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十戾传 第18章 “朕之子房”？

话说咱们的乾隆皇帝，今年八十多岁了！那真是老猫上锅台——浑身上下都不利索了！

眼睛花得跟啥似的？看奏折得把脸贴到纸上，鼻子尖都快蹭到墨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闻味儿呢！

耳朵背得厉害！小太监禀报事情，得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喊三遍：\"皇上——用膳啦——\"好家伙，喊完一趟嗓子都得哑半天！

手抖得跟筛糠似的！端个茶碗，\"哐当哐当\"直响，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放着个拨浪鼓呢！

最可怜的是心里头孤单啊！儿子们要么早早死了，要么不成器，身边围着一大群人，可没一个能说上贴心话的。那感觉，就跟村里没了老伴儿的孤寡老汉似的，守着个大院子，心里空落落的。

这时候，咱们的和二爷，可就派上大用场喽！

和珅这小子多精啊！那眼力劲儿，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还毒！把老爷子伺候得那叫一个舒坦，比亲儿子还贴心！

皇上刚觉得后背有点发凉，打了个寒颤，他立马就把准备好的貂皮坎肩给披上了！动作那叫一个利索！

皇上眉头刚皱起来，还没等开口，他立马就讲个乡野笑话，把老爷子逗得\"咯咯\"直乐！

皇上嗓子稍微有点不舒服，清了清嗓子，他立马就泡好了温度正好的润喉茶递上去！

最绝的是，老爷子有时候半夜说梦话，含含糊糊的，别人都听不懂，就他和珅能接上茬！你说神不神？

有一回，老爷子迷迷糊糊地念叨：\"西湖...栀子花...\"

和珅立马凑到耳边，轻声细语地接话：\"是啊皇上，那西湖水光潋滟，栀子花开得正盛，香气扑鼻，醉人心脾...\"

把老爷子感动得啊，紧紧拉着他的手，眼泪汪汪地直喊：\"知音啊！知音！满朝文武，就你最懂朕！\"

这天下午，老爷子睡醒了午觉，正犯迷糊呢，突然问和珅：\"和爱卿啊，你信人有下辈子不？\"

和珅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装得特别深沉，捋着胡子说：\"回皇上，奴才有时候也觉得，看见某些人、到了某些地界儿，怪眼熟的，好像上辈子见过似的...\"

老爷子一听，来劲儿了！挣扎着坐起来，拉着他的手说起了悄悄话，那亲热劲儿，比亲儿子还亲！

\"朕觉得啊，让你当个户部尚书都屈才了！\"

\"你比朕那些不成器的儿子都强！\"

\"你就是朕的张良啊！朕之子房！\"

哎呦我的妈呀！\"朕之子房\"！这话可了不得！张良是谁？那是帮汉高祖刘邦打天下的开国功臣！是千古留名的谋士！

和珅当时就\"噗通\"一声跪下了，磕头如捣蒜，脑门子都快磕出血来了：\"奴才不敢！奴才怎配跟留侯相提并论！皇上折煞奴才了！\"

其实心里啊，早就乐开花了！跟开了个杂货铺似的——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最主要的是甜！甜得发腻！这下可抱上最粗的大腿了！

打这儿起，和珅更了不得了！那真是癞蛤蟆插鸡毛——算飞禽还算走兽？简直成了紫禁城里的\"二皇上\"！

奏折他先看！用他那双小眼睛扫一遍，好的坏的，该留该扔，全凭他一句话！

圣旨他代写！乾隆爷的手抖得写不了字了，他就代笔，写完了盖个章，跟真的一样！

连皇子们见他都得赔笑脸！尤其是那个嘉庆太子，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地叫一声：\"和中堂！\"

老臣王杰、董诰这些清官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有一回下朝，俩老头蹲在宫墙根儿底下说悄悄话，跟做贼似的。

董诰气得胡子直翘：\"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皇上老糊涂了，由着和珅这么胡来！\"

王杰赶紧捂住他的嘴：\"嘘！老董你小声点！不要命啦？你没听皇上说他是张良吗？\"

董诰\"呸\"了一声，压低声音：\"张良？我看是王莽、曹操！将来非得篡位不可！\"

俩老头相对叹气，愁得胡子都白了好几根。

现在这金銮殿上早朝可有意思了！那场面，比村里的集市还热闹！

乾隆老爷子坐在龙椅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口水都快流到龙袍上了。

和珅站在旁边，趾高气扬地发号施令，比皇上还像皇上！

\"李大人！你这折子写的啥玩意儿？狗屁不通！拿回去重写！\"

\"王将军！边关的军饷再缓两天！国库现在紧张！\"（其实钱都进了他和珅的腰包）

\"刘知府！今年你们那儿的赋税再加三成！听见没有？\"

满朝文武大眼瞪小眼，心里都在嘀咕：这到底是谁的天下？这龙椅上坐的到底是谁啊？

可没人敢吱声啊！为啥？曹锡宝、尹壮图那些人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呢！谁要是敢说和珅一个\"不\"字，轻则丢官，重则掉脑袋！

乾隆老爷子现在是越来越迷糊了，有时候连自己儿子都认不清，就认得和珅！

有一回，嘉庆太子来请安，老爷子眯着眼看了半天，问和珅：\"这谁家的孩子啊？长得挺周正。\"

把嘉庆气得啊，脸都绿了！可还得赔着笑脸说：\"皇阿玛，是儿臣啊，永琰啊！\"

老爷子\"哦\"了一声，转头又拉着和珅的手说个不停。

最吓人的是有一次，老爷子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和珅啊，等朕走了，这江山...你得帮着照看照看...\"

把旁边的太监宫女吓得腿都软了！这话都敢说，老爷子是真糊涂到家了！

和珅表面装得惶恐万分，跪在地上直磕头，心里却美滋滋：看来这好日子还长着呢！等老爷子一走，我就是顾命大臣，到时候...

不过和珅也有睡不着的时候。深更半夜的，他摸着脖子上那颗红痣发呆，心里直犯嘀咕：

皇上为啥这么宠我？真把我当成转世投胎的张良了？

那些梦话是啥意思？西湖、栀子花...这里头有啥玄机？

我这好日子能过到啥时候？老爷子还能撑几年？

想着想着就心烦意乱，干脆爬起来数银子玩！点上蜡烛，打开金库，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心里才踏实点儿。

他自言自语：\"管他呢！趁着老爷子还在，能捞多少捞多少！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说干就干！和珅开启了疯狂的捞钱模式！

今天修个园子，跟皇上说这是为了颐养天年，其实工程款大半进了他的口袋！

明天盖个别墅，说是给公主准备的嫁妆，其实是他自己的小金库！

儿子丰绅殷德要娶固伦和孝公主，那排场，比皇子娶亲还阔气！光是彩礼就堆满了三条街！

闺女要嫁贝勒，陪嫁的珠宝首饰够普通人家吃八辈子！

七大姑八大姨，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都安排上了官位！那真是\"和家班子\"满天下，比皇亲国戚还威风！

这边和珅可劲儿折腾，那边可把两个人急坏了！

一个是以阿桂为首的老臣们，天天聚在一起，像地下党似的，琢磨怎么抓和珅的小辫子！可这和老狐狸太狡猾，尾巴藏得严严实实的！

另一个是嘉庆太子，看着和珅比自己亲爹还威风，气得牙痒痒！可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老爷子就认和珅，谁敢说和珅不好，老爷子就跟谁急！

有一次嘉庆实在忍不住，委婉地提醒老爷子：\"皇阿玛，和中堂权力是不是太大了？\"

老爷子把眼一瞪：\"你懂什么！和珅是忠臣！是朕的张良！\"

把嘉庆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场景，就跟那快落山的日头似的，看着还挺亮堂，金灿灿的，其实一会儿就黑了。

老爷子就像那日头，看着还坐在龙椅上，其实已经昏聩不清了，就跟那即将熄灭的油灯似的。

和珅就像那晚霞，借着日头最后的光，可劲儿灿烂，红得发紫，紫得发黑！

可等日头一落山，晚霞再好看，不也得散喽？到时候，天黑了，该点灯的点灯，该回家的回家，谁还记得刚才天上那片云彩长啥样？

咱们的和二爷，现在蹦得是挺高，可他就不想想：蹦得越高，摔得越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