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在星际战士严苛而规律的生活中,如同战舰引擎的嗡鸣般平稳流逝。
卢娜·艾莎技术军士的伤势终于初步痊愈。经过药剂师团队的严格评估和一系列适应性训练后,她获得了归队的许可,重新回到了第一连的战斗序列。虽然背部的神经偶尔还会传来些许隐痛,动作也需比以往更加小心,但能够摆脱医疗区的束缚,再次与战友们并肩站立,已经让她感到无比踏实。她默默地检查着自己的工具包和伺服臂,开始逐步恢复日常的战备值班与技术维护工作。
而德克兰·卡托尼亚的情况则更为特殊。战团的智库馆长、药剂师乃至牧师,动用了一切可用手段,对他进行了反复多次、深入灵魂层面的检测,结果依旧如同之前——在非战斗状态下,无法从他身上发现任何明确的混沌腐化痕迹。他的灵魂光谱纯净,对帝皇与奥特拉玛的忠诚誓言坚定无比,与那个在医疗室外狂暴战斗的形象判若两人。
鉴于无法找到确凿的“病灶”,长期将他隔离审查亦非良策,战团高层在经过反复权衡后,最终做出了一个谨慎而带有风险的决定:特准德克兰归队。
但这份许可并非无条件的。在战团长马里乌斯·卡尔加亲自下达的命令中,明确要求卡尔·霍恩士官,作为德克兰最亲密的战友和最初的发现者,必须时刻留意德克兰的日常行为、情绪波动以及在训练和未来战斗中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常。卡尔需要将这些观察详细记录在专用的加密战斗日志中,并确保一旦发现任何不妥,必须第一时间向一连长卡西乌斯或戈尔登副官汇报。
这无疑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了卡尔的肩上。他明白这既是战团对德克兰的信任,也是对他卡尔能力的考验。他郑重地接下了这个任务,看向德克兰的目光中,除了不变的兄弟情谊,更多了一份隐晦的审视与担忧。
德克兰本人对于这个安排似乎并未察觉太多异样,或者说,他刻意忽略了那份附加的“关照”。能够离开令他烦躁的医疗舱,重新触摸到自己的盔甲和武器,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解脱。他拍着胸脯向连长和药剂师保证自己已经完全没问题,迫不及待地重新融入了第一连的日常。
庞大的极限战士舰队,在完成了外围星域的巡防与剿匪任务后,终于返回了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中心地带,马库拉玛星系附近驻防。这片由基里曼亲手缔造、历经万年风雨依旧保持着相对繁荣与秩序的核心疆域,近期显得格外平静。大规模的混沌入侵或异形威胁并未出现,只有一些零星的、不成气候的海盗与小股异形骚扰,很快便被地方防卫力量或巡逻舰队轻松解决。
这种难得的和平期,对于需要时刻保持巅峰战斗力的阿斯塔特战团而言,既是宝贵的休整与训练时机,也带来了一丝……无所事事的烦躁。
尤其是在德克兰·卡托尼亚看来。
他将自己那套珍贵的土星型终结者铠甲和备用的铁骑型终结者,连同那柄立下赫赫战功的雷霆锤与风暴盾,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精金与陶钢的表面被他保养得光可鉴人,几乎能映出他略带烦躁的脸庞。他渴望战斗,渴望力量碰撞的激情,渴望在战场上挥洒汗水与热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待在安全的母港内,听着战舰引擎单调的嗡鸣。
“太无聊了!”德克兰第一百次抱怨着,将擦得锃亮的动力锤重重地顿在武器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壮硕的身躯在休息室内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饥饿雄狮。
最终,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和平”的折磨,将目光投向了负责新兵训练与侦察任务的第十连。既然没有真正的敌人可杀,去“蹂躏”一下那些新兵,顺便过过当教官的瘾,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在获得十连长奥尔法的默许后,德克兰那庞大的、穿着动力甲的身影,便开始频繁出现在第十连的训练场上。
他站在那些年轻、还带着些许稚嫩与紧张的新兵面前,抱着胳膊,用他那特有的、洪亮而带着几分粗犷的嗓音,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他过往的“光辉事迹”。
“嘿!新兵!都给我听好了!”德克兰用动力拳套敲击着自己的胸甲,发出哐哐的声响,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今天给你们讲讲,老子当年是怎么一个人,一把锤子,把整整一队散发着恶臭的死亡守卫瘟疫战士,连同他们那该死的瘟疫行尸,全都砸成了黏在墙上的肉酱!”
他挥舞着手臂,模仿着挥舞战锤的动作,唾沫横飞:“那些家伙,以为靠着恶心人的病毒和不死的身躯就能吓倒极限战士?呸!在老子的雷霆锤面前,他们那点可怜的反击就跟挠痒痒一样!老子一锤下去,管他什么纳垢祝福,连人带盔甲一起砸扁!最后就剩下那个块头最大的瘟疫战士,还想跟老子玩自爆?被老子抢先一步,用盾牌拍进了他自己的脓液沼泽里,咕噜咕噜就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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