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西区女王剧院的穹顶下,水晶吊灯将金漆浮雕映得晃眼。陈楚指尖拂过天鹅绒座椅上微不可见的裂口——三天前,一颗伪装成螺丝钉的次声波共振器在此处被发现,频率调至与唐代编钟同频,足以让观众席VIP区的贵宾突发脑溢血。
“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座椅下的腐蚀剂,悉尼歌剧院空调系统的神经毒素微粒……”林萱将平板递来,屏幕上全球十二座顶级剧院的安防警报连成猩红的蛛网,“赵东升的残党像蟑螂一样从冻土里往外爬。”
陈楚的视线却穿过落地窗,落在剧院外绵延三公里的队伍上。寒风中,人们裹着毛毯彻夜排队,最前排的少女脸上涂着敦煌飞天油彩,怀里紧紧抱着《敦煌》歌剧的限定黑胶唱片。队伍拐角处,几个裹着军大衣的黄牛正用俄语争吵,手里攥着厚厚一沓门票。
“加座票溢价多少了?”陈楚突然问。
“普通席20倍,VIP区……”林萱调出暗网交易数据,“有人挂出50万英镑求购第一排。”
话音未落,平板弹出紧急警报——悉尼歌剧院地下管网发现微型钻机,目标直通舞台液压系统。陈楚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石膏固定的左臂在袖管里显得笨拙。三天前敦煌首演,他为救乐池艺人用脊背硬扛坠梁的伤还未愈。
“取消悉尼站?”林萱疾步跟上。
“照常开演。”陈楚拉开车门,瞥见后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让医疗组准备双倍止痛剂。”
三天后,伦敦首演夜。
女王剧院门前红毯铺了百米,闪光灯将夜空照成白昼。当陈楚踏上红毯时,数十家外媒镜头突然转向——凯瑟琳举着《泰晤士报》头版拦在路中,标题触目惊心:《文化屠夫还是艺术圣徒?论陈楚的“非遗劫掠”》。
“陈先生!”她声音尖利如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您‘修复’的敦煌古谱导致十二件海外馆藏唐代乐俑自毁式共振!这是否是您对文物归还的极端报复?”
镁光灯疯狂闪烁。陈楚驻足,左臂石膏在镜头前格外刺眼。
“凯瑟琳女士,”他声音不高,却压过喧嚣,“您背后金主为做空楚门股票,往敦煌石窟灌的酸雨腐蚀了第328窟供养人壁画——需要我展示土壤检测报告吗?”他微微侧身,大屏应声亮起泛黄的监测数据。人群哗然中,他忽然抬高音量:“至于乐俑共振……”
话音未落,剧院内骤然传出《破阵乐》的恢弘合奏!声浪撞碎夜色,整条街的汽车警报器集体嗡鸣。人们惊恐捂耳时,陈楚张开右臂,任由声波掀起他黑色礼服的衣摆。
“听见了吗?”他立在声浪中心如定海神针,“这才是盛唐之音!那些在玻璃展柜里发抖的乐俑,不过是被你们斩断根脉的孤魂!”
凯瑟琳踉跄后退,手中报纸散落一地。陈楚踩过《泰晤士报》上自己满脸是血的特写,径直走进剧院。门扉闭合的刹那,室外大屏切换成石洼子小学的实时画面——孩子们正用陶埙吹奏《破阵乐》片段,王石头残缺的右手按在埙孔上,眼神亮如星火。
幕启时分。
当裸眼3D光束将敦煌千佛洞投射在穹顶时,所有质疑声化作倒抽冷气的战栗。陈楚饰演的张议潮策马踏过虚拟沙丘,马蹄踏碎的星光如碎钻洒落观众席。英国皇家音乐学院院长霍金斯爵士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在指尖穿过光影的刹那老泪纵横。
真正的核爆在第三幕。回鹘公主的箜篌独奏段落,陈楚左臂石膏突然崩裂!鲜血顺袖管滴落琴弦的瞬间,他反手扯下石膏,露出青紫肿胀的小臂。全场惊呼中,他染血的手指扫过箜篌——
“铮!”
五个音阶裂帛而出,竟比原谱高了半音!乐队指挥惊愕抬头,却见陈楚以目示意。瞬息间,弦乐声部集体升调,琵琶轮指提速一倍,将悲怆的《河西盟约》奏成金戈铁马的战歌!霍金斯爵士猛地抓住扶手:这即兴变奏赫然是失传的唐代“破阵乐急板”,他只在残卷中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
“他不是在表演,”爵士对《卫报》记者嘶声道,“是在召唤文明魂灵!”
后台,医疗室灯光惨白。
“左桡骨二次骨裂,韧带撕裂伤恶化。”医生看着新拍的X光片脸色铁青,“下一站演出必须取消!”
陈楚任由护士包扎渗血的绷带,眼睛盯着监控屏。观众散场通道里,凯瑟琳正将厚信封塞给《每日邮报》记者,而三个街区外的暗巷中,黄牛头目维克多拎着喷枪走向成捆门票。
“烧。”陈楚突然开口。
林萱愕然:“什么?”
“烧掉悉尼站所有余票。”陈楚点开票房系统后台,“现在。”
指令执行的刹那,全球巡演APP的悉尼站购票页面瞬间灰暗。正往票面喷防伪码的维克多僵在原地——手中两千张VIP票突然变成废纸!暗网交易频道瞬间刷出十万条诅咒,求购价飙升至百万澳元的天价票如雪崩般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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