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94章 战后的博弈

战争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形式结束了，一天之内，六个禁咒，无论是联邦军还是魔族军队都元气大伤。

杰斯特此时坐在回帝都的马车中，仍然心有余悸。

当马格露斯背后出现暗黑骑士巨大的虚影时，他知道情况不对，而马格露斯则装若疯狂一般冲着罗伊大吼，“看着吧，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神圣的光芒啊！全知全能的神啊！听从远古的盟约，赐予我们不受邪恶侵害的力量吧，”杰斯特从龙鞍站起身，古雷也毫不迟疑地将自己全部的神圣力量灌注到龙骑士的体内，“聆听我的祈求，奏响审判的序曲，让你的力量化为利刃，划破虚空，撕开黑暗吧！”

“禁·审判之剑！”

仅仅是完成这个法术，就让一人一龙仿佛被抽空一般，杰斯特的气息瞬间委顿下来，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禁咒之所以被称为禁咒，除了因为其本身强大的威力，也因为使用禁咒对施术者而言也是强大的负担，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然而，法术终究是完成了，神圣的光芒在空中凝成一柄巨剑，巨剑周身燃烧着金色的火焰，直指空中那道暗黑骑士虚影。

暗黑骑士咆哮一声，手中凝结一把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长枪，迎向巨剑，巨剑和长枪在空中相撞，能量波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战场上无论是人类、灵兽、幻兽还是魔兽，甚至于魔族、精灵族都被震翻在地。

两股力量在空中对峙着，失去了施术者的支持，天罚之剑有些后继无力，更何况……

马格露斯抬起头的时候，嘴角扬起，“记住，这才是真正的魔王之力！”

黑骑士虚影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天罚之剑瞬间支离破碎，杰斯特和古雷合力一击，也不过是令虚影变得淡了不少，虚影凝望着罗伊，正向动手的时候，罗伊猛地睁开双眼，眼眸中爆发出一道金芒。

一瞬间，周遭的魔法元素再次被抽空，罗伊面前凝聚了一个巨大的光球，随即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压缩，直至压缩成半人高。

虚影的目光缩了缩，他已经感受到了那光球的威胁，没有任何犹豫，他再次出手，然而，光球中激射出一道光束，仅仅一个照面，那个击碎了天罚之间的黑骑士虚影在光束之下瞬间支离破碎。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即使是现场的众人都不知道，当禁咒对撞的一刹那，正片天地变得一片苍白，众人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当侥幸活下来的所有人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眼前多了一条江。

没错，禁咒带来的后果，整片大陆被硬生生撕裂，好在精灵之森有着强大的结界，不过却被从大陆隔离，变成一座巨大的森林岛屿。

塔罗德站在江边，看着那对岸，吞了一口唾沫，米瓦尔要塞的残垣断壁这下是彻底消失不见了，海水灌入了裂缝，形成一道天堑。

经此一役，无论是联邦和魔族都无法再战了，两边要想向对方发起进攻都需要先想办法度过这天堑。而对于军队，联邦军第一集团军整整二十万人马只剩三万余人，连一个正编军都没有，第二集团军如今只剩十多万兵马，也是元气大伤，此外，第一集团军统领米卡尔在战争中惨死，教廷更是同时失去了教皇和大主教。

而魔族这边，杰斯特直接的，在他晕过去之前看到，在罗伊的禁咒轰击下，马格露斯整个人倒飞出去，全身喷血，头上的头盔也被轰碎，一头白色长发随风飘动，想到这里，杰斯特顾不得身上的伤坐起身，他记得，那时候看着黑骑士的样子，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团黑雾落到一遍，卷起马格露斯便走。

敲门声这时候响了起来，弗吉尼亚端着一碗药就走了进来，见杰斯特坐着，忙将手中的药放一边走上前。

“你怎么起来了？”

“我没事儿，”杰斯特微微一笑，却一阵咳嗽，弗吉尼亚忙俯身轻轻拍了拍杰斯特的背，帮他顺气，杰斯特没一会儿就缓过来了，轻轻摆了摆手，“我只是透支了，倒是你，也一身伤，还要照顾我。”

弗吉尼亚回身将药端了过来，“你好好喝药吧。”

杰斯特原本想接过来，没想到弗吉尼亚自顾自地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己身体不能动的时候都是精灵给他喂的药。

“罗伊怎么样了？”杰斯特喝了一口药，轻声问道。

“目前还在昏迷，”弗吉尼亚又递过去一勺，缓缓回道，“他那儿小雪照顾着，你也别操心了，这次你强行使用禁咒，虽然古雷大人也帮了忙，但你也受了不少暗伤，要好好养养。”

杰斯特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到弗吉尼亚一直低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伸手本想抚摩精灵的长发，却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弗吉尼亚看上去有些落寞，一声不吭地将药喂给了杰斯特。

罗伊这一晕就是数十日，蕾菲娜也天天来看他，虽然黑精灵也伤得不轻，但终究是皮外伤，好得也快些。

倒是吉利德这边自从回到帝都后却变得有些奇怪，他整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蕾菲娜偶尔进去过任何人都不见，甚至屋子都被他用黑魔法隔绝了，只是会偶尔隔些日子出来一趟买些东西。

忆和其他龙族并没有一起回帝都，战争结束后，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儿似的，匆匆和古雷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甚至她只是看了罗伊一眼。

安塔瑞斯也回到了浩洛尔领，兽人族那边可不容许他离开太长时间，毕竟上次的内乱虽然在罗伊的帮助下迅速被镇压，可族内的事务还是不少的，不过诺李森主动要求留了下来。

“大酋长，”诺李森郑重地站在安塔瑞斯面前，微微一礼，“如今看上去魔族的侵略暂时被搁置了，但也许战争并没有结束。”

“您拥有族人所没有的天赋，在某些方面您比您的父亲还要适合担任大酋长，我相信在不久的未来，兽人族一定会在您的手中发扬光大。”

“大祭司，这还需要您的教导……”

诺李森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串护符交到安塔瑞斯手中，“我已经没什么能教您了，往后的路要您自己走了。”

“大祭司……”饶是安塔瑞斯的大神经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诺李森从脖子上摘下一串骨链，同样交到安塔瑞斯手中，“没事儿的，记得好好修炼萨满法术，兽神护佑着您。”

在诺李森的目光中，安塔瑞斯带着几个兽人随从和众人分道扬镳。

乌拉尔倒是和众人一同回到了帝都，按照他与原本的意思是想和安塔瑞斯一同离开的，只不过他听到一些消息，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原先的想法。

在帝都的众人并没有因为如今那条横贯大陆东西的大河而感到轻松，他们知道，只要魔族还在索菲亚大陆，那么迟早还是会有一战的。和他们完全不同的是此时的总长府，托尔克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

那条大河在他眼里是已经是挡住魔族的天然屏障，至于丢失的领土——艾洛斯森林原本就属于精灵一族，虽然是联邦的领土，但根本不受他控制，精灵一族是联邦的一份子，可他却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真正意义上来说，这块领土并没有丢失，只是现在变成一座孤岛，至少精灵族的结界还在，魔族攻不进去，归根结底，造成这种局面不是自己。

“来人，”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复辟王国，加冕为王的场景，“去叫希格尔和库洛托过来。”

一名侍从忙向外跑去，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一同跪在托尔克面前，其中一个正是前任监察长希格尔，之前因为魔法炮爆炸事件引咎辞职，可米瓦尔要塞因魔法炮失控被炸毁，当时托尔克还在前线，所以帝都在收到消息后立刻出现了很多不稳定因素，因为保障后方，托尔克无奈再次启用了他。

而另一个人则是新任的军部司长，他原本是托尔克一个保镖，托尔克成为大长老后在各个军队中都安插人手，其实他的手段很拙劣，只是无论是米卡尔还是塔罗德都没将他放在眼里，他们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对付魔族上。

这库洛托倒也算是沉稳，在希格尔面前还是一本正经的，一齐向着托尔克行了一个礼，“殿下，不知道召唤我等有何吩咐？”

“军部对这次战事的统计完成了吗？”托尔克扣了扣桌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听前线说这次损失不小啊。”

库洛托低下了头。

“对了，最近帝都治安如何了？”托尔克并没有深究，其实他原本就是走个过场，事实上他更关心的是别的事儿，帝都治安是治安司的事儿，怎么也问不到这两个人头上，“前阵那些人还闹过吗？”

“回殿下，一干人等已被羁押，正在调查是不是还有牵涉人等，”两次为官，希尔格也混成了人精，他当然知道托尔克的意思是什么。

“米卡尔的遗体呢？”

“已入帝都，”库洛托却满脸不屑，他被提拔到军部司长其实就是为了帮助托尔克夺得兵团，一次战场都没上过，所以他对于战场上战死的人也并没有太多感情，就他而言，米卡尔身为三军统领，竟然在军队被歼灭之前身死，有些愚蠢。

“好好安葬吧，入圣灵殿，”托尔克漫不经心地从一堆公文里找到了关于米卡尔身死的那份，展开后拿出一支红笔在上面写着什么，“战后要好好安抚将士家眷，等战报整理好以后再召开总长会。”

“是！”

战争结束了，但联邦这台大机器却要更加加速运作，也幸得军队各部拼死一战，这场仗倒是没有波及联邦的其他城市。

战后一个月，联邦军部终于统计完整场战事的损失，第一集团军在册共计二十二万一千六百二十八人，包括统领米卡尔·费兰德在内十九万七千八百五十二人战死，其余二万余人中，有一万八千多人深受重伤导致残疾，剩下的几千人也是各个重伤，整个集团军被完全打残了。

第二集团军登记在册共计二十一万八千二百三十一人，战死七万七千六百九十四人，重伤残疾四万三千八百一十八人，也几乎半残。

银月军登记在册共计六万四千二百一十一人，战死一万五千三百二十三人 ，重伤致残的有七千零六十二人。

当拿到这份战损报告的时候，托尔克差点没跳起来，按照现在的权利布局，他很难去染指第一和第二集团军两个老牌军队的军权，之前他也想过安插钉子进去，无奈他手下的人能力太低，很难爬到高位。

而现在这个时机，简直是上天的恩赐，他毫不犹豫地召开了总长特别会议，将所有帝都高层都叫上，长老会、议院、军部、监察院等等各部官员全部被叫上，这个会一开就是三天三夜，当众人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托尔克却兴奋得像个孩子。

紧接着，总长府很快就张贴了公文：

撤销第一集团军及第二集团军编制，设立军区东部军区，南部军区，西部战区以及联合战区，联合战区包括帝都及其他未列入军区的郡。

原第二集团军统领塔罗德·铁锤任东部战区统领，即刻上任。

军部副司长柯根·希尔迪任南部战区统领，并主持要塞重建工作。

原斐特城城守奥甘·克洛德任西部战区统领，并着手训练联邦水军。

军司长库洛托·萨宾任总统领兼任联合军区统领，原禁卫军并入联合军区内。

这一系列的命令下来，即使是平民也看得出，联邦这是在大换血，塔罗德虽然还是统领，但其手上的权利已经被削弱，更何况，第二集团军被撤编，他前往东部战区上任，但东部战区中他的老部下已经所剩无几，他对于整个战区部队的成为了可有可无的统领。

只是，一向脾气火爆的他这次竟然什么也没说，在接到调令后就带着亲卫队离开了帝都。其实原本按照托尔克原先的计划是想要将他彻底踢出高层权利圈的，不过一个是找不到罪名，第二个也确实是没地方安排，你要一个久经沙场的老矮人拿着笔在内务处核对账目？那估计以后得帐也用不着核对了。

还是库洛托提醒了他，西部还有占据大多数区域的浩洛尔郡和洛格玛郡两个自治区，反正这两个自治区的势力也不受自己控制，那不如就将塔罗德下放到那边去让他们去内耗吧。

至于杰斯特，银月军虽然隶属联邦，但毕竟是教廷组建的大军，别看教皇和大主教相继离世，但仍然不是托尔克目前可以轻易去得罪的。

至于罗伊，托尔克此时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失去了魔恋商会的支持，加上之前罗伊自动卸任副统领的职位，托尔克觉得他已经没什么好值得忌惮的了，于是给了魔恋佣兵团一笔佣金，算是了结了。

罗伊当然没有去计较这些，托尔克给的佣金他很满意，对于现在的联邦政府，他不报什么太大的期望，而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此时在帝都魔恋酒店，罗伊进入了界塔空间内，他正在和自己的心腹讨论接下来的安排，之前在与魔族的决战中，因为已经提前将手里的力量隐藏，为了不暴露浪费之前的部署，所以坚持没有用一兵一卒。

罗伊端坐在最前面，他的面前是他手中所有势力的首要人物。

首先就是他身边的小龙，界塔塔灵，随着罗伊实力的提高，如今的界塔空间已经很大了，除了单独开辟的空间外，界塔正常空间已经相当于一座城池了。

而在下列，首先便是西莉亚·艾斯，她如今的气势内敛，虽说一直以来她都在打理着影组织的运作，不过一点没耽搁实力提升，而现在影组织初具规模，隐隐有成为大陆第一情报组织的趋势，如今西莉亚在操办另一件事儿，可以说，西莉亚是罗伊手下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接下来是卡恩·赫尔德，自从加入魔恋佣兵团后，他的管理能力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如今是伊字营的指挥官。

而伊字营的副指挥官克雷·萨维尔和罗伊之剑的故事就很微妙了，年少的罗伊在克雷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只是当少年克服这个阴影的时候，也发现了罗伊独特的魅力，被罗伊拉拢以后成为了罗伊最信任的人之一，日常负责佣兵团和伊字营之间的衔接。

影，罗伊喜欢叫他红夜，如今的他用一块黑色的布蒙着自己的脸，坚持称呼自己为影，他是罗伊在机缘巧合之下利用自己体内利用心魔的力量成长的海妖残魂、红夜的**和灵魂生命连接创造出来的生命，拥有红夜和海妖的部分记忆。

戴维尔·艾斯，西莉亚的亲哥哥，曾经被改造成只知道吞噬和破坏的怪物，被北魔王兰斯洛特利用海妖之石控制，后影找回了海妖的力量，并解除了对他的控制并且帮助他找回了部分理智和记忆。

朗月，可以说是这些人里面最早跟着罗伊的了，早在浩洛尔领变故中，被罗伊俘虏，但在看着罗伊和众人的生死交情及兽人族的危机时觉悟，提供给罗伊情报解决了浩洛尔领的危机，并作为暗卫一直跟随着罗伊。

鲁法，曾经魔族的老将，却被派罗德偷袭重伤，被潜伏进基尔城的罗伊救下，为了报复罗伊而联合自己的老部下想坑杀派罗德，却越陷越深，后接受曾经部下朗月的劝说向罗伊投诚，现在是罗伊手中魔族部队黑羽团的指挥官。

当然，其实其他人也不少，比如跟着克雷一同加入罗伊麾下的努亚和梅鲁，还有灭一等人都参加了这次集会。

罗伊扫视了一眼众人，他本想将吉利德和蕾菲娜都叫上，只是现在吉利德的身体状况似乎很差，蕾菲娜则在照顾着他，所以就算了。

“好了各位，”罗伊开口道，众人纷纷望向他，“我想我们也要为我们的未来考虑一下了，联邦这边的战事暂时稳定了，我们也得到了一笔不菲的佣金，但是因为联邦这边的人事变动，后期我们得到的官方资源可能会很少。”

他并没有危言耸听，虽然没有听到托尔克亲口说，不过他敢肯定的是，这小子没憋着好屁，更何况现在丽莎生死不明，他敢打赌，这里面肯定有托尔克的影子在，所以他们都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不可调和。

“新任总长不是你的朋友吗？”鲁法疑惑地问道。

“我和他不熟，”罗伊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必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说一下我的计划，我因为某些原因，需要出一趟远海，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我不在的期间，佣兵团和伊字营交给卡恩，努亚和梅鲁会协助你们的，克雷跟着我一起。”

“是。”

“好的。”

罗伊又看了看剩下的人，“影这边，西莉亚和灭三跟着我，灭一这边主持组织的主要工作就好了。”

“是，主上！”

“朗月，红夜还有戴维尔，你们留在这里，如果西部军区和杰斯特那那边有什么事儿照应一下。”

“明白了。”

“其他人……”罗伊刚准备说什么，忽然顿了一下，从戴维尔背后找到了躲躲藏藏的鲁法，“鲁法，你和黑羽团在界塔空间内，跟着我一起出去。”

“是。”老魔族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众人纷纷散去，而罗伊也离开了界塔空间，等待他的确实吉利德和蕾菲娜，他和老法师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早知道还不如叫上他呢。

可能是看出罗伊的表情，吉利德耸了耸肩，“没什么的，就是想知道后面准备怎么办？”

“我要去多马大陆，”罗伊淡淡地说道。

“多马大陆吗？”吉利德并没有多惊讶，他轻轻用手中的法杖敲了敲地面，四周立刻竖起了屏障，罗伊倒是惊讶了一下，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吉利德这随手而为的屏障竟然如此之强，而吉利德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儿，颤颤巍巍地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说说吧。”

“我需要力量。”

“多马大陆有你想要的？”

罗伊思索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我感觉是的。”

“感觉？”

“而且现在的形势，可能离开时更好的选择。”

吉利德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罗伊的意思，罗伊现在手下的伊字营是没有被联邦批准的私军，更何况罗伊之前耍了点手段将伊字营隐藏了起来。而黑羽团更是不能轻易在联邦这边出现的，且不说突然出现的魔族军队会引起恐慌，单说有人手里握有一支不弱的魔族军队这个事儿说出去可能联邦和魔族都不会放过他们。

“那你想做什么？”

“我要建立一支军队，”罗伊目光坚定，透露着狠厉，“一支属于我自己的军队。”

吉利德仍然面无表情，事实上，他现在的状态罗伊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能有表情，倒是另外一边的蕾菲娜显得特别兴奋。

“你准备带多少人过去？”

“伊字营和黑羽团肯定全都过去，”罗伊倒也没有藏着掖着，“杰斯特他们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毕竟精灵女王那边的事儿还没结束，教廷相继失去了教皇和大主教，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至于其他人，我是想带你们俩一起去，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我是无所谓，”蕾菲娜看了一眼吉利德，“但是你能受得了海上的颠簸吗？”

吉利德一阵剧烈的咳嗽，眼眸中透出意思笑意，“放心吧，我死不了。”

于是，罗伊计划行程中的同伴又多了两个，但是他知道，现在还远远不够，等众人都离开以后，他关上门，召唤出了灵铠甲，盘腿坐在地上开始修炼，有一件事儿他隐瞒了所有人。

“桀桀桀桀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罗伊的识海中响起，与此同时，罗伊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之前他也曾进来过，但那时候都是被动的，现在他却可以主动进入了，而在他的识海中有两个人站在他的对面，其中一人有些忌惮地看了看身边的人，转头看向罗伊，“你最后还是决定追寻力量了。”

“没错，”罗伊看着另一边沉默不语的人，“我需要力量，所以，我需要和你们好好谈谈。”

“还要谈什么？我亲爱的小主人。”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我是器灵，”那个全身蒙在湛蓝色长袍中的人一步向前，随后看了看另一边的黑袍男人，发现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才大胆地又向前一步，“我是灵铠的器灵啊！”

“灵铠的器灵？”罗伊想起来了乌拉尔说的，灵铠无灵，所以虽然很强大，但终究是伪神器，如果说对方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灵铠应该是神器？

“何止是神器啊，”蓝袍人能感应到罗伊心中所想，忙解释道，“我可曾经是冥王的铠甲，只是后来损坏了，如果你能找到我的碎片，我就可以给你带来无敌的强大力量。”

罗伊皱了皱眉头，他始终觉得这个蓝袍人有点问题，于是他又专项了黑袍人，他清楚记得，当时在战场上，自己先写被体内的一股力量控制，还好另一声音唤醒了自己，如今看来，那个蛊惑自己试图控制自己的就是眼前的蓝袍人，那么黑袍人一定是提醒自己并教会自己使用那个禁咒的人了。

“那你又是谁？”

黑袍人全身一颤，看了一眼蓝袍人，随手一挥，蓝袍人尖叫着被驱逐出了罗伊的识海，随即他又手一招，罗伊被他拉到了眼前，凑近了，罗伊才能模模糊糊看清黑袍人的样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点眼熟。

“之前教你的这个法术，记住了吗？”黑袍人的声音好似一点温度也没有。

罗伊点了点头。

“记住，这个法术威力太过巨大，禁咒之所以被称为禁咒是有原因的。”

对此，罗伊深以为然，他醒过来以后曾经去过南方，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对岸的大河，他不由地颤抖，完全没有想到禁咒的威力如此巨大。

“其次，记着这个法术最后一步，压缩能量的时候切勿过度压缩，要不然那个魔法炮和那个要塞就是最好的例子。”

“还有，刚才那个东西的话千万不能信，”黑袍人说完转身离开，但刚走两部又退了回来……

“追寻力量没有错，但记住，如果为了获得力量而迷失了自我，那获得力量又有什么意义呢？”

罗伊一个人躺在屋顶，重复着黑袍人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抬起手放在眼前，突然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重复了几次，他将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仰望着星空。

“你在看什么呢？”蕾菲娜悄无声音地坐在他的身边，他微微侧过头，却连黑精灵脸都没看到，不过早已感知到了她的气息没所以反应也没有多激烈。

“蕾菲娜，你想要强大的力量吗？”

黑精灵点了点头。

“为什么呢？”

蕾菲娜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开始沉思。

是啊！获得强大的力量究竟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