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前国的晨雾还未散去,城井谷城的石垣上已凝结起薄薄的霜花。城井镇房拄着长枪,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秋月军,眼中已然满是疲惫。叛军围攻已持续半月,城内粮草虽还能支撑,可体力与士气早已濒临极限。
就在他以为今日又要迎来一场血战之时,远方的天际线处,突然扬起一阵尘土,隐约传来马蹄踏地的轰鸣。“家主!您看!是援军吧!一定是大友家的援军!”一名家臣激动的大喊,手指着尘土升起的方向。
城井镇房猛地直起身,顺着家臣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面军旗正冲破晨雾,朝着城井谷城疾驰而来,那是户次监连的部队!此刻户次监连正领着两千骑兵,在丰前国的山地间疾驰。马蹄扬起的碎石溅在两侧的岩壁上发出响声,武士们的盔甲在晨雾中闪烁着冷光。
户次监连不时望向身后,斋藤镇实的先锋部队紧随其后,阵型整齐,没有一丝混乱。“大人,秋月种实的探子肯定已经发现我们了。”斋藤镇实策马来到户次监连身边,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他若在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我们的骑兵怕是难以施展。”
户次监连却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要的就是他发现我们。秋月种实所部当多为足轻,擅长结阵防御,却最怕骑兵冲锋。他知道我们大军赶来,定会调集兵力占据有利地形,想与我们打对峙战。可他算错了一点,我带来的不是大军,而是骑兵!”
原来在出发前,户次监连便制定了分兵奇袭的战术。他让臼杵监速统领六千足轻,按常规路线推进吸引秋月军的注意力,自己则挑选两千精锐骑兵轻装简行,抄近路疾驰城井谷城,为的就是打秋月种实一个“时间差”。好趁他还未完成布防,用骑兵的速度撕开防线。
果不其然当户次监连的骑兵逼近城井谷城时,秋月种实还在调整部署布防。他原本以为户次监连会率领大军稳步推进,已下令将主力调到城东的山地间,准备依托地形阻击。可当斥候回报“只有两千骑兵赶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连忙下令调整阵型,想在骑兵抵达城下前,构筑起一道步兵防线。
“来不及了哦!”户次监连望着远处慌乱调动的秋月军,大喝一声,“斋藤!率先锋部队,凿阵!”斋藤镇实得令,拔出佩刀,高声呐喊:“随我冲!冲破敌阵,解救城井谷城!”两千骑兵如潮水般涌出,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朝着秋月军的防线直冲而去。
秋月军的足轻们还未摆好阵型,便被骑兵的气势吓住。他们手中的长枪虽能组成防线,可面对疾驰而来的战马,却有不少人开始下意识的向后退。斋藤镇实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刺穿一名秋月军小队长的胸膛,顺势将其挑落马下。骑兵们紧随其后,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硬生生在秋月军的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户次监连也亲自挺枪冲锋,他的战马跨过倒地的秋月军士兵,手中长枪接连挑杀数人。在他的带领下,骑兵们反复冲击着秋月军的防线,缺口越来越大,秋月军的阵型开始出现混乱。
“慌什么!”秋月种实见状怒喝一声,手中的佩刀指向户次监连的骑兵,“他们至多只有两千人!把他们围起来!不要让他们有冲锋的空间!”秋月家的家臣们如梦初醒,连忙下令调整战术。
他们不再试图阻挡骑兵的冲锋,而是让足轻分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户次监连的骑兵困在中间。足轻们手持长枪,不断缩小包围圈,同时用弓箭从旁射击。骑兵在狭小的空间里无法施展速度优势,只能下马聚在一起与步兵缠斗,局势瞬间逆转。
“大人,我们被围住了!”斋藤镇实浑身是血,策马来到户次监连身边,“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慢慢消耗殆尽!”户次监连环顾四周,只见秋月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自家不少骑兵已经下马,与步兵展开近身搏斗。
户次监连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一旦撤退,不仅前功尽弃,城井谷城也会彻底陷入绝境。“不能退!”他高声喊道,“死死守住这个缺口,等臼杵监速的援军赶到!”说完他手持长枪冲入敌阵,武士们见主将如此英勇也纷纷效仿,与秋月军拼命厮杀。
长枪与长刀碰撞的火花在晨雾中闪烁,喊杀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城井谷外的土地,很快被鲜血染红。户次监连的左小腿被砍中,鲜血顺着边甲的缝隙流下,可他依旧没有后退。他知道,自己多坚持一刻,城井谷城就多一分希望。斋藤镇实也杀红了眼,手中的长刀已经卷刃,就换成自己的佩刀继续挥舞,拼命挡在户次监连身前。
秋月种实站在远处,看着被围困的骑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户次监连,你再勇猛,也敌不过人数的差距。今天,我要让你和城井谷城,一起覆灭!”他下令加大进攻力度,试图尽快歼灭户次监连的骑兵。
城井谷城的城墙上,城井镇房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户次监连的骑兵已经到了极限,若自己不出手相助,这支援军很快就会被歼灭。“家主,不能再等了!”家老城井忠次跪在城井镇房面前,声音急切,“我们还有三百多人能战,不如出城反击,与大友家援军内外夹击,或许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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