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斩妖除魔 第73章 星骸试炼，基石重塑

白芷他们一步三回头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西边那片扭曲的怪树林子里，洼地里就剩下陆昭一个活人，对着祭坛上那黑袍大佬和那块咕噜咕噜转的黑色晶石。风刮过骨粉地，带起一阵沙沙声，跟无数小虫子在爬似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黑袍人没动静，就跟个雕像似的戳在那儿，连兜帽的阴影角度都没变一下。可陆昭觉着，有股子看不见摸不着的压力，跟水银似的，从四面八方挤过来，不算猛，但贼他妈持久，一点点往骨头缝里钻，考验着人的耐性。

陆昭没怂，干脆盘腿坐地上了，就坐在那硌屁股的骨粉堆里。他闭上眼睛，不去看那瘆人的黑袍和晶石，把心神沉到自个儿体内。右胳膊还烫着，那暗金纹路一跳一跳的，跟那星骸核心较着劲。他试着不去硬顶，而是顺着那劲儿，像捋顺炸毛的猫一样，慢慢感受着晶石里传出来的那股子混乱又磅礴的意念。

这一“听”不要紧，差点没把他魂儿给震出来。那晶石里头，根本不是啥单纯的能量，更像是个塞满了万古记忆和疯狂呓语的破烂仓库！星辰崩灭的碎片、远古战争的呐喊、法则扭曲的哀嚎、还有无数生灵死前最浓烈的怨念跟不甘……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搅和在一起，形成一股子毁灭性的精神风暴，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呃……”陆昭闷哼一声，脸瞬间白了，额头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比跟人真刀真枪干一架还累，脑子跟被扔进了绞肉机似的，无数画面声音往里灌，吵得他想吐。

“滚出去！蝼蚁！”

“死！都死！凭什么你们能活！”

“法则错了！全都错了！重塑！必须重塑！”

各种疯狂的念头往他意识里钻，试图污染他的神魂，把他同化成另一个疯子。

陆昭咬紧牙关，嘴唇都咬出血了。他知道不能跟着这疯劲儿走，不然立马就得玩完。他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点清明，把刚领悟的那点“基石”之意搬出来——任你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空间可以扭曲，但承载空间的“根基”不能乱！

他想象自个儿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深深扎进大地的石头，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巍然。那星火之力也不再是张牙舞爪的猛兽，而是化作温顺的溪流，绕着“基石”缓缓流淌，洗涤着那些试图侵入的混乱意念。

这个过程贼拉痛苦，跟拿砂纸打磨灵魂似的。但慢慢的，他发现那晶石传来的疯狂冲击，似乎……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不是力量变弱了，而是他这块“石头”，好像被磨得更结实了点。

就在他稍微适应了点，觉得能喘口气的时候，祭坛上那黑袍人，动了。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那根星光权杖，朝着陆昭，轻轻一点。

嗡！

陆昭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亮起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那骨粉洼地里了。四周是扭曲破碎的空间碎片，脚下是虚无，头顶是倒悬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山川河流——他好像被扔进了一个完全错乱的世界！

空间在这里没了意义，上下左右全是乱的，时间也跟抽风似的忽快忽慢。一股股空间乱流像无形的大手，撕扯着他的身体，要把他五马分尸。

“我操！”陆昭头皮发炸，这可比精神冲击实在多了！他下意识就想用裂空爪把这鬼地方撕开个口子跑出去。

但念头刚起，他就硬生生压住了。不对！这考验，恐怕不是考你怎么破坏，而是考你怎么……适应，甚至……理顺！

他想起黑袍人那“净化”俩字，又想起“基石”的守护之意。一咬牙，他不再试图对抗这混乱的空间，而是再次沉下心，将“基石”之力扩展到全身，努力去感知这片错乱虚空中，那些破碎空间碎片之间，是否还存在着一丝微弱的、固有的“脉络”或“节点”。

就像在狂风暴雨里找那根最结实的房梁！

这比刚才还难！精神得高度集中，感知得异常敏锐。好几次他都差点被空间裂缝卷走，或者被突然加速的时间流搞得气血逆冲。身上添了不少看不见的伤，神魂更是跟被轮了大锤似的。

但渐渐地，在一片混沌中，他好像真的摸到了一点门道！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空间碎片，其断裂的边缘，似乎遵循着某种极其深奥的几何规律！那些扭曲的时间流速变化，也像是某种复杂函数图像上的波动！

他不再被动挨打，而是尝试着将自身的力量，如同楔子一样，精准地嵌入那些相对稳定的“空间节点”中，或者顺着时间流的“波谷”移动，以此来规避最致命的乱流！

从一开始的狼狈不堪，到后来的勉强支撑，再到最后的……如鱼得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周围的混乱景象如同潮水般退去。

陆昭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祭坛下，还是盘腿坐着的样子，好像刚才那场空间噩梦只是幻觉。但他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吓人，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明悟。

他抬头看向祭坛。

黑袍人依旧站在那里，但手中的星光权杖，不知何时已经垂了下去。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波动：

“空间感知…初窥门径…基石之意…尚可…”

“然…星骸之力…非仅于此…”

话音未落，祭坛顶端，那块一直缓缓旋转的黑色星骸晶石，突然停止了转动！

然后，在陆昭惊愕的目光中，晶石表面，一道细微的裂痕悄然出现，一滴浓郁如墨、却又闪烁着无数细碎星芒的液体，如同拥有生命般，从裂痕中缓缓渗出，悬浮于空，散发出远比之前更加精纯、但也更加危险的本源气息！

“融了它。”黑袍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成，可得星骸认可，掌控部分古墟权柄…败…形神俱灭，化为古墟养料。”

最终考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