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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槐下异婴
民国二十三年,豫西伏牛山深处,有个叫“望槐村”的小村落。村子背靠青山,村口孤零零立着一棵老槐树,树干要三个成年男子手拉手才能合抱,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像无数双干枯的手,村里人都叫它“老歪槐”。
老歪槐有些年头了,没人说得清它具体活了多久,只知道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傍晚后不准靠近老槐树,更不准在槐树下过夜。村里老人说,这老槐沾了“阴气”,夜里会“吃人”。年轻人大多不信,只当是老辈人吓唬小孩的话,直到那年秋天,村里出了桩怪事。
村里的李老汉,是个光棍汉,快六十岁了,平日里靠上山砍柴、采野果过活。那天傍晚,李老汉挑着一担柴从山上下来,路过老歪槐时,忽然听到树底下传来“呜呜”的哭声,像是婴儿在哭,又细又弱,掺在秋风里,若有若无。
李老汉心里犯嘀咕,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婴儿?他放下柴担,壮着胆子凑过去,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往树洞里瞧——树洞深得很,黑黢黢的,哭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谁家的娃子,咋扔这儿了?”李老汉对着树洞喊了两声,没见人应,哭声却越来越响,听得人心里发揪。他想了想,从柴担里抽出一根长树枝,试探着往树洞里拨了拨,没一会儿,树枝尖上挂着个小小的襁褓,裹得严严实实,哭声就是从襁褓里发出来的。
李老汉把襁褓抱在怀里,只觉得轻飘飘的,解开一看,里面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婴,小脸皱巴巴的,眼睛还没睁开,小嘴一张一合,哭得有气无力。襁褓里除了女婴,就只有一块绣着槐花的红布,别的啥也没有。
“造孽啊。”李老汉叹了口气,他这辈子没娶过媳妇,更没养过孩子,但看着怀里的女婴,实在不忍心把她扔在槐树下。他左右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下来,老槐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心里发毛,不敢多耽搁,抱着女婴就往村里跑。
回到家,李老汉生了火,给女婴喂了点米汤,女婴似乎饿极了,小口小口地喝着,哭声渐渐停了。李老汉看着女婴安静的睡颜,心里琢磨着,等明天天亮了,问问村里谁家丢了孩子,实在没人要,他就自己养着,也算老来有个伴。
可他没等到天亮。
后半夜,李老汉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门板,“沙沙沙”的,断断续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以为是老鼠,翻了个身想接着睡,可那声音越来越响,还夹杂着婴儿的哭声——不是他怀里女婴的哭声,而是另一个婴儿的哭声,又尖又细,像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李老汉心里一紧,披了件衣服,拿起炕边的柴刀,轻轻拉开门闩。院子里空荡荡的,月光惨白,照在地上,连个影子都没有。哭声停了,刮门板的声音也没了,只有风吹过院子里的柴草,发出“呜呜”的响。
“难道是做梦?”李老汉揉了揉眼睛,正准备关门,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院墙角的老磨盘上,坐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眯着眼仔细一看,那东西像是个小孩,蜷缩在磨盘上,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谁在那儿?”李老汉大喝一声,举起柴刀就冲了过去。可等他跑到磨盘边,那东西却不见了,磨盘上只留下一滩湿漉漉的痕迹,闻着有股淡淡的槐花香,还带着点腥气。
李老汉心里发慌,总觉得不对劲,赶紧跑回屋里,关紧门窗,顶上门杠。他走到炕边,低头一看,怀里的女婴还在睡着,小脸依旧皱巴巴的,没什么异样。可他刚松了口气,就发现女婴的小手紧紧攥着,像是抓着什么东西。他轻轻掰开女婴的手,里面是一片槐树叶,绿油油的,还带着露水,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这屋里没种槐树,哪来的槐树叶?李老汉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村口的老歪槐,想起了祖辈传下来的规矩。他越想越怕,抱着女婴的手都开始发抖,连夜就跑到了村长家。
村长叫王老实,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为人正直,在村里威望很高。他听李老汉说完事情的经过,眉头皱得紧紧的,盯着李老汉怀里的女婴,又看了看那片槐树叶,脸色沉了下来:“你是在老歪槐树下捡的这娃?”
“是啊,村长,就在树洞里。”李老汉点点头,声音都带着颤。
王老实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村口老歪槐的方向,夜色里,老槐树的影子像个怪物,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老李,你糊涂啊,老辈人说的话你忘了?那老歪槐邪性得很,你咋敢从那儿捡娃回来?”
“我当时看着娃可怜,没想那么多……”李老汉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这娃不能留。”王老实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明天一早就把她送回槐树下,说不定她爹娘会来寻她。要是实在没人寻,也只能听天由命,总比留在村里祸害大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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