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马库拉格之耀 第126章 绝望中的希望

卡洛斯那巨大的、由纯粹能量与诡诈符文构成的魔爪，虽然因卡尔手臂的异变而微微一顿，但随即以更加无可抗拒的姿态猛然压下！并非物理意义上的拍击，而是一种更本质的、针对灵魂和存在本身的禁锢与侵蚀！

卡尔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从躯体中硬生生剥离出来，拖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完全由不断变幻的蓝色迷雾、破碎镜面和流淌的混沌符文构成的诡异空间——这是他自身意识深处，亦是卡洛斯强行开辟出的心灵战场！

在这里，时间与空间失去了意义，唯有无数个“可能性”在生灭流转。

而在他的对面，另一个“卡尔”正缓缓从迷雾中走出。

这个“卡尔”身披着极致华丽的深蓝色动力盔甲，其上镶嵌着无数不断变化的诡异眼珠和星辰图案，盔甲的线条优雅却充满了非人的扭曲感。他手中握着的并非“鹰眼”狙击枪，而是一柄燃烧着幽蓝色火焰、杖顶镶嵌着巨大知识之眼宝石的混沌法杖。他的面容与卡尔一般无二，却带着一种洞悉万物、玩弄命运的冰冷傲慢，嘴角勾着一丝充满诱惑与嘲讽的笑意。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左臂——那完全由璀璨蓝光和金属符文构成的臂膀，此刻正欢快地跃动着，散发出远比卡尔刚才爆发出的更强大、更受控的可怕力量。

这就是“奸奇神选卡尔”！是万变之主力量在他体内的完美体现，是他一旦屈服后将会成为的可怖未来！

“还在抗拒吗？我可怜的…本体。”神选卡尔开口了，声音带着卡洛斯的回响，却又有着卡尔本身的音色，诡异非常，“看看你，多么狼狈，多么脆弱。依靠着那虚假的忠诚和可笑的意志，在这命运洪流中徒劳挣扎。”

他优雅地挥动法杖，周围的空间随之变幻，呈现出无数未来的碎片：有卡尔身穿蓝金盔甲，率领千疮之子军团焚烧世界的；有他端坐于水晶迷宫中，操纵银河命运的；甚至有他取代某个命运，成为新的万变魔君的…

“看到了吗？这才是你应有的未来！无穷的知识，无上的权能，操纵众生命运于股掌之间！只要你点头，这一切都是你的！何必留恋那具即将腐朽的金色尸骸，和那些注定被时代淘汰的顽固极限战士？”

真正的卡尔感觉自己的意志在这片空间中被不断削弱，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击着他的信念。神选卡尔所展现的力量和未来，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当他感受到左臂那同源力量的欢呼雀跃时，放弃抵抗似乎成了最轻松的选择。

“不…”卡尔艰难地维持着意识的清明，尽管它如同风中之烛，“那不是我…那是堕落…是背叛！”

“背叛？”神选卡尔嗤笑起来，声音尖锐，“背叛了谁？那个将你视为工具、甚至在你体内埋下吾主种子的帝国？还是那些一旦知晓真相，就会毫不犹豫将你净化掉的所谓‘兄弟’？”

他一步步逼近，手中的法杖散发出令人心智混乱的光芒：“承认吧，你早已不同了。你的思维比他们更快，你的感知比他们更敏锐，你甚至能隐约触及未来的碎片…这都是吾主的恩赐！是我们注定非凡的证明！”

“拥抱我，就是拥抱真正的自我！就是拥抱…真理！”

话音未落，神选卡尔猛地举起法杖，一道纯粹的、足以湮灭灵魂的奸奇火焰喷射而出，直轰向卡尔！

在外界，废墟战场之上。

卡洛斯的魔爪已然彻底将卡尔笼罩，蓝色的能量如同茧般将卡尔包裹，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动力盔甲表面甚至开始浮现出类似千疮之子那样的诡异符文。戈尔登昏迷，德克兰拼命挣扎却无法撼动禁锢，卢娜绝望地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

一道灰白色的、蕴含着纯净死亡能量的新月形光刃，如同割裂夜空的流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天而降，精准无比地斩在卡洛斯禁锢卡尔的能量魔爪之上！

嗤啦啦啦——！！！

并非爆炸，而是剧烈的能量抵消与净化！尹尼德的死亡之力与奸奇的诡诈能量疯狂冲突，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卡洛斯发出一声混合着惊讶与恼怒的低吼，那巨大的魔爪竟然被这道突如其来的攻击逼得微微回缩了少许！

与此同时，数道灵族特有的、精准而致命的脉冲激光和星镖弹幕，如同疾风骤雨般泼洒在卡洛斯周围，暂时逼退了那些试图靠近的奸奇兽和千疮之子。

“以尹尼德之名！恶魔，休想得逞！”

伊芙蕾妮的身影如同优雅的死亡之蝶，从一架灵族夜翼战机上翩然落下，稳稳地立在废墟之上。她手中的死神法杖熠熠生辉，刚才那一道死亡光刃正是她的杰作。她的身后，更多的死神军战士如同鬼魅般出现，迅速加入战团，与第七连的士兵们并肩作战，抵挡着混沌的浪潮。

她的到来，如同在绝望的战场上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几乎在同一时间，压制着三位灰骑士的那无形巨力，也因为卡洛斯受到干扰而出现了一丝裂隙！

“帝皇…庇佑！”莫雷诺队长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周身银色的灵能烈焰再次爆燃！他和瓦莱留斯、卡多尔同时爆发出全部力量，猛地挣脱了那无形的束缚，重新站了起来！

三位灰骑士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化作三道银色闪电，再次冲向卡洛斯！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明确——干扰它，阻止它对卡尔的完全腐蚀！

“异形！协力攻击！目标，恶魔之爪！”莫雷诺的声音透过灵能传递，虽然古板冰冷，却清晰地表达了合作的意图。在这种层面的大敌面前，任何能利用的力量都必须利用。

伊芙蕾妮微微颔首，没有多余言语，手中法杖再次挥舞，强大的死亡之力凝聚，配合着灰骑士们的攻势，再次轰向卡洛斯抓住卡尔的右臂！

“蝼蚁之辈…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卡洛斯彻底被激怒了。它那盲白的四目中，命运丝线疯狂流转。

面对这联合攻击，它甚至没有移动身体。它右上方悬浮的命运之书再次疯狂翻页！

下一刻，伊芙蕾妮凝聚的死亡之力在半空中突然莫名偏转，反而轰向旁边一处正在激战的人群，险些误伤极限战士和死神军！而灰骑士们势在必得的冲锋路线前方，地面突然塌陷，涌出炽热的、被巫术污染的岩浆，强行阻断了他们的进攻路线！

又是预判！又是命运之书的扭曲！

但这一次，攻击者并非只有一方！

就在卡洛斯利用命运之书偏转伊芙蕾妮攻击、制造障碍阻挡灰骑士的瞬间——尽管这对它而言看似轻松——但它同时应对多方干扰，尤其是尹尼德死亡之力和灰骑士净化灵能这两种都对它有一定克制效果的力量，终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迟滞！

而对于顶尖的战士而言，这一丝迟滞，便是机会！

“就是现在！”莫雷诺队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万亿分之一秒的机会！他放弃了冲锋，双手猛地向前一推，并非攻击，而是将一股极其凝聚的、带有强大稳定和庇护效果的灵能力量，跨越空间，直接注入了那包裹着卡尔的蓝色能量茧中！

与此同时，伊芙蕾妮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她引导着尹尼德的力量，并非用于攻击，而是化作一道灰白色的、温和却坚韧的光流，同样射向能量茧，试图中和其中的奸奇腐蚀，庇护卡尔正在挣扎的意识！

帝皇的净化灵能与死神的守护之力，这两股本该格格不入、甚至相互排斥的力量，在此刻，为了同一个目标，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冲突，而是交织在一起，如同两道纤绳，猛地拉住了那即将彻底沉入深渊的意识！

在心象世界中，正被奸奇火焰吞噬、感觉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卡尔，猛然间感受到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强大的力量注入！

一股冰冷而纯净，带着不容置疑的秩序和守护意志，如同坚固的堤坝，强行挡住了那腐蚀的洪流！ 另一股哀婉却坚定，带着对死亡的理解和安魂的宁静，如同温柔的薄纱，抚平了他灵魂被撕裂的痛苦！

这两股力量的出现，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的两盏明灯，虽然无法完全驱散黑暗，却为他指明了方向，提供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啊——！”神选卡尔发出了愤怒的尖叫，他身上的光芒变得不稳定起来，“可恶的干扰者！但你们救不了他！他注定属于吾主！”

外界的卡洛斯，四只盲眼同时转向莫雷诺和伊芙蕾妮，真正的怒火在它身上燃烧起来。

“汝等…竟敢妄图篡改既定的命运！”它的声音震耳欲聋，周围的现实空间都开始扭曲波动，“那么…便让汝等亲身感受…何谓…绝望！”

它终于不再仅仅满足于防御和压制。

卡洛斯·织命者，万变魔君，真正开始展现它那恐怖的力量！

它那巨大的左手所持的混沌魔杖，顶端的宝石猛地爆发出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光芒！一道并非射向任何人，而是射向天空的、粗大的奸奇能量柱冲天而起，瞬间击穿了大气层，甚至干扰到了轨道上战舰的传感器！

紧接着，以它为中心，一个巨大无比、复杂到令人目眩的奸奇法阵猛地在地面上展开！无数亵渎的符文和几何图案闪烁着不祥的光芒，覆盖了整个战场！

所有处于法阵范围内的生物，无论是极限战士、死神军还是灰骑士，都瞬间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施加在身上，动作变得迟缓，灵能运转滞涩，甚至连思维都开始变得混乱，各种幻象和低语开始强行涌入脑海！

这并非直接攻击，而是大范围的、扭曲规则的领域压制！

与此同时，卡洛斯右手上方的命运之书光芒大盛，书页翻动的速度快到仿佛静止！它开始直接干预战场上的“概率”！

一名正精准点射的极限战士，手中的爆弹枪突然毫无征兆地炸膛！ 一名死神忌廉灵巧地躲避着攻击，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如同油脂般光滑，让他瞬间失去平衡！ 瓦莱留斯怒吼着砸向一名千疮之子冠军，对方却在最后关头仿佛被无形之手推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 就连莫雷诺队长试图再次凝聚灵能战戟时，都感觉周围的能量变得紊乱难以控制！

一切都在变得“不幸”，一切都在朝着对混沌有利的方向发展！

而这，还仅仅是开始！

卡洛斯本身那庞大的恶魔真身，终于动了起来！它迈开步伐，大地如同地震般轰鸣！它不再仅仅站在原地，而是挥舞着巨大的混沌魔杖，直接朝着莫雷诺、伊芙蕾妮以及他们身后仍在苦苦支撑的战士们发起了冲锋！

每一步都地动山摇，每一次魔杖的挥击都带起撕裂空间的巫术风暴！

灰骑士们不得不将大部分灵能用于抵御那无孔不入的概率扭曲和领域压制，才能勉强保证自身不被瞬间秒杀。伊芙蕾妮则不断引导死神之力，形成一片片小的净土，庇护着小范围内的战士，但面对卡洛斯全方位的压制，她也显得左支右绌。

即便有了伊芙蕾妮和死神军的支援，即便三位灰骑士拼尽全力，他们也只能在这位展现出真正力量的万变魔君面前，勉强支撑，节节败退！

实力的差距，如同天堑！

卡洛斯一边碾压着联合防线，一边那盲白的目光再次锁定了那个在它领域和能量茧双重包裹下、因为外界支援而暂时稳住阵脚、但依旧危在旦夕的卡尔。

“挣扎吧…反抗吧…蝼蚁们…”它的声音如同末日审判，“你们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在为这命运…增添更多的…戏剧性…”

“而他…终将…属于吾主！”

魔君的威压，笼罩四野。希望之光，微渺如尘。

心象世界之中，卡尔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熄。奸奇神选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击都精准地轰击在他意志最薄弱之处。他试图反击，但每一次挥拳、每一次意念的冲击，都仿佛早被对方预知，轻描淡写地便被化解、偏转，甚至被利用来反过来加强攻击。

“看吧！这就是差距！”神选卡尔狂笑着，手中的法杖挥舞得越发癫狂，“你的每一个念头，你的每一次挣扎，都在命运之书的计算之内！在我面前，你毫无秘密可言！放弃吧！拥抱这全知全能的伟力！”

那充满蛊惑和亵渎的话语，如同毒液般持续注入卡尔的意识： “想想那个所谓的帝皇！他连自己的十八个子嗣都无法完全约束，酿成了席卷银河的荷鲁斯之乱！他连最信任的战帅都无法看清，令人类帝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样一个失败的父亲，一个瞎眼的统治者，凭什么要求你，要求无数像你一样的战士，为他卖命至死？值得吗？你的忠诚，换来了什么？无尽的战争，同伴的牺牲，还有…体内这被他们视为诅咒的力量！”

这些话语歹毒无比，精准地撬动着卡尔内心最深处的疑虑和潜藏的不公感。是啊，值得吗？为了一个遥不可及、冰冷沉默的神皇，付出一切…

卡尔的意志防线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不断变幻的混沌迷雾之中，连抬起头的力气都已失去。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最后一丝意识。外界同伴的苦战、伊芙蕾妮和灰骑士的援手，此刻都感觉变得无比遥远，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就在他即将彻底放弃，意识即将被那蓝色的混沌彻底吞噬的最后一刻…

一些破碎而温暖的画面，如同溺水之人眼前闪过的走马灯，顽强地穿透了冰冷的绝望，浮现在他即将黑暗的心海中。

那是…克罗努斯四号星球上，一望无际的灰色菌菇。年幼的自己跟在母亲身后，学着辨认成熟的菌菇。阳光炽烈，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但母亲的笑容无比温暖… 那是…塞恩士官那坚毅而充满期望的脸庞。他看着少年时期通过选拔的自己，将一枚极限战士的徽章别在自己粗糙的衣物上。“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无名的农夫之子，你是帝皇的天使，是奥特拉玛的守护者。”那一刻的荣耀与责任感，至今仍在胸腔燃烧… 那是…第一次穿上动力盔甲时的笨拙与兴奋… 那是…与战友们并肩训练、畅饮欢笑的日子…阵亡的艾丽莎，她最后无力垂下的手臂… 那是…大大咧咧、总是闯祸、爱显摆装备却总是在最危险时刻挡在自己面前的德克兰… 那是…严肃却总是默默照顾着每一个队员的戈尔登士官… 那是…冷静可靠的技术军士卢娜… 那是…战团里那两个可爱又爱哭鼻子、却同样勇敢的莉娜和艾拉丝…

他们…他的连长、他的士官、他的兄弟、他的姐妹…他们都在战斗！他们正在外面，为了他，在与那个恐怖的双头恶魔厮杀！他们正在受伤，正在流血，甚至正在死去…为了…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磅礴的情感猛地冲垮了卡尔内心的绝望壁垒！他不能倒下！他绝不能在这里屈服！他还有必须要回去的地方！还有必须要守护的人！

这不是为了那个遥远而沉默的帝皇…至少，不全是！ 这是为了那些将他从田间带出来，给予他名字和荣耀的连长与士官！ 这是为了那些与他同吃同住、生死与共的兄弟！ 这是为了那些信任着蓝甲巨人、等待被救援的平民！ 这是为了…所有他爱着和爱着他的人！

最后的力量伴随着决绝的意志，化作一声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呐喊，冲破了心象世界的束缚，冲向那冥冥之中、人类集体意识的最深处：

“帝皇啊！！！基里曼大人啊！！！”

“如果您…如果您能听到！！！”

“请回应我！回应您忠诚的战士！回应您的子嗣！”

“我…我快…撑不下去了……”

仿佛是他的呐喊真的穿透了无尽时空，又仿佛是那亿万人类延续万年的信仰洪流在此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就在卡尔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瞬间——

一道光！

一道纯粹、温暖、磅礴、蕴含着无上威严和守护意志的金色光芒，骤然撕裂了这片蓝色的混沌心象世界！它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从卡尔即将熄灭的灵魂深处迸发而出！

这金光如此璀璨，如此神圣，带着一种镇压一切邪祟、裁定一切秩序的绝对力量！它所过之处，那些变幻的迷雾、破碎的镜面、流淌的亵渎符文，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般迅速消融退散！

“不！这不可能！这是什么力量？！！”奸奇神选卡尔发出了惊恐万状的尖叫，他身上的蓝光在这金光的照耀下变得黯淡不稳定，他那洞悉命运的姿态第一次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慌乱！

那金色的光芒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它无视了空间和逻辑，瞬间缠绕而上，如同最坚韧的锁链，又如同最炽热的火焰，将奸奇神选牢牢捆缚！

“不！吾主！救——”神选卡尔的哀嚎戛然而止。

那金色的能量猛地收缩、爆发！如同无数把微小的、燃烧着神圣火焰的利刃，从内部将奸奇神选的存在连同他那不可思议的、充满惊恐的眼神，彻底撕裂、粉碎、净化成了最原始的能量粒子，消散无踪！

心象世界中的蓝色混沌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暖而纯净的金色海洋。

卡尔跪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感觉到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温暖而磅礴的力量充盈着他的灵魂，洗涤着他所有的疲惫、创伤和之前的腐蚀。那左臂中原本沸腾躁动、试图反噬的奸奇力量，在这金色光芒的笼罩下，仿佛被彻底净化、驯服，不再是痛苦的源头，反而变成了一种…温和而强大的底蕴。

更令他震惊的是，他原本因为能量爆发而炸裂、显露出符文能量的左臂，此刻竟然恢复了原状！血肉、皮肤、甚至动力盔甲的碎片都仿佛时光倒流般重塑！而在他的左臂小臂之上，那金色的光芒汇聚、凝实，最终形成了一把完全由纯净金色能量构成的、燃烧着淡淡金色火焰的华丽圣剑纹章！这纹章并非烙印在皮肤或盔甲上，而是直接与他灵魂和那被净化的力量本源相连，仿佛是他新生的意志与帝皇恩赐结合的具体显现！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不仅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一种意志上的升华和坚定！

他缓缓地、坚定地站起身。意识回归现实。

外界，战场已近乎绝望。

伊芙蕾妮半跪在地，她华丽的盔甲上布满了裂纹和焦痕，嘴角不断溢出蓝色的鲜血，但她依旧死死守在卡尔被蓝色能量茧包裹的身体前，手中的死神法杖光芒黯淡，却仍在顽强地构筑着最后的防御屏障。她的眼神依旧坚定，但任谁都看得出，她已到了强弩之末。

灰骑士那边情况更糟。瓦莱留斯倒在一片废墟中，银灰色的盔甲焦黑破碎，生死不明。卡多尔单膝跪地，灵能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捂着腹部一道被巫术撕裂的巨大伤口，能量血液不断渗出。唯有莫雷诺队长依旧站立，但他银色的盔甲上也布满了伤痕，呼吸沉重，每一次举起手凝聚灵能都显得异常艰难，显然也已到了极限。

卡洛斯那庞大的恶魔真身依旧巍然屹立，它甚至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命运之书缓缓翻动，混沌魔杖上的幽光闪烁，仿佛在欣赏着猎物最后的挣扎。无数奸奇兽和千疮之子在它的领域加持下，攻势越发疯狂，第七连和死神军的防线在不断收缩，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

“顽强的挣扎…但也该结束了。”卡洛斯的声音轰隆隆响起，它再次抬起了那巨大的魔爪，这一次，目标直指已是最后防线的伊芙蕾妮和昏迷的卡尔！它要将这些烦人的蝼蚁和它的神选，一同碾碎带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神圣而威严的能量波动，猛地从那个一直被蓝色能量茧包裹的卡尔身上爆发开来！

刺目的金色光芒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瞬间扩散，强行驱散了包裹他的奸奇能量，甚至将卡洛斯那庞大的领域都冲击得一阵剧烈波动！

那光芒如此耀眼，以至于所有正在厮杀的存在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震惊地望向光芒的来源！

只见卡尔原本所在的位置，一个身影巍然屹立！

他身上的湛蓝色动力盔甲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流动的液态黄金，形成了华丽而神圣的金色铠甲，帝皇圣冕和极限战士的徽记在金光中熠熠生辉，如同神话中走出的神圣战士！他原本破碎的左臂完好无损，而在其小臂之上，一把纯粹由金色能量构成、燃烧着净化火焰的圣剑纹章正散发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和威压！

卡尔缓缓抬起头，头盔下的目光仿佛有两簇金色的火焰在燃烧。他抬起右臂，那金色的圣剑纹章仿佛回应着他的意志，光芒延伸，瞬间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实体的、燃烧着熊熊金色烈焰的巨大圣剑！

他手中的圣剑抬起，剑尖直指那巨大的、因意外而暂时停滞的卡洛斯·织命者！

一个声音响起，清晰地传遍整个战场。那声音依旧是卡尔的声音，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威严、力量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甚至隐隐夹杂着另一个更加古老、更加威严的男性回音：

“亚空间的恶魔！滚回你那扭曲的巢穴去吧！”

“假以时日，我必将亲自前往你那可笑的领域，诛灭你那虚伪的邪神！”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无论是极限战士、死神军，还是残存的灰骑士，甚至那些疯狂的奸奇兽和千疮之子，都感受到了那话语中蕴含的、仿佛直击灵魂本源的强大力量和绝对意志！

卡洛斯那四只盲白的眼睛第一次剧烈地波动起来，命运之书疯狂翻页，似乎也无法完全解析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计算的变量！它从那把金色圣剑上，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古老、极其纯粹、对它而言极度危险的力量！

帝皇的力量！竟然如此清晰地降临在一个普通的星际战士身上？！

金色的战士屹立于废墟之上，圣剑光芒万丈，其威势竟一时将那庞大如山岳的万变魔君都震慑住了！

希望的曙光，从未如此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