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大衍启元 > 第63章 全力攻城;丧心病狂的石秉承

大衍启元 第63章 全力攻城;丧心病狂的石秉承

作者:小麒呀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31 02:57:28

赤炭火龙驹的蹄声在主城门前骤停,赤鬃扫过地面尘土,鼻息间的白气与城上飘下的灰雾缠成一团。沈砚勒紧缰绳,玄麟寒铁甲反射的冷光刺得城上士兵眯起眼,手中凤翅镏金镋往土中一拄,镋尖扎进冻硬的地面,溅起的碎石弹在拒马桩上,脆响在空荡的城前回荡。四万八千靖安军列阵其后,前锋营的撞车泛着木光,重甲营的盾阵如铁墙,轻骑营的战马刨着蹄子,连空气都透着剑拔弩张的压迫感。

城楼上,石秉承身披紫袍立在箭楼中央,身边站着个身披玄铁铠的汉子——正是主城守将石烈,石秉承的堂兄,手里握着柄斩马长刀,刀鞘上刻着醒目的“石”字,目光凶戾地扫过靖安军阵:“沈砚!你率部逼城,是要反了云州不成?”

他身侧三名副将一字排开,都是石家宗亲:东门副将石勇,手提长戟,守在周虎主攻的东门方向,正踹了脚墙根下搬石头的百姓,呵斥道“快点!沈砚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西门副将石猛,肩扛战斧,盯着张清鸢的方向,唾沫横飞地喊“那女娃子还想攻西门?等会让你尝尝箭雨的滋味”;南门副将石诚,腰悬双剑,守着侧后方,眼神却不住瞟向城内粮仓的方向——显然是怕周雄堵了密道。

城墙垛口后,六名偏将各带一队士兵督战:有的握着鞭子,抽向动作迟缓的百姓,逼他们往城上搬擂石;有的俯身调整弓弩,箭尖却隐隐对着墙根下的老弱;还有的站在箭楼角落,死死盯着靖安军的阵型,时不时往石烈身边跑,低声汇报阵前动静。墙根下,王阿婆抱着小豆子缩在墙角,小豆子的手被冻得通红,却还攥着之前暗卫给的半块压缩饼干碎屑;张婶怀里的娃饿得发蔫,看见石家偏将的鞭子挥来,吓得往母亲怀里钻,哭声被寒风压得细碎。

“反?”沈砚的声音裹着怒气,透过风传到城上,凤翅镏金镋的镋尖微微颤动,“石烈,你们石家宗亲占着守将之位,纵容石秉承抢百姓粮、鞭百姓身,把十万子民当挡箭牌——这才是反了云州!反了天下!”

石烈脸色一沉,斩马长刀出鞘半截,寒光闪过:“休要胡言!城主是朝廷任命的州牧,我们护城主,就是护云州!你再不退兵,休怪我们箭下无情!”说着,他冲身边偏将使了个眼色,那偏将立刻举起令旗,城上弓弩手纷纷拉弓,箭尖对准了靖安军阵前。

“箭下无情?”张清鸢突然策马出列,背后双手剑出鞘半截,银刃映着晨光,“石猛,你盯着我西门的方向,不如先看看你身后的城墙——十年前偷工减料的灰浆,撑得住我这把剑吗?”

楚昭雪也挺起火鸣鎏金枪,枪尖直指东门的石勇:“石勇,你踹百姓那一脚,等会我这枪,定要替他们讨回来!”

周凌云握着亮银枪,少年人的声音虽嫩却透着劲:“还有你们这些偏将!拿鞭子抽老人孩子,算什么本事?等我登了城,亮银枪第一个挑了你们的鞭子!”

石秉承见手下被怼得语塞,气得发抖,指着沈砚嘶吼:“石烈!让他们放箭!先杀几个百姓给沈砚看看——他敢攻城,我就让这城前堆满尸体!”

石烈咬牙,刚要下令,却见沈砚猛地举起凤翅镏金镋,玄麟寒铁甲随动作发出脆响:“石秉承!你敢伤一个百姓,我今日定让你们石家宗亲,一个个都葬在这城门前!”赤炭火龙驹似懂主人心意,前蹄扬起,嘶鸣声震得城上旗帜猎猎作响,四万八千靖安军齐齐向前一步,甲胄碰撞声如惊雷滚过,城上的箭雨竟迟迟不敢落下。

石烈握着斩马长刀的手沁出冷汗,看着阵前沈砚的决绝,又瞥了眼墙根下百姓眼中的恨意,突然觉得——这主城的城门,或许撑不了多久了。

石秉承看着城上士兵犹豫的神色,听着墙根下百姓细碎的哭求,眼底最后一点理智彻底被怒火吞噬。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刃架在守将石烈的脖子上,剑尖划破皮肉,渗出血珠——石烈是他最信任的堂兄,此刻却成了他立威的工具。

“石烈!你敢犹豫?”他声音尖利得像淬了毒的针,眼睛红得吓人,“我告诉你,今日沈砚破不了城,咱们还有活路;若是城破了,你、我,还有你府里的老婆孩子,全得死!”他手腕一紧,长剑又进半分,石烈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斩马长刀“哐当”一声掉在城楼上,却不敢有半分反抗——他儿子还在石秉承府里当人质,这疯子真能干出杀侄的事。

“放箭!给我往百姓堆里放!”石秉承突然冲城下嘶吼,声音扭曲得不成样子,“沈砚不是在乎百姓吗?我就让他看看,他再不退兵,这些百姓一个个都得死在他面前!”

城上的石勇、石猛等人脸色发白,却被石秉承的眼神逼得咬牙下令。箭矢“咻咻”地射向墙根下,王阿婆抱着小豆子往断墙后躲,一支箭擦着她的胳膊飞过,钉在旁边的土墙上,箭羽还在颤抖。小豆子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攥着那半块饼干碎屑,不敢哭出声。张婶怀里的娃被箭声惊醒,刚要哭就被她捂住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石秉承看着城下百姓的慌乱,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来人!把城内百姓的房子点了!”他指着城内方向,对身边亲兵喊,“从东门内的巷子开始烧!烧得越大越好!让他们知道,跟着沈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跟着我,至少还能活!”

亲兵愣在原地,不敢动——烧百姓的房子,这是要把人逼上绝路啊!石秉承见状,一脚踹在亲兵胸口,长剑指着他的喉咙:“你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就宰了你,让石诚去!”

石诚在一旁脸色煞白,赶紧上前拉过亲兵:“我去!我去!”他不敢看城楼下的惨状,转身带着人往城内跑,没多久,东门内就冒出滚滚黑烟,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百姓的哭喊声、房屋燃烧的噼啪声,隔着城墙传过来,刺得人耳膜生疼。

“沈砚!你看到了吗?”石秉承扶着城墙,探出头往城下喊,嘴角挂着残忍的笑,“这就是你要救的百姓!再不退兵,我就把整个主城都烧了,让你救一群死人!”

沈砚在马上气得浑身发抖,玄麟寒铁甲下的拳头攥得死紧,凤翅镏金镋的镋尖因用力而微微颤动。他看着城内升起的黑烟,听着百姓撕心裂肺的哭喊,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石秉承!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今日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赤炭火龙驹似懂主人的愤怒,猛地扬起前蹄,嘶鸣声震彻天地。沈砚猛地举起凤翅镏金镋,指向主城东门,声音裹着雷霆之怒,传遍全军:“全军听令!攻城!不惜一切代价,救百姓,杀石贼!”

周虎第一个响应,扛起撞车绳索,吼声震得地面发颤:“前锋营,跟我冲!撞开东门,救百姓!”张清鸢反手抽出双手剑,银刃映着火光,往西门方向疾驰:“弟兄们,跟我破西门!别让石贼再烧百姓的房子!”楚昭雪挺起火鸣鎏金枪,枪尖挑开射来的箭矢,护在墙根下百姓身前:“别怕!我们来了!”

城楼上,石秉承看着蜂拥而上的靖安军,却笑得更疯了,他抓起一支火把,往城下扔去:“烧!把擂石推下去!就算他们破了城,我也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火光、箭雨、哭喊、怒吼交织在一起,主城前的土地,瞬间成了惨烈的战场——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石秉承,还在城楼上疯狂地叫嚣着,全然不知自己的死期,已近在眼前。

城内的黑烟裹着焦糊味飘进破土地庙时,影一正用布巾擦拭三棱军刺,银亮的刃口瞬间映出窗外的火光。他猛地起身,指尖捏紧军刺,眼底的冷光压过之前的隐忍:“石秉承烧百姓房子,不能再等了——动手!”

六名暗卫瞬间起身,战术靴踩在地面没发出半分声响。影一、影二往东门烧房的方向去,影三、影四直奔粮仓——石家偏将正带着人往粮堆上泼火油,影五、影六则绕向城楼上的箭楼,目标是石烈身边的传令兵,断他的指挥链。

东门巷子里,石诚正举着火把要往王阿婆邻居家的草屋顶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他刚要回头,影一的三棱军刺已从他后腰刺入,血槽瞬间吸走鲜血,没等他发出惨叫,影二的手已捂住他的嘴,军刺同时划开了他身边两个士兵的喉咙。三人倒在地上,火把滚到泥里,溅起一串火星就灭了。房内缩着的老两口探出头,看见影一递来的“噤声”手势,赶紧又缩回去,却悄悄把窗户推开一条缝,看着暗卫的身影往另一处火场跑。

粮仓这边更险。两个石家偏将正指挥士兵泼火油,油桶“咕咚”砸在地上,油液顺着粮堆往下流,再等片刻,一把火就能烧了十万百姓的救命粮。影三贴着粮仓的木柱滑到士兵身后,军刺精准地刺进他的后颈,士兵连哼都没哼就倒了;影四则翻身落在粮堆上,脚下踩着现代特勤的防滑靴,没陷进粮食里,军刺一挥,就挑飞了偏将手里的火把。那偏将刚要喊人,影三已绕到他身前,军刺抵住他的咽喉,声音冷得像冰:“再喊,立刻让你见阎王。”另一个偏将想拔刀,影四的军刺已架在他手腕上,刃口划破皮肉,鲜血瞬间渗出来,吓得他手一软,刀“哐当”掉在地上。

城楼上的箭楼里,石烈正扯着嗓子喊“放箭”,身边的传令兵刚要举起令旗,影五突然从箭楼的阴影里窜出,三棱军刺贴着传令兵的肋下刺入,没等尸体倒地,影六已接住令旗,反手扔到城下——那令旗上染着的血,正好落在城外周凌云的亮银枪旁。石烈听见动静回头,只看见影五的军刺朝他面门刺来,他慌忙举斩马长刀去挡,“当”的一声,军刺撞在刀背上,震得他虎口发麻。影六趁机踹翻了旁边的弩机,弩箭“咻”地射偏,没伤到城下的靖安军,反而钉在了城墙上。

“有奸细!”城楼上的士兵终于反应过来,举着刀往箭楼冲。影五、影六对视一眼,同时翻身跳下箭楼,军刺在空中划出两道银弧,正好刺中追来士兵的膝盖,两人惨叫着倒地。影一、影二这时已赶到城墙根,见城上士兵乱了阵脚,立刻从战术背心里摸出信号弹——这是现代特勤用的荧光信号弹,捏碎后发出刺眼的绿光,直直升向天空,正好落在城外沈砚的赤炭火龙驹头顶。

沈砚抬头看见绿光,凤翅镏金镋猛地一扬:“暗卫得手了!全军加速登城!”

城楼上,石烈看着城下靖安军的云梯往城墙上搭,又看着粮仓方向没了火光,气得浑身发抖,却突然发现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有的被暗卫伤了,有的看见绿光后开始慌神,还有的偷偷往城下看,竟没了之前的狠劲。石秉承在箭楼里看见信号弹,疯了似的往外冲,却被影一的军刺逼退两步,银刃离他的胸口只有寸许,吓得他跌坐在地上,连喊“护驾”,可身边的亲兵早已被影二、影三解决干净。

六名暗卫此刻聚在城墙根,背靠着背,三棱军刺的刃口都沾着血,却没一个人受伤。影一抬头看向城外,靖安军的云梯已搭上城墙,周凌云的亮银枪正挑开城上落下的擂石,张清鸢的双手剑已砍断了西门的吊桥绳索——内外夹击的局,终于成了。

城楼上的擂石还在往下滚,东门却已被周虎的撞车撞开一道缺口,靖安军如潮水般涌进城内。石秉承在亲兵的拖拽下爬起来,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石家宗亲,又瞥见粮仓方向飘来的绿光,眼底只剩绝望的疯狂——他知道主城守不住了,唯一的活路,就是那条通往城外山谷的密道。

“快!把附近的百姓都抓来!”石秉承扯着嗓子喊,声音因恐惧变调,手里的长剑胡乱挥舞,砍倒了一个想逃跑的民夫,“谁不跟我走,就杀了谁!”他的两千亲信——大多是石家宗亲的私兵,此刻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慌慌张张地冲进附近的巷子,把缩在屋里的百姓往外拖,专挑老弱妇孺抓,王阿婆抱着小豆子刚躲进柴房,就被两个士兵揪了出来,小豆子吓得死死抱住阿婆的脖子,哭声撕心裂肺。

张婶抱着饿得发蔫的娃,也被推搡进人群里,她想往旁边躲,却被石秉承的亲兵一脚踹在膝盖上,跪倒在地:“敢躲?再躲就把你娃扔了!”亲兵的刀架在娃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张婶瞬间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抱着娃哭着往前走。短短片刻,几百名百姓被像牲口一样串在队伍中间,士兵们举着刀押在两侧,谁走慢了就用鞭子抽,惨叫声、哭喊声混在一起,在混乱的城内格外刺耳。

“走密道!快!”石秉承被亲兵护着,跌跌撞撞地往之前周雄没堵严实的密道口跑——方才周雄的人被石家私兵缠住,没来得及彻底封死密道,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他回头看了眼追来的靖安军,又踹了脚身边走不动的老人,恶狠狠地喊:“都快点!沈砚追上来了,谁拖累我,谁就死!”

影一最先发现石秉承的动向,他刚解决完城楼上的偏将,就看见一队人影往密道方向跑,中间夹着大量百姓,立刻翻身跃上屋顶,借着火光看清是石秉承,赶紧往沈砚的方向赶:“世子!石秉承带着两千私兵跑了!还挟持了几百名百姓,往西侧密道去了!”

沈砚刚率军冲进东门,听见这话猛地勒住赤炭火龙驹,凤翅镏金镋的镋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顺着影一指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密道口方向扬起的尘土,还有隐约传来的百姓哭喊:“追!”话刚出口,又猛地顿住——石秉承手里有百姓,硬追只会让百姓遭殃。

“世子!末将带重甲营追!”周豹提着开山斧就要往前冲,却被沈砚抬手拦住。

“不行。”沈砚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怒火,目光死死盯着密道方向,“石秉承挟持百姓,就是想让我们投鼠忌器,硬来只会伤了百姓。”他转头看向周霆,“老将军,你率中军进城,安抚百姓,打开粮仓分粮,再让张清鸢带医疗队救治受伤的人。”

又看向周凌峰:“你带轻骑营绕去密道出口的山谷,堵住他们的去路,但不许动手,只许围!”最后看向影一:“你们暗卫熟悉地形,先悄悄跟上去,盯着石秉承的动静,若他敢伤害百姓,立刻发信号!”

“是!”众人齐声应下,周霆立刻转身安排进城事宜,张清鸢已提着双手剑往受伤百姓的方向跑,周凌峰翻身上马,轻骑营的马蹄声很快消失在西侧。沈砚握紧凤翅镏金镋,双腿轻轻一夹赤炭火龙驹,火龙驹嘶鸣一声,朝着密道方向跑去,身后跟着周虎、楚昭雪和一千精锐步兵——他不能让石秉承带着百姓跑远,更不能让这些百姓再受更多苦。

密道里,石秉承的队伍还在往前挤,百姓们被推搡着跌跌撞撞,小豆子的鞋跑丢了,脚被石子划破,疼得直哭,王阿婆只能抱着他,一步一步往前挪。石秉承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回头看,听见身后隐约传来的马蹄声,更慌了,对着亲兵喊:“快!再快点!把几个老东西扔了,拖累队伍!”

两个亲兵立刻上前,就要把王阿婆和小豆子往外拖,却突然被一道银芒逼退——影一的三棱军刺从暗处刺出,正好挑开亲兵的刀,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石秉承,你敢动百姓试试?”影二、影三也从密道两侧的阴影里窜出,三棱军刺的刃口对着押解百姓的士兵,吓得那些士兵不敢再动。

石秉承见状,疯了似的举剑架在小豆子的脖子上,对着暗处喊:“沈砚!我知道你来了!你再不让开,我就杀了这娃!”小豆子的脖子被剑刃划破一点皮,鲜血渗出来,王阿婆哭得几乎晕厥,却被亲兵按住动弹不得。

密道外,沈砚的马蹄声停住了。他能听见小豆子的哭声,能看见密道口透出的火光,凤翅镏金镋在手里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他知道,这一次,他必须比石秉承更快,才能救下这几百名百姓。

密道出口的山谷里,夜风卷着枯草碎屑,撞在崖壁上发出呜咽似的响。石秉承攥着剑架在小豆子脖子上,退到山谷中央的巨石旁,两千私兵举着刀围成圈,把几百名百姓护在中间——实则是拿百姓当活盾牌,刀刃都贴在百姓的后心。

赤炭火龙驹的蹄声从山谷入口传来,一步步踏碎夜色。沈砚身披玄麟寒铁甲,凤翅镏金镋斜提在手里,镋尖映着石秉承身后的火把光,泛着冷冽的锐芒。火龙驹停在离私兵阵十步远的地方,鼻息间喷吐的白气与火光缠在一起,沈砚的目光越过刀阵,直直落在石秉承架着剑的手上,声音沉得像压了霜:“石秉承,把百姓放了。”

石秉承看见沈砚身后隐约的轻骑营火把——周凌峰的人已绕到山谷两侧,形成合围,他的脸瞬间白了,却又攥紧了剑,把小豆子往身前又拉了拉,剑尖再进半分,血珠顺着小豆子的脖颈往下滴:“放了他们?可以!沈砚,你让周凌峰撤兵,再给我备一匹快马、五百两银子,我就告诉你主城各处埋的金银!”

他的声音发颤,却透着贪婪的光,唾沫星子随着话语溅出来:“我在州牧府后院、东门粮仓地下、甚至城墙根的砖缝里,都埋了财宝!少说也有几十万两!只要你放我走,这些都归你!你当你的世子,我带着钱远走高飞,互不相干!”

小豆子疼得直抽气,却不敢哭出声,只死死抓着王阿婆的衣角——王阿婆被两个私兵按着,眼泪把脸上的灰都冲开,却只能看着孙儿脖子上的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婶怀里的娃被吓得昏睡过去,呼吸微弱,她想往前挪一步,就被私兵的刀背砸在背上,疼得跪倒在地。

沈砚的手指在凤翅镏金镋的镋柄上慢慢摩挲,玄麟寒铁甲的甲片随动作轻响。他看着石秉承眼底的贪婪,又扫过百姓们惨白的脸,突然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石秉承,你到现在还想着你的财宝?”

他抬手将镋尖指向石秉承,寒芒直逼对方眼底:“主城百姓被你抢粮、烧房,忍饥挨饿的时候,你在埋财宝;士兵们为你卖命,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在藏银子——你觉得,我会要你这些沾着百姓血泪的脏钱?”

石秉承的脸色更白了,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剑在小豆子脖子上又划开一道小口子:“那你想怎样?!不放我走,我就杀了这些百姓!反正我活不了,也让你救不成人!”他嘶吼着,把小豆子举得更高,私兵们也跟着举刀,抵在百姓的后心上,气氛瞬间绷到极致。

沈砚的目光沉了下去,赤炭火龙驹似懂主人的怒意,前蹄刨着地面,溅起一片尘土。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百姓,我让你死得痛快。若你敢伤一个百姓,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私兵一个个倒下,再把你埋在你藏财宝的地方,让你永远陪着那些脏钱。”

说着,他抬手挥了挥,山谷两侧突然亮起更多火把——周凌峰的轻骑营已搭好弓箭,箭尖都对准了私兵;影一、影二等人从崖壁的阴影里探出身,三棱军刺的银刃在火光下闪着冷光,随时准备突袭。

石秉承看着四周的埋伏,又看着沈砚眼底的狠劲,终于慌了。他攥着剑的手开始松动,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我放百姓可以,但你得先让我走!我知道财宝的位置,我还能告诉你……”

“先放百姓。”沈砚打断他,凤翅镏金镋往前递了半寸,“不然,你连说的机会都没有。”

山谷里的风更冷了,火把的光在每个人脸上跳动。石秉承看着小豆子脖子上的血,又看着周围的刀箭,终于咬了咬牙,把剑从大娃脖子上挪开——却没完全放下,而是指向沈砚:“我放一个百姓,你让你的人退一步!咱们慢慢来!”

沈砚盯着他,缓缓点头:“可以。但你若耍花样,后果你清楚。”

第一个被放的是王阿婆,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沈砚身边,抱着小豆子哭得浑身发抖。沈砚抬手示意周凌峰退后半步,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石秉承——他知道,这只是对峙的开始,石秉承的贪婪和怯懦,绝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石秉承磨磨蹭蹭地松开手,让亲兵推了个老妇人出来——那是张婶的婆婆,之前被烧房时呛伤了肺,走两步就咳得直不起腰。老妇人刚挪到半路,石秉承突然喊“停”,剑又架回小豆子脖子上:“你让轻骑营把箭收了!不然我还是不放人!”

沈砚眼底寒光一闪,却还是抬手示意周凌峰:“收箭半寸,不许松懈。”轻骑营士兵缓缓收了些弓弦,石秉承这才不情不愿地又放了两个百姓。可接下来,他故意挑最弱的老人、孩子慢慢放,每次只放一两个,还让私兵故意推搡,有个三岁的娃被推得摔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私兵却还抬脚要踹,被影一从暗处掷出的石子砸中手腕,疼得刀都掉了。

“石秉承!你耍花样?”沈砚的凤翅镏金镋往地上一拄,震得尘土飞扬,“再敢刁难百姓,我现在就下令进攻!”

石秉承被吓得一哆嗦,赶紧让私兵停手,却趁着沈砚说话的间隙,悄悄给身边两个亲信使了眼色——那两人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死士,藏在私兵堆里,准备趁机挟持个年轻百姓当“活盾牌”,帮他冲出去。

没等死士动手,影二已从崖壁后窜出,三棱军刺精准地刺穿左边死士的膝盖,那死士惨叫着跪倒;影三同时甩出腰间的绳索,缠住右边死士的手腕,猛地一拉,对方手里的刀“哐当”落地。石秉承的算盘落了空,脸涨得通红,却还在嘴硬:“我……我就是让他们看好百姓!你别冤枉我!”

就在这时,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是周虎带着前锋营赶来了!他刚安顿好城内的百姓,就听说石秉承挟持人往山谷跑,立刻提刀追来,身后士兵举着的火把把谷口照得通亮:“石秉承!你跑不了了!快放了百姓,束手就擒!”

石秉承看着谷口的援军,彻底慌了神。他突然拽过身边一个年轻女子,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疯了似的往山谷另一侧的小路退——那里有个狭窄的山口,只能容一人一马通过,是他最后的逃生路。“都别过来!”他嘶吼着,拖着女子往山口跑,私兵们没了主心骨,有的扔下刀跪地投降,有的想跟着跑,却被轻骑营的箭射倒。

“拦住他!”沈砚翻身上马,赤炭火龙驹嘶鸣一声,朝着石秉承冲去。周凌云也提着亮银枪跟上,枪尖直指石秉承的后背。石秉承回头看见追兵,急得红了眼,竟要举剑刺向女子——可没等剑落下,影一的三棱军刺已从斜后方袭来,精准地挑飞了他手里的剑,军刺的刃口擦过他的手腕,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石秉承疼得惨叫一声,松开女子跌坐在地。沈砚的火龙驹正好赶到,凤翅镏金镋的镋尖抵住他的咽喉,寒芒贴着皮肤,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你……你不能杀我……我知道财宝……”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沈砚俯视着他,眼底满是冰冷的厌恶:“我说过,我不要你的脏钱。”他抬手示意周虎,“把他绑起来,带回主城,让百姓们处置。”

周虎立刻上前,用绳索把石秉承捆得结结实实。被挟持的百姓们终于松了口气,有的瘫坐在地哭出声,有的对着沈砚磕头感谢。王阿婆抱着小豆子,看着小豆子脖子上的伤口,眼泪又掉了下来,却对着沈砚连连道谢:“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救了我们娘俩……”她只知道眼前这人穿着亮甲、骑着火红马,是带头冲进来救他们的将领,却从没想过对方的身份。

沈砚翻身下马,走到小豆子身边,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布,轻轻帮他擦去脖子上的血渍,声音放柔了些:“别怕,没事了。”他又看向其他百姓,高声道:“大家放心,主城的粮仓已经打开,会给大家分粮,烧了的房子也会重新建——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了。”

百姓们闻言,纷纷起身对着他拱手,嘴里念着“多谢将军”,眼里满是感激。没人追问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只记着这个穿着玄铁铠甲、握着奇特兵器的将领,带着人冲开城门,把他们从石秉承的手里救了出来。

山谷里的火把还在燃烧,映着百姓们终于露出的笑脸。周凌峰已让人去清点石秉承的私兵,影一等人在检查山口的情况,周虎则押着石秉承往主城方向走。沈砚看着眼前的景象,握紧了手里的凤翅镏金镋——他要的从不是“世子”的名头,而是让云州百姓能安稳过日子,如今这第一步,总算成了。

主城州牧府前的广场被挤得水泄不通,不仅挤满了扶老携幼的百姓,广场西侧还跪着黑压压一片人——石秉承的同族宗亲,足足七八十号人,有之前守城的石烈、石勇等将官,也有借着石秉承权势欺压百姓的族老、子弟,此刻都被反绑着双手,玄铁锁链串成一串,灰头土脸地缩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百姓的眼睛。

广场中央,石秉承被捆在高木柱上,比两侧的宗亲高出一截,却更显狼狈——头发散乱地糊在脸上,脖子上还留着之前被军刺划伤的血痕,玄铁锁链勒得他手腕发紫,却仍梗着脖子,目光扫过同族宗亲时,还想挤出点强硬的神色,却被百姓们投来的烂菜叶砸得缩了缩头。

沈砚站在高台之上,玄麟寒铁甲映着晨光,凤翅镏金镋斜靠在身侧。他目光先扫过西侧的石家宗亲,再落到广场上的百姓,声音沉稳有力:“今日审石秉承,也审他石家这七八十号宗亲——你们当中,有守城时逼百姓搬擂石的,有跟着抢粮烧房的,也有借着石秉承的势强占民田的,桩桩件件,今日都要给百姓一个说法。”

这话刚落,人群里就炸了锅。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冲出来,指着跪在最前面的石烈骂:“石烈!你还记得我爹吗?去年他不肯把粮卖给你,你就让人把他打进了病院,到现在还起不了床!”一个老妇人也哭着扑到石勇面前,手里攥着半截被烧坏的棉袄:“石勇!你带人烧我家房子时,我孙儿还在里面!若不是这位将军的人救了他,我孙儿早就没了!”

百姓们的控诉声此起彼伏,有的指着宗亲们的鼻子骂,有的拿出被抢的物件当证据,连之前被挟持的张婶也抱着娃,指着一个石家子弟说:“就是他!之前抢我家最后一点杂粮,还踹了我娃一脚!”那子弟吓得赶紧低下头,身子抖得像筛糠。

石秉承见状,突然急了,对着宗亲们喊:“你们别认!是他们诬陷!咱们是石家的人,不能被这些百姓吓住!”可他刚喊完,周霆老将军就上前一步,手里捧着厚厚一叠供词:“这些是你们石家子弟被抓后,自己招认的供词,还有从州牧府搜出的账册,上面记着你们每家分了多少贪来的粮食、银子——还要我念出来吗?”

供词被传阅到百姓手里,识字的人念出“石猛分粮五百石”“石诚受贿三百两”,百姓们的怒火更盛,连扔向宗亲们的石子都多了起来。有几个胆子小的宗亲,当场就哭着求饶:“将军饶命!是石秉承逼我们的!我们再也不敢了!”还有的想爬起来指证石秉承,却被旁边的宗亲死死拽住。

沈砚抬手让百姓安静,目光落在石家宗亲身上:“你们当中,有主谋,有从犯,今日我不搞一刀切——参与烧房、伤人、挟持百姓的主犯,比如石烈、石勇、石猛,暂且关入大牢,待查清所有罪行再判;那些只是帮着跑腿、没动手伤人的从犯,就跟着石秉承一起,去修被烧的房子、去粮仓帮百姓分粮,什么时候百姓们说你们赎完罪了,再做处置。”

这话一出,百姓们纷纷点头——主犯关牢、从犯赎罪,既解气又能帮着重建家园,比一起杀了更实在。石烈、石勇等人脸色惨白,知道自己难逃罪责;那些从犯却松了口气,赶紧对着高台磕头:“谢将军开恩!我们一定好好赎罪!”

石秉承看着宗亲们或认罪或求饶,自己却被绑在木柱上孤立无援,终于瘫软下来,嘴里还喃喃着“我有财宝……放了我……”,却没人再理他。有个百姓路过,往他身上扔了个烂红薯,骂道:“还想着财宝?你和你石家的人,欠咱们百姓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广场上的动静渐渐平息,石家宗亲们被士兵押着往不同方向去——主犯往大牢,从犯往被烧的街区;百姓们有的去粮仓领粮,有的跟着去看重建的房子,都在谈论这位“领头将军”的公正。王阿婆抱着小豆子,路过西侧时,看着那些低头认罪的宗亲,又看了眼高台上的沈砚,轻声对小豆子说:“娃,记住这位将军,是他给咱们百姓做主。”

沈砚看着广场上忙碌的身影,又看向远处炊烟渐起的街区,握紧了凤翅镏金镋。石家七八十号宗亲的落网,不仅是处置了一群恶徒,更是断了主城百姓心里的“石家阴影”。往后,主城的日子,该由百姓自己做主了。

州牧府议事厅的檀木桌案上,摊着主城百姓与将士的名册,影一躬身递上竹简:“世子,统计完毕——百姓十万零三千两百一十一人,靖安军六万,合计十六万三千两百一十一人。”

周虎凑过去扫了眼数字,咋舌道:“乖乖,这么多人!火头军就五十来号人,就算蒸馒头也得忙到天黑!”周霆捻着胡须,看向沈砚的目光带着几分笃定:“世子既提了办军民同宴,定有对策?”

沈砚指尖轻敲竹简,抬眼时目光掠过身侧的张清鸢与楚昭雪——张清鸢手里攥着广场布置图,楚昭雪则悄悄帮他理了理玄麟铁甲的衣襟,三人眼神交汇的瞬间,藏着无需言说的默契。“我去后厅取‘商队清单’,食材早有安排。”沈砚起身,张清鸢立刻跟上:“世子,我陪你去,顺便把之前备好的伤药带上,后厨灶台烫。”楚昭雪也颔首:“我去西侧空地盯着,等食材到了先安排卸货。”

后厅书房里,沈砚闪身进了现代公寓,往沙发上一坐,看着手机里的人数统计,忍不住咂舌:“十六万人,预制菜得按吨订。”他拨通惠民预制菜厂电话,语速飞快报完品类与数量,特意强调:“收货地址xx小区门口东侧,三小时内必须到,运费加倍!”挂了电话,等王厂长发来“已到货”的消息,他通过空间将食材传送到主城西侧空地,才拿着清单折返议事厅。

另一边,火头军营地的空地上,王管事正指挥士兵劈柴搭灶。当“商队”赶着满载预制菜的马车赶来,丢下句“沈世子订的,十六万人的量”就走时,他惊得手里的斧头都掉了。但王管事知道沈砚的身份,也清楚军民同宴的重要性,立刻喊:“所有人动起来!拆包装的拆包装,烧火的烧火,晌午前必须热好第一锅菜!”

五十个火头军瞬间忙成了陀螺:有人撕真空包装,指甲磨得通红;有人守着灶台,锅里的红烧排骨刚热透,又得倒新的菜包;还有人端着汤盆跑前跑后,不小心洒了半盆番茄蛋花汤,急得直跺脚。可离晌午只剩一个时辰,拆好的菜堆了半人高,灶台却只有十个,就算每人连轴转,也赶不上给十六万人分菜。

王管事看着满地菜箱和冒黑烟的灶台,额汗直流——他知道沈砚厨艺好,之前军营小聚时尝过沈砚做的红烧肉,此刻也顾不上规矩,拔腿就往州牧府跑,进门就急声道:“世子!救命!食材太多,灶台不够,火头军就算不吃不喝,也赶不上晌午开宴!”

议事厅里,沈砚刚和周霆核对完清单,闻言立刻起身:“我去帮忙。”

这话一出,周虎先乐了:“哈哈!世子要亲自下厨?那今日可有口福了!上次世子做的红烧肉,俺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周霆也笑着点头:“世子的手艺,比火头军的老厨还地道,有你帮忙,定能赶得及。”

张清鸢却皱了眉,快步上前帮沈砚挽起铁甲袖口,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世子,灶台烫,记得用我给你的防烫手套,别伤着。”楚昭雪也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擦汗用,后厨油烟大。”沈砚接过布巾,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放心,很快就好。”

到了火头军营地,沈砚径直走向一个冒黑烟的灶台,关掉灶门重新调火,动作熟练得让火头军们都看呆了。他拿起一个梅菜扣肉包倒进锅里,用锅铲轻轻翻匀,浓郁的香气瞬间飘满营地。“每个灶台配两人,一人拆包装,一人加热,轮着歇。”沈砚一边翻炒,一边安排,“王管事,再调二十个士兵来帮忙分餐,把热好的菜装进大碗,直接送广场。”

王管事赶紧应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有沈砚在,不仅速度快了,连菜香都比之前浓了几分。张清鸢和楚昭雪也没闲着,张清鸢帮着给受伤的火头军贴创可贴,楚昭雪则指挥士兵把热好的菜端去广场,三人配合得默契无间。

晌午的阳光洒在州牧府前的广场上,第一锅红烧排骨刚端上桌,就引得百姓们阵阵惊叹。沈砚解下玄铁肩甲,端着一碗自热米饭走到王阿婆身边,身后跟着张清鸢与楚昭雪——楚昭雪手里还端着一碗热粥,轻轻放在小豆子面前。

“阿婆,尝尝这个鱼香肉丝,热乎的。”沈砚笑着递过碗,王阿婆看着他沾着油烟的衣角,又看了看身旁温柔盛粥的楚昭雪、帮忙拆筷子的张清鸢,眼眶发红:“将军和两位姑娘都是好人,谢谢你们。”

广场上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周虎端着碗凑过来,扒了一大口排骨:“世子,您这手艺还是这么好!下次军营聚餐,还得您露一手!”沈砚笑着点头,目光掠过满场的百姓与将士,身旁张清鸢与楚昭雪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三人眼底的暖意,比灶台的火光更盛。

没人知道张清鸢与楚昭雪未来的身份,也没人追问预制菜的来历,只记得这个会做饭的“将军”,和两位温柔的姑娘,用一场热热闹闹的宴席,暖了主城的冬天,也暖了十万百姓的心。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