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洋此次出行,是为了帮一个贵人看病,回程经过大桥的时候,出了车祸,整辆车翻出栏杆外,掉入水中,车上共有四人,副驾上的保镖在落水的时候已经身亡,司机在被抢救的途中也死了,助理的伤势比较轻,经过抢救已经苏醒,顾洋手术过后,还处于昏迷之中。
助理一醒过来,就联系童司韶,他说顾洋昏迷之前交待他,他受伤的事,除了童司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童司韶本来计划自己带着童童,去基地接了顾晓宇,再一起去医院。
裴意然却说,他可以派人去接顾晓宇,让他直接去医院汇合。
童司韶知道眼下也绕不过他,就任他安排。
到了医院,顾洋还在昏迷中,童司韶单独去了助理的病房,助理伤了右臂,断了几根肋骨,劫后余生的他,看起来还带着几分惊慌。
他一见童司韶,竟流下泪来,“童姐,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童司韶第一个反应是尴尬,她跟助理只见过几次面,一般都是顾洋有事托他来接顾晓宇,两人合计都没有谈上十句话,现在被他当亲人一样信赖着,童司韶还有一点不习惯。
助理告诉童司韶,顾洋出事后曾经交待他,这可能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有人正在针对他,如果他们能侥幸被救上来,第一时间就通知童司韶。
其他人都不可信。
“顾院交待我,只要一有机会,就要通知你,现在顾院很危险,我只能麻烦你来照顾他了。”
童司韶有点受不起,“那顾家呢?总该通知他的父母吧?”
助理摇头,“顾院说不用通知,顾家人多嘴杂,他的父母知道了,顾家其他人也知道了。”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童姐,你知道的,顾建华夫妇一直对顾海之死耿耿于怀,老想生事。顾院为了不与小叔起冲突,才避走他乡几年。”
豪门望族,为了争权夺势,没有不骨肉相残的。
顾洋做得再隐秘,也难保顾建华夫妇不起疑心。自己的儿子死了,竞争对手侄子却上位了,即使什么证据都查不出来,也是心有芥蒂的。
在重症室外等待的时候很不好过,童司韶安排裴意然带童童先回家,自己与顾晓宇两人等着就好。
裴意然还没有开口,童童懂事地说道,“妈妈,我也想留下来,陪你和臭晓宇一起等顾爸爸醒过来。”
裴意然心里直发酸,这丫头对顾洋真有感情。
顾爸爸,顾爸爸,叫得真亲热。
顾晓宇自从进来后,一直站在走廊的长椅上,盯着重症室唯一的窗口,此刻转过头对童童说道,“你还是先跟教练叔叔回去吧,我跟童妈妈两个人就够了。”
童童摇了摇头,“我要陪着你们。”
熬到晚上11点钟,终于把童童熬困了,裴意然把她从童司韶怀里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抱好,他心里很矛盾,终于可以抱女儿回家了,在内心深处,却又更想留下来陪老婆。
“我安顿好童童,就来见你。”
童司韶摇了摇头,她摇头的姿势,跟刚才的童童如出一辙,“你不用来了,童童怕生,如果醒来见不到我,会很惊慌,你自己要亲自陪着她。”
裴意然低头看了看女儿,又抬眸看着她,“别担心,这里现在很安全。”
他的人会24小时保护这里。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派人保护他的情敌。
童司韶看着他,有些话当着顾晓宇的面,不好问他。
她觉得顾洋临时出差这件事,与裴意然脱不了干系。
但是她不相信,裴意然会对顾洋下死手。
她摸了摸童童脑袋,什么都没问,“你先回去吧。”
裴意然点点头走了。
他那么听话倒让童司韶意外,看着他抱着童童走在深夜走廊上的背影,竟带着几分落寞感。
童司韶有些烦恼地叹了口气。
顾洋到凌晨一点多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他怔怔瞅了一会儿,心里想着,我还可以再争一争。她心里未必没有我。
童司韶微微眯着双眼,似有感觉瞧过去,一见他醒了,立刻欢喜地说道,“你醒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她刚要按铃,被顾洋制止了。
“等等。没事的,我已经醒过来好一会儿了,晓宇呢?”
“我让他到隔间休息,我去叫他过来。”
“不用,我有几句话想先跟你说一说。你帮我打开手机,将这里的监控关掉。”
童司韶照他所说,关了监控,心里有些忐忑。
“听我说,司司,我怀疑这件事不是意外,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如果我有事,你帮我照顾一下晓宇。这孩子跟你熟,跟童童也很好,交托给你,我就放心了。”
他一副临终托孤的模样,让童司韶有些无措。
“别胡说八道了,你是谁,怎么就这么容易死?”
“司司,我是认真的,我怀疑这件事是我二叔做的,他们想为顾海报仇。”
顾洋怀疑,他与童司韶联手的事,已经被二叔顾建华知道了。
这种情况下,顾家每个人都变得不可信。
童司韶留在医院照顾他,也变得义不容辞。
翌日,裴意然带着童童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童司韶站在病床旁,拿着一杯牛奶,正把吸管塞到顾洋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