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41章 龙族秘辛

龙神修罗，是个传奇中的神只。修罗是唯一一个从夏洛神系开始存在至今的主神，据传，他在创造龙族之前，曾经创造出过太古龙族，而太古龙族中的八位首领，又被龙族称为天龙，天龙拥有龙神本源，其实力直追主神。

而在奥林匹斯神系时，龙神又创造出了现有的龙族，却不曾想在圣战中被魔族利用，其实力大打折扣，而且魔龙和邪龙的出现也给神族造成巨大的损失，更是在之后直接造成了亚特兰蒂斯大陆的毁灭，龙神修罗也深感龙族的强大在破坏人间界的平衡，于是，牺牲力量和生命，创造了龙界，将大多数的巨龙都带入了龙界。

——《戈登史诗·龙族》

罗伊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和不久前的彻骨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仿佛从一片冰天雪地走到了一个春暖花开的国度，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附近清新的空气和充足的元素灵气。

忽然，一道火光在他面前闪过，罗伊停下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团火光，罗伊便控制不住的忧伤，左眼不知不觉挂着一串泪痕。

“你该醒过来了……”那个声音熟悉却又陌生，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远，但是，这声音分明又是从眼前的火光中传来的。

下一刻，罗伊睁开了双眼，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天花板，他起身，小雪趴在床边，传出阵阵鼾声，他小心翼翼地下床，走到窗前……帝都的夜并不宁静，楼下传来阵阵喧闹声，对于那些冒险者、佣兵甚至休假的军官来说，夜晚是难得放松的时候。

罗伊活动了一下身体，望着远方，他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帝都的，最后的记忆还是在海上面对兰斯洛特的追杀，他依稀记得，自己似乎随着船沉入了大海，然后，就是一片冰冷，他以为自己死了，但是那刺骨的寒冷却让他战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团火焰突然闯进了他的意识，寒冷消失了，他才渐渐恢复意识。

罗伊深吸一口气，他现在迫切想知道自己失去意识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转过身，却不小心碰到了一边的柜子，发出的声响惊醒了熟睡的小雪，小雪猛地回头，看着罗伊一脸抱歉地看着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泪水顺着脸颊不受控制地涌下来。

罗伊挠了挠鼻子，缓缓走上前。

“伊……伊？”

“辛苦你了，”罗伊伸手想去抚小雪的头，却被女孩一把抓住手，小雪将罗伊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用脸轻摩着罗伊的手掌，罗伊轻叹一声，“去休息吧。”

小雪摇了摇头，紧紧地拽着罗伊的手。

罗伊摇了摇头，上前将小雪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到床上，抚着小雪的头，“我在这里，乖。”

小雪这才点了点头，但手却没有松开过。

罗伊苦笑一声，一只手为小雪盖好被子，握着小雪的手，靠在床边静静地回忆着……

他的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船上，当兰斯洛特退去的时候，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然后，那一声怒喝在他脑海中炸开，他不曾记得听到过这个声音，更不知道那声警告是否可信，但他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同伴预警，然后，铠甲所带来的寒意突然变得强烈，他在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仿佛坠入了冰窖。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罗伊缓缓闭上了双眼……

嘈杂的声音传入了罗伊的耳中，罗伊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小雪恬静的睡容，小雪睡得很沉，显然之前已经累坏了，他没有惊动小雪，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走出房间，小心地关上门，刚转过身，就见到了丽莎，罗伊愣了一下，才上前用力抱住了丽莎，这次魔统区之行经历的实在太多了，他此时此刻没有了平日对丽莎的敬畏，只有思念。

丽莎反手抱着罗伊，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好了，回来就好。”

罗伊点了点头，松开双手后退了一步，他看到丽莎的眼眶微微泛红，轻笑一声，“丽莎姨，一段时间不见，又漂亮了。”

丽莎没好气地用手指戳了一下罗伊的脑门，随即自己也笑出了声，“这么大人了还没个正经，小雪呢？”

“小雪还睡着呢，”罗伊对着房门努了努嘴。

“这孩子这几天也累坏了，谁来替都不让，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丽莎没有多说什么，伸手为罗伊整整了衣服，“他们几个人天天来看你，这会儿也快到了，你既然醒了就下去看看吧。”

罗伊自然知道丽莎说的他们是谁，他也很想见他们，先搞清楚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罗伊快步走向楼道，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丽莎，“对了，丽莎姨，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十一月三日。”

罗伊点了点头跑下了楼。

见到罗伊醒来，众人还是很高兴的，安塔瑞斯刚想上前拍拍罗伊的肩膀就被一边的杰斯特制止了，站在最后面的弗吉尼亚也微笑着看着罗伊，唯独一边的忆有些落寞，罗伊也发现，此时的人群里少了一人。

“红夜呢？”罗伊心头泛起了一丝不安。

忆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罗伊，“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吧。”

罗伊同样看着忆的双眼。

“走吧，去楼上，”丽莎不知何时出现在罗伊身后，她沉着脸，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然后转身又朝楼上走去。

众人跟着丽莎来到了最上层，丽莎打开一扇暗门，众人鱼贯而入，而丽莎在犹豫了一下后，也跟了进去。一进入房间，罗伊就感受到了，房间内布着复杂的防窥视结界，但忆似乎还是不放心，一抬手，又支起了一个结界，丽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关上门，倚在门边。

房间很大，里面摆着一个圆桌桌，众人纷纷坐了下来，然后看向了忆。

忆深吸一口气，走到桌边，却并没有坐下，“相信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和红夜……包括清风的身份了。”

“我们是龙族，而我的父亲，就是现任的龙王，也是一头光明巨龙。”

虽然已经猜到些什么，但忆的身份还是让众人一阵晃神。

“我的本名叫欣多拉斯·菲儿·赫丽，当然，你们要是觉得麻烦，就叫我忆吧。”

“抱歉，我有一个疑问，”乌拉尔举起了手，“根据矮人族的记载，龙族不应该已经退回了龙界之中吗？”

忆摇了摇头，“根据人类的记载，当时的龙族受到了黑暗力量的侵蚀，化为了黑暗巨龙，但其实，并不仅仅如此，因为龙族大部分记载随着龙神和龙王一起带入了龙界，我也只知道一部分事实。”

“最先受到侵蚀的是龙神大人，龙神大人为了不被控制，不惜分裂，将魔性分裂出来，成为了第一头邪龙，邪龙与龙族交配，出现了邪龙族，而魔龙族……也就是黑暗龙族，是之后神魔大战中出现的，从本质上来说，邪龙一族拥有龙神血脉，要比龙族和魔龙族强大得多。”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要比龙族和魔龙族还要强大？这恐怕已经接近众神的力量了吧……

“神魔大战中，龙神和邪龙神两败俱伤，虽然魔族逃进了冥界，但是我们并没能击败邪龙族和魔龙族，甚至，元气大伤的神族也只能勉强压制。”

“在当时，人间界因为神魔大战生灵涂炭，虽说当时龙族成为人间界的主宰，但事实上，还存在着邪龙族和魔龙族，战争仍然没有结束。甚至，因为邪龙族的诅咒，龙族的繁衍能力被大大降低。”

“最后，龙神和当时的神圣龙王牺牲自己，创造出了龙界，并将邪龙一族封印在了龙界，并下神谕，龙族不得再干涉人间界，世代龙王需要进入龙界守护封印。但是因为魔龙族当时躲了起来，为了保护人间界，龙族留下了一部分族人留守在龙之岛。”

罗伊沉吟了片刻，没有说什么，还是看着忆，他知道，忆并不是来给他们科普历史的，而她接下来说的，肯定和这些龙族秘辛有关。

忆顿了顿，仿佛是在给众人一个缓冲的时间，她了解过现在各族的记载，自己现在说的完全颠覆了人类的认知，所以，她知道，这些人需要一点时间吸收她刚才说的内容。

“所以，在魔族入侵这么多年以后，龙族才出现到底是什么目的？”

丽莎的问题将众人拉回了现实，他们还在震惊于那不为人知的过去，丽莎已经一针见血的提出了问题，是啊，魔界的虫洞被打开已经有三十多年了，龙族从未参加过战斗，现在以这种形式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龙族并不能轻易离开龙之岛，”忆叹了一口气，“龙族退出历史舞台后，人间界又爆发了亚特兰蒂斯大战，当时为了维持人间界的平衡，龙族曾经出现插手，但是也因此引来了魔龙族的参战，当时的一战，直接导致亚特兰蒂斯大陆毁灭，整片陆地不知所踪，当时的人类忌惮龙族的强大力量，就利用龙神的力量给龙族下了禁制。”

说着，忆抬起了自己的手，手上的环闪过一道光芒，“这个叫封龙环，人类利用众神和龙神的力量，在龙之岛布下结界，龙族必须戴着封龙环才能离开龙之岛，并且封龙环只有在龙族生死存亡的时刻才会脱落。”

“所以你们才会遭到魔族的追杀。”

“是的，”忆点了点头，叹了一声，“其实封龙环的原理我们到现在也无法解读，虽然说生死存亡的时刻会脱落，但是到目前为止，每个封龙环脱落的龙族最终都战死了。”

罗伊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忆，然后看向众人，“红夜？”

忆低下了头，没人看得到她此刻的表情，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红夜的离开海妖岛的时候已经被震碎心脉，即使不救罗伊，他也断了生机，龙族的**和人类有本质上的区别，人类的法术对龙族没有用，那种情况下……”

“海妖岛……救我……”罗伊站起身，看着众人，“我们船受到袭击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下所有的目光又都转到了罗伊的身上，杰斯特轻轻扣了扣桌子，“罗伊，后面的事儿你一点都不记得吗？”

罗伊摇了摇头，而丽莎则站直了身子，拍了拍罗伊的肩膀，看着众人，“你们的报告我看过了，无论是给教廷的还是给长老会议院的，但我还是想听你们详细说一遍。”

杰斯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把之前的事儿又说了一遍，这要比他上报的内容详细多了，众人静静地听着，偶尔忆也会补充两句，直到最后……

“关于红夜的死，我们没有上报，”杰斯特看向了忆。

“很抱歉，我知道，巨龙的**对于人类而言是个宝藏，但是……”

“红夜是我们的同伴，”杰斯特沉声道。

罗伊也站起身，“所以，他把他的心脏给了我？”

忆点了点头，“当时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兰斯洛特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神圣火焰巨龙的心脏，与你的心脏进行融合，以此将魔族邪恶的力量从你体内驱散。”

“你是说……神圣火焰巨龙，把心脏给了罗伊？”丽莎的下巴都快惊掉了，她看看忆，又看看罗伊，随即沉下了脸，“这件事儿绝对不能外传！”

忆也深知其中的利害，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而罗伊，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红夜死了？”

杰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实上他们也是过了很久才从悲痛中恢复过来。

忆起身走到罗伊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到罗伊的面前，“我知道你们都是善良的人类，我相信，无论是清风，还有红夜，包括我，能够和你们一同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幸，龙族为了战友而死，是光荣的。”

“而且，在那种情况下，红夜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想在你身上，和你一同活下去吧。”

罗伊捂着胸口，他终于知道，那个可怕的梦里那团火焰是什么，是红夜，红夜将他从噩梦中唤醒，是红夜给他了再生的机会，而这一切，却是魔族造成的，要不是魔族，红夜不用牺牲，要不是……

“罗伊！”忆一声喝声让罗伊一震，其他人也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忆摇了摇头，刚才，只有她能感觉得到，罗伊身上的煞气不断提升，她指了指那个小瓶子，“这里面，是红夜所有的血精，因为我们也是第一次将龙心与人类进行融合，尤其是火系巨龙的，这些血精应该可以压制龙心狂暴的力量。”

罗伊有些愣，他看看忆，又看看丽莎，“什……什么意思？”

“巨龙的**是很强横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巨龙可以使用强大的龙语魔法，但时间长了，每头巨龙的**和体内都蕴藏了同系的力量，火系元素的力量比较狂暴，这次红夜是为了救你，所以龙心融入了你的心脏，以此为支点驱散了你体内外来的黑暗力量，但你的**毕竟没法和龙族比。”

丽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忆手中的瓷瓶。

“这里面的血精可以帮助人类淬炼**，如果你全部吸收了，那你的身体就可以承受龙之心的力量了。”忆接下话茬说道。

罗伊皱起了眉头，而忆却没有再逗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坐下，看着众人，“而我们这次离开龙岛的目的，一方面是想观察目前索菲亚大陆的战局，并向龙界汇报，以便龙界借助龙神大人的力量解开龙岛的禁制。”

“这应该不是主要的目的吧？”丽莎毫不留情地问道。

忆愣了一下，尴尬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的另一个目的……主要目的，是龙神大人的预言……”

“预言？”丽莎皱起了眉头，如果说忆说的是别的什么人给的预言，哪怕是远在菲特城的先知，她也持怀疑态度，但是忆说的是龙神，创造出强大龙族的龙神，她快步走到了忆的身边，“关于什么的预言？”

忆缩了缩脖子，她能感受到丽莎炽热的目光，缓缓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兽皮卷轴，站起身，郑重地放在面前的桌上，默念了几句什么，才摊开卷轴。

丽莎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催促或者自己上手，她很明白忆虔诚的态度，毕竟，就目前而言，龙神应该是他们被告知真实存在并且有联系的神只了。

兽皮卷轴被完全打开，上面印出了奇怪的符号，奇怪的是，那些符号在兽皮纸上不停扭曲，仿佛活着的一样。

众人看向了忆，忆干咳一声，“这是龙族语，你们把手按在卷轴上，如果龙神大人认可的话，卷轴上的字就会变成你们熟悉的文字了。”

罗伊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兴奋地伸出手，但还没碰到卷轴，就被两只手牢牢抓住，他有些恼，顺着手看上去，只见丽莎和忆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还是杰斯特来吧，”忆避开了罗伊的目光，看向了一边的杰斯特，手上却丝毫没有松懈。

杰斯特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但闻言还是老实地把手放在卷轴上，卷轴微微颤了一下，然后符号开始扭曲，缓缓变成了联邦通用字……

阳光被乌云遮蔽之日，双星将降临人间闪烁；

巨兽的战争落下帷幕，众神的意志找到传承；

光明从黑暗之中走出，众界之门才能够敞开；

当双星围绕太阳飞翔，众神的光辉必将重临；

魔剑士血溅龙晶之时，巨兽在阳光之下欢呼。

五行字，清楚地显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都沉默了，罗伊也放下了手，只是忆的手还是牢牢地抓着他。

丽莎沉着脸，盯着这些字，她能够大概了解预言的意思，“但这里面的双星究竟指什么？光明从黑暗中走出又是什么意思？魔剑士又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问题从丽莎口中发出，众人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忆，和丽莎一样，这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大致了解了龙神的预言的意思，他们和丽莎有着相同的疑问。

“我们不知道，”忆重重地叹了一声，“唯一我们能猜测出来的，就是预言中的巨兽指的是龙族……”

“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们只知道，第一句话，阳光被乌云遮蔽之日，就是指现在魔族再临人间，但是双星究竟是什么，我们始终不知道。”

“龙神没有什么提示吗？”丽莎拿起了卷轴，仔细地看着这上面的文字。

忆摇了摇头，“即便是身处龙界的龙王，也无法轻易地与龙神联系，毕竟……”

说到这里，忆深吸了一口气，“龙神虽然身为主神，但他本身并没有创造独立空间的能力……龙界，是他牺牲了全部的神力和生命力创造出来的，所以，在龙界，也只有龙神所化的龙晶，而龙神的神识在龙晶中修养，除非万分无奈，龙神不能轻易现身，否则很可能连神识也消失。”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忆刚才所说的颠覆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

“神……也会死吗？”

忆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因为在她的认知中，只知道龙神，至于其他种族信奉的神只，她一无所知。

丽莎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卷轴，放回了忆面前，“所以，你们出来的目的……就是预言最后一句话吗？”

忆看了一眼罗伊，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救罗伊，就是因为他可能就是你们预言中的那个魔剑士？”丽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

忆没有说话，还是点了点头。

“你……”

“丽莎姨，”罗伊忽然起身打断了丽莎的话，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忆，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管目的是什么，红夜牺牲了自己救了我是事实……”

丽莎愣住了，这是罗伊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违逆自己的意思，她没有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罗伊，又看了一眼忆，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忆感激地看了一眼罗伊，却发现罗伊早已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她苦笑一声，“其实我们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但是……”

“不管怎么样，如果你需要我和你一起去龙岛，我不会拒绝，只不过……”罗伊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一边的杰斯特，“我想晚一点过去，至少……至少等我找到哥哥。”

忆紧紧地盯着罗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线索。然而，罗伊却把脸转向一边，让她无法看清他的真实想法。她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站起身来。

“无论你是否相信，红夜救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可能是龙神大人预言中的魔剑士，还有其他原因......”忆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和坚定。

“我希望你能发誓......”罗伊转过头，目光与忆相遇，但他惊讶地发现忆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我希望你发誓，永远不要踏进龙岛一步。”忆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面面相觑，仿佛无法理解忆所说的话。

忆突然迈步走向罗伊，抓住他的双手，用力握紧，同时凝视着罗伊的眼睛，泪水如决堤般不断滑落。

“可以吗？”忆的语气充满了哀求，泪水更加汹涌。罗伊被忆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他疑惑地问：“为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众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罗伊的回答。

忆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她抿着嘴，突然松开了罗伊的手，捂着嘴逃似地冲到门口，忽然，她迎上了丽莎的目光，后者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忆一扭头转身抛出了房间。

房间里，众人都沉默了，没人想得到忆竟然会对罗伊提这样的要求，如果罗伊真的是龙神预言中的魔剑士，那么忆等于是为了罗伊赌上了自己种族的未来，或许都不能算是赌。

罗伊坐回了座位上，脸色阴晴不定。

没有人再说什么，今天他们得到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安塔瑞斯和乌拉尔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丽莎又走进房间，默默地关上了门，她也没有想到，忆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让她对自己的决定又有所动摇。她默默地站在罗伊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罗伊的肩膀，“你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那个……那位龙族，是为了救你。”

罗伊起身，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次的交谈便不欢而散了，丽莎叹了一口气，看着跟着罗伊一同离开的几人，熄灭了房间的魔法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从办公桌下的暗格中取出了一瓶酒和一个杯子，倒上一杯走到窗前一饮而尽。

窗外，帝都依旧繁荣嘈杂，但是只有他们这些接触着高层才知道的情报的人才知道，这种繁荣之下，仍然隐藏着巨大的危机，甚至……这样的繁荣不堪一击，如果有一天，米瓦尔要塞陷落，那么这些都将烟消云散……

想着这些，丽莎握着酒杯的手不由紧了紧，酒杯发出一声脆响，丽莎低下头，只见那用琉璃石打造的杯子竟然出现了裂痕，一阵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生出，还不等她细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