品,好用我们的性命...换取您个人的锦绣前程。\"

陆九章面色不变,伸手接过那封密信。指尖刚蹭过火漆,一股冷冽中带着一丝甜腻的龙脑香气便飘了出来------这味道他记得,与之前王振声使用的玄香墨如出一辙。他展开信纸,目光如电,迅速扫过上面模仿他笔迹的字迹,突然,他的视线停在\"审计\"二字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笃定的弧度。

\"诸位请看,\"他将信纸微微举起,让周围几人都能看清,\"这信,是假的。\"他的指尖点在那个\"审\"字上,\"我陆九章写这'审'字,竖钩之处必带一个细微的顿笔,如同在账本上记录重大支出时,特意留下的'核账印记',意在提醒自己时刻核查。可这信上的'审'字,竖钩却是笔直而下,毫无顿挫,如同伪账中虚列的款项,看似规整,实则内里空空,一眼便能看出破绽。\"

他又指向信尾盖着的印信图案,那印信刻着\"司礼监掌印\"五个字,边缘却雕琢着水波纹路。\"再看这印信。司礼监的真印信,边缘纹饰乃是祥云纹,寓意吉祥,也像咱们同盟共同议定的'同盟名册'封面花纹,象征着同气连枝。可这封密信上的印信边缘,却是水波纹。王振声这内奸,做伪账、仿笔迹的本事,看来还没练到家。\"

清虚道长闻言,凑近细看,随即点头附和:\"陆宗主所言不差。这火漆看似能以假乱真,却少了司礼监特有的'玄香'底蕴,反而掺入了一股子倭寇常用的'海桐油'的腥气,味道不对路。\"

然而,站在后面的清风寨使者却依旧皱着眉,脸上写满了忧虑和恐惧,声音带着明显的犹豫:\"陆宗主,您的话在理,这信或许真是假的...可是,万税碑那会儿,朝廷不也是用白纸黑字的所谓'规矩',害得我们不少弟兄家破人亡吗?我们清风寨去年就丢了三个好弟兄,就是因为信了官府那套'免赋之诺'的鬼话,结果...结果转头就被扣上'抗赋顽民'的帽子,抓去矿洞当了'活税桩',至今生死不明啊!\"

这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瞬间在其他使者心中激起了层层恐惧的涟漪。江南水帮的使者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后怕:\"陆宗主,并非我等不信您。实在是...实在是怕了。九千岁的手段有多毒辣,您比我们更清楚。万一...万一这次真是个圈套,我们整个水帮上下几百口人,恐怕都要被连累得灭门绝户啊!\"

陆九章看着他们眼底那深不见底的恐惧,心中如同明镜------这不单单是对他个人的不信任,更是长久以来被苛税、被压迫、被出卖所累积的创伤阴影。这阴影如同账本上那些纠缠不清的烂账坏账,绝非一句轻飘飘的解释就能轻易抹去。他没有再多言,而是默默从怀中掏出了那本青铜税典。

税典甫一现身,便自然而然地泛起了淡淡的、柔和却坚定的金光。上面\"禁活人抵税\"几个铭文,在金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庄重,仿佛凝聚着江湖同道的凛然正气。

\"诸位,\"陆九章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我陆九章若是真想通敌卖友,又何须费尽心力,立下这'禁活人抵税'的税典?又何苦奔波劳碌,帮云梦泽的药农免除苛税、修补被毁的药田?你们看这税典,\"他将税典递到使者们面前,\"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们江湖人一起,用心血刻下的!这里有少林高僧以戒疤灼烫留下的印记,有武当道长以阵眼之力烙下的纹路,还有丐帮兄弟用打狗棒敲击留下的刻痕...这,是我们'同盟誓约'!不是我陆九章一个人的私物!\"

使者们轮流接过沉甸甸的税典,指尖小心翼翼地划过那些熟悉而又充满力量的印记,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集体意志与信念,脸上的神色渐渐缓和,眼中的疑虑也消散了不少。

可就在这时,一个更加苍老、带着深深疲惫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陆宗主...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信你,是...是不敢赌,也赌不起啊。万一...万一这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我们整个门派,上上下下,可就都得赔进去,死无葬身之地了啊!要不...要不我们先带人回去等消息?等你们这边破了祭台,确认安全无虞了,我们再过来支援?绝不敢推诿!\"

说话的是清风寨那位头发已然花白的老寨主,他手中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藤杖,身形佝偻,眼中充满了无奈与挣扎。他这一开口,如同打开了泄洪的闸门,唐门和江南水帮的使者也立刻跟着附和,言辞恳切却态度坚决:\"是啊陆宗主,我们也想先暂避锋芒,撤回一部分人手...等确认安全了,必定第一时间赶回来!\"

鲁尺长老见状,急得眼睛都红了,打狗棒在地上连连顿挫,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你们!你们这是临阵拆台!那些孩子还在星脉锁里等着我们去救,生死一线!你们现在说撤就撤?!还有没有点江湖道义!\"

\"想暂退的,我不拦着。\"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但我把话放在这里,今日你们因谣言而退,他日待我们破了祭台,救回困童,你们若再想重归同盟,就需按'迟援之罚'的规矩来办------需多缴三倍的'同盟互助金',用于赔偿此次坚定支援的弟兄们所承担的额外风险与牺牲。这笔账,我会记得很清楚。\"

最终,除了少林、武当和丐帮这三家根基深厚、与财武宗羁绊最深的门派依旧坚定不移,其余五个前来汇合的门派中,有三个在恐惧的驱使下,选择了暂时退出。只有唐门和江南水帮,或许是出于最后一丝信任,或许是内部意见不一,最终留下了一半弟子。看着那些选择退出的门派之人收拾行装,默默离开破庙,庙内的气氛瞬间跌至冰点,连那跳跃的烛火,都仿佛失去了精神,变得黯淡无光。

然而,危机从不因人的退缩而放缓脚步。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得近乎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陈阿宝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孩子的小脸上满是汗水与尘土,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怀中紧紧抱着的护身符,此刻散发的绿光变得极其微弱,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一把抓住陆九章的衣角,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惊惶:\"陆先生!不好了!沈大夫让我拼死赶来报信!星脉锁里的困童...困童们开始无意识地往祭台方向走了!蛊毒发作得更快更凶了,沈大夫的金针...金针刚扎进去,就被一股强大的邪力狠狠弹开了!根本压制不住!\"

陆九章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块万载寒冰狠狠砸中,瞬间蔓延开刺骨的寒意与紧迫感。他立刻转向鲁尺长老和清虚道长,语速加快,却依旧保持着最后的镇定:\"长老,道长,烦请二位在此坐镇,守住破庙这最后的据点。我带叶轻舟立刻赶往星脉锁查看究竟。若有其他门派的人再来,无论是试探还是质问,都请转告他们,我陆九章去探查困童安危了,一切事宜,等我回来再议!\"

鲁尺长老重重点头,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快去!这里有老夫和道长盯着,绝不让那些墙头草再来拆台捣乱!\"

陆九章刚要转身,陈阿宝又死死拉住他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更深的恐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还有!还有!沈大夫说...他说活祭阵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已经激活近半了!里面的邪力比之前强了太多太多,他们带进去的金线莲膏,顶多...顶多再支撑半个时辰!李伯他们正在想办法用清心草熬汁代替,可...可效果根本不好,完全压不住...\"

星脉锁深处。

这里的空气,比陆九章上次离开时更加阴冷刺骨,仿佛连流动的空气都带着粘稠的恶意。石壁上那些古老的玄武图腾,此刻不再是死寂的雕刻,而是泛着若有若无、却令人心悸的黑色气丝,如同账本上那些刻意留下、未曾擦净的污浊墨渍,诡异地蠕动着。凝结在壁顶的冰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在这空旷死寂的通道里被无限放大,回荡着,显得格外瘆人。

沈青囊蹲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连呼吸都因长时间的专注和精神紧绷而变得粗重。他手中捏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屏息凝神,正要朝一个扎着双丫髻、面色青白的小姑娘眉心刺去------试图稳住她体内狂暴的邪蛊。然而,金针的尖端刚刚触及女孩的皮肤,甚至还未刺入,一股无形却强韧无比的力量便猛地反震而来!

\"叮\"的一声脆响,金针竟被硬生生弹开,划过一道无力的弧线,掉落在地,发出微弱的悲鸣。

\"沈大夫!又...又弹开了!\"旁边一个叫小石头的药农孩子,急得直跺脚,眼圈通红。他手里紧紧捧着一个陶罐,里面是所剩无几的金线莲膏,罐底已然清晰可见。

沈青囊默默捡起金针,指尖因过度用力以及反震之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尝试,第三次被无情弹开。三十个临时关押的孩子里,已有十个如同被邪力牵引,缓缓站起身,双目空洞无神,脚步僵硬如同提线木偶,一步一顿地朝着祭台的方向挪动。 他们眉心的青黑之气,不再局限于一点,而是如同活物般蔓延到了脸颊,看上去就像爬满了无数细小的、蠕动着的黑色虫子,诡异可怖。

\"李伯!清心草熬的汁呢?!\"沈青囊抬起头,声音因焦急和疲惫而带着一丝沙哑,朝通道另一端喊道。

李伯提着一个冒着微弱热气的陶壶,踉跄着跑过来,脸上满是烟灰和忧色:\"来了来了!俺们把能找到的清心草和金线莲剩下的梗子放在一起熬了,不知道...不知道这回管用不管用啊...\"老人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他的小孙女丫丫,就在那十个正走向祭台的孩子之中。

沈青囊接过陶壶,倒出一点墨绿色的汁液,小心地涂在旁边一个同样目光空洞、缓缓前行的男孩眉心。汁液触及皮肤,男孩眉心的青黑似乎淡了一丝,脚步也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然而,这效果如同杯水车薪,仅仅过了片刻,那青黑便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凝聚、蔓延,男孩的脚步再次变得坚定而机械。

\"不行...\"沈青囊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与无力感,他已经连续三个多时辰未曾合眼,眼中布满了血丝,\"清心草的效用太弱,只能暂时干扰片刻,根本抵挡不住这股邪力的侵蚀...\"

铁笼里,那个扎着双丫髻、名叫丫丫的小姑娘,突然嘴唇翕动,发出轻飘飘的、如同梦呓般的声音:\"娘...药田...地里的金线莲...熟了...\"她是李伯的孙女,去年还曾蹦蹦跳跳地跟着李伯,给财武宗送去过新采的药材。

李伯听到这熟悉的、却毫无生气的声音,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他猛地扑到铁笼边,粗糙的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栏杆,声音哽咽得几乎变形:\"丫丫!丫丫!俺是爷爷啊!你醒醒!看看爷爷!别再往前走了!爷爷...爷爷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麦芽糖啊!\"他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块用油纸仔细包着的糖,努力递向笼中。可丫丫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他的呼唤和动作毫无反应,依旧一步,一步,执着地朝着祭台方向挪动,小小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无比凄凉。

沈青囊看着这令人心碎的一幕,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揪心地疼。他猛地想起那个反水倭奴临死前嘶喊出的信息------\"腐心粉需金线莲膏配合清心诀方可双解\"!可现在,金线莲膏即将耗尽,懂得高深清心诀的高手又寥寥无几,大部分药农只会最基础的忆善印,对付之前逸散的邪力尚可,面对如今这般汹涌的邪力洪流,无异于螳臂当车。

\"沈大夫!你快看!看石壁!\"小石头突然惊恐地指着旁边的墙壁,声音尖利。

只见石壁上那巨大的玄武图腾,此刻黑气大盛,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正顺着图腾繁复的纹路,如同一条条具有生命的黑色小蛇,迅速朝着祭台方向流去。更可怕的是,在图腾眼睛的位置------也就是之前镶嵌玄铁牌的地方,开始缓缓渗出粘稠的、如同沥青般的黑色液体。液体滴落在地上,并非无声,而是发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坚硬的石质地面竟被蚀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坑!

\"是血蛊母虫的毒液!\"沈青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音,\"这液体是母虫苏醒后分泌的,顺着提到的'毒脉导管'流来——腐心粉与母虫毒液混合,腐蚀性才会暴增!\" 他立刻掏出陆九章让准备的破蛊药,涂在铁笼栏杆上,毒液接触药膏瞬间冒泡消退,印证了“母虫毒需金线莲解”的关联。 \"这液体蕴含着极强的蛊毒和腐蚀性!若是流到孩子们身上,邪蛊会瞬间彻底爆发,到那时...到时就算大罗金仙降临,也...也回天乏术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通道远处传来了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呼喊:\"沈大夫!坚持住!我们来了!\"

只见叶轻舟带着五名财武宗精锐弟子,如同神兵天降,疾奔而来。他们每人手中都提着几个沉甸甸的陶罐,叶轻舟语速飞快地喊道:\"沈大夫!陆宗主命我们火速送来金线莲膏!还有...还有鲁尺长老让丐帮弟子紧急熬制的清心汤,说是能暂时稳定心神,延缓邪力侵蚀!\"

沈青囊眼中骤然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立刻迎上去,接过一个陶罐,掀开盖子------里面是满满当当、色泽纯正、散发着清苦药香的金线莲膏!这香气在此刻,无异于世间最美妙的仙丹!\"太好了!快!大家动作快!给孩子们涂上,重点涂抹眉心和心口!\"

然而,刚给两个靠近铁笼边缘的孩子涂上药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通道深处猛地传来一声沉闷却巨大的\"轰隆\"巨响!整个星脉锁都随之剧烈地晃动起来,头顶簌簌落下碎石和尘土,仿佛随时都要坍塌。陈阿宝怀里的护身符像是受到了致命的打击,猛地剧烈震动,上面那本就微弱的绿光瞬间黯淡下去,几乎只剩下最后一点萤火般的光晕,孩子带着哭腔尖叫:\"沈大夫!祭台那边!祭台那边好像有东西爆炸了!邪力...邪力变得更强了!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了!\"

沈青囊扶住剧烈摇晃的铁笼栏杆,勉强稳住身形,抬头望向通道深处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只见浓郁的、如同墨汁般的黑色雾气,正翻滚着、汹涌着朝这边弥漫过来,空气中开始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中带着铁锈的气息...那是鲜血的味道!他心中一片冰凉,无比清楚地意识到------活祭阵的激活程度,恐怕远远不止王振声纸条上所说的四成了!

与此同时,北漠,万龙窟。

这里正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凛冽的寒风卷着冰碴,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几乎要将人的耳朵都冻掉。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万物死寂。

冷千绝半跪在一道深邃的冰缝前,他那杆名震北漠的玄铁绝灭枪,斜斜插在身旁的雪地里,幽暗的枪身此刻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枪杆上那个代表铁血旗的狼头记号,已被白雪掩盖了一半,显得模糊而悲壮。

冰缝深处,那关系着观星台破局关键的龙脉倒影,静静躺在一块玄铁托盘之上。原本半透明的冰晶内部,那道象征着龙脉生机的龙形光晕,此刻正变得越来越暗淡,摇曳不定,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彻底熄灭。冷千绝伸出手,试图触碰冰晶,为其注入一丝内力维系,可指尖刚碰到表面,就被一股极致的寒意冻得猛地一缩------冰晶的温度比之前更低了,表面甚至已经凝结出一层坚硬而光滑的薄冰。

\"旗主,\"手下裹着厚厚的、却依旧被风雪打透的毡子,冻得嘴唇发紫,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忧虑,\"张兄弟派人来报,咱们据点那边,干粮...干粮只够支撑最后三天了。弟兄们...有好几个已经严重冻伤了手指,再这样等下去,怕是...怕是...\"

冷千绝没有回头,目光死死锁定着冰缝中那越来越微弱的龙脉倒影,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不能等。这倒影若是被彻底冻实,失去最后一丝灵性,就算我们侥幸送到观星台,也根本无法激活星脉锁的核心。之前的牺牲,弟兄们流的血,就全都白费了!\"他猛地拔出绝灭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稳稳抵在冰缝边缘,\"用父亲传下的'融冰诀'。我来引导内力,强行融化冰层。你们,用所有能找到的毡子、棉布,把倒影给我裹好、护住!就算...就算冻掉手指,也绝不能让它在送到观星台前熄灭!\"

手下闻言一愣,急声道:\"旗主!不可!融冰诀会剧烈耗损自身内力,您之前与佐藤三郎那恶贼搏杀时受的内伤还未痊愈,强行运功,只怕...\"

\"别废话!\"冷千绝厉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反驳。他闭上双眼,双手在胸前迅速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一股淡淡的、却带着灼热气息的红光,开始从他体内渗透出来,顺着紧握的枪身,源源不断地传入冰缝之中。冰缝里那层坚硬的薄冰,在炽热内力的冲击下,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缓缓融化。龙脉倒影的光晕,似乎也随之微微亮了一线。

然而,冷千绝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嘴角处,一丝殷红的鲜血缓缓渗了出来------融冰诀霸道无比,需以自身精纯内力强行对抗万载玄冰的极致寒气,对他尚未痊愈的伤势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负担极重。

\"旗主!您的手!\"手下突然惊恐地喊道。只见冷千绝紧握枪杆的双手,早已被冻得通红发紫,指关节处,甚至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晶莹的冰晶!可他依旧牙关紧咬,仿佛感觉不到那钻心的疼痛与刺骨的寒意,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带着钢铁般的意志:\"再...再撑一会儿...倒影的光晕...还没完全稳定...父亲当年...独自守在这里的时候,比这更苦、更绝望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我冷千绝...绝不能...丢了他的脸...丢了铁血旗的脸...\"

就在这内力与寒气僵持、千钧一发之际,远处风雪弥漫的天际,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诡异的号角声------那是倭寇进攻的号角!

手下脸色骤然剧变,失声喊道:\"旗主!是佐藤三郎的残部!他们...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冷千绝猛地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决绝的光芒,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孤狼:\"不管他们!你们继续护着倒影!我去拦住他们!绝不能让这群杂碎靠近冰缝半步!\"

他刚要强提内力,起身迎敌,冰缝深处异变再生!那龙脉倒影像是被他的内力刺激,猛地闪烁了一下,光晕瞬间变得刺眼,紧接着,冰缝深处传来一连串令人心悸的\"咔嚓咔嚓\"脆响------一道巨大的裂缝,顺着冰缝边缘迅速蔓延开来!融冰诀的内力过于刚猛,竟引发了冰层结构的不稳,这万载冰缝,眼看就要彻底坍塌!

\"旗主!冰缝要塌了!快退!\"手下看得目眦欲裂,嘶声大吼。

冷千绝看着冰缝中那因内力灌注而重新变得明亮、却因冰层崩塌而岌岌可危的龙脉倒影,又看了一眼远处风雪中若隐若现、正快速逼近的倭寇身影,心中瞬间做出了决断。他猛地站直身体,绝灭枪横于身前,声音如同磐石,掷地有声:\"你们!立刻带着龙脉倒影,从后面的秘道走!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赶往观星台,找到陆宗主!这里,我来断后!\"

\"旗主!您一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住那么多倭寇?!我们一起...\"手下急得眼睛充血。

\"这是命令!\"冷千绝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任何质疑,带着一去不返的惨烈,\"龙脉倒影,关乎整个战局,关乎千百孩童的性命!比我们所有人的命加起来都重要!就算我冷千绝今日战死在这里,尸骨无存,也要让它平安送到观星台!走!\"

手下看着冷千绝那决绝挺拔、仿佛要与这漫天风雪融为一体的背影,知道再劝无用,只能狠狠一跺脚,咬着牙,含泪带领几名核心弟子,用厚厚的毡子将那光芒重新燃起的龙脉倒影小心翼翼裹好,头也不回地冲向那条隐秘的逃生通道。

冷千绝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握紧手中陪伴他征战多年的绝灭枪,枪尖遥指风雪中越来越清晰的倭寇身影,一股惨烈的杀气冲天而起。雪花无声地落在他的肩头、他的黑发上,很快便积了薄薄一层凄冷的白。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留下的最后话语:\"铁血旗的人,可以死,但脊梁不能弯!宁死,也绝不丢北漠的脸,绝不丢江湖人的脸!\"

星脉锁内,危机已至顶点。

沈青囊刚用新送来的金线莲膏,勉强稳住了五个靠近铁笼边缘、尚未开始移动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喘息,就听到陈阿宝带着哭腔的尖叫:\"沈大夫!你看!快看那些还没涂药膏的孩子的眉心!\"

沈青囊猛地抬头,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只见那些还没来得及涂抹金线莲膏的孩子们,眉心的青黑之气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雪,瞬间暴涨!浓稠如墨汁般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不仅覆盖了整个额头,甚至开始向脖颈侵蚀!他们的脚步不再僵硬缓慢,而是变得飞快,嘴里开始无意识地、用一种空洞而诡异的语调,反复喃喃念诵着:\"祭玄武...献血...祭玄武...献血...\"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石壁上那巨大的玄武图腾,仿佛被这诵念声引动,骤然泛起幽暗的黑光!之前渗出的黑色腐蚀性毒浆,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图腾的纹路大量涌出,不再是滴落,而是汇聚成一股股细小的溪流,朝着铁笼的方向急速蔓延过来!空气中弥漫的腥甜血气与腐蚀的酸臭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叶轻舟未用长剑硬挡——他想起沈青囊用金线莲膏阻邪力,立刻掏出破蛊药,往地上洒出一道药膏防线!黑色毒液接触药膏瞬间凝固,叶轻舟趁机用轻功绕到杀手身后,剑挑杀手手腕,同时喊:\"沈大夫!导管接口在东侧,我去毁管,你护困童!\"

然而,他们刚冲出没几步,通道入口方向,竟传来了兵刃交击的激烈打斗声和痛苦的闷哼!一个浑身浴血、身上多处伤口的财武宗弟子,踉跄着冲了进来,嘶声喊道:\"沈大夫!不好了!影盟的杀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带着特制的毒烟弹,已经...已经伤了我们三个弟兄!我们快挡不住了!\"

沈青囊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入了无底深渊------影盟杀手、狂暴的黑色液体、即将耗尽的金线莲膏、不断增强的祭台邪力、北漠生死未卜的冷千绝和龙脉倒影...所有的危机,仿佛约定好了一般,在这一刻同时爆发,汹涌而至!如同一本被恶意撕碎、所有账页混乱纠缠在一起的烂账,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破局解开的线头!

破庙之内,陆九章刚刚收到叶轻舟从星脉锁内拼死传出的紧急消息,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鲁尺长老看着他骤变的脸色,急声问道:\"怎么样?星脉锁情况如何?要不要老夫立刻带丐帮弟子下去支援?\"

陆九章缓缓摇头,手指无意识地、快速地拨动着腰间那串紫檀木算盘,冰冷的算珠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噼啪\"声,暴露了他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的焦灼:\"不行。丐帮弟子必须守住清心阵,这是阻隔邪瘴、保护外围的关键。若是擅离职守,禁军趁机偷袭,内外交困,局面将彻底崩溃。清虚道长,\"他转向武当道长,\"武当弟子,能否分出一半,即刻驰援星脉锁?\"

清虚道长眉头紧锁,脸上满是难色,手中阵盘光芒明灭不定:\"陆宗主,非是贫道不愿。只是武当弟子需全力操控八卦阵盘,监控禁军动向,预警邪力变化。若分出一半人手,阵盘威力大减,预警必然延迟,只怕...只怕届时禁军突袭,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啊!\"

就在这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之际,庙外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穿着边军服饰、浑身覆盖着冰雪与尘土的探子,几乎是滚鞍下马,踉跄着冲进破庙,手中高高举着一封被鲜血浸透大半的书信,声音嘶哑欲裂:\"陆宗主!冷旗主...冷旗主让我拼死前来报信!北漠万龙窟遭遇倭寇大股部队偷袭,冰缝...冰缝因施展融冰诀即将坍塌!冷旗主命您尽快派人前去接应龙脉倒影!还有...还有!\"

探子剧烈地喘息着,努力吐出最关键的信息:\"冷旗主说,他在斩杀一名倭寇头目时,从其身上搜到了一张密图!图上明确标注着,观星台祭台下面,藏有一只'血蛊母虫'!此虫能通过那些隐藏的导管,远程控制所有困童!是活祭阵的核心之一!\"

陆九章一把接过那封沉甸甸的血书,上面的字迹潦草狂乱,正是冷千绝亲笔,笔画间还沾染着已然干涸发黑的斑斑血迹------显然是情况危急到极点,仓促间写就。他看着血书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蛊母虫\"四个字,再联想到星脉锁内叶轻舟描述的、那具有活性和腐蚀性的黑色液体,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贯通了一切!

\"不好!\"陆九章失声低呼,脸色剧变,\"沈大夫他们在星脉锁遭遇的黑色液体,极有可能就是那'血蛊母虫'苏醒后分泌出的毒液!若是让母虫彻底苏醒,完全掌控所有困童,他们就不再是被拯救的孩子,而是会变成活祭阵源源不断抽取生命力的'邪力源'!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他立刻就要重新调配人手,不惜一切代价优先支援星脉锁,摧毁母虫。可还没等他开口下令,一旁的陈阿宝突然指着破庙那残破的窗外,小小的身躯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陆先生!你看!快看观星台那边!天...天边!泛...泛红光了!\"

庙内所有人,闻言都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观星台的方向------只见远处那高耸入云的观星台所在的天际,不知何时,竟泛起了一层诡异无比、如同凝固鲜血般的暗红色光芒!那红光如同活物般蠕动着,越来越亮,越来越浓,将小半个天空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色泽!

陆九章死死握紧了手中的算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算珠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他的声音干涩而沉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活祭阵的激活进度...恐怕已经远远超过王振声所说的四成了...我们,没有时间再犹豫、再等待了。必须立刻出发,强闯星脉锁!\"

然而,仿佛命运觉得给他们的考验还不够多,庙外,又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百花楼服饰、身上带着明显伤痕、连站稳都困难的弟子,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手中紧紧攥着一块代表百花楼核心身份的玉佩,用尽最后力气喊道:\"陆...陆宗主!真相...真相大白了!我们二楼主...他是被影盟绑架了!家人被挟持,他被迫假意撤队!这一切...都是影盟的阴谋!他们...他们还扬言,要在今夜子时,引爆早就埋在星脉锁深处的炸药!要把...要把所有困童和进去救援的人...全都...全都活埋在里面啊!\"

陆九章的瞳孔,在这一瞬间,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内奸的阴谋,远比他想象的更为歹毒,更为缜密!传谣拆散同盟、母虫控制困童、炸药埋葬星脉锁...这是环环相扣、步步杀机,要将他们江湖同盟的所有有生力量,连同那些无辜的孩子,一网打尽,彻底毁灭!

星脉锁内,黑色液体已蔓延至铁笼边缘,叶轻舟的长剑被腐蚀得只剩下半截;北漠万龙窟,冷千绝正以重伤之躯,挥舞绝灭枪,死死挡住倭寇疯狂的进攻,身后的冰缝裂缝如同巨兽张开的狞恶大口;观星台顶层,九千岁魏国忠透过水晶镜,看着活祭阵猩红异象不断加剧,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志在必得的冷笑;而破庙之中,陆九章手中紧紧捏着冷千绝的血书和百花楼弟子用性命换来的证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场远比想象中更为惨烈、更为残酷的终极决战,已被这环环相扣的阴谋与危机,强行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沈青囊刚想让陈阿宝带着最后那点珍贵的金线莲膏,去给几个情况最危急的困童涂抹,试图做最后的努力。然而,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个扎着双丫髻、李伯的孙女丫丫时,动作猛地顿住------只见小女孩眉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青黑之气里,竟极其诡异地、闪烁过一丝微弱的、却纯正无比的金色内力光晕!

那光晕...赫然与冷千绝苦苦守护的龙脉倒影气息同出一源!

紧接着,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双目空洞、意识全无的小姑娘,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只是,那眼神不再属于一个懵懂的孩童,而是充满了一种古老、威严的异样神采!她的小嘴张开,发出的却是一个低沉、沙哑、完全不属于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

\"血蛊...母虫...在祭台...第三层...玄武龟甲...之下...要毁它...需用...龙脉倒影之力...照射...还有...还有...陆九章的...青铜税典...之力...镇压...\"

话未说完,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小姑娘眼中的金光与威严瞬间消散,脑袋一歪,再次晕厥过去,眉心的青黑之气重新变得浓重,甚至比之前更甚。

沈青囊怔怔地看着晕过去的小女孩,又猛地抬头,望向通道深处那透过石壁隐隐传来的、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孩子,恐怕在无意识中,已经与远在北漠的龙脉倒影,产生了某种神秘而深刻的联系!而这突如其来的提示,或许是他们在这一片绝望困境中,所能抓住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破局希望!

可是,北漠的龙脉倒影,此刻还在倭寇的疯狂围攻与冰缝坍塌的双重威胁下挣扎求生...它,究竟能不能被平安送到观星台?送到了,又是否还来得及?

未知的阴影,如同这星脉锁内越来越浓的黑暗与邪气,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