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老那声“我保他”,像块巨石砸进青云宗的深潭,激起的涟漪好几天都没散。吴长老闭关面壁,连日常教务都不敢插手;赵坤缩在自己的院落里,连演武场都绕着走——谁都清楚,能让金丹后期的剑修亲自站台,这李无桀的分量早不是“杂役逆袭”那么简单了。连之前跟赵坤凑一起嚼舌根的几个内门弟子,见了李无桀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李师兄”,生怕被揪出之前的茬子。
“李大哥,你是没见着今早赵坤的样子!”王二揣着两个热乎的肉包子跑过来,献宝似的递过去一个,“他带着徒弟去领丹药,正好跟咱们走对头,头埋得跟鹌鹑似的,连眼皮都不敢抬!”
李无桀咬了口包子,香气在嘴里散开,视线却落在演武场的公告栏上——32强的对阵名单刚贴出来,他的第一个对手是内门弟子周浩,筑基初期修为,练的是青云宗正统的《流云剑法》,在内门弟子里排进过前十,算是个有点名气的角色。
“别光顾着看别人笑话,”李无桀拍了拍王二的肩膀,“你的《基础拳法》第五重练得怎么样了?出拳的时候腰劲要跟上,别光靠胳膊使力。”他刚从内门剑堂回来,萧长老虽没正式收徒,却把一本《剑势精要》借给他参悟,还点拨了“以气驭指”的诀窍,这几天修为虽没突破,真气的凝练度却又上了个台阶。
正说着,裁判长老的铜锣声“哐当”一响,震得整个演武场都安静下来:“32强赛第三场,李无桀对阵周浩!双方弟子上擂!”
人群瞬间往1号擂台涌,王二和刘老三举着个歪歪扭扭的“李师兄必胜”木牌,挤在最前排拼命喊。李无桀缓步走上擂台,刚站定,对面就刮来一阵“清风”——周浩提着柄银亮长剑掠上来,内门劲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剑鞘上刻着流云纹路,一看就是柄下品法器。
“李师兄,久仰。”周浩拱手行礼,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战意,“我知道你以指代剑赢了好几场,但《流云剑法》讲究快准狠,我不会给你留机会的。”他这话不是吹牛,上周的预选赛里,他就是靠一套快剑,不到十招就挑落了一个筑基初期的炼体修士。
李无桀点头回礼:“周师兄客气,手下留情。”
裁判长老一声“开始”刚落地,周浩就动了!他左脚猛地踏前,身形化作一道残影,长剑“唰”地出鞘,剑刃带着破空声直刺李无桀面门——这招“流云穿月”是《流云剑法》的起手式,看似普通,却藏着三个变招,不少弟子都栽在这招的后手上。
“好快!”台下弟子惊呼,连刘老三都攥紧了拳头,“李大哥快躲啊!”
可李无桀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剑锋离他鼻尖不足半尺,他才轻轻侧身,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快如闪电般点在剑脊上。“叮”的一声脆响,周浩只觉手腕一麻,长剑的力道瞬间被卸去大半,原本藏着的三个变招全没了施展的余地。
“什么?”周浩脸色一变,赶紧抽剑后退,手腕翻转间长剑挽出三道剑花,剑气像漫天柳絮般罩向李无桀——这是《流云剑法》的精髓“流云漫天”,能把对手的退路全封死。台下的内门弟子纷纷点头:“这招漂亮!看李师兄怎么躲!”
李无桀却没躲。他脚下踩着《幻影步》,身形像抹青烟在剑气中穿梭,右手手指不停点出,每一下都精准点在剑气的薄弱处。“叮叮叮”的脆响连成一片,漫天剑气竟被他一一戳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周浩越打越心惊,他的剑已经快到极致,可在李无桀眼里,似乎每一招都慢了半拍。他咬了咬牙,真气全力灌注剑身,长剑突然爆发出淡青色的光芒,化作一道笔直的“流矢”,直刺李无桀心口——这是他的杀招“流云穿心”,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剑风都把擂台上的碎石卷了起来。
看台上的玄尘长老捋着胡须点头:“这周浩的剑法练得扎实,筑基初期能有这火候,算个好苗子。”旁边的萧长老却盯着李无桀的手指,嘴角勾起笑意:“你看无桀的指劲,刚柔并济,已经摸到‘剑心’的门槛了,这周浩不是对手。”
话音刚落,擂台上就分出了胜负。面对周浩的杀招,李无桀突然往前踏了一步,右手手指顺着剑脊往上滑,指尖的真气凝成一点寒芒,轻轻点在周浩的手腕穴位上。周浩只觉手腕一软,长剑“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被一股柔劲推着后退三步,“噗通”坐在了擂台上。
“我……我输了?”周浩愣了半天,才捡起地上的剑,对着李无桀拱手认输,语气里满是敬佩,“李师兄指剑出神入化,我心服口服!”
台下瞬间爆发出欢呼声,王二激动得把木牌都扔了,抱着刘老三跳起来。李无桀走下擂台时,一群内门弟子围上来请教指剑的诀窍,他笑着应付了几句,就被玄尘长老叫到了看台边。
“你这指剑越来越熟练了,但对付筑基中期以上的对手,光靠指剑不够。”玄尘长老递给他一个瓷瓶,“这里面是聚气丹,明天32进16的比赛,对手可能更强,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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