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谷一战后第七日,青牛村笼罩在一片异样的沉寂中。
刘镇南盘膝坐在自家小院的老槐树下,双目微闭,周身有淡金色的灵气如同水波般缓缓流转。他已稳固了凝元境初期的修为,体内灵力如汞浆般凝练浑厚,运转间隐有风雷之声。但此刻,他眉宇间却凝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色。
院门被轻轻推开,老村长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村中长者。众人脸上皆带着凝重,老村长手中还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
“镇南,素衣姑娘的伤势如何了?”老村长低声问道,目光望向厢房方向。
刘镇南睁开眼,起身相迎:“多谢村长挂怀。素衣强行催动禁招,伤了本源,需以‘九转还魂草’为主药炼制丹药,再辅以月华温养,方能恢复。我已用灵力暂时稳住她的伤势,但……”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但九转还魂草乃是天地灵物,可遇不可求。青牛村世代居住于此,也只在上古典籍中见过记载,从未有人真正寻获。
老村长叹了口气,将手中木匣递上:“这是村里世代相传的一件东西,你看看。”
刘镇南接过木匣,入手温润,竟是以上等暖玉雕成。匣盖开启的瞬间,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匣中静静躺着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的令牌,通体呈暗金色,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墟”字,背面则是一幅残缺的地图,线条模糊,难以辨认。
“这是……”刘镇南心头一震。他虽不认得此物,但令牌中蕴含的那股气息,竟与他修炼《鸿蒙天仙诀》时感受到的鸿蒙道韵隐隐呼应。
“天墟令。”老村长缓缓道出三个字,声音沉重,“祖辈相传,此令关乎一桩大秘。据传,上古时期有一处名为‘天墟’的秘境,其中藏有无数天地奇珍、上古传承。这枚令牌,便是进入天墟的凭证之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接话道:“但也只是传说罢了。数百年来,村里无人能参透此令奥秘,更不知天墟究竟在何处。久而久之,便只当作一件古物传承下来。”
刘镇南凝视着令牌,忽然心中一动,分出一缕神识探入其中。
“轰——”
仿佛推开了一扇尘封万古的大门,浩瀚的信息洪流冲入他的识海。那并非具体的文字或图像,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冥冥之中,似有一个方向在召唤,一种共鸣在血脉深处响起。
与此同时,他怀中的那枚上古丹方玉简,竟也微微发烫,与天墟令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天墟……九转还魂草……”刘镇南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也许,这天墟秘境中,真有救治素衣所需的灵药。
便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不好了!村西王猎户家出事了!”
刘镇南与老村长对视一眼,快步走出院门。只见几个村民搀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汉子跌跌撞撞跑来,那汉子正是村中最好的猎手王铁柱。
王铁柱左肩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深可见骨,伤口周围的血肉呈不正常的紫黑色,散发出淡淡的腥臭。他面色惨白,嘴唇发青,显然是中了剧毒。
“是……是血煞宗的人!”王铁柱艰难开口,每说一个字都牵动伤口,疼得冷汗直流,“我在西山深处采药,想找些疗伤的草药给素衣姑娘,却撞见三个穿血衣的人在布置什么阵法……他们发现了我,一路追杀……我拼死逃了回来,另外两个兄弟……没逃掉……”
他说到最后,虎目含泪,声音哽咽。
刘镇南心中一沉,立刻上前,掌心按在王铁柱伤口上方,精纯的鸿蒙灵力透体而入,暂时压制住那股侵蚀性的血煞之毒。但这毒性诡异霸道,以他目前的修为,竟无法完全驱除。
“他们布置的阵法,在何处?是什么样子?”刘镇南沉声问道。
王铁柱强忍剧痛,断断续续道:“在……在西山深处的‘葬龙渊’附近。那阵法用七面血色小旗布成,围着一块黑色石碑,石碑上刻着……刻着一个鬼脸,眼睛的位置嵌着两颗会发红光的石头……”
“七煞锁魂碑!”旁边一位见识广博的老者失声惊呼,“那是血煞宗最歹毒的邪阵之一!以生魂为祭,可炼化一地灵脉,化为绝阴死地!他们要在葬龙渊布此阵,莫非……”
老村长脸色剧变:“葬龙渊下,是青牛村地脉灵眼所在!若灵眼被污,整个村子的灵气都会枯竭,草木凋零,生灵绝灭!”
院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血煞宗这是要绝了青牛村的根!
刘镇南缓缓起身,望向西山方向,眼中寒光如冰。先是围杀他与素衣,如今又要毁村灭脉,血煞宗行事之毒,已触及他的底线。
“村长,烦请照顾铁柱叔和素衣。我去葬龙渊走一趟。”刘镇南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可!”老村长急道,“他们既敢布此邪阵,必有高手坐镇。你孤身前往,太过凶险!不如等素衣姑娘伤势好转,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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