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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火汉末魂 第87章 断粮前的 “分粮会”

作者:卑微的吃草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28 14:17:55

公社的存粮在连续几日的作战和转移中消耗殆尽,孟瑶捧着最后一口粮袋倒过来,也只抖落出几粒混杂着沙土的谷粒,在雪地上滚了几圈便没了踪影。

“只剩这么多了?” 秦狼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他刚刚带着队员完成了新一轮巡逻,冻得发紫的嘴唇上裂着几道血口子。

他望着粮袋里空荡荡的景象,拳头 “咚” 地一声砸在旁边的树干上,震落了满枝积雪,“他娘的!又断粮了!”

消息像瘟疫一样在营地蔓延开来,原本就因寒冷和疲惫而沉默的人群,此刻更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

有人瘫坐在雪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有人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用体温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还有人低声啜泣着,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绝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年轻社员突然站起身,他是从军队里逃出来的,习惯性地带着几分肃杀之气,“依我看,粮食得优先给能打仗的!咱们这些人要是垮了,剩下的老弱妇孺也活不成!”

这话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几个精壮的社员纷纷点头:“对!先保战斗力!等打退了追兵,还怕找不到粮食?”

“那我们这些人呢?” 一个抱着孙子的老婆婆颤巍巍地开口,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们这些没用的,就该等死吗?”

孩子似乎听懂了奶奶的话,“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心上。

“都安静!” 陈烬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人群中央,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麻衣上落满了雪花,却依旧挺直了脊梁,“公社里,没有谁是‘没用的’。”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从精壮的社员到蹒跚的老人,从抱着孩子的妇人到眼神惶恐的孩童:“站岗的和种地的一样金贵,因为没有粮食,再勇猛的战士也会倒下;老人孩子和士兵一样重要,因为我们拼死战斗,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活下去。”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要分,就一起分;要死,就一起死。但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不能丢了‘均平’这两个字。”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那些提议优先分粮的社员低下头,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老婆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把孙子抱得更紧了些。

分粮的地点设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一口豁了边的铁锅架在篝火上,里面煮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

—— 那是用最后一点粗粮和雪水熬成的,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带点米香的热水。

陈烬亲自掌勺,他的动作很慢,也很稳,每一勺都尽量打得一样多。陶碗递到每个人手中时,里面都只有小半碗稀粥,米粒稀疏地漂浮在水面上,能清楚地数出数量。

轮到秦狼时,他刚想接过陶碗,却看到陈烬舀了满满一勺清水倒进碗里:“你的粥,我替你喝了。”

秦狼一愣,随即明白了陈烬的意思,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陈烬眼神里的坚定堵了回去,只好接过那碗清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石夯、孟瑶等核心成员也都是一样的待遇,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碗清水,没有丝毫怨言。

周叛排在队伍中间,看着自己碗里那点可怜的稀粥,又看了看陈烬手中的清水,脸上的不满再也掩饰不住。

他猛地把陶碗往地上一墩,稀粥溅了一地,在雪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凭什么?” 周叛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一把生锈的刀子划破了营地的平静,“凭什么领导者和废物分一样的?就这么点粥,塞牙缝都不够!这规矩根本就不合理!”

他指着那些老人和孩子,语气里充满了鄙夷:“他们能打仗吗?能站岗吗?凭什么占用粮食?依我看,就该按贡献分粮,像我们这些跟着陈先生出生入死的,就该多吃多占!”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不少人皱起了眉头,虽然没人说话,但眼神里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

“贡献?”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孟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周叛面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封面上还沾着些许雪渍,“那你上周虚报的三天劳动,换了三碗粥,算不算‘贡献’?”

周叛的脸色 “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瞪着孟瑶,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怨毒。

“你说你去清理战场,” 孟瑶翻开账册,声音清晰而冷静,像是在宣读一份无可辩驳的证据,“可那天负责清理的社员说,根本没见过你。你说你去照顾伤员,可伤员的记录里,也没有你的名字。”

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周叛:“这三天的粥,你吃得安心吗?”

周围的社员们顿时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怪不得我总觉得周官的粥比我们多...”

“虚报劳动换粮食?这也太不是东西了!”

“陈先生说过,公社里最忌讳的就是多吃多占...”

周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感受到周围投来的鄙夷目光,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着他的皮肤。

他猛地一跺脚,转身冲进了自己的帐篷,“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把所有的议论和目光都隔绝在外。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营地。风雪渐渐小了些,只剩下寒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

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只有几处篝火还在明明灭灭地跳动着,映照着巡逻队员警惕的身影。

周叛的帐篷里一片漆黑,没有点灯。他悄无声息地摸索着穿上衣服,动作轻得像一只夜行的猫。

他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没人注意后,悄悄掀开帐篷的一角,像泥鳅一样滑了出去,瞬间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中。

他一路低着头,脚步飞快地绕到营地后方的一处隐蔽山坳里。这里背风,积雪也浅了些,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跟踪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按照约定的节奏敲击着旁边的岩壁。

“咚... 咚咚... 咚...”

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某种神秘的暗号。没过多久,一个黑影从山坳深处钻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他身上穿着李傕军队的制服。

“东西带来了吗?” 黑影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警惕。

周叛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卷用油布包裹着的东西,递了过去:“这是公社的转移路线图,每一处关隘、每一条小路都标得清清楚楚。”

黑影接过路线图,借着月光快速翻看了几页,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李将军说了,只要你能配合我们打开防御缺口,保证拿下陈烬,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就不必说了。” 周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阴狠,“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让陈烬死无葬身之地!他不是想搞什么均平吗?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弱肉强食!”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明天一早,陈烬打算转移到鹰嘴崖,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我知道一处隐蔽的山洞,可以绕到鹰嘴崖后方。只要你们从那里进攻,我在里面打开防御缺口,保证陈烬插翅难飞!”

黑影冷笑一声:“很好。明天午时,我们准时进攻。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

“放心。” 周叛打断他的话,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我和陈烬,不死不休。”

黑影不再多言,揣好路线图便消失在夜色中。周叛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陈烬被擒、自己飞黄腾达的景象。

与此同时,孟瑶的帐篷里还亮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她正趴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仔细核对近十天的 “劳动记工册” 和 “分粮账”。

油灯的火苗跳跃着,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映照着她专注的神情。

“不对...” 孟瑶皱起眉头,手指在账册上轻轻敲击着,“夜袭粮队那天,周叛明明说自己肚子疼,根本没参加行动,怎么会有双倍的劳动记录?”

她继续往后翻,眉头皱得更紧了。峡谷伏击时,周叛的名字出现在 “夜间巡逻” 的名单里,记了三个时辰的工时;清理战场时,他又以 “处理伤口” 为由,多领了一碗粥...

孟瑶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 仅仅十天时间,周叛通过虚报劳动、编造理由等方式,多领的口粮竟然是普通社员的三倍!

“他不仅是贪粮...” 孟瑶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她想起周叛近期的种种反常举动:煽动社员投降、抱怨分粮不均、私下里说陈烬的坏话...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立刻放下账册,起身走出帐篷,顶着寒风找到了当时负责与周叛 “搭档巡逻” 的两个社员。

“你们老实告诉我,” 孟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周叛那几天真的和你们一起巡逻了吗?”

两个社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说:“实不相瞒,周官那几天根本没巡逻,总说肚子疼躲在帐篷里。我们想着他是领导,也就没敢多问...”

另一个社员也点点头:“是啊,有好几次都是我们替他签的到。现在想想,他哪是肚子疼,分明是故意偷懒!”

孟瑶的心沉了下去,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心寒的结论。她深吸一口气,对两个社员说:“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回到帐篷,孟瑶连夜整理好了所有证据:有周叛虚报劳动的记录、有多领口粮的账目、还有两个社员的证词... 她把这些东西仔细地收好,准备第二天一早就交给陈烬。

天刚蒙蒙亮,孟瑶就来到了陈烬的帐篷。陈烬正在整理地图,看到她进来,有些惊讶地问:“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孟瑶把账册和证词递了过去,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陈兄,你看看这个吧。”

陈烬疑惑地接过东西,越看脸色越沉。他沉默地翻看着账册,手指在那些虚报的记录上轻轻划过,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痛心。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早有预感,但没想到他敢勾结外敌。”

孟瑶咬了咬嘴唇:“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刻把他抓起来?”

陈烬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帐篷外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用。明天,开个会吧,让所有人都看看‘变质’是什么样。”

第二天上午,陈烬以 “分配新缴获的药材” 为由,将全体成员召集到了临时搭建的雪棚里。

雪棚是用树枝和茅草搭成的,外面裹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虽然简陋,却能勉强抵挡风雪。

社员们陆陆续续地走进雪棚,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好奇 —— 自从断粮以来,还是第一次有 “新缴获的药材” 这种好消息。

周叛也来了,他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地望向外面,像是在等待什么。

当他看到石夯和秦狼分别站在雪棚的出入口,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一个人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好了,人都到齐了。” 陈烬的声音在雪棚里响起,他站在一块垫高的石头上,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今天召集大家来,不是为了分配药材,而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孟瑶:“让孟瑶给大家念念这些账册。”

孟瑶深吸一口气,拿起账册,清晰地念出了周叛虚报劳动、多领口粮的种种行为。每念到一处,她都会拿出相应的证据,或是人证,或是物证,条理清晰,无可辩驳。

周叛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一开始还想抵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是这样的”“她是诬陷我”,但随着证据越来越多,他的辩解越来越无力,声音也越来越小。

“够了!” 当孟瑶念到他与李傕密探勾结时,周叛突然像疯了一样大吼起来,他猛地撕破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还算完好的内衬,“没错!我就是想多分!凭什么陈烬能定规矩?他穿得比我们干净,想得比我们多,早就把自己当老爷了!”

他指着陈烬,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嫉妒:“这世道本来就该有高低!有本事的人就该吃香的喝辣的,没本事的人就该饿死!你们跟着他,早晚也是个死!”

“你放屁!” 一声怒吼突然响起,石夯猛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他因为愤怒而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着,挂在脖子上的 “均田” 木牌因震动而弹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

没等周叛反应过来,石夯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周叛惨叫一声,像个破麻袋一样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鲜血。

石夯指着地上的木牌,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我婆娘死前攥着这两个字断气,就是盼着‘没高低’!就是盼着能让孩子顿顿吃饱饭!你这种人,配吃公社的粮吗?”

“不配!”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之前提议投降的老农。他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周叛面前,吐了一口唾沫,“你这种白眼狼,就该被赶出去!”

“赶出去!赶出去!” 越来越多的人附和起来,尤其是那些老人和孩子,他们虽然弱小,此刻却用最坚定的声音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周叛躺在地上,看着周围愤怒的人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想爬起来,却被石夯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

陈烬走到周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失望:“公社的规矩,私藏粮食、勾结外敌者,驱逐出社,永不接纳。”

他顿了顿,对旁边的社员说:“给他收拾一下行囊,让他走吧。”

周叛被两个社员架了起来,他像一条丧家之犬,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当他走到雪棚门口时,陈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走你的‘高低路’,我们守我们的‘均平火’,从此两不相欠。”

周叛的身体僵了一下,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漫天风雪中,很快就被厚厚的积雪吞没,再也看不见了。

雪棚里一片寂静,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陈烬走出雪棚,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寒风吹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眼神里的坚定。

“都出来吧。” 他对雪棚里的人说。

社员们陆陆续续地走出雪棚,站在陈烬身后,冻得瑟瑟发抖,却没有人抱怨。

“今天驱逐他,不是因为他笨,也不是因为他犯错,”

陈烬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是因为他‘变质’了 —— 忘了我们为什么离开洛阳,忘了为什么要扛着种子逃亡,忘了我们当初在山洞里立下的誓言。”

他指着远处连绵的山峦,语气沉重:“敌人的刀容易躲,明枪暗箭我们都能挡。但自己心里的‘贪念’难防,它会像蛀虫一样,一点点啃食我们的信念,让我们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往后,谁要是想当‘新老爷’,谁要是想搞‘高低贵贱’,周叛就是例子。”

风雪越来越大,把陈烬的声音撕扯得有些破碎,却字字句句都砸在每个人心上。

队伍继续向伏牛山深处行进,雪没到了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但奇怪的是,没有人再喊 “投降”,也没有人再抱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秦狼走到陈烬身边,把剑狠狠插在雪地里,剑刃在风雪中闪着寒光。他看着陈烬,眼神里充满了敬佩:“陈先生,以后我不光防追兵,更防内部的‘蛀虫’!谁要是敢坏了公社的规矩,我第一个劈了他!”

陈烬望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山影,那里云雾缭绕,看不真切。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沉重:“这才是真正的淬炼。”

风雪依旧,前路漫漫,但只要 “均平” 的火种还在,赤火公社就永远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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