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清剿行动
初夏的漠北草原,草色刚泛起嫩绿,三支明军精骑便如三把锋利的梳子,在三百里清剿圈内展开地毯式扫荡。与以往“见敌即杀、见物即抢”的传统战法不同,这次骑兵们腰间除了弯刀,还多了一面绣着“大明招抚”字样的白旗,身后跟着通晓蒙语的通事——他们带着明确的指令:以俘获削弱巴图拉嫡系为主,以招抚小部落为辅。
“巴图拉已败!逃往漠北深处!大明皇帝仁慈,降者不杀!归顺者可去宣府、大同边市,用牛羊换茶盐、布匹、铁器!”每遇到分散的牧民或小部落,通事便会站在高地上高声喊话,声音穿透草原的风,清晰地传到北元部众耳中。
大多数小部落早已听闻秃鹫河谷的惨败,见到明军骑兵甲胄精良、队列严整,又听到“边市交易”的承诺,心中的抵抗意志瞬间瓦解。一个不足百人的部落,首领犹豫片刻后,便亲自牵着两匹战马,捧着象征权力的狼牙棒走出帐篷,对着明军将领躬身:“愿归顺大明,再也不跟着巴图拉打仗了。”
短短十日,明军便招抚了七个小部落,俘获人口三千余人、牛羊两万多头,这些部众被统一送往克鲁伦河沿岸的临时收容点,由明军提供少量干粮,等待后续内迁安置。当然也有抵抗者——一个曾跟随巴图拉劫掠大明边境的部落,首领拒绝招抚,还试图偷袭明军粮队。结果明军火铳齐发,部落骑兵瞬间倒下一片,首领被当场斩杀,剩余部众尽数被俘。
蓝玉坐镇中军大营,每日都能收到各路送来的战报。他翻看着账册上不断增加的人口、牲畜数量,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起初因不能深入漠北的郁闷,渐渐被一种新奇的感受取代。“娘的,以前打一场仗,杀几百个鞑子,抢几千头牛羊,还得自己派队伍押运,累死累活。现在倒好,这些牧民自己把牛羊赶过来,还带着人归顺,省了不少事。”他对身旁的副将笑道,“林奇这小子,搞这些‘经济账’‘人心账’,确实有一套。”
副将也笑着附和:“是啊大将军,这样一来,咱们既削弱了巴图拉,又不用多死人,还能充实边镇,比一味杀戮划算多了。”
招抚使团,初获成效
就在明军清剿的同时,由林奇主导的招抚使团也在草原上展开行动。使团核心是礼部郎中孙敬斋,此人曾在大同边镇为官十年,不仅精通蒙语,还熟悉草原各部落的习俗和矛盾,是林奇特意从礼部挑选的人选。使团携带的礼物也颇有讲究——既有草原部落急需的茶叶、盐巴、丝绸,也有象征大明威严的瓷器、铁器,还有朱元璋亲笔书写的招抚诏书,用汉、蒙两种文字书写,言辞既有威慑,也有安抚。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位于呼伦贝尔草原边缘的乌苏特部落。这个部落有五千余人,以游牧和狩猎为生,实力中等,且与巴图拉的核心部落素有矛盾——去年巴图拉为扩充兵力,强行征调了乌苏特部落的三百名青壮,至今已有大半战死,首领脱火赤对此早有不满。
孙敬斋在一个明军小旗(五十人)的护送下,来到乌苏特部落的营地。帐篷内,脱火赤端坐主位,身后站着十余名手持弯刀的亲信,气氛紧张。脱火赤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孙敬斋,语气冷淡:“汉人官员,来我们乌苏特的草原,有什么事?”
孙敬斋不卑不亢,先让随从献上茶叶、丝绸等礼物,然后展开招抚诏书,缓缓说道:“脱火赤首领,巴图拉倒行逆施,勾结旧部,屡次侵犯大明边境,如今已被大明天兵击溃,逃往漠北深处,生死未卜。我大明皇帝陛下念及草原百姓生计不易,不愿再动刀兵,特命我前来招抚——只要贵族愿意归顺大明,向陛下称臣,领取敕封印信,便可凭印信前往宣府、大同等地的指定边市,公平交易。你们需要的盐铁、茶布,大明都能提供;你们的牛羊马匹,大明也愿意以高价收购。”
脱火赤眯起眼睛,显然不信:“称臣?然后呢?是不是要我们像巴图拉那样,给你们出兵打仗?是不是每年要给你们进贡无数的马匹和牛羊?”
“首领多虑了。”孙敬斋微笑着摇头,语气诚恳,“大明要的‘称臣’,只是名义上的归顺,证明贵族不再与大明为敌。至于义务,只有两条:一是不南下劫掠大明边境,二是不追随叛逆巴图拉。至于贡赋,陛下有旨,象征性缴纳即可——比如每年进贡十匹战马,或一百只羊,重在心意,而非数量。对贵部落而言,真正的好处是稳定的边市贸易,这远比跟着巴图拉冒险打仗,要实在得多。”
这个条件,远比脱火赤预想的宽松。他沉默了——草原部落最缺的就是盐铁和茶叶,以往只能靠劫掠或与西域商人交易,成本极高;若能与大明稳定贸易,部落的生活必将改善。而且巴图拉已败,继续跟着他,只会招来大明的打击。
“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与族中的长老商议。”脱火赤没有立刻答应,但语气明显缓和下来,还让人给孙敬斋端上了奶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