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来后 第112章 李娟哭泣

两个小时后，车子终于缓缓地停在了县城的汽车站，汽车站不算太大，但是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充满了各种声音——汽车的喇叭声、人们的说话声、小贩的叫卖声……

屈梅芳、李娟和张宇随着人群，慢慢走下车，然后又慢慢走进候车室。候车室里也挤满了人，有的在买票，有的在候车，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聊天。

他们三个人挤在人群里，慢慢地往前走，好不容易才走出了候车室，来到了汽车站的门口。

“走吧，我们去吃饭，吃完饭后你俩去学校，我也就走了。”屈梅芳站在汽车站门口，看了看旁边的李娟和张宇，轻声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眼神里也充满了留恋，她知道，吃完这顿饭，她就要和女儿分开了，下次见面可能要等到过年的时候。

李娟只是“嗯”了一声，声音依旧很轻，她跟在母亲屈梅芳后面，情绪低落，没有过多的话语。她的头微微低着，眼睛看着地面，脚步有些沉重，像是灌了铅一样。

母亲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很是心疼，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给她力量。

张宇跟在她们身后，看着李娟低落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想安慰李娟，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默默地陪着她们，希望能给她们一点安慰。

三人找了一个小饭馆，就在汽车站旁边，店面不大，只有几张桌子，看起来有些简陋，但是很干净。

饭馆的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看到他们进来，热情地招呼道：“三位里面请，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炒菜、面条、饺子，都是家常口味。”

屈梅芳笑了笑，说：“老板，给我们炒三个菜，要一个青椒炒肉丝，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回锅肉，再要三碗米饭。”

老板点点头，说：“好嘞，你们先找个位置坐下，菜马上就好。”

三人找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坐下，桌子是木制的，有些陈旧，椅子也是简单的板凳。坐下后，屈梅芳看着李娟，想要找些话题和她说，打破这沉默的气氛：“小娟，你看这个饭馆虽然小，但是挺干净的，老板也挺热情的。你平时在学校食堂吃饭，要多吃点蔬菜，别总是吃那些油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李娟“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太多的话语。

张宇也偶尔搭一句：“阿姨，学校食堂的菜还可以，就是有时候人太多，要排队。”

屈梅芳笑了笑，说：“人多就早点去，别饿肚子。”

不一会儿，菜就端上来了，青椒炒肉丝色泽鲜亮，青椒翠绿，肉丝金黄；西红柿炒鸡蛋红黄相间，看起来很有食欲；回锅肉肥而不腻，散发着农家豆豉的清香。三人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是都吃的很慢，而且没啥胃口，像是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虽然饭间屈梅芳一直在说着话，从家里的庄稼说到村里的邻居，从外面的城市说到学校的生活，想要活跃气氛，张宇也偶尔回答一句，附和着屈梅芳的话，李娟也是偶尔“嗯”一声，或者点点头，很少主动说话。桌子上的菜没怎么动，米饭也只吃了一点点，整个饭桌上的气氛依旧有些沉闷，充满了离别的伤感。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多，三人终于吃完了饭，桌子上的菜还剩下不少。屈梅芳结了账，然后对李娟说：“小娟，我们去旁边的超市给你买点吃的，你带到学校去，平时饿了可以吃点。”

李娟“嗯”了一声，跟着母亲走出了饭馆，张宇也跟在她们身后。旁边的超市不算太大，但是东西很齐全，屈梅芳拉着李娟的手，在超市里慢慢走着，仔细地挑选着东西。她给李娟买了几包饼干，几袋面包，还有一些水果，像苹果、香蕉、橘子，都是李娟平时爱吃的。她还特意给李娟买了一箱牛奶，叮嘱她说：“每天早上记得喝一盒牛奶，补充营养，对身体好。”选完东西后，屈梅芳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给李娟给了一些钱，都是一些零钱，还有几张一百元的纸币。

她把钱递给李娟，说：“小娟，这些钱你拿着，平时想吃什么就买，别省钱，不够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打过来。”

李娟接过钱，手里感觉沉甸甸的，这些钱都是母亲在外打工辛辛苦苦挣来的，每一张都带着母亲的汗水和辛劳。她看着母亲，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却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轻轻说了一声：“妈，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屈梅芳笑了笑，伸手擦了擦李娟眼角的泪水，说：“妈没事，你在学校好好的，妈就放心了。”然后，屈梅芳把李娟送上了去学校的公交车，看着公交车缓缓地开动，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转身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屈梅芳来到火车站，火车站比汽车站要大一些，人也更多，更加热闹。她走进售票大厅，排队买了一张去外地的火车票，火车票是十二点五十的，一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她拿着火车票，走进了候车室，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候车室里人来人往，很是嘈杂，有带着孩子的妇女，有背着行李的农民工，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还有拄着拐杖的老人。他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在睡觉。屈梅芳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什么也没看进去，心里全是李娟的影子。她一边等候火车，一边回想着李娟的成长过程，从李娟出生时的小小的、皱皱巴巴的样子，到学会走路、学会说话，到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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