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34章 转变

米达尔城杀手工会覆灭事件是一个历史的重要转折点，根据记载，魔统区最大的情报网不再是魔恋商会的情报机构，而邪神军的雏形也自这一天起开始迅速发展壮大。

——克莱德·戈登·维尼尔研究手记

米达尔城中升起一朵蘑菇云，爆炸的气浪将刚刚跑出城没多远的杰斯特等人掀翻在地，罗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安塔瑞斯，挣扎着起身，杰斯特将众人一一扶起，看向城门口，火焰吞噬了整座城。

“这……”

“这应该是她的底牌了吧，”罗伊沉声道，其实他一直有所猜测，阿里克扔出的那个大包裹，其中蕴含着强大的魔力波动，而且，她和白筹谋这么久，不可能就这一张底牌，“她早就做好准备和阿里克同归于尽。”

“那我们……”

罗伊一声不响地走向城门，巨大的爆炸并没有撼动城墙，倒是城里已经一片狼藉，城中央塌陷了下去，应该是爆炸导致杀手工会的地下城塌方了，罗伊并不在乎地下城里那些人的死活，他快步走到了刚才打斗的地方。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即使是见识过战场的罗伊也不由地动容，身后传来动静，罗伊并没有回头，他知道是杰斯特他们，众人别现场的惨状都震住了，罗伊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西莉亚。

女孩微闭着双眼，罗伊半跪在地上将她揽入怀里。

“伊……是你吗？”

“是我，”罗伊为西莉亚拭去了脸上的血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托在女孩背后的手，已经被鲜血染成红黑色。

西莉亚张了张嘴，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众人纷纷低下了头，他们曾经对眼前的女孩有过怀疑，但此时此刻，心中都只有悲伤，这个女孩从小就背负了常人无法体会的痛苦和折磨，如今为了复仇，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众人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在另外一边的尸堆中，突然动了一下，有几个人从尸体下翻了出来，随后，他们一同将一个人扶起。

“可恶的西莉亚！”阿里克捂着正在不断涌出鲜血的左肩，他的左臂在刚才的爆炸了被炸断，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颤抖，他看了一眼四周，到处都是尸体，现场只有他身边的几个亲信还活着，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送入口中，“灭一，灭杀组怎么样？”

“回主上，灭八和灭十不在，估计已经……”

阿里克咬了咬牙，今天他带出了所有在他控制内的王级杀手，没想到竟然被西莉亚全数毁灭，即使是他手下最强大的灭杀组，也损失了两人，现在仅存的只剩下八个人。

“这么多年的心血，竟然毁于一旦。”

王级杀手才是杀手工会的根本，虽然组织中应该还有一些王级杀手，但那些杀手都不受他个人掌控，如今杀手工会总部被毁，那些组织里对他有所企图的人肯定会借此将他踢出局。

他很快就看到了罗伊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灭一，杀了他们！”

罗伊也注意到了这边，他小心地将西莉亚交给一边的蕾菲娜，从空间袋中抽出一把大剑，这是乌拉尔之前交给他的，罗伊不知道这把剑的名字，不过据乌拉尔说，这把剑差一步就到神器了。

“你们都别动，”罗伊说着，灵铠瞬间显现，然后化为全身铠，狰狞的面甲将他挂满泪痕的脸挡住，“你们……都要死！”

阿里克感受到罗伊身上的杀气，不由地有些慌乱起来，“灭一！快！杀了他！杀了他！”

灭一迟疑了一下，还是一挥手，八名杀手冲上前，将罗伊围住。

面甲下的罗伊冷笑一声，单手举起大剑，直指阿里克。

“灭杀阵！”

灭杀阵是灭杀组自创的杀阵，依靠着十个人之间的配合，这套阵法一时间无往不利，凡是身处于杀阵中的人，都无一幸免。

八个人，两两一组，一人隐藏于另一人身后，如同影子一般，八人变成四人，站在罗伊的四个方位，四组同时发动进攻。

面对四个方向攻来的灭杀组，罗伊魏然不动，八道寒光精准地集中了罗伊的要害部位，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八人一喜，在他们眼中，罗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面甲的眼睛部位突然冒出幽绿的光芒，罗伊抬起左手，双手握住大剑，挥动起来。灭一首先感觉到不妙，大剑挥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竟然被锁定，眼睁睁地看着灭九和灭七被拦腰斩成两截。

“退！”灭一歇斯底里地大喊。

灭六见情况不妙，一把推开身前的灭五，下一刻，他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在向后翻转，而在空中，恍惚间，他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颈部正在不断喷洒着鲜血。

仅仅一击，灭杀组又损失三人，灭杀阵已经完全被破，事实上，在失去了灭八和灭十以后，灭杀阵就已经不完整了，但他一度认为，即使如此，八个人也能轻松斩杀罗伊。

罗伊扫了一眼聚在一起的灭杀组，甚至都没看身上刚才被击中的地方，此时此刻，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好，灵好像和他合二为一一般，全身铠看着厚重，但他却没有觉得任何不便的地方。

“灭一！你们在做什么！快！快杀了他！”

灭一回头看了一眼阿里克，他的心在滴血，灭杀组十人从小一起长大，如兄如弟，他们曾经誓言同生共死，但是阿里克似乎并不在意，他从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在他的眼里，灭杀组只是工具。

阿里克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罗伊正一步步走向自己，而灭一等人正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哈哈哈……”阿里克不怒反笑，他的脸几乎扭曲，“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你们……好……很好！”

罗伊紧盯着阿里克，脚下没有丝毫迟疑，不停地逼近。

“你们以为就这么完了吗？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

阿里克从怀里又掏出一颗丹药服下，罗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挥手，大剑飞向阿里克，不等阿里克说什么，大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阿里克吐出一大口血，但他仍狞笑着，身体一点点开始膨胀，灭一等人大惊失色，一直跟随着阿里克的他们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灭一推了一把身边最近的灭二，“快！他要自爆！你们快走！”

罗伊看了一眼灭一，不屑地笑了一声，突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双手，一个半圆形的屏障瞬间笼罩着阿里克。

阿里克的身体转瞬间就已经膨胀到了极限，灭一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但是，过了很久，没有爆炸声，也没有预期中的痛楚，他缓缓睁开双眼，阿里克已经不见了，他刚才的位置，只躺着罗伊的大剑，回过头，罗伊此时已经回身，从蕾菲娜手中接回了西莉亚。

面甲消失了，罗伊此时的脸颊挂满了不止是汗水还是泪水流下的痕迹，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的胸甲，血滴到了西莉亚的脸上，罗伊忙蹲下身子，抽出一只手为西莉亚拭去脸上的血污。

灭一等人面面相觑，看着围过来的杰斯特等人，他们没有逃，虽然不知道罗伊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很清楚，如果不是罗伊，自己等人早就已经死了，只不过，看着四周的狼藉，他们苦笑一声，死亡似乎也并不可怕。

杰斯特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反抗**的灭一等人，叹了一声，转身走向罗伊，只是，在罗伊身后三步的位置，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挡了回去，这让他有些紧张，大声呼喊着罗伊的名字，但罗伊似乎浑然不知。

此时的罗伊，事实上已经失去了知觉，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罗伊的胸甲位置，他吐出的鲜血渐渐汇成一个奇怪的图案，而西莉亚的额头，也浮现出同样的图案。

杰斯特等人只能等，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直到他们在城墙上看到了远处的滚滚沙尘，圣骑士又一次感受到了绝望。是的，米达尔城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魔族军队。

他再次回到了罗伊身边，罗伊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天一夜，他动都没有动过，杰斯特等人试了好几次，都无法靠近罗伊。他看了一眼在一边老老实实的灭一等人，叹了一口气。

“魔族军队马上要到了，最迟明天一早，先遣部队就会进城，你们……赶紧离开吧。”

灭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站起身，看了一眼仍然蹲在一边的罗伊，灭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杰斯特又把伙伴们叫了起来，将魔族军队快赶到的消息告诉了众人，他原本想让其他人都先离开，不过很显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另外一边，罗伊发生了异变。

严格来说应该是西莉亚发生了异变，原本已经苍白的脸泛出了一丝红润，她的睫毛动了一下，随后，身上的衣服开始化成灰，一道蓝光从罗伊身上的铠甲流出，在她身上渐渐变成一套蓝色轻铠。

猛地，女孩睁开了双眼，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不停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她一眼就看到了抱着自己罗伊，此时的罗伊微闭双眸，不过好在呼吸还算均匀，她小心地起身，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交流，但此时的她能感应到罗伊身体的情况。

一旁的杰斯特等人都没有发现，只不过，灭一等人见鬼了的表情吸引了安塔瑞斯的注意，他回头，却看到西莉亚活生生地站在不远处，牛头人使劲拍了拍身边的乌拉尔，惹得乌拉尔一顿破口大骂。

这一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众人回过头，看着西莉亚，此时女孩正抱着罗伊，罗伊身上的铠甲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了，她正不解地看着众人。

“你……你……没死？”

“应该说，我活了。”

远在千里外的斐特城城主府别院中，端坐在床上冥想的嫣静突然睁开了双眼，双眸蕴含着星光，她微微一笑，“命运之轮，终于开始转动了。”

魔族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米达尔城，不过，他们注定只能看到那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城池，城里的人在之前的爆炸中死的死，逃的逃，而杀手工会中的幸存者也在短时间内将地下城中的物资和有关的资料搬了出来，并毁掉了大多数的出入口，此时此刻，他们正聚在城外的一个影子据点，灭二正和西莉亚在清点人数和物资。

罗伊回到屋内，摆动这机关，一边的柜子响动了一下，他打开柜门，顺着柜子里的台阶走了下去，随着他进入，台阶旁边对的魔法灯自动亮了起来，而身后，机关自动运作，一块金属隔板降下，将入口挡了起来，从外面看，这就是一间空置的屋子中的一个空柜子。

“怎么样？”见罗伊下来，灭一和杰斯特凑了上来。

“军队已经进城了，大概一个团。”

灭一松了一口气，看着罗伊等人，他感觉恍如隔世，原本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西莉亚让自己抓紧安排撤离，事实上，杀手工会原本就有一套撤离手段，毕竟这个组织掌握着让联邦和魔族都忌惮的势力，难保有一天会被其中一方围剿。所以撤离还算及时，至于那些来不及撤出来的，灭一也没去想，毕竟经历了这次大劫，杀手工会何去何从还不一定呢。

没过多久，灭二和西莉亚便回来了，灭二一声不吭地站到灭一身后，低着头，罗伊也不在意，毕竟灭杀组五个兄弟，三个死于他手，两个被阿里克当成人肉盾牌被西莉亚活活炸死了。他看向了西莉亚，女孩面无表情地对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他身后。

“好了，”罗伊看向了灭一，灭杀组的其他三人此时也走了进来，“那么，各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灭一等人面面相觑。

“杰斯特，弗吉尼亚的伤怎么样了？”罗伊突然转向一边的圣骑士，“你去看看他们吧，也好好休息一下去吧。”

杰斯特愣了一下，他也不傻，知道罗伊是想支开自己，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杀手工会这次损失怎么样？”看着杰斯特离开了，罗伊才不急不慢地问道。

“总部共计四百二三名王级杀手，目前仅余十二名，除了灭杀组，其他七人在外任务中，工会在册共六百名王级杀手，剩下的一百七十七人分别隶属组织的几名长老。”

“其他杀手呢？”

“钻石级以下杀手是不允许出现在总部的，总部共计有六百八十二名钻石级杀手，三百二十五名暗曜级杀手，其余人员……”

“停停，”罗伊摆了摆手，他抚了抚额头，有些头疼道，“西莉亚，我有一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

“主人请吩咐。”西莉亚低头道。

罗伊无奈地看了一眼西莉亚，自从他醒了以后，西莉亚就一直这么称呼他，他试图让她改过来，但女孩怎么也说不听。

“我想知道，阿里克死后，你们这边有多大把握能控制所有分部？”

“这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西莉亚淡淡地说道，“白叔和我一直在暗中筹谋，分部的分会长七成我们已经掌控住了，其余的有一部分阿里克的死忠，我们也安插了人手，随时可以拔掉。”

“那这么说，你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整个杀手工会掌控住。”

“是的，包括几个长老已经向白叔宣誓效忠了，只有大长老博尔达，他虽然不是阿里克的死忠，但他的权力**很强，一直处于摇摆阶段，而且他手中还控制着几名长老。”

罗伊点了点头，略一思索，重新开口道，“如果我让你掌控整个杀手公会，你需要多长时间？”

“三年。”西莉亚想都没想就说道，事实上，这些问题早在她与白开始密谋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了。

罗伊点了点头，“杀手工会遍布大陆，包括联邦和魔统区，所作所为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现在阿里克死了，工会群龙无首，我希望你能在短时间内将整个工会掌控住，然后重组。”

“是！”西莉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罗伊从空间袋里取出两块令牌，交给西莉亚，“这里一块是魔恋商会的令牌，你拿着这个令牌，可以得到商会最大程度的支持，我希望你能在一年内，利用商会的力量，让杀手工会在这个大陆上消失。”

“另外一块是魔恋佣兵团的团长令牌，我要你在这一年时间，建立大陆最强大的情报组织，隶属于佣兵团，明白我的意思吗？”

西莉亚双手接过令牌，慎重地收进了自己怀中。

“至于你们，”罗伊转向了一边的灭杀组，“阿里克已经死了，你们身上毒我相信在组织的资料里肯定能找到解除的办法，我希望你们能够和那些不愿意加入新组织的人都自行散了吧。”

灭一愣了一下，他深深地看着罗伊，突然单膝跪地，“主上，我们几个人从小就被当成杀手培养，除了杀人，我们什么都不会，如果您愿意，我们愿意一同加入新组织，为主上效力！”

罗伊沉吟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灭一说得没错，他们几人一直在阿里克手下，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如果放任自流，那么很快另外一个杀手工会便会出现，“那么你们就留下来帮助西莉亚一起重组组织吧。”

“只是，你们记住，虽然所有人可以自由选择，但是，组织的秘密必须永远烂在肚子里，还有，如果离去的杀手被发现为祸一方，那么我势必会让他永世不能翻身。”

“是！”

天月历11年10月1日，日后名噪一时的情报组织“影”在魔统区米达尔城外地下一个逼仄的房间内草草成立了。

灭一等人离开了，罗伊疲倦地坐了下来，西莉亚伸出冰凉的小手为他揉着太阳穴，罗伊又想到了西莉亚，其实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西莉亚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包括他是如何破了灭杀阵以及杀死阿里克的，他都只是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他知道，这一切都和那套名唤“灵”的铠甲息息相关。

“看来有必要空下来的时候研究要一下这套铠甲。”

“谁！”西莉亚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眼神变得犀利，看向黑暗中。

“别动手，自己人，”朗月举着双手咧着嘴走出阴影，讪笑着看着西莉亚，他一直对自己隐藏技能相当自信，没想到还是被西莉亚发现了。

罗伊轻轻拍了拍西莉亚的手，看向朗月，“城里情况怎么样？”

“魔族军队已经驻扎下来了，一个团的兵力，隶属于魔族东魔王第三军第九师第二十五团，目前他们还在城内搜查，为了防止这边，我没有更深入调查，不过他们似乎是还有别的任务，主要搜查范围一直围绕城中心。”

罗伊点了点头，“这边也要尽快撤离，我们不知道阿里克之前和魔族勾结到何种程度，西莉亚，朗月留下来协助你，尽快弃置魔统区内所有现有据点。”

“是！”

“朗月，你现在起暂时听命于西莉亚，尽可能保存原杀手工会各分会有生力量，探查魔族的动态，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提前准备。”

“是！”

安排完一切，西莉亚和朗月一起离开了，罗伊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现在的一切仿佛已经脱离了他原先的轨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寻找哥哥……”

起身离开了房间，所有人都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西莉亚提前安排了一名杀手跟着他为他带路，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思思。

思思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宛如一尊雕像，连罗伊推门进来都没有任何反应，看着思思的样子，罗伊坐在床边，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来啦。”思思首先打破了沉寂。

罗伊点了点头，四目相对，思思的眼眸中总算是有了一些神采，“你没事儿吧？还好吗？”

思思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

“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吗？”

罗伊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思思和阿里克究竟是什么关系，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个男人，是我的生父，”思思像是在自言自语，靠在床边，看着天花板，“我的母亲，曾经是这片大陆为数不多的土着人类，魔界之门开启之后，她和家族被困在魔统区。”

“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家族处处寻找着出路，试图回到联邦，阿里克看中了家族的财产，原来，家族的族长，我的外祖父，为了生存，也愿意放弃所有的财产，但是，阿里克这个畜生，强暴了我的母亲，将整个家族屠戮殆尽，并将我的母亲接到了杀手工会。”

“我在地下城中出生，我的母亲，对我只有仇恨，从我记事起，她就不断告诉我，我是个孽种，她恨我，也恨……也恨阿里克！甚至，她在我眼前……在我的眼前……”

罗伊握住思思冰凉的小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思思应该是知道了自己来杀手工会有别的目的，所以才来帮助自己。

思思靠在罗伊肩膀上，不住地抽泣着。罗伊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良久，罗伊开口道。

思思身体震了一下，坐直身子看着罗伊的双眸。

“就当是圆了你母亲家族的遗愿吧，”罗伊轻轻拍了拍思思的手背，柔声道，“放心吧，如果你愿意，我会安排你进入魔恋商会，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让人给你找个地方买个府邸，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吧。”

离开了思思的房间，罗伊在那名杀手的带领下找到了杰斯特等人，这个时候灭一正在和杰斯特说着什么，见到罗伊进来，他们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怎么了？”还不等罗伊说什么，一个黑影窜了过来，罗伊只觉得脖子一沉，低下头一看，只见猫女像个挂件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罗伊一阵苦笑，将小猫女抱了下来，看向众人，“你们在说什么呢？”

“主人，我们收到极南分会的消息，魔族委托组织协助一同追捕一个人，但没有说是谁，只知道，是联邦的某个大人物。”

罗伊沉下了脸，他下意识看向了一边的弗吉尼亚，事实上，他原本是计划在组织潜伏以后和众人一同回联邦的，虽然好不容易来到了魔统区，但这次米达尔城之行已经超出了预期，他必须回去好好消化一下，而且，影的成立让他完全可以慢慢等待卡尔斯的消息。这次的米达尔城之行让他感觉到了力量的缺失，他现在迫切地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过，灭一的消息显然不能不管，他们涉险来到魔统区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精灵女王温妮思·艾露儿的下落，虽然不确定魔族在大陆极南的是不是温妮斯，但既然知道了，他们必须去看一下。

“灭一，你让西莉亚安排人想办法送思思和这个猫女回联邦，就送到基尔镇，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罗伊当机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