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33章 毁灭与死亡

天月历11年9月30日，年轻的银月统领杰斯特率众潜入魔统区，并一举覆灭了索菲亚大陆的毒瘤——杀手工会。

这虽然没有影响到战局，但是将正在慢慢倾向魔族的杀手工会捣毁，解决了联邦的后顾之忧，其战略意义受到了联邦长老会、议院甚至教廷方面的肯定。而大家都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一役，促成了邪神军中号称大陆最强的情报组织——“影”的诞生。

——《圣王传》

白站在西莉亚的房间里，一手按在罗伊的额头上，一手捏着他的手腕，片刻，便替罗伊盖好了被子，然后转头看向一边的西莉亚，“他已经没事儿了，解药已经起了作用，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应该就能恢复了。”

西莉亚点了点头，为白倒了一杯水，站在一边。

“你这一次太冒险了，”白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还好这次是让我过来查看，如果让跟别人去，你怎么瞒得过去啊。”

西莉亚接过杯子，又倒了一点水，没有说话。

“你肯定他会帮我们吗？”白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罗伊。

“不确定，”西莉亚也看了一眼罗伊，“不过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白站起身，轻轻扣了扣桌子，“总之你好自为之吧，你们家族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我们筹谋这么久，千万不要因为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坏了计划。”

西莉亚点了点头，把白送到房门口。

“对了，”白突然停下脚步，“思思那丫头现在还在地牢里面？”

“应该是的，她还需要假扮他。”

“嗯……思思那丫头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西莉亚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方便去问她，牢里的那几个人……”

“我知道了，你把解药给我吧，我一会儿亲自去一趟。”

罗伊睁开眼，和体内的斗气、魔力联系上那种久违的感觉让他不由呻吟出声，一边昏昏欲睡的西莉亚立刻清醒过来，上前查看。

“是你救了我？”罗伊起身，体内的能量都恢复了，让他现在感觉很好。

西莉亚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罗伊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算是西莉亚的回答了，他看着西莉亚，“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救我？”

“算是报答吧，”西莉亚给罗伊倒了一杯水，“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我不是精灵了吧？为什么还要用身体护着我？”

罗伊学着西莉亚的样子耸耸肩，“对了，那个阿泰尔怎么样了？”

“应该死了吧，”西莉亚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杀人如麻的自己在罗伊面前进行着这样的话题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

“我……”

两人几乎同时抬头说道，罗伊微微一笑，“你先说吧。”

“你的人我已经安排人去给解药了，”西莉亚似乎猜到罗伊想问什么，淡淡地说道，“我想知道，你们混进组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罗伊深深地看着西莉亚，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但终究是徒劳，他低下头，略一思索，“我们是想来查找关于精灵女王的下落。”

“精灵女王？”西莉亚想了想，“我知道，那件事确实有组织的影子，这段时间阿里克和魔族那边接触频繁，已经渐渐违背了组织的宗旨。”

“宗旨？”

“是的，杀手工会虽然利益至上，但是阿里克在创建杀手工会的时候，组织高层曾经有过默契，不参与到联邦与魔族的战事中，这也是为了利益最大化考虑，一但组织倾向于其中一方，必定会遭到另一方的全面打压，更何况……更何况我们始终是人类。”

“所以你……”

“我的父母死于阿里克之手，他看中了我们家族特有的能力，所以将年幼的我抓了起来，”西莉亚仰着头，罗伊才发现，她的脸颊划过一道晶莹，“我自小饱受屈辱，还没成年就被这个禽兽……”

罗伊走到西莉亚的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背，谁知道，西莉亚直接扑到了他怀里，“我的师父，告诉了我一切，我才知道，我一直，一直都这么愚蠢。”

“所以你打算……”

“不，”西莉亚在罗伊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阿里克十恶不赦，但组织是我的家，组织里并不都是万恶之徒，有的也只是走投无路。”

“知道为什么组织里会有黑精灵吗？那些黑精灵，有的不是自愿被魔化的，他们无法回到自己的家园，又不想成为魔族的爪牙，所以阿里克将他们收入麾下。”

“我要做的，是杀了阿里克，组织的势力无论是在联邦还是在魔族都盘根错节，没人有这个能力能在短时间内将组织连根拔起，更何况，组织里面还有王级的杀手存在。”

罗伊眯起双眼，“那你有计划了？”

“原本的计划是慢慢腐蚀阿里克身边的势力，”西莉亚叹了口气，“不过，因为阿泰尔的死，阿里克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所以，我们的计划必须提前开始了。”

西莉亚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罗伊的怀里，正视着罗伊，“我希望得到你……还有你的人的帮助。”

“罗伊·费兰德，魔恋佣兵团团长，接受你的委托。”

“西莉亚·艾斯，我承诺，新的杀手工会，将永远是魔恋佣兵团的盟友。”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白很快就回来了，不过他也带来了不好的消息，虽然他成功将解药送给了杰斯特等人，不过一来杰斯特都不信任他，二来，阿里克已经加强了牢房的看守。

“阿里克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白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道，“我已经将罗伊还在牢里的事儿告诉他了，不过可能他很快还会找人去查看，暴露是迟早的事，我们必须有所行动了。”

“能把我送回去吗？”

西莉亚皱着眉看向罗伊，下意识地握住罗伊的手，“你确定吗？”

“现在只有这样了，”罗伊点了点头，“我的同伴必须先恢复战力，如果在那之前思思和你们也暴露了，那可能就无力回天了。”

“你有什么计划？”

罗伊自信地站起身……

白和西莉亚还是利用之前思思挖的地道回到了牢房中，为了更好地隐藏，罗伊多带了一些破灵散的解药，并且服下了破灵散。

白带着思思和西莉亚开牢房后将娱乐区、思思房间和牢房里的出库口都毁了，同时也将思思挖通地道损毁的机关也一起都带走销毁了，一晚上时间，他们将所有的证据全数毁灭。

“你相信他？”

“你相信她？”

这个时候，杰斯特和白正分别问着罗伊和西莉亚同样的问题。

罗伊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觉得很奇怪，照道理来说，是西莉亚和白带头将他抓起来的，“他们要出卖我们，没必要搞这么复杂。”

“我们现在只有相信他，相信他的计划，”西莉亚将一个黑色的玉牌递给思思，这是刚才在牢里蕾菲娜交给他们的，可以联系上吉利德，“思思，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目的，不过，如果说你想帮他的话这个就交给你了，联系上那个黑魔法师，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思思慎重地接过了玉牌，白立刻派亲信将她送出了地下。

而另一头，正如白所料，罗伊回到牢房后不久，杀手工会的人便又来了，他们在确认了罗伊在后，还是将他们一个个带出去逼供了一番。

阿里克还是在黑暗中，听着手下的回报。

“确定了吗？”

“是的，属下也探查过，所有人身上都中了破灵散的毒。”

阿里克皱了皱眉头，他虽然更加愿意相信白和西莉亚，但不论是阿泰尔的死以及白的反常都令他深深的不安。

“主上，白统领求见。”

阿里克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手下便消失在黑暗中，一个杀手领着白走了进来，然后便退了下去。黑暗中，白也不知道阿里克的表情，单膝跪了下来。

“主上。”

“好了，我们之间就用不着行礼了，这里也没有外人，”阿里克淡淡地说道，“西莉亚那边怎么样？”

“似乎有点怨气，”白起身，双手背在身后。

“阿泰尔那小子，要不是中了西莉亚的毒，否则我会让他付出更多代价，”阿里克恶狠狠地说道，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样，“你去安抚一下吧，等这阵子过了，给西莉亚放几天假，让她去联邦那边玩玩吧。”

白微微欠身，“对了，思思有消息了。”

“嗯？”阿里克似乎对思思的消息格外关注，这也让白留了个心眼。

“我派出去的人回报，思思似乎和那个逃掉的黑魔法师有接触，但那个黑魔法师很谨慎，我的人跟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转移了。”

“思思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思思接触过一些组织的内部事宜，是不是需要……”

阿里克摇了摇头，这让白更加有所怀疑。

“那些人查的怎么样了？”

白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双手捧着放到了阿里克桌上，“和联邦那边的人接触过后，已经有了进展。”

“你直接说吧，”阿里克看都没看纸袋子。

“杰斯特·罗兰，联邦境内最年轻的审判圣骑士，银月光华军统领。”

“罗伊·费兰德，银月光华军副统领。”

“弗吉尼亚，精灵族女祭司，因为精灵之森封锁，原名还不知道。”

白简单地介绍着，“他们的资料都在里面了，至于其他人，暂时还没有进一步的资料。”

其实白的这些信息都是罗伊给他的，他确实收到指令要调查几个人的身份，不过事实上他派出去的人都已经由自己的亲信暗杀了，换成自己的人回来，这些杀手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只有阿里克掌握着他们的身份信息，所以也在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他们的目的呢？”阿里克明知故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明确的是，他们不是接到联邦方面公开的命令来的。”

“行了，我找别人跟进一下吧，”阿里克其实早就知道这些，“那件事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那边的人已经来了，我暂时把他们安置在城外的影子据点。”

“你亲自带人给我盯紧了，先不用接触，我会亲自处理的。”

白鞠了个躬，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西莉亚此刻正在自己房间忐忑地等待着，计划已经开始了，她知道白此时应该在阿里克这边，但迟迟没有消息，这让她有一些不安。

突然，她走到门口，门外的脚步声令她一阵激动，不等对方敲门，她猛地打开了门，来的人却不是白，而是阿里克，她顿时愣在一边，阿里克显然也愣了一下。

“主上！”西莉亚立刻单膝跪了下来。

“好了，”阿里克轻抚着她的头，柔声道，“你这是打算出去？”

“没……没有。”阿里克的态度让西莉亚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冷静，“我打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任务。”

阿里克叹了一声，走进了西莉亚的房间，这让女孩一阵紧张，虽然她和白已经将屋子里都打扫了一遍，刻意留下了和阿泰尔打斗的痕迹，却将罗伊的痕迹全部销毁了。

“白告诉我，你还是有点怨气啊。”

“不敢，”西莉亚低着头。

“阿泰尔已经死了。”

西莉亚没有回答，其实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调制的毒药，除了白以外无人能解，不过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

“我没有怀疑过你。”阿里克不知道西莉亚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说道，“这段时间还有事儿，你就留在组织里吧，不要出去接任务了，马上有一些重要人物要招待，白已经去那边了，等这阵子忙完，你出去转转吧，就当放个假。”

阿里克退出了房间，西莉亚仍然单膝跪在地上，一言不发。阿里克深深地看了一眼西莉亚，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西莉亚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刚才，她一直极力在控制自己，不是她不想说话，只是她怕被阿里克听出破绽。不过照目前看，一切似乎都在罗伊的计划中，除了白被派出去。

她现在和白的联系被断了，不过这并不影响罗伊计划的进行，因为在计划中，白的作用已经发挥完了，而接下来，就是关键了……

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里，西莉亚为了不被怀疑，还是每天穿着侍应的衣服在赌场出入，偶尔出手解决一些在地下城中不安分的人，到了夜里，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直到她快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地下城突然响起了警报，她猛地从被窝中跳了出来，为了今天，她甚至每天晚上睡觉都握着匕首。

地下五层的牢房被人袭击，她第一时间冲到了现场，吉利德已经将看守都解决了，地上都是残肢断缘，让久经修罗场的西莉亚也不禁皱了皱眉。

“你们是什么人！？”西莉亚大声地喊道，同时扑向了吉利德。

等到阿里克带着人赶到的时候，西莉亚一脸平静地坐在一边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另外几个杀手正在清理着地上的尸体。

“怎么回事！？”阿里克咆哮道。

“她带着那个黑魔法师混了进来，想救走这些人，”西莉亚指了指蜷缩在一边的思思，“其他人我都解决了，至于她，需要主上定夺。”

“解决了？”阿里克扫了一眼尸体，除了那身穿黑袍的黑法师以外，全都一剑封喉，罗伊躺在地上睁大着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全无气息，阿里克一眼就看出，他已经断了生机，不过此刻他似乎更关心别的，走到思思身边，“你没事儿吧。”

思思似乎受到了惊吓，尖叫着远离阿里克，阿里克的脸上竟然出现一丝悲哀，他挥退手下，小心翼翼地靠近思思。

就在西莉亚想着什么的时候，思思突然暴起，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刺向阿里克，西莉亚大惊，立刻上前查看，只是扫了一眼，她就立刻做出了反应，一把将阿里克拉开，一巴掌扇向思思。

思思的动作是计划外的，西莉亚此刻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保住思思的命，虽然不知道思思为什么要帮罗伊他们，她和白反复确认过，思思不是他们的人，眼前的一切却好像已经说明了什么。

一只手在空中抓住了西莉亚的手，西莉亚回过头，阻止她的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人——阿里克，其他杀手已经全部跪在地上，他们担心阿里克迁怒于他们。迎着西莉亚不解的眼神，阿里克苦笑一声，看向一边正嚎啕大哭的思思。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要杀了你……”西莉亚从思思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仇恨。

“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今天？”反常的是，阿里克眼中只有苦涩，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他松开西莉亚的手，缓缓靠近思思，“这么多年，你都只是为了杀我？”

“你以为呢？难道我还要感激你吗？”思思忽然拿起地上的一把刀站起身，西莉亚立刻挡在阿里克身前，她知道，以思思的实力不可能杀得了阿里克，刚才的那一刀，甚至没有在阿里克贴身软甲上留下一丝痕迹，她必须防止思思进一步激怒阿里克。

阿里克出乎意料的冷静，他拍了拍西莉亚的肩膀，示意她让开，然后继续走向思思，“我不知道你的母亲究竟告诉了你什么，但你要知道，你能在这里生存下来，并不是因为你的能力，而是因为我。”

“那又怎么样！”

西莉亚退到一边，对着身后悄无声息地做了个手势，身后的杀手纷纷退了出去，阿里克也没有怀疑，只是感激地看了西莉亚一眼。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母亲，你就是个该死的人！”

“我是你……”

“闭嘴！”思思突然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不配！你不配提那两个字！我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想着要杀了你，你……你……”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啊！”

“有奸细！”

突然，牢房外的异动让三人都转过头，西莉亚暗道一声不妙，她的能力是伪装，不是那种普通的伪装，那是她所在的家族特有的能力，正是这一项能力，让她在短时间内跻身暗曜级杀手，阿里克也正是看中了她这项技能。

她能将任何人假扮成她想假扮的人，无论是气息、气味、声音还有身形，即使是一个壮硕的牛头人，她也能将对方变成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只不过，她是第一次在这么短时间内将这么多人进行伪装，所以出现了纰漏，安塔瑞斯在离开牢房后，无意中解除了伪装，迅速膨胀的身体很快撑破了身上黑色的斗篷，这一下，所有人都暴露了。

西莉亚暗骂一声，赶紧冲了出去，而另一边，阿里克也顾不得思思，一掌将她劈晕，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追了出去。

西莉亚此时已经顾不得暴露了，迅速解决了正准备拉响警报的两名杀手，追着罗伊等人往外跑去。

阿里克一出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早有怀疑，但是西莉亚的背叛还是让他有些失落，他迅速拉响了警报，一时间，杀手工会总部乱做一团。

西莉亚带着众人迅速离开了杀手工会的地下城，地面上，白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他们从出口出来的同时，立刻封住了出口，然而，正当白想要启动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魔法炸弹，西莉亚却阻止了他。

“思思还在下面！”

白看着西莉亚的双眼，脸沉了下来，“西莉亚，你应该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今天不动手，那以后……”

西莉亚低下了头，脸上阴晴不定。

“你们不会再有机会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众人抬起头，只见阿里克带着一群人站在四周的屋顶，将他们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罗伊此时已经和杰斯特等人从白的手下手中取回了自己的装备，正在穿戴，他将长剑寄在腰间，看向一边的白。

白此时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

“我真的没有想到，连你也背叛了我。”阿里克冷冷地看着白。

“你早就对我有所防备了？”

“早在你们加入组织的那一天，我就告诉你们，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阿里克挥了挥手，几个杀手上前，将一大包东西丢到了白的脚边，“你们可能忘了，杀手工会是由我建立的。”

“那又怎么样？”西莉亚一改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怒视着阿里克，“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我的家族，拥有可以伪装任何生命的能力，阿里克看中这点，试图控制我的家族，但是却失败了，于是，他一夜之间将我的家族屠戮殆尽，将年幼的我掳到组织，试图将我培养成他的杀手。”

“你们可曾想过，你们是怎么被逼到走投无路？这样的人，是不是值得你们为他卖命？你们有没有亲人死于他的手中！”

西莉亚慷慨激昂的演说似乎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倒是阿里克听到以后大声笑了起来，“傻丫头，没用的，王级的杀手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杀手，我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手段控制他们呢？”

西莉亚瞪大眼睛，她环顾了四周，最少也有四五百人，难道这么多人，都是王级杀手吗？如果是这样，那要比暗曜级的人数都多啊！

“还有……”阿里克脸色变得阴冷，“你们以为，当年我只抓了你？”

不等众人品味他的话，白身边的一个人突然发难，匕首穿透了白的胸膛，白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胸口透出的匕首，转向身边，那是他最早培养的亲信，除了西莉亚他最信任的人，只见那人冷笑着掀开自己的兜帽，他的脸变得虚幻起来，扭曲变形，然后变成另外一张脸，一张冷漠无比的脸。

直到这一刻，罗伊终于明白过来，白和西莉亚原本自以为隐蔽的行动，早就在阿里克的掌握之中。白倒在地上，不甘地看着阿里克，西莉亚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抬手，匕首飞向那名杀手的后背，但那名杀手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轻轻一跃，便躲过了匕首，站在阿里克的身边。

白已经没了动静，死不瞑目，西莉亚流下一滴泪，但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悲伤了，阿里克一声令下，四周的杀手齐齐地扑向了众人，而在这边，白的手下中也有不少跳了出来，将手中的武器对向身边的人。

场面变得极度混乱，西莉亚这边的杀手往往刚刚救下一名同伴，那名同伴便转身将手中的武器刺入他的胸膛，而那些王级的杀手，也不论是敌是友，凡是没有佩戴他们特殊标志的，一律斩杀。

杰斯特一剑逼开一名杀手，喘着粗气，回头看向罗伊，他身上的毒刚刚解开，战斗力很有限，乌拉尔和安塔瑞斯则稍好一些，他们更多的是靠着**力量在战斗。

罗伊躲过了两个杀手的围杀，一步跳到了西莉亚的身边，替她挡下了一个杀手的剑，一把将西莉亚拉到身边，两支羽箭贴着他的耳朵飞过，正中两名扑向他的杀手。

“我们必须撤了！”罗伊一边挥着剑，一边对西莉亚说道。

西莉亚此时两眼通红，她从怀里掏出两枚飞刀，猛地一挥手，两个王级杀手躲闪不及，惨叫着倒地。

“怎么办？”杰斯特此时也杀到他们两人身边。

“你们先走吧！”西莉亚一把抓住一名杀手，手一扭，杀手吃痛之下顺势单膝跪地，她夺过杀手中的剑，干净利落地一剑封喉。

“你要做什么？”罗伊拉住了正要冲出去的西莉亚。

西莉亚看向罗伊，罗伊一愣，女孩的脸上布满了泪痕，“谢谢你，但我这次输了，彻底输了，至少……至少你们要活下去。”

“不！”西莉亚挣开了罗伊的手，冲向阿里克，罗伊也想跟上去，却被安塔瑞斯一把拉了下来，罗伊想挣脱，狠狠地在牛头人脑袋上砸了一拳，安克也有些怒了，一把将罗伊按在地上。

“罗伊，冷静点，”杰斯特也逼退了身边的杀手，跑到安克身边安抚着罗伊。众人都围了过来，且战且退。

“灭一，”阿里克不屑地一笑，从他背后突然窜出一个黑影，不等西莉亚反应，一脚踢掉了西莉亚手中的刀，然后闪身到西莉亚身后，一把冰冷的匕首从她后心插入。阿里克满意地看着受伤退开的西莉亚，“灭二，追……不要留活口！”

西莉亚一派的杀手已经被屠戮殆尽，毕竟都是王级杀手，虽然杀手等级不一定代表实力，但成为王级杀手，肯定杀了不少人了。战斗很快结束了，西莉亚捂着胸口，她知道刚才灭一的那一击已经刺破了她的心脏，鲜血不断从背后的伤口喷涌而出，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看着已经杀出重围的罗伊等人，再看看那最后一名自己一派的杀手在围攻下到底，她眼中充满了不甘。

阿里克放肆地笑着，只不过，不一会儿他的笑容便凝固了，因为他看到西莉亚嘴角微微扬起，顺着女孩的目光，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