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龙珠之冒险者 第3章 龟仙岛的邀请

（飞行器驶出黑森林时，正午的阳光正烈得晃眼。布尔玛把车停在一片仙人掌丛旁，趴在方向盘上打盹，嘴里还嘟囔着“龙珠雷达怎么又乱跳”。悟空蹲在车后，正用一根树枝逗普洱玩，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扬起一串细沙。）

雅木茶靠在车尾，手里攥着半块昨天剩下的压缩饼干，却没什么胃口。黑森林里的惊魂一幕还在脑子里打转——巨猿的咆哮、布尔玛带血的布条、还有自己那句“抢受伤的人不算本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抢过商人的水袋、偷过旅人的干粮，此刻却有点发烫。

“雅木茶，你要不要玩？”悟空举着树枝冲他喊，眼睛亮晶晶的，“普洱说你会‘狼牙风风拳’，能不能教我？”

雅木茶喉咙哽了一下，刚想说“强盗的招式有什么好教的”，普洱已经跳上他的肩膀，用爪子扒他的脸：“老大，露一手露一手！让这小子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一边去。”雅木茶把猫扒开，却忍不住瞟了眼悟空。这小子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变身巨猿的事，醒来后只问“巨蟒烤着好吃吗”，被布尔玛敲了脑袋才消停。他身上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让雅木茶有点羡慕——他从小就活得小心翼翼，连抢东西都得算着对方有多少人、带没带武器。

布尔玛突然从驾驶座弹起来，揉着眼睛喊：“找到了！龟仙人的位置！”她举着雷达，屏幕上的绿点正稳定地闪在东南方向的海面上，“悟空，你爷爷不是说龟仙人很厉害吗？我们去找他问问修炼的事，说不定他还知道龙珠的下落！”

悟空瞬间蹦起来，尾巴翘得老高：“龟仙人爷爷！我知道他！爷爷说他是活了几百年的大高手！”他跑到雅木茶面前，拽着他的胳膊晃，“雅木茶，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龟仙人爷爷肯定能教我们厉害的功夫！”

雅木茶被拽得一个趔趄，脸颊又开始发烫——不是因为害羞，是被晃的。他甩开悟空的手，往后退了半步：“我不去。”

“为什么？”悟空歪着头，一脸不解，“你不想学厉害的功夫吗？”

“我学来干嘛？”雅木茶别过脸，声音硬邦邦的，“我又不当武道家。”他心里却在打鼓：龟仙人？那个传说中能一拳打碎巨石的老家伙？真有那么厉害？

布尔玛走过来，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他：“我看你是怕了吧？听说龟仙岛周围全是鲨鱼，还有会吃人的海浪，你这沙漠里来的强盗，是不是晕船啊？”

“谁晕船了！”雅木茶立刻炸毛，“我当年跟商队穿过死亡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

“哦？”布尔玛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那你就是不敢跟龟仙人交手咯？也是，毕竟是抢东西的，真要跟高手过招，估计三两下就被打趴下了。”

“你！”雅木茶的火气“噌”地窜上来，拳头捏得咯吱响。他最恨别人说他没本事，尤其是被个女生说。

普洱在一旁煽风点火：“老大，跟他们去！让那丫头看看你的厉害！再说了，龟仙人活了几百年，说不定藏着什么宝贝，就算学不到功夫，摸两件出来也不亏啊！”

雅木茶瞪了猫一眼，心里却动摇了。他想起自己在沙漠里的日子，靠着偷袭和小聪明混日子，遇到稍微厉害点的角色就得夹着尾巴跑。要是真能学到龟仙人的功夫……是不是就不用再当强盗了？是不是就能像悟空那样，光明正大地跟人交手？

“我去。”他闷声说，眼睛却瞟向布尔玛，“但我不是跟你们去，我是去……看看龟仙岛的风景。”

布尔玛“噗嗤”一声笑出来，转身跳上飞行器：“行，看风景就看风景。悟空，把雅木茶的‘行李’带上——哦，他好像没行李，那就把他本人带上！”

（飞行器改成了水上模式，在海面上飞驰时，激起的浪花溅了雅木茶一脸。他扒着窗户，看着远处渐渐清晰的小岛——那岛小得可怜，像块浮在海面上的绿饼干，岛上只有一间歪歪扭扭的小房子，房顶上还插着根写着“龟”字的旗子。）

“这就是龟仙岛？”雅木茶有点失望，“看起来还没我抢过的商队营地大。”

“别小看它。”悟空扒在他旁边，兴奋地指着小岛，“爷爷说龟仙人爷爷很厉害，只是不爱显摆！”

飞行器刚停稳在沙滩上，就见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的老头，拄着拐杖从房子里挪出来。他头发白得像棉花，肚子圆滚滚的，走路一摇一摆，看见布尔玛就摘下墨镜，眼睛瞬间变成了桃心：“哦呵呵呵，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来找老夫的吗？”

雅木茶看着这老头，差点笑出声。就这？走路都打晃，还大高手？怕不是个骗吃骗喝的老色鬼吧？

布尔玛显然也愣了一下，随即叉着腰喊：“你就是龟仙人？”

“正是老夫。”老头笑眯眯地鞠躬，眼睛却在布尔玛身上打转，“不知小姐找老夫有何贵干？是想请教永葆青春的秘诀，还是想……”

“我们是来学功夫的！”悟空突然蹦到老头面前，仰头看着他，“龟仙人爷爷，你能教我和雅木茶厉害的功夫吗？”

龟仙人的目光终于移到悟空身上，又扫过旁边的雅木茶，最后落在他腰间的短刀上，眼睛眯了眯：“学功夫？你们知道学功夫有多苦吗？要搬砖、要挑水、还要……”他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悟空耳边，“还要帮老夫找漂亮姑娘的海报哦。”

雅木茶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的失望更甚。果然是个老色鬼，估计所谓的“厉害功夫”也是吹出来的。他嗤笑一声，转身就想走：“我看还是算了，这地方连棵像样的仙人掌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小伙子看不起老夫？”龟仙人突然开口，声音里没了刚才的谄媚，多了点冷意，“是不是觉得老夫这把年纪，连你都打不过？”

雅木茶脚步一顿，转过身，抱着胳膊挑眉：“难道不是吗？”他故意挺了挺胸膛，露出胳膊上的肌肉，“老头，你要是能接我一拳，我就承认你有点本事。”

普洱赶紧跳出来：“老大，别冲动！万一他是装的呢……”

“装的？”雅木茶没理它，一步步走向龟仙人，“我雅木茶虽然是强盗，但说话算话。你接得住，我就留下学功夫；接不住，就别再吹自己是什么大高手。”

布尔玛在旁边急得跺脚：“雅木茶你疯了！那可是龟仙人！”

悟空却一脸兴奋：“哇！要打架了吗？雅木茶加油！龟仙人爷爷也加油！”

龟仙人笑眯眯地拄着拐杖，歪着头看雅木茶：“哦？年轻人火气挺旺。那老夫就陪你玩玩。不过说好了，要是你输了，就得帮老夫打扫三个月的院子，还要……”他眼睛又瞟向布尔玛，“帮老夫问这位小姐要张签名照。”

“少废话！”雅木茶懒得听他啰嗦，双脚猛地蹬地，沙地上被踩出两个浅坑。他身影一晃，像阵风似的冲向龟仙人，拳头带着破空声，正是他最得意的“狼牙风风拳”的起手式——这一拳他用了七成力，足够把一头骆驼打晕。

“小心！”布尔玛忍不住喊了一声。

雅木茶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在龟仙人脸上，却见老头慢悠悠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动作慢得像蜗牛，却恰好避开了他的拳头。雅木茶一愣，收拳变掌，横扫向龟仙人的腰——这老头肚子大，肯定不灵活！

可他的手掌刚要碰到花衬衫，龟仙人突然往下一蹲，像个皮球似的滚到他身后。雅木茶只觉得后腰被什么东西轻轻捅了一下，腿一软差点跪下。

“速度太慢。”龟仙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点调侃，“力道倒是不错，可惜打不到人有什么用？”

雅木茶又羞又怒，猛地转身，双拳齐出，招招都往龟仙人身上招呼。他在沙漠里练就的灵活身手此刻全用上了，脚步在沙滩上踩出一串残影，拳头带起的风声让旁边的普洱都捂住了耳朵。

可不管他多快，龟仙人总能慢悠悠地避开。有时是抬抬胳膊，有时是歪歪头，甚至有一次，雅木茶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过去，老头却还在伸手去够旁边树上掉下来的椰子。

“你到底打不打！”雅木茶急得满头大汗，体力消耗得飞快，呼吸都开始加粗。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像能看透他所有招式似的。

“打啊。”龟仙人接住椰子，用手一捏，“咔嚓”一声，坚硬的椰壳就裂成了两半。他喝了口椰汁，咂咂嘴，“不过年轻人，打架不是光靠力气的。你看清楚了。”

话音刚落，雅木茶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在三米外的老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挨了一下——不重，像被砸了一下，可一股奇怪的力道却涌了过来，让他瞬间浑身脱力。

“噗通”一声，雅木茶结结实实地摔在沙滩上，溅起一片沙砾。他想爬起来，却发现胳膊腿都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龟仙人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

“怎么样，小伙子？”龟仙人用拐杖戳了戳他的背，“服了吗？”

雅木茶的脸埋在沙子里，又烫又辣。不是害羞，是丢人。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沙漠里练就的身手够厉害了，对付这老头绰绰有余，结果人家根本没认真，就把他打趴下了。

“不服……”他闷声说，牙齿咬得咯咯响。

“哦？”龟仙人挑眉，“还想再来？”

“不用了！”布尔玛跑过来，一把扶起雅木茶，瞪了龟仙人一眼，“你这么大年纪，欺负年轻人算什么本事！”

“是他先动手的哦。”龟仙人耸耸肩，又转向悟空，“小悟空，你也想试试吗？”

悟空用力点头，刚想冲上去，却被雅木茶拉住了。他看着雅木茶通红的眼睛，还有紧咬的嘴唇，突然明白了什么，乖乖地停下了脚步。

雅木茶甩开布尔玛的手，自己站稳了。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走到龟仙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不是敷衍的那种，是把腰弯到九十度的那种。

“我服了。”他的声音有点哑，却很清楚，“请你教我功夫。”

龟仙人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哦呵呵呵，早这样不就好了？不过学功夫可是很苦的……”

“我不怕。”雅木茶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傲气，多了点东西——是他自己也说不清的，类似“决心”的东西。

普洱跳到他肩膀上，用头蹭了蹭他的脸：“老大，你刚才鞠躬的样子还挺帅的。”

雅木茶没理它，只是看着龟仙人手里的椰子壳，突然觉得这小破岛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这里有个能轻易打败他的人——而这样的人，或许真的能教他点什么，点比抢东西更有用的东西。

布尔玛看着雅木茶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递给龟仙人：“喂，老色鬼，这是我的签名照，给你。但你得好好教他们，不许偷懒！”

龟仙人接过本子，眼睛瞬间又变成了桃心：“哦呵呵呵，美丽的小姐真是太慷慨了！放心，老夫一定好好教他们！”

悟空凑到雅木茶身边，小声说：“雅木茶，你刚才好厉害！虽然输了，但比我上次被爷爷打屁股好看多了。”

雅木茶的脸又有点发烫，这次是被气的。他抬手给了悟空一个爆栗：“闭嘴，呆子！”

（夕阳把海面染成了金红色，龟仙岛的小房子里亮起了灯。雅木茶坐在门槛上，看着龟仙人给悟空演示基础的出拳姿势，看着布尔玛在旁边用她的小破电脑捣鼓着什么，看着普洱追着海边的螃蟹跑。）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才被打中的地方还有点隐隐的感觉。那感觉很奇怪，不像被拳头打，倒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推了一下，却让他浑身无力。

“这就是真正的功夫吗？”雅木茶在心里嘀咕。

远处传来龟仙人的笑声，还有悟空“啊”的惨叫声——估计是又做错动作被敲脑袋了。雅木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把脸埋在膝盖里。

或许，来这破岛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他不用再做那个只会偷偷摸摸抢东西的雅木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