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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魂 第97章 伍子胥的预言与属镂之剑

作者:蓝兰预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30 10:06:48

伍子胥的预言与属镂之剑

姑苏台上笙歌醉,伍子胥死谏声如雷!当夫差沉醉于西施的柔情与北上的霸业美梦,老将伍子胥血泪谏言:“越在腹心,毒已入骨!”夫差掷下冰冷的属镂剑:“赐尔自裁!”子胥仰天狂笑:“剜吾目悬东门,看越骑踏破姑苏!”其尸被裹入草席沉江,江水呜咽,预言如诅咒般缠绕吴宫……千里之外,石室中的勾践咬碎了第三颗苦胆。

1:美人枕畔的霸业梦

姑苏台(今江苏苏州灵岩山)高处,丝竹管弦乐声飘渺,如同云端仙乐。夫差拥着绝世美人西施,斜倚在铺着华贵锦缎的软榻上。西施纤纤玉指拈起一颗晶莹的葡萄,轻柔地送入夫差口中。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低眉浅笑间,整个殿堂仿佛都为之明媚起来。夫差看得痴了,只觉得世间繁华,尽在怀中。

“大王,”伯嚭满面红光,趋步上前,声音谄媚得几乎滴出蜜来,“齐国使者已在偏殿恭候多时了。齐侯无道,天下共愤,此正是大王您扬威中原,成就霸业的天赐良机啊!”他刻意加重了“霸业”二字,眼睛瞟向西施,暗示这是博美人欢心、彰显王者气概的舞台。

夫差一口饮尽杯中酒,豪气顿生,猛地一拍案几:“善!寡人厉兵秣马,所求者何?正是这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不世功勋!”他目光灼灼,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登上中原霸主高坛,四方诸侯俯首称臣的景象。西施适时地依偎在他肩头,柔声道:“大王英姿,举世无双,定能马到功成。”这温言软语,更如酥油浇在夫差心头那把霸业的烈火上。

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殿内的旖旎。伍子胥一身朴素的深衣,面容枯槁,鬓发如霜,不顾内侍的阻拦,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峦,带着凛凛寒风闯入这歌舞升平之地。他看也不看巧笑嫣然的西施和谄媚的伯嚭,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夫差,声音如同沙石摩擦:

“大王!万万不可北上!”

殿内瞬间死寂。乐师们识趣地停下了演奏,宫女们屏住了呼吸。夫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伍子胥胸膛剧烈起伏,手指因激动而颤抖,直指南方:“越王勾践何人?卧薪尝胆,食不重味,衣不重彩,与百姓同劳苦!其臣文种、范蠡,治国理政,励精图治!越国上下,无时无刻不在磨砺爪牙,等待复仇之机!此乃我吴国心腹之患,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剧毒已渗入骨髓!”

他猛地踏前一步,声震屋瓦:“大王若倾举国之力劳师远征,深入中原,后方必然空虚!此时勾践若举倾国之兵,乘隙而入,顺江而下,直捣姑苏!则我吴国宗庙何存?社稷何安?霸业?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的泡影罢了!老臣恳请大王,先除心腹之患越国!北上争霸,乃是舍本逐末的取死之道啊!”

夫差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伍子胥这毫不留情的痛斥,像一盆冰水浇在他熊熊燃烧的霸业雄心之上,更当着美人和宠臣的面,将他这位吴王的威严重重踩在脚下!他猛地站了起来,酒樽被他拂落在地,琼浆玉液洒了一地:“够了!伍相国!”他声音冰冷刺骨,“你老了!只知固守,毫无进取之心!张口闭口勾践勾践,一个为我牵马坠镫、住石室的阶下囚,能掀起什么风浪?寡人心意已决,北上伐齐,势在必行!退下!”

伍子胥看着夫差被怒火和野心蒙蔽的双眼,听着他轻蔑地提及“阶下囚”勾践,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这位白发老臣的心。他踉跄一步,如遭重击,枯瘦的手死死捂住绞痛的心口,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咽下。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夫差,嘴唇哆嗦着,最终化作一声沉痛的、近乎呜咽的叹息,猛地一甩袍袖,转身踉跄离去。那佝偻的背影,写满了绝望和不祥的预感。

姑苏台的暖风吹散了警戒的狼烟,霸业的蓝图蒙蔽了眼前的深渊。伍子胥撕裂歌舞的诤言,是智者对危崖最后的呐喊——当众人沉迷于远方的海市蜃楼,那个埋头磨刀的老对手,才是最致命的雷霆。

2谗言如鸩酒

深夜,太宰伯嚭的府邸深处,幽暗的密室内只点着几盏摇曳的兽灯。空气中弥漫着熏香与阴谋交织的气息。几个越国使者打扮的人,恭敬地低着头,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摆放着几个打开的、沉甸甸的漆木箱子。

珠光宝气,瞬间流淌出来,映亮了伯嚭贪婪放光的脸。

一箱是龙眼大小的东海明珠,圆润无瑕,在灯下流转着温润又神秘的光晕;一箱是通体碧绿、毫无杂质的翡翠玉璧,触手生温;还有一箱是璀璨夺目的金饼,整齐码放,散发着诱人的、沉甸甸的金黄色泽。

“太宰大人,”为首的越使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此乃敝国寡君及文种大夫的一点心意,感激太宰大人多年来在吴王面前为越国周全。寡君深知,伍子胥一日在吴,一日便是我越国心腹大患…更是太宰大人您…前途上的绊脚石啊。”

伯嚭伸出肥胖的手指,轻轻捻起一颗明珠,感受着那冰凉滑腻的触感,脸上露出陶醉又阴冷的笑容:“唔…伍子胥那老匹夫,刚愎自用,仗着是先王老臣,处处与大王作对,更视本太宰如眼中钉肉中刺!”他放下明珠,眼中寒光一闪,“他今日在殿上,竟敢如此顶撞大王,动摇国策,实乃大不敬!此等倚老卖老、目无君父的狂悖之徒……”

他踱了两步,凑近越使,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明日,本太宰自有言语,送他这老顽固一程!这些心意…本太宰就笑纳了,请转告贵国寡君,让他…安心等待便是。”越使们眼中闪过狂喜,连忙深深拜下。

次日朝堂。夫差因昨日之事仍余怒未消,面色阴沉。

伯嚭看准时机,立刻出班,一脸沉痛忧国状:“大王!”他声音饱含感情,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臣…臣昨日辗转反侧,思及伍相国在姑苏台上所言,实在是…忧心如焚啊!”

夫差冷冷瞥了他一眼:“哦?太宰忧心何事?”

“大王明鉴!”伯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演技精湛,“伍子胥此人,性情狠戾偏激,天下皆知!昔日他为报父兄之仇,引吴兵攻楚,甚至掘开楚平王之墓鞭尸三百!此等骇人听闻、灭绝人伦之举,足见其心性何其狂悖凶残!他今日口口声声反对大王北上,口称越国是心腹大患…实则…实则老臣以为,他藏有不可告人之私心啊!”

他抬起头,泪光盈盈(也不知是挤出来的还是熏香熏的),声音颤抖:“他…他见大王您英明神武,功勋远超先王,心中妒恨难平!更因大王您信任老臣,采纳老臣之谏,他便视老臣为死敌!他反对伐齐,是唯恐大王成就霸业威震寰宇!他力主伐越…臣斗胆猜测…”他故意停顿,吊足了夫差的胃口,“他是否想借着伐越之名,手握重兵,行那…不轨之事?甚至…想扶立太子友,架空大王您哪!此等狂悖之语,老臣本不敢言,但为了吴国社稷,为了大王安危,臣…不得不冒死直言啊!”

“一派胡言!”一声爆喝如霹雳炸响!伍子胥须发戟张,双目赤红,冲上前来指着伯嚭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伯嚭!你这奸佞小人!贪得无厌,收受越国重贿!你构陷忠良,蛊惑君心!你是要毁我吴国江山啊!大王!”他猛地转向夫差,老泪纵横,声音嘶哑泣血,“老臣之心,日月可鉴!老臣所言,皆是为我吴国万世基业!大王若听信此等小人谗言,执意北上,吴国必亡于勾践之手!后世史书,定会记载大王今日之失啊!”

“住口!”夫差彻底暴怒!伍子胥不仅骂了伯嚭,更骂他是昏君,甚至诅咒吴国亡国!“狂妄老贼!死不悔改!”夫差额头青筋暴跳,猛地抓起案几上那份伯嚭早已“精心准备”好的、罗列着伍子胥“罪状”的竹简,狠狠摔在伍子胥面前!

“看看!你的好儿子伍封!竟敢私通齐国!”(这是伯嚭罗织的所谓罪证之一)

他眼神冰冷,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席卷整个大殿:

“寡人念你年迈,又是先王老臣…赐你最后的体面!赐你——属镂之剑!你…自行了断吧!”

“属镂”二字,如同丧钟,在死寂的大殿中轰然鸣响!群臣无不骇然变色,噤若寒蝉。属镂剑,那是专用于赐死重臣的君王之怒!是终结一切的冰冷符咒!

伍子胥如遭雷击,身体剧烈一晃。他看着地上那卷污蔑他父子的竹简,又缓缓抬头,看向高高在上、满面杀机的夫差,最后,目光死死钉在伯嚭那张因计谋得逞而难以抑制得意之色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哀求。一股冲天的悲愤和极致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他猛地仰天,爆发出一阵凄厉而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体面’!好一个‘自行了断’!我伍子胥助先王阖闾立国,辅佐先王称霸!又为你夫差平定内乱,稳固江山!可叹!可叹我伍子胥一生,竟是栽在你夫差之手!栽在伯嚭这等奸贼之手!吴国…吴国完了!哈哈哈…完了!”

凄厉绝望的笑声,如同垂死孤鹤的哀鸣,在华丽而冰冷的吴宫大殿中久久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谗言的金匣一旦开启,忠魂便在舌根下凋零。伯嚭的嘴角沾着越国的珠光,伍子胥的脖颈抵着属镂的寒锋——历史的黑幕里,多少真相被黄金收买?警惕那裹着蜜糖的匕首,它往往由你最信赖的人递出。

3:悬目东门观越骑

属镂剑,躺在冰冷的青铜托盘中,被一名内侍颤巍巍地捧到了伍子胥的面前。剑身古朴,并无繁复纹饰,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寒意。这是君王意志的终极裁决。

伍子胥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那柄剑,枯瘦的手缓缓抬起,越过颤抖的内侍,稳稳地、牢牢地握住了剑柄!剑身入手微沉,冰凉刺骨,那股寒意顺着他的手臂,几乎要冻结他的血液,却奇异地点燃了他生命中最后、最炽烈的火焰——悲壮的愤怒之火!

他猛地转身,浑浊的老眼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不再看夫差,不再看伯嚭,而是穿透大殿的廊柱,死死投向东南方向!那是胥门的方向!是他当年为吴国修筑的、引太湖水入城的运河起点!也是日后越军最可能攻入姑苏的路线!

“夫差!”他直呼其名,声如裂帛,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诅咒力量,“你今日赐我属镂剑!好!老臣领死!”

他握着剑,一步步,踏着大殿冰冷的地砖,向外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如铁锤敲打在所有人心上。殿外的阳光刺眼,他却昂首挺胸,走向生命的终点。风中传来他最后、也是最响亮的呐喊:

“但你要记住!待我死后——”

他骤然停步,回身,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那石破天惊的预言:

“剜下我这双老眼!悬于姑苏东门之上!”

他枯瘦的手指狠狠指向自己的双眼,声音如同地狱的号角:

“我要亲眼看着!看着越国的兵马!踏破你这锦绣姑苏城!”

“噗——!”

话音未落,一股压抑已久的、滚烫的逆血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从伍子胥口中狂喷而出!猩红的血雾在惨烈的阳光下弥漫开来,如同他生命燃烧殆尽的最后火焰,触目惊心!他高大的身躯剧烈摇晃了一下,全靠那柄属镂剑深深拄地才勉强支撑不倒!

整个天地仿佛都寂静了。只有那口喷涌的鲜血,和那句如同惊雷般的死亡预言,在所有人耳边轰然炸响,久久不息!

夫差的脸,在听到“悬目东门”时,已经扭曲得如同恶鬼!他亲手提拔、倚重的老臣,竟在临死前发出如此恶毒、如此明目张胆的诅咒!这诅咒不仅针对他个人,更是对整个吴国命运的诅咒!他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伍子胥喷出的那口血,仿佛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夫差心头的血!极端的恐惧和暴怒撕扯着他的理智,他猛地抢过身旁卫士手中的长戟,就要亲自上前将这“老贼”碎尸万段!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伯嚭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带扑上去死死抱住夫差的双腿,“大王!此獠已是将死之人,其言不可听,其血污秽不堪!万不可污了您的手!”他急中生智,“大王,这老匹夫诅咒我吴国,其心可诛!其尸身也必为不祥!臣请大王下令,将其尸首以草席裹之,沉入城外大江!使其魂魄永困江底,不得见日月!永世不得超生!以此方能破其邪咒,保我吴国无恙啊!”

夫差胸膛剧烈起伏,握着长戟的手青筋暴起,终究没有再刺下去。他看着殿外阳光下,那个拄着剑、口鼻淌血、却依然倔强挺立如标枪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寒意和恐惧。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如同破锣:

“准…奏!传寡人令:伍子胥…畏罪自裁!其尸…裹以革囊,沉入大江!姑苏城内外…谁敢议论今日之事,视同叛逆,诛九族!”

当沉重的宫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殿内那不散的杀意与喧嚣。伍子胥被两名面无表情的王宫卫士押解着,踉跄地走下高高的台阶。每走一步,胸腔都如同被烈火灼烧、被重锤击打。但他依然挺直着那伤痕累累的脊梁。

终于,走到了宫墙外一处僻静的角落。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独地投在冰冷的石地上。

“伍相国…请…上路吧。”一名卫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敬畏,递上了那柄属镂剑。

伍子胥没有回头。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属镂剑。冰冷的剑刃,映照出西方天际那轮如血的残阳,也映照出他沟壑纵横、布满血迹却依然刚毅不屈的脸庞。

没有恐惧,只有深不见底的悲凉,和一丝…尘埃落定般的解脱。

“勾践…我看到了…你磨剑的火光…”他口中喃喃,声音低微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夫差…你…终会悔的…”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

那柄象征着君王无上权威和冷酷裁决的属镂剑,被它的主人,用生命中最后的力量,干净利落地横过自己的脖颈!

“噗嗤——”

热血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喷溅而出,染红了残阳,染红了姑苏宫墙外的石阶。一代名将,一代忠臣,如同耗尽最后气力的苍鹰,轰然倒地!那双曾经洞察世事、看透阴谋诡计、此刻仍圆睁着的眼睛,空洞地望向东南方的天际,仿佛仍在执着地眺望着遥远的越国方向,等待着必将到来的那场复仇之火…

冰冷的江水呜咽着拍打船船舷。一只简陋的小舟划破夜色,行至江心。船上几名吴国士卒,面无表情地将一个用破败草席紧紧裹住的、沉甸甸的长条形物体奋力推入水中。

“咕咚…”

一声沉闷的入水声响后,水花迅速平复。草席包裹的尸体缓缓下沉,消失在漆黑的江水中。只有几缕被江水冲刷开的血迹,在冰冷的月光下,晕染开一片短暂而诡异的暗红,随即也被奔腾的江水无情地吞没。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只有风穿过芦苇荡的声音,如同无数冤魂的低泣。

本章警示: 胥江寒水吞没了倔傲的忠骨,却冲不垮那句悬目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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