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龙珠之冒险者 第4章 拜师前的试炼

（清晨的龟仙岛被一层薄雾裹着，沙滩上的贝壳沾着露水，在朝阳下闪着碎钻似的光。雅木茶被一阵“咚咚”声吵醒，睁眼就看见悟空正对着一块礁石出拳，尾巴随着动作一甩一甩，拳头砸在石头上，发出闷响。）

“喂，呆子，你吵死了。”雅木茶坐起来，揉着眼睛抱怨。他昨晚在龟仙人那间漏风的小屋里缩了半宿，总觉得那老头的呼噜声比沙漠里的沙尘暴还吵。

悟空回头，脸上沾着沙砾，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雅木茶，你醒啦？龟仙人爷爷说今天要给我们安排试炼，通过了才能正式拜师呢！”

“试炼？”雅木茶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他摸了摸后腰——昨天被龟仙人打中的地方还有点发麻，那股看似轻飘飘却让他动弹不得的力道，像根小钩子似的挠着他的好奇心。

这时，龟仙人背着双手，慢悠悠地从屋里晃出来，花衬衫的扣子歪了两颗，墨镜架在鼻尖上，一看见刚从飞行器里钻出来的布尔玛，眼睛立刻瞪得溜圆：“哦呵呵呵，美丽的布尔玛小姐，早上好啊！要不要尝尝老夫亲手做的海草汤？”

“不了，”布尔玛打了个哈欠，把手里的雷达往沙滩上一放，“我得盯着雷达，昨天夜里它又乱跳了，说不定附近有龙珠的动静。倒是你们，试炼到底是什么？可别又是让你们去抓鲨鱼之类的蠢事。”

龟仙人清了清嗓子，突然收起嬉皮笑脸，板起脸来——虽然那圆滚滚的肚子让这表情看起来有点滑稽：“要入我龟仙流的门，得先证明自己有‘诚意’。”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调子，“你们俩，在三天之内，各自找到一件‘美女泳衣’回来。谁能完成，谁就能留下学功夫。”

“美女泳衣？”雅木茶和悟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前者的脸“腾”地红了，后者则歪着头一脸茫然。

普洱从雅木茶怀里探出头，爪子扒着他的下巴：“老大，这老头是故意的吧？他明明知道你见了女的就短路，还让你去找泳衣……”

“闭嘴！”雅木茶捂住猫的嘴，耳根子烫得能煎鸡蛋。他偷瞟了眼布尔玛，果然看见她正抱着胳膊憋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怎么，做不到？”龟仙人挑了挑眉，故意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还想学老夫的看家本领？还是趁早回沙漠当你的强盗去吧，小伙子。”

“谁说做不到！”雅木茶最受不得激，梗着脖子就喊，“不就是件泳衣吗？三天就三天！”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去哪找啊？这破岛连个人影都没有，总不能去扒海里的美人鱼吧？

悟空倒是干劲十足，拍着胸脯保证：“我能找到！我以前在山里见过猎人的女儿穿泳衣去河里洗澡，我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

布尔玛“噗嗤”一声笑出来：“傻小子，那叫泳裤。行了，我跟你们一起去镇上，正好我也得买点零件修雷达。不过先说好了，雅木茶，你要是敢在女装店门口晕过去，我就把你丢去喂海鸟。”

雅木茶的脸更红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谁、谁会晕过去……”

（龟仙岛附近的小镇比雅木茶想象的热闹。石板路上挤满了挑着担子的渔夫，海鲜摊的腥味混着面包房的黄油香飘过来，让他有点发懵——他这辈子待过最“热闹”的地方，是沙漠里的临时商栈，哪见过这么多人。）

“我们分头找吧。”布尔玛掏出两张纸币塞给他们，“镇上有三家服装店，悟空去东边那家，雅木茶去西边的，我去修雷达，中午在码头的咖啡馆碰面。记住，要‘美女泳衣’，不是给你自己穿的，别买错了。”

悟空接过钱，揣进怀里就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喊：“雅木茶，你要是找不到，我可以帮你找哦！”

“不用！”雅木茶吼了一声，看着悟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磨磨蹭蹭地往西边走。普洱趴在他肩膀上，尾巴卷成个圈：“老大，你真要去啊？要不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画一件？”

“画的能叫泳衣吗？”雅木茶瞪了它一眼，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他路过一家橱窗，看见里面挂着件粉色的泳衣，蕾丝边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吓得赶紧低下头，脚步都乱了。

“这老头绝对是故意刁难我。”他咬牙嘀咕。可一想到龟仙人那轻飘飘却让他动弹不得的一拳，又把到了嘴边的抱怨咽了回去。他攥紧了口袋里的钱——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正经拿着钱去买东西，而不是抢。

（西边的服装店开在巷子深处，门面上挂着块掉漆的木牌，写着“海浪泳衣店”。雅木茶在门口徘徊了三圈，手心全是汗，愣是没敢推门。）

“进去啊老大！”普洱用爪子推他，“再不进去，太阳都要落山了！”

“我知道！”雅木茶深吸一口气，刚要伸手，就听见巷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把你手里的盒子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一个粗嗓子喊道。

“我不给！这是我妹妹的救命钱！”一个细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回应。

雅木茶皱了皱眉，顺着声音往巷子深处走了几步。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围着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姑娘怀里紧紧抱着个木盒，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领头的黄毛混混伸手就去抢，“这破镇子谁不知道我们哥仨的规矩？路过就得交过路费，你当我们是摆设？”

姑娘吓得尖叫一声，抱着盒子往旁边躲，却被另一个混混抓住了胳膊。

雅木茶下意识地就想躲——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以前他自己就是干这个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脚步刚往后挪了半步，就看见那姑娘眼里的眼泪掉下来，砸在木盒上，发出“嗒”的轻响。

那声音像根针似的扎进他心里。

他想起小时候，部落被抢时，母亲也是这样抱着装水的陶罐，眼泪砸在罐口上，跟这声音一模一样。

“放开她。”雅木茶的声音自己都吓了一跳——又冷又硬，完全不像平时那个会脸红的样子。

三个混混愣了愣，转头看见他，都笑了。黄毛三个打量他一番，嗤笑道：“哪来的野小子？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雅木茶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指节泛白——不是紧张，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有团火在胸口烧，烧得他喉咙发紧。

“滚开！”黄毛不耐烦了，挥拳就往雅木茶脸上打。这拳头又慢又飘，跟沙漠里那些没练过的商人没两样。

雅木茶侧身避开，同时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拧。

“啊——！”黄毛发出一声惨叫，疼得脸都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起来瘦巴巴的小子手劲这么大。

另外两个混混见状，骂骂咧咧地扑上来。雅木茶松开黄毛，转身避开左边的拳头，同时抬脚踹在右边那人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混混抱着腿就倒在了地上，疼得直打滚。

剩下的黄毛吓得脸都绿了，颤声道：“你、你等着！我们老大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连滚带爬地跑了。

巷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那姑娘压抑的抽泣声。

雅木茶这才回过神，看着自己的手——刚才他根本没想招式，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这感觉很陌生，却又很痛快，比抢了商队的水袋还痛快。

“你、你没事吧？”他转过身，才想起对方是女生，脸颊又开始发烫，赶紧低下头看自己的鞋。

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擦了擦眼泪，抱着木盒对他鞠躬：“谢、谢谢你！我叫阿香，是镇上渔民的女儿。那些人是附近的混混，总爱在这一带抢东西……”

“没事就好。”雅木茶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身想走——他实在不知道该跟女生说什么。

“等等！”阿香突然喊住他，“你是不是在找东西？我看你在泳衣店门口转了好久了。”

雅木茶的脸更烫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要找一件……美女泳衣。”

阿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你是要送给女朋友吗？我知道哪家店的泳衣最好看，我带你去！”

“不、不是女朋友……”雅木茶想解释，却被阿香不由分说地拉着往巷子外走。他的手被她拽着，软软的，暖暖的，吓得他浑身僵硬，像被晒化的石头。

（阿香带他去的正是刚才那家“海浪泳衣店”。老板娘是个胖阿姨，看见阿香就笑：“阿香，这是你男朋友？长得真俊啊。”

“不是的老板娘！”阿香脸也红了，“他要买泳衣，您给他挑件最好看的吧。”

老板娘眼睛一亮，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一件天蓝色的泳衣，布料上绣着银色的海浪花纹，看起来轻盈又漂亮：“这件是新款，昨天刚到的，好多姑娘抢着要呢。”

雅木茶看着那件泳衣，脸又开始发烫，却鬼使神差地没拒绝。他掏出布尔玛给的钱递过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就、就这件吧。”

老板娘接过钱，笑着把泳衣装进纸袋：“小伙子眼光不错，拿着吧。以后常来玩啊！”

走出店门，阿香对他挥挥手：“我要去给妹妹买药了，谢谢你刚才帮我！”

“不客气。”雅木茶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喊了一声，“你妹妹会好起来的！”

阿香回头，笑得特别灿烂：“嗯！我相信会的！”）

（中午的咖啡馆飘着浓郁的咖啡香。雅木茶抱着装泳衣的纸袋，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街上的行人发呆。普洱趴在桌上，用爪子扒拉着一块方糖：“老大，你刚才救那姑娘的时候，帅呆了！比抢商队的时候帅一百倍！”

“闭嘴，别乱说。”雅木茶嘴上呵斥，心里却有点甜丝丝的。他想起阿香的笑容，想起自己拧断混混手腕时的感觉——原来不用抢，也能让人对自己说“谢谢”。

“雅木茶！”悟空背着个大包袱冲进来，兴奋地把包袱往桌上一放，“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包袱打开，里面滚出来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有小孩穿的卡通泳裤，有老爷爷的大裤衩，还有一件印着西瓜图案的……男士背心？

雅木茶嘴角抽了抽：“悟空，你这是把整个服装店都搬来了？”

“不是啊，”悟空挠挠头，一脸困惑，“老板娘说这些都是‘能游泳时穿的衣服’，我就都买回来了。龟仙人爷爷要的‘美女泳衣’，这里面应该有吧？”

布尔玛正好推门进来，看见桌上的东西，笑得直不起腰：“傻悟空，那是泳衣，不是给你买的大裤衩！”她从包里掏出一件粉色的比基尼，“还是得看我的，刚才去修雷达，顺便在精品店买的，保证符合老色鬼的要求。”

雅木茶把自己手里的纸袋推过去：“我也找到了。”

布尔玛打开一看，眼睛亮了：“哇，这件好看！雅木茶，没想到你眼光还不错嘛。”

雅木茶的脸又红了，低头端起桌上的白水猛灌了一口。

（三天后，龟仙岛的沙滩上。雅木茶和悟空并排站着，手里都捧着泳衣——雅木茶手里是那件天蓝色的海浪泳衣，悟空手里则是布尔玛帮他挑的粉色比基尼。）

龟仙人摸着下巴，眯着眼打量两件泳衣，半晌才点点头：“嗯……虽然悟空你这审美有点堪忧，但总算没空手回来。雅木茶这件嘛……眼光不错，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布尔玛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说白了你就是看颜色挑的吧。”

龟仙人清了清嗓子，突然严肃起来：“好了，试炼通过。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龟仙流的正式弟子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雅木茶，“尤其是你，雅木茶。”

雅木茶一愣，抬头看向龟仙人。

“学功夫不光是为了变强，”老头的声音难得正经，“更是为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收手。你这三天做的事，比你手里的泳衣更让我满意。”

雅木茶的心猛地一跳——原来他救阿香的事，老头知道？

普洱跳到他肩膀上，用头蹭了蹭他的脸：“老大，你听见没？你通过啦！”

他看着龟仙人那张虽然滑稽却透着认真的脸，看着旁边兴奋得直蹦的悟空，看着布尔玛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突然觉得手里的泳衣好像没那么烫手了。

“是，师父。”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郑重。

（夕阳西下时，龟仙人已经开始教他们基础的扎马步。雅木茶和悟空并排站在沙滩上，双腿分开，膝盖弯曲，海风灌进他们的衣服，把衣角吹得猎猎作响。）

“腰挺直！屁股别撅那么高！”龟仙人拿着拐杖，时不时敲敲这个的腿，戳戳那个的背，“扎马步是基础中的基础，连站都站不稳，还想学什么狼牙风风拳？”

雅木茶咬着牙，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沙滩上，瞬间被吸干。腿早就酸得像灌了铅，可他没动——他想起阿香说“谢谢”时的样子，想起自己拧断混混手腕时的痛快，想起龟仙人那句“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

原来，当强盗时抢来的东西，和现在靠自己本事挣来的认可，是不一样的。

“喂，雅木茶，”旁边的悟空喘着气，小声说，“你说我们以后能变得像龟仙人爷爷一样厉害吗？”

雅木茶看了他一眼，少年的脸上满是憧憬，眼睛亮得像星星。他突然笑了，嘴角扬起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不知道。但总得试试才知道。”

远处的海面上，晚霞正烧得热烈，像一团火，映在两个少年的眼睛里，也映在雅木茶那颗正在悄悄改变的心上。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沙漠里那个只会抢东西的雅木茶了。

他是龟仙流的弟子。

这个身份，好像比“强盗”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