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好了?”
范盈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开始下一阶段吧。”
她轻轻一挥手,虚空中那精神流线图再次浮现,但这一次,不再是柔和的光丝流转,而是一根根如细针般的精神锐芒,分布在那些交汇节点之间,如寒星点点,凛冽森然。
“你知道‘银瞳刺’的杀意在哪里吗?”范盈双臂环胸,站在精神流线图旁边问道。
“应该是剑芒吧,当初我重创老左老右时候的剑芒仿佛穿透天际,简直酷毙了。”康玄嘿嘿笑道。
“嗯,你说的没错,那你可曾想过,你当时的‘剑刃’锋利吗?”范盈笑着问道。
“嗯?”听到范盈这么问,康玄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仿佛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应该吧,我感觉我剑也未尝不利。”康玄不确定范。
范盈轻轻一笑:“你小子三国是看多了吧,学会耍嘴皮子了。”
下一秒,她声音顿了顿,语气忽而沉下来几分,带着讲道理时惯有的压迫力。
“你觉得你的‘剑’很利,对吧?那是因为你从未真正遇到能挡你一剑的人,也就是真正的同级别高手。”
她抬手一点虚空,那些精神光线骤然颤动,寒芒四起,像是沉睡的刃被激活,闪现出锋锐寒光。
“你现在的银瞳刺,杀得了人,破得了防,确实有威力。”
“但你不知道的是,其实以你掌控精神力的程度,你使出的银瞳刺充其量只算是‘未开刃’的剑。”
“而我要教你的这第二步----凝针,便是开刃之法。”
范盈手指轻轻一转,那一道精神丝线瞬间凝聚成针,纤细如毫,却寒光凛冽,穿梭之间竟带出一丝空间震颤。
“没有凝针,你的银瞳刺,虽然威势不俗,但精神力终归是扩散的,是一种‘面’的冲击,就像用剑背去敲人——能打疼人,但杀意不聚,难以一击封喉。”
“而凝针之后,那是锋芒汇聚、刃口乍现,一丝精神力,就能穿破壁垒,直刺核心。不仅伤敌,甚至能穿胸破魂。”
“这么牛逼的吗?!”康玄此刻也是被范盈的说辞震住了。
“当然!你记住,凝针就代表你对精神力的掌控到达了一个新的台阶,甚至对你以后炼器也是大有帮助的。”范盈笑着点了点头。
“好耶!我药学!我药学!”康玄傻呵呵地举手道,兴奋的像个小学生。
“好啦好啦,安静。我跟你讲,凝针之法,与先前的控线之法不同,不再是顺势而行,而是逆流而凝。”范盈声音有些神秘,带着一种肃然的庄重。
“你需在精神力运行到临界点时,强行将其凝滞、压缩、塑形。这是一种违背自然的控制,是对自身精神力精细度的极致考验。”
“而且比起‘控线’,‘凝针’的难度和危险程度更高一些。若你控制不当,轻则精神力失控,重则精神力反噬。”
范盈目光沉沉地看了康玄一眼,“你……准备好了吗?”
康玄深吸一口气,神情没有一丝犹豫,“我准备好了。”
“那好,放松,我将这幅图的凝针之法送入你的脑海。”范盈手指一点,一缕极细的精神力自精神流线图飞出,随即没入康玄脑海。
瞬间,康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旋转的精神螺旋,正不断向内压缩,一层层盘绕、交缠,最终在最中心的位置,凝聚出一枚短小而锋锐的“针形”。
康玄凝神屏息,按照那轨迹缓缓运转自身精神力。
当第一道精神线流至节点处,他强行停滞运转,随后开始如绞丝般盘绕压缩,精神力在他脑海中发出一丝丝低沉的颤鸣,仿佛不堪重负。
“咚!”
精神深处仿佛传来一记重锤,康玄脑中一阵刺痛,眼角渗出一道血丝。
“咳……”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强撑着坐稳。
“失败了。”范盈淡淡开口。
“不过,不错,至少你没晕过去,尤其还是在白天消耗如此大的情况下。”范盈点了点头,又道:“再来。”
康玄擦去血迹,咬紧牙关再次闭目。
第二次,第三次……
每一次尝试,他的精神力都像是在淬火,先烧灼,再锻压。
渐渐地,他的“压缩”手法开始变得娴熟,精神丝线不再完全崩散,而是能在一瞬间聚出短暂的“锥形”,虽还称不上“针”,却已隐隐有了破空之势。
直到第四次尝试,他终于于那一刻,在极度压缩的节点上,凝聚出一枚若有若无的针芒。
“叮——”
仿佛有金属微响在他识海中一闪而过,那枚精神针旋即散去,却在范盈感知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穿刺感”。
她神色终于凝重起来。
“成形了……虽然极不稳定,但你确实踏入了‘凝针’之门。若你能再进一步,真正稳定针形,那便可初窥‘破识’的边缘。”范盈开口道。
康玄睁开眼,面色惨白,汗水如雨,却仍强撑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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