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74章 希望之光

天月历12年底的黑潮是第二次圣战的转折点，这次黑潮中，人类研究的魔法炮将圣战推进到了次世代，而魔法炮在这一历史进程中的作用不止于此……

——《后戈登史诗·异族战争》

罗伊与马格露斯对视着，黑骑士缓缓抽出挂在坐骑身上的长剑，隔空指了指罗伊，后者眯了眯双眼，舔了舔嘴唇，“伊字营的兄弟们！给我杀！”

伊字营的士兵呼啸一声，再次和黑骑兵们战到一起，只不过，这一批黑骑兵的实力不再是那些低阶魔族和魔化兽人可以比拟的，一时之间竟打得难解难分，而罗伊却始终没有出手，他的目光始终锁定这马格露斯。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手了，不过此时的罗伊也已经不再是那个受着体内魔力和斗气冲突困扰的他了，他握紧手中的耀炎，气机完全锁定了马格露斯。忽然，一个黑骑兵突围出来，黑色长枪直刺向罗伊的咽喉，罗伊看都没看他，大剑一个横斩，将那黑骑兵连人带枪斩断。

就在这个时候，马格露斯动了，他猛地双腿一夹，驱动胯下坐骑，冲向了罗伊，手中的长剑泛着有蓝色的光芒。

罗伊一脚踢开那黑骑兵的尸体，丝毫不慌，双手握剑冲向了马格露斯，手中的耀炎在地上拖出一条火线。

长剑和耀炎相撞，两人之间迸出火花，预想中长剑断裂并没有出现，马格露斯的长剑竟然挡住了耀炎，罗伊迟疑了一下，向后跃去，但马格露斯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一个转身欺身上前，手中长剑挽出一道蓝光横斩过去。

罗伊将耀炎挡在身前，左肩抵住剑身，借着马格露斯的斩势加速拉开距离，在落地的一瞬间，他再次双手握剑，高举过头顶，一剑斩下。

“流光斩！”斗气凝成三道剑光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马格露斯划去。

然而马格露斯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他一甩缰绳，坐骑连带着他化作一道乌光，转眼就到了罗伊的面前，一剑斩下，罗伊一时间无法举起手中的耀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格露斯的剑斩到自己身上。

“轰！”的一声，罗伊爆退，手中的耀炎险些脱手而出，他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地印记，耀炎插入地面，支撑住身体，才勉强稳了下来。

罗伊看了看身上，马格露斯那柄可以和耀炎分庭抗礼的长剑竟然没有斩破他身上的铠甲，甚至连印记都没有留下，不过，等不得他细想，黑骑士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前，再次一剑斩下，这次他瞄准的是罗伊的手。

虽然对于自己手中的长剑没有斩杀罗伊很惊讶，不过他接下去的攻势没有一丝迟缓，如跗骨之蛆般不停追砍着罗伊。

伊字营的士兵们看着自己的主帅被完虐都异常愤怒，但此时黑骑士加入战局后，他们也被紧紧包围着，根本无法抽身前去支援。

罗伊在和马格露斯的交锋中节节败退，虽然马格露斯的长剑始终始终无法破开灵的防御，但剑气冲击却令他十分难受，他现在没有办法，黑骑士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还没从前一击中缓冲过来，马格露斯又上来补了一下。

很快，罗伊已经被逼出很远了，他不知道，此时的马格露斯也处于震惊之中，他自己手中的长剑是怎样的存在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攻击毫无保留，却只能将罗伊逼退，竟然伤不到他分毫。

终于，他有些怒了，双脚轻轻一蹬，从坐骑上高高跃起，然后一剑斩下，手中的长剑划过一道幽光，罗伊眼神一凝，忽然，他的双臂仿佛在一瞬间充满了力量，他握紧手中的耀炎，不躲不闪迎了上去。

罗伊并没有选择格挡或是闪躲，而是举着大剑迎面砍了过去，高速下落的马格露斯如同鬼火般的双眸闪过一丝迟疑，之前他怎么攻击都无法斩破罗伊的防御，他也没有信心接下来这一击可以斩杀罗伊，但看罗伊那一剑的架势，如果自己被砍中会怎样就不好说了。

于是他微微偏转长剑的轨迹，一剑斩到了耀炎上，一股巨力袭来，长剑脱手而出，而他也倒飞了出去。

罗伊也用耀炎支撑着身体，面甲之下他喷出一口鲜血，诡异的是，灵竟然自己吸收了他的血液，随后，全身铠退去，自动收入他体内，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也知道已经到了极限，因为当灵退去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一样，他只能勉强用耀炎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马格露斯落到地上，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此时他的右手已经完全麻痹，看着插在一边的长剑，他忽然冷笑出声，“看不出来，实力不怎么样，装备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罗伊站直身子，单手撑着耀炎，他趁刚才观察了一下，伊字营的士兵还在魔族的围攻之下苦苦支撑，而他自己此时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

“你的武器也不赖啊，”罗伊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很清楚，此时的自己根本没有援兵，要塞那头甚至不知道自己这边的情况，即使知道，他和要塞之间现在还隔着千军万马，“就是不知道，现在你没有了武器……”

罗伊话还没说完，马格露斯抬起了左手，对着插在不远处的长剑张开手掌，长剑自动飞起，落入了他手中，罗伊尴尬地笑了笑。

“你刚才想说什么？”

罗伊苦笑一声，此时已经由不得他不绝望了，原本如果这里斩杀了眼前的黑骑士，那么说不定他还有一线生机，但很显然，这样下去他不被对方斩杀已经不错了，暗暗在内心又呼唤了几次灵，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么，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招数吗？”

罗伊沉默不语，他呼唤了小龙，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小龙倒是回应了他，“小主，实在不行就回塔内。”

“那他们呢？”罗伊无言地看向了还在黑骑兵包围圈内的伊字营士兵，此时的他们已经有了不少损失，远远望去，已有不少人倒在了魔族的屠刀之下。

小龙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出声道：“要把他们带走可以，但是那个人的实力实在太强了，如果说在把他们都收走前被他发现镇压的话……”

罗伊握紧了拳头，他此刻的心中充满了不甘，这些人大多是从佣兵团的时候就跟着自己，当他瞒着联邦建立私军的时候也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这次深入敌后，也是毫无怨言，就算自己被包围还想着就他这个不称职的指挥官，如果不管他们就直接进入界塔的空间内，那么这些人一定会被魔族残忍地屠戮……

“让我们来吧，”就在罗伊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一个声音骤然在他脑海响起，一听到那个声音，他骤然一喜，因为那正是带着戴维尔在界塔中闭关很久的红夜……不，应该叫影的声音，“我们牵制住魔族，你带人先突围。”

“那你们呢？”罗伊愣了一下，他可不想红夜为了自己再死一次。

“放心吧，”影的声音刚落下，罗伊在地上的影子忽然变得更深，然后从他影子中两个身影缓缓站起，正是影和戴维尔，“我可以利用你的影子自由穿梭，而戴维尔体内还存有海妖之力，和我属于同源，我可以带着他，只要你脱险，我就可以利用影子到你身边。”

罗伊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两人，对于影说的话他并没有怀疑，因为就刚才，他并没有打开界塔的门，在里面的人应该是出不来的，但是影和戴维尔就这样突兀却又很自然地出现了。

马格露斯看到两人的出现也是一愣，他原本以为胜券在握了，可是当两人出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两头凶兽盯上，眼中的光芒一阵闪烁。

戴维尔先转身扶起了罗伊，深处手指沾了一点罗伊嘴角的鲜血，在自己的额头划出一道竖线，随后全身一震，他全身的腐肉开始慢慢褪去，双眸变得清明，他长出一口气，额头的血液缓缓吸收，然后猛地张开一只猩红的眼睛。

霎时，罗伊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一些，虽然体内魔力和斗气没有恢复，但至少他已经能稳稳地战力了，他惊讶地看了一眼戴维尔，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也知道现在也不适合问，转头看向了马格露斯。

黑骑士一跃跳下了坐骑，手中的长剑换到了右手，此时他的右手也已经恢复了知觉，面对眼前的两人，他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戴维尔呼着气，缓缓走上前，和影并肩而立，影此时也死死盯着马格露斯，一脸凝重，他虽然拥有着神圣巨龙的**，而且也残留了红夜的灵魂记忆，但是因为和罗伊签订了契约，实力也大打折扣，所以面对着黑骑士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你觉得多了两个人就能全身而退了吗？”马格露斯深沉的声音自他的头盔下传出，他站在原地没动，不过气机始终锁定着罗伊，“也许你能逃脱，不过你今天带来这些人一个都走不掉！”

影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起来，“看来阁下似乎对我们的能力一无所知啊。”

马格露斯还在思考着影的话的意思，戴维尔忽然向前走了一步，额头的眼眸闪过奇异的光彩，然后他张口了，罗伊愣了一下，戴维尔竟然唱起了歌，而且着歌他感觉似曾相识。

马格露斯面具之下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斗气的消耗，利用斗气将自己的声音无限扩大：“所有人封闭听觉！”

但他说的还是晚了，歌声已经传开，奇怪的是，戴维尔的歌声虽然不响，但却传得很远，甚至比马格露斯不惜消耗斗气扩音都传的远，很快，歌声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首先是靠得近的魔族，他们只感觉眼前一花，然后发现自己竟然被联邦军包围了，他们一个个发疯似地追砍。

而在伊字营的眼里，那些魔族士兵突然放弃了攻击他们，而是发疯似地攻击着身边的同伴，而在他们的感官中，他们除了听到马格露斯气急败坏的吼声，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罗伊面露喜色，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高举过头，释放了信号弹。伊字营看到以后，也不管那些正在自相残杀的魔族，轻松躲过了他们胡乱挥舞的武器，纷纷向着罗伊聚拢。

罗伊看着聚在自己身边的伊字营不禁有些肉疼，他带来了一千多人，而此时能走到他身边的不足六百人，虽然这两个大队并不是伊字营最精锐的部队，不过也是耗费了相当多的资源和精力才培养出来的。

“兰斯洛特这个废物！”马格露斯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召唤来了坐骑一跃而上，也不管罗伊等人，立刻转头冲向了自己部队，虽然他不在乎部下的生死，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后军乱了的话战局就不能控制了。

然而，还不等他想办法整顿部队，忽然从东西两边传来了喊杀声，马格露斯回过头，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个一身白甲的骑士杀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不知道多少骑兵。

杰斯特在精灵之森的配合下，悄无声息地杀到了魔族左翼大军的后方，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很快解决了西线的投石车，按照原计划他应该掉过头杀回去，和精灵之森的守军配合前后夹击魔族，不过面对着魔族大军，他们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只能一路杀，直到遇到了灭五。

灭五一直关注着魔族的动态，他也看到了马格露斯带着直属黑骑兵部队离开了中军主阵往西线去了，只不过在离开了阵地很远的地方忽然毫无预兆地掉头，他试图联系罗伊，只是罗伊当时潜伏在魔族军营中，根本无法取得联系，正巧遇到了四处乱杀的银月骑兵，在简单交流过后，杰斯特想也没想带着部队调转方向，在灭五的带领下向东边杀去。

一直到了魔族后方阵地，杰斯特首先是愣了一下，眼前的魔族竟然发生了内讧，正乱作一团，他也很快感应到了罗伊微弱的气息，也没有多想，朝着那个方向扑过去，银月骑兵甚至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很快就看到了正在和罗伊对峙中的马格露斯。

黑骑士还来不及懊恼，忆和卡恩也带着伊字营两个大队从另外一边杀了出来，和罗伊带着两个大队不同，这两个大队更加完整，事实上，他们的实力本身要更强，加上忆强横的魔法，魔族甚至都来不及反抗投石车就已经被一扫而空。

忆一眼就看到了还剩下的几台投石机，猛地高高跃起，一拳轰下，投石车轰然倒塌，下面的魔族士兵四散逃开，罗伊这边伊字营的士兵嘴巴都合不拢，他们想象不到，如此一个娇小的女孩竟然能爆发如此大的力量，倒是卡恩这边第一和第二大队的人见怪不见，因为他们早就已经麻木了，在东线战场上，忆甚至手撕了一个两米多高的魔族士兵。

杰斯特还没来得及下令，从他身后也跳出了一个人，正是古雷，和忆相比，他的任务要轻松很多，杰斯特带着的骑兵实力也不弱，圣骑士并没有借助他的力量便轻松地解决了投石车，这会儿看到忆发威，他也不甘示弱地跳出来，一脚踏在一架投石车上，投石车瞬间解体，而他也借势跃起，从口中吐出一口火焰，另一架投石车甚至连声音都没有，连带着下方的魔族士兵一同化为飞灰。

马格露斯看着被毁坏的投石车，暗骂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然后轻轻一捏，令牌化为碎片，然后他看了一眼在众人保护中的罗伊，轻哼了一声便驱动坐骑离开，也不再管那乱作一团的部下了。

要塞之上，投石车已经完全停止了运转，塔罗德心中一喜，他知道罗伊等人一定是行动成功了，他转头看向了托尔克，后者原本有些萎靡的脸瞬间精神一振，也不等塔罗德说，拉过身边瘫软在地上的随从，“快！让他们把魔法炮推上来！”

“来人！传我军令，把城墙上的魔族给我清空！保证魔法炮！”塔罗德一斧头砍翻了从城墙下爬上来的魔兽人，徒手抓起了勾在城墙上的云梯扔了下去，“把滚油给我倒下去，烤了这群魔族崽子！”

即使没有命令，城墙上的守军也杀红了眼，他们将一罐罐滚油抛了下去，城墙上的滚油桶也瞬间倾倒，滚烫的热油瞬间浇了下去，塔罗德首当其中，抢过一个火把就扔了下去，瞬间，城墙下又筑起一道火墙，这一般都是在魔族军队在城墙下聚集多了才会使用的，不过这一次，他们不需要管这些。

魔法炮很快被推了上来，四门魔法炮驾到了城墙下，炮口闪着寒光，对准了魔族的阵地。

“装填！”托尔克此时一脸兴奋，甚至因为激动脸也有些扭曲，多日以来被魔族压着打已经很憋屈，这次被塔罗德站在城墙上看着众人和魔族战斗，除了**上的疲累，他已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整天了，他握紧拳头，看着几个魔法师正往魔法炮中装填已经储满魔力的晶石，深吸一口气，“调整角度，目标魔族阵地，准备！”

几个士兵熟练地调整着魔法炮的角度和方向，虽然早已知道这些步骤，但托尔克还是觉得他们的动作太慢了。

终于，在他焦急地等待中，魔法炮已经完成了准备，他抢过身边随从手中的令旗，猛地跳到城墙上，也忘记了恐惧，随从立刻七手八脚地扶着他，但他全然不管这些，猛地挥动令旗，“放！”

四个法师驱动起了魔法炮中的法阵，顿时，四周的魔法元素开始向四门魔法炮汇聚，在炮口化为肉眼可见的七彩光芒。要塞前，魔族忽然停止了攻击，他们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抬头望向要塞的城墙上，而城墙上的士兵也转头看了过来。仅仅几息，魔法炮似乎完成了充能，紧接着四道光束从炮口激射而出。

数十个壮汉拼了命按住炮身，但还是随着魔法炮向后退去或者因为后坐力而失控。战场上前所未有的寂静，知道光束落到了魔族的阵地，离得比较远的魔族看向了光束的落点，当他正在怀疑的时候，四道白光在魔族阵营炸开。

纵使天已大亮，但那冲天的光芒还是令人纷纷侧目，那光太强烈了，甚至比阳光还要耀炎，在最北方的罗伊等人也看了过来，即使离得这么远，他们也能看清那四道白光。

白光还没消散，忽然，轰鸣声骤起，那刺眼的光芒在魔族阵地不断扩大，紧接着，白光彻底炸开，强烈的气流席卷着整片战场，纵使是身材高大的低阶魔族和魔兽人也被气浪掀翻。

魔族将领彻底懵了，在黑潮开始之前，他们研究过魔法炮可能的威力，在他们眼中，魔法炮也顶多就是比投石车的威力要强上一些。而如今，魔法炮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魔法炮的威力竟然这么强……”那不知名的将官用魔族语低声呢喃一声，随后便被白光吞噬……

气浪同样席卷了要塞城墙之上的人类，他们猝不及防之下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有聪明点的立刻蹲下身子，借着城墙的阻挡，他们弹出一个脑袋，看着下方冲天而起的四个蘑菇云，都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托尔克在随从的搀扶之下站起身，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也根本不管自己的形象，趴在城垛上望下去……

当光芒散去，烟尘也随风飘散，在要塞正前方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那边露出四个大坑，整个战场忽然变得一片寂静。

“咚”的一声，一个声音仿佛一块石头掉进了平静的水面之中，激起一阵涟漪，原来是一个魔兽人之前被火点着了，但被魔族改造过的魔兽人仍然不畏疼痛地冲上云梯，结果刚才那一炮却把他镇住了，他就这样挂在云梯上，直到火焰将他完全吞噬，他才轰然从云梯上摔了下去，重重砸到地面上。

城下无论是魔兽人还是黑精灵，此时都没有去看他，他们和空地对面的魔族士兵此刻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抬头望向高高的城墙，他们这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动，身上被火点着了就捂着嘴巴在地上打着滚，扑灭身上的火焰，而那些魔族士兵则纷纷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开玩笑，那个炮一炮下来，刚才那密密麻麻的部队甚至连骨头渣都没有留下，他们也只是因为靠近城墙才幸免于难，这个时候还打什么仗？

托尔克满意地看着下方，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这么长时间的隐忍，此刻看着那些令联邦多少军人都束手无策的魔族，如今却匍匐在他的脚下，而远处的敌人，此时却也无可奈何。

城头上，几个法师七手八脚地将魔法炮中已经消耗完的晶石给倒出来，然后再装入新的晶石，然后几个士兵也在不停调整着角度，更令那些魔族心惊肉跳的是，此时城墙上已经没了威胁，又有两门魔法炮被抬了上来，魔族的将领眼皮跳了跳，忙下令撤军，而那些魔族士兵看到军官都已经下令，也顾不上队形，争先恐后地逃跑，他们都被这一炮吓破了胆，试图逃离射程范围，但到底射程最远能到哪里呢？

托尔克嘴角勾起一丝阴狠的笑容，“调整角度，瞄准魔族后军……”

“住手！”塔罗德及时制止了他，看都不看怒目而视的年轻总长，他一脚踹开离他最近的那名正在调整炮角度的士兵，“你疯了吗？罗伊他们还在那边！”

托尔克也冷静了下来，固然是魔法炮的威力取得这场大胜，但如果没有罗伊等人在前线拼杀，毁掉了那些投石车，那么魔法炮恐怕还在仓库积灰呢，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顾自己人的安危发射，那么对于他这个总长的威信可是相当不利的，只不过，此时的他却低下了头，隐藏起自己阴郁的脸。

魔族如潮水般退去，也顾不上罗伊等人，戴维尔也结束了歌声，此时的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影忙带着他钻进了罗伊的影子中去。虽然只是在唱歌，但那是海妖之歌，他坚持的时间已经相当长了，那几乎抽干了他刚恢复的精神力。随着歌声的结束，那些黑骑兵也如梦初醒，看着四周那些鼠窜的魔族，他们一脸茫然，但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马格露斯，所以也只好跟着一起跑了。

托尔克看着魔族撤离，撇了撇嘴，他当然不好再下令开炮，更不敢让人推着魔法炮出去，那个炮的威力堪比神器，但可不能像神器那样认主，要是中了魔族的埋伏那他将成为罪人。他站在城墙上，深吸一口气，闭着双目仰着头，眼前仿佛看到了万人朝拜的景象。

塔罗德虽然也陷入狂喜，但他还是相对冷静一点，下令士兵重点守卫魔法炮，并指定魔法炮调整好角度，并派出了望官轮流值守，防止魔族利用投石车等远程手段试图破坏魔法炮。

安排好这一切，塔罗德率先走下了城楼，现在要塞外的魔族已经退的干干净净，这一炮下去，就算是魔族斥候也不敢再留在魔法炮的射程范围。更何况现在魔族没人知道魔法炮的射程究竟多远。

托尔克命人打开城门，他跨上坐骑，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冲出了城，他要亲自去迎接罗伊等人，当然，主要还是需要亲自确认魔族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