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11章 浩洛尔之谜

魔族再临，是人间界的浩劫，还是一次契机？这一直是史学家在争论的话题。但有一点是所有人公认的，那就是从天月历10年开始，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有史学家将这段时期称为后黄金时代。不过，又有多少人能辨析清楚，究竟是历史造就了英雄，还是英雄推动着历史？

——戈登·璇·维尼尔研究手记

天月历10年9月18日，由帝都坎雷兹传出捷报，银月光华军团以极少数的伤亡夺回了基尔镇，并将基尔镇驻守的魔族军队全歼。这个消息无疑给联邦上下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

而此时的基尔镇，联邦第二集团军已经接手了镇子的防务，作为这次的功臣，银月光华军团的将士们被安排在镇子中休整，不过没人知道的是，在休养的只是军团中极少一部分的士兵，至少作为军团高层的杰斯特此时却已在千里之外。

德维斯城，与兽人独立区浩洛尔领临近的蒙提尔郡中心城市，此时，在德维斯城的魔恋酒吧中，魔法师工会的人正紧张地四处奔波，而在工会中的传送法阵正泛着淡淡的光芒，光芒越来越盛，而工会的人却在此时支起了结界，这让酒吧的人格外好奇，因为这种情况发生就说明有大人物到了。

有人试图想要看是谁通过传送阵到来，但是显然魔法师工会的人没有打算让他们得逞，由多种元素组成的魔法阵不仅阻挡了人们的脚步，同时也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当魔法阵散开时，众人只能看到正忙碌着收拾的魔法师们。

没有人发现，有三个人在魔法师的保护下从另一边离开。这三人正是杰斯特一行人，他和安塔瑞斯在基尔镇的战斗结束后就立刻要求恢复了基尔镇魔法师工会中的传送法阵，马不停蹄地到达了德维斯城，而迪尔克也跟着他们一起行动。

“我们有必要这么鬼祟吗？”三人在魔法师的掩护下进入了魔恋酒吧顶楼的房间内，一进门杰斯特就让魔法师们离开，看着迪尔克，“罗伊不是让我们大摇大摆地进入兽人领地吗？我们为什么还怕别人发现。”

“对了，罗伊去哪里了？他不和我们一起行动吗？”安塔瑞斯脱下了斗篷，也看向了迪尔克。

迪尔克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罗伊大哥的动向，现在所有的事全是他安排的，他说他还有别的事儿要办。”

“不会是怕麻烦躲起来睡觉了吧？”杰斯特小声嘀咕着，他还是比较了解罗伊的性格的，“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迪尔克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小心地展开，三人立刻围在了一起，再三确认过纸上的信息后，杰斯特用房间内的蜡烛把纸烧成了灰，然后再将灰碾碎吹散。

“好了，时间不多，我们尽快行动吧。”

三人在酒吧中稍作整备，酒吧的管事人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切，包括让他们跟随的商队。浩洛尔领以草原和山区为主，东面和大海有一山之隔，算是处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大多数兽人还是以部落的形式分散在领地内。按照人类的说法，兽人还处在人类原始水平上。虽然浩洛尔领内有城市，但是兽人对于矿物和资源的利用率还是不高，而由于地域环境的影响，领地内的农作物也不多，因此，与邻近的各个郡都会有不少商队来往，用粮食换取多余的资源。

跟随着商队，杰斯特一行人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便已经来到了浩洛尔领的中心城市——浩洛尔城。浩洛尔城与其说是一座城市，更像是一座牧场，整座城市南部的地面都是草地，兽人们晚上都是睡在帐篷中，白天将帐篷收起。这使得那用金属铸造的城墙显得格格不入，而城市的北部则和普通城市一样，有着不多的建筑，其中最大的就属魔恋酒吧了，这部分是属于人类的，毕竟兽人不能要求人类和他们一样晚上随便找个地方搭起帐篷就睡。

杰斯特一行人在离城门口三里地就和商队分开了，到这里他们已经不需要再隐藏身份了，而且也没有必要将商队牵连到他们的行动中去。

安塔瑞斯除去了身上的斗篷，一马当先走向了城门口。浩洛尔城作为兽人领地的中心，时常会有各个种族来来往往，照理说来往行人不会被人阻拦，但是杰斯特和迪尔克却被拦了下来。

“他们是和我一起的。”安塔瑞斯回头冲着兽人卫兵大声说道。

“城里已经戒严了，”熊人卫兵头也不回地说道，“除非有大长老的通行证，否则任何异族不得进城。”

异族？杰斯特皱了一下眉，他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果然看见不少人类商队被拦在了城外，几个狗头人正在逐个检查商队的马车和货物。

“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安塔瑞斯不满地说道。

“大长老亲自下令，浩洛尔领戒严了，”熊人守卫还是没有回头去看安塔瑞斯，只是盯着杰斯特和迪尔克，在他眼里，眼前的异族人现在是高度危险人物，“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尽快离去。”

“那边的……在做什么？！”杰斯特还想说什么，靠近城门的一个虎人发现了他们这边的情形，很显然他是这里的卫兵长官，“商队到一边排队检查，其他人都滚回去，有什么好废话的。”

“队长……”熊人缩了缩脑袋，显然对于虎人队长他是有所忌讳的，“这两个人类说是和那个家伙一起来的，所以……”

熊人指了指安塔瑞斯，而虎人队长也正好走到牛头人的身边，他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了安克，“谁那么大胆……少……少酋长？”

“哼！”这次轮到安塔瑞斯耍威风了。

“少酋长，您的试炼已经结束啦？”虎人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向安克微微躬了一下身，“您回来真是太好了，大长老阁下正准备派人去接您呢。”

“废话就不要多说了，”安塔瑞斯抽出自己的短斧，在手上掂了两下，看得虎人一阵胆寒，“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虎人连连点头。

杰斯特苦笑一声，和迪尔克一起跟在安塔瑞斯身后进了城。而在他们身后，虎人忙招来一个狗头人，“快，去禀报大长老，少酋长回来了。”

杰斯特皱了一下眉，快步走到了安塔瑞斯的身边，“我还没有问过你，你们的大长老奥列特·泰戈尔是属于哪一派的？”

“大长老？他绝对没有问题的。”安塔瑞斯不以为意地说道，“奥列特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也是血牙氏族的族长，在兽人部落中的地位仅次于我父亲和诺李森大祭司，而他们三人的关系可以说牢不可破。”

杰斯特也没有再多问，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正赶来的一队虎人。虎人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跑到了他们的面前，而且也没打算让路。一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虎人走到了安塔瑞斯身前。

“大长老。”安塔瑞斯恭敬地行了个礼。

这个虎人正是兽人族的大长老奥列特，他拉住安塔瑞斯的手，有些激动地说道，“安克，你总算回来了，快，快和我去见你的父亲。”

“父亲？他怎么了？”

“前些日子有刺客潜入到城里，抓走了杜瑞科，酋长大人发现了，但他的病还未痊愈，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深受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恐怕……”

安塔瑞斯怒吼了一声，丢下杰斯特他们急忙向东面跑去。

“尊贵的客人，”奥列特拦住了正准备跟上去的杰斯特，“对于我们的族人的无礼行为我向你们道歉，但是现在浩洛尔城正在戒严中，酋长大人所在更是禁地，我建议你们还是先到人族的地域，那边有你们的同类。”

杰斯特皱了一下眉，看了奥列特一眼，但是也没有多说，带着迪尔克在虎人士兵的保护下走向了城镇的北部。

“杰斯特大哥，”迪尔克凑到圣骑士身边拉了拉他衣袖，看了一眼将他们围得死死的虎人。

杰斯特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人类的区域很快就到了，一路上杰斯特都不发一言。虎人们在确认他们俩人都走进了北区才离开。两人刚进入北区的地域，就看到一大群人围过来，很显然这些都是人类。

“你们是外面来的人类？”一个中年人走到杰斯特面前，“你是联邦的军人吗？是联邦派你们来的吗？”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杰斯特的问题，还是刚才那个中年人开了口，“你先回答我，你们是什么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可笑！这里是联邦领地，我们到这里来需要经过谁同意吗？”迪尔克忍不住怒道，他指着中年男人，“你们一个个，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想造反吗？”

杰斯特一把拉住还准备继续叫骂的迪尔克，看向那个中年男人，“我叫杰斯特，杰斯特·罗兰，我是一名圣骑士，同时，也是银月光华集团军总统领。”

“太好了，是联邦的人。”

“是啊，我们有救了。”

杰斯特清楚地听到人群中有人在欢呼，他皱起了眉，“现在轮到你们告诉我，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大家先安静！”中年人首先喝止了骚乱的人群，目光却不曾从杰斯特身上离开，“我需要证据，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银月光华集团军，联邦总共只有三个集团军，你们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杰斯特皱起了眉头，眼前这些人显然不是这么容易沟通的，他突然想到了魔恋酒吧，魔恋酒吧里面一定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想到这里，他便不再理会那些人，带着迪尔克从另一边离开。

“站住！”中年人挡在了杰斯塔的面前，“不说清楚不准进去。”

“你们要证据是吗？”杰斯特沉声道，还没等中年男人反应过来，圣华力由杰斯特体内喷涌而出，金色的光芒笼罩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圣骑士一把抓住中年人的衣领，“这就是证据，现在，马上，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手下留情啊，圣骑士大人，”一个老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杰斯特的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圣骑士大人，我们相信您，请您放过我的儿子。”

“老人家，你快起来，”杰斯特松开那个中年人，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老人，转身面向众人，“我并无意伤害你们任何人，只是希望了解兽人族的情况。”

“大人，您可要救救我们啊，”老人声泪俱下地说着，人群中又开始了骚乱，但显然在杰斯特面前不敢太过放肆了，刚才的圣光足以证明他的身份，“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只知道那些兽人突然间把我们全部软禁在这里，不允许我们离开北区，说是我们这里混有魔族奸细。”

杰斯特的注意力忽然被不远处一个全身覆盖在斗篷下的人吸引住了，那人并不高，但是体型看上去很壮，背微微有点佝偻，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一个人，但是杰斯特的注意力却被他吸引住了。

“好了，我大致了解了，”圣骑士向老人点了点头。回过头却发现那人正要离开，也顾不上迪尔克，便匆匆追了上去，迪尔克想追，不过杰斯特早已消失在人群中，他无奈只能遣散众人独自前往魔恋酒店。

而此时的杰斯特却在独自懊悔，他跟着那个人转过几个街角发现自己被带进了一个死胡同，冷汗瞬间冒了下来，他暗怪自己太过冲动，将精神力散布在四周，避免有人偷袭，随后缓缓地向来的路靠近。

出乎意料，没有偷袭，甚至连一丝杀气都没有，杰斯特已经出了死胡同，继续向外就是大街了，但是想象中的暗杀并没有发生。

“你的警觉性挺高的，”突兀的声音竟在圣骑士的身边响起，杰斯特一惊，下意识地抽出长剑向身边扫去，但是剑像是砍在铁板上一样，震得他虎口生疼，他回过身，只见刚才那个人影正堵着他唯一的出路，“可惜太过冲动了。”

另外一边，安塔瑞斯匆匆赶到了位于浩洛尔城东南部，那里正是他的父亲，兽人部落酋长凯瑞恩·火蹄的帐篷。此时，本应收起的帐篷却立在草原上，帐篷周围有各个种族的兽人卫兵守卫着，安塔瑞斯一眼便认出了他们，而他们显然也认识安塔瑞斯，并没有阻拦他。

当安塔瑞斯进入帐篷的时候浑身都颤抖了，帐篷四周点着一圈蜡烛,地面上一块块石头排列出奇怪的图案，跟随诺李森学习过的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萨满教用于延长生命用的法阵，而他的父亲，凯瑞恩·火蹄正躺在法阵的正中央。

“父亲，”安塔瑞斯跪在法阵的边缘，双拳紧握，全身肌肉因为愤怒而紧绷着，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黑影靠近。

第二天一大早，迪尔克还在睡梦中，他昨晚等杰斯特等了一夜，但是仍然不见圣骑士归来，年轻的他又担心又惧怕，在紧张中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听到了吵闹声，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一群兽人士兵围着。

“就是他，抓起来！”迪尔克还没反应过来，兽人士兵一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少年这才想起要挣扎，但是已经晚了，一个熊人一把将他倒拎起来，他顿时感觉一阵眩晕，就这么被提着走了。

熊人提着迪尔克，很快来到了浩洛尔城的中央，此时城里所有人都围在了一起，连城北部的人类也不例外，只不过那些人类都被强迫挤在一起，四周还有不少兽人看守着他们。

迪尔克被重重地扔到地上，他的脸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充血。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使劲摇着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魔族的奸细！”他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咆哮，循着声音看去，正是兽人族的大长老奥列特，只见他正怒视着迪尔克，“说！你到浩洛尔部落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谁派你来的！”

迪尔克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此时看着奥列特如此，不由心里打颤，“你……你们为什么抓我？杰斯特大哥呢？你们想做什么？”

“你还有脸提圣骑士大人吗？”奥列特愤怒的脸显得格外扭曲狰狞，他伸出虎爪按着迪尔克的脑袋向另一边扭去，迪尔克只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扭断了，但是他顾不上疼痛，因为他看到一边两个用白布覆盖的东西，奥列特推了他一把，他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没有人知道吗？”

“不，”迪尔克顾不得脸上的血，想要冲向两块白布，但是他此时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他只能依靠自己的身体在地上爬行，一点点靠近，“不……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杰斯特大哥……安克大哥……”

但是事实是残酷的，当白布被掀开，四周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都一阵骚动，那正是圣骑士杰斯特和兽人酋长之子安塔瑞斯，此刻两人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全无生机，奥列特愤怒地一脚踩在迪尔克头上。

“不……不可能……”血和泪让迪尔克的脸显得格外可怕，但他却全然不知，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这不可能的……杰斯特大哥……”

“你这个魔族的奸细，还要装吗？”奥列特的虎爪死死地扣着迪尔克的脖子，少年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但是他仍然没有反抗。

奥列特冷哼一声，虎爪一挥，鲜血从迪尔克的脖子喷涌而出，迪尔克空洞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生机。一边的人类中发出阵阵干呕声，而兽人们却因为血腥味而变得有些失控。

“人类，竟然背叛自己的国家，伙同魔族残害我酋长之子，”奥列特愤怒的脸转向了一边的人类，那些人中有不满他说法的，但是面对虎人狰狞的面孔，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声音，“你们统统都要死！浩洛尔部落的勇士们，杀光这些可恶的人类！”

“吼！”兽人们在来虎人的刺激下已经面临爆发的边缘，这让被兽人士兵们团团围住的人类各个脸色发白。

“奥列特，你做得有些过分了，”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骤然响起，几乎同时，一道绿光由地面蔓延到现场每一个兽人身上，绿光笼罩之下，疯狂的兽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一个老牛头人从兽人群中走到了奥列特的面前，看着脸色不善的虎人，他哼了一声，“浩洛尔的子民们，睁开你们的双眼吧，人类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今天杀光了城里的人类，就代表着我们已经背叛了联邦，背弃了我们祖先用血换来的索菲亚公约！也背离了兽神大人。”

老牛头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震撼着在场的兽人，他们虽然都还呼着粗气，但是显然已经受到了控制。

“兽神已经抛弃了我们，”出乎预料，奥列特趁着老牛头人不备扑了过去，年迈的牛头人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虎人按在了地上，“诺李森，到了现在你还要和我作对吗？兽神已经不再眷顾我们了，只有冥神才能给兽人族未来。”

“住手！放开大祭司！”另外一边冲出两个熊人，试图将诺李森从奥列特的虎爪下救出，“大长老，你这是背叛!”

“背叛？“奥列特冷笑一声，从他身后冲出两个虎人，将熊人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咬住了熊人的喉咙，奥列特在按着诺李森看着熊人在挣扎中死去，狞笑着看向四周仍在发愣的兽人们，“我们被人类奴役的时候，兽神在哪里？我们在保卫家园时，兽神又在哪里？兽神甚至已经收回了对浩洛尔子民的恩赐，萨满教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四周的兽人有些发懵，一直以来，兽神都是他们唯一信奉的神祗，但是如今，身为兽人上位者的大长老奥列特却全盘否定了兽神，这让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祈祷你的兽神能够让你拥有不死之身吧，”说着奥列特的虎爪已经穿透了诺李森的胸膛，鲜血溅到他脸上使他的脸看上去格外狰狞。

踩着诺李森的尸体，此刻的奥列特非常得意，他感觉到自己已经离成功不远了，“萨满的力量无法挽救兽人，但是冥神却可以，冥神掌管着生死，让我们一同向冥神祈祷，让我们的少酋长重获新生。”

说着，老虎人首先跪了下来。四周的兽人仍然没有从他们的少酋长和萨满大祭司身亡的信息中反应过来，他们可怜的大脑仍然还处于懵懂状态，见大长老跪了，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奥列特笑了，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上了酋长之位了。不知名的语言从他口中念出，幽蓝的光芒将安塔瑞斯的尸体从地上托起，兽人们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上也发出了诡异的光芒，光芒中分离出一条“尾巴”，迅速连接上了托着安塔瑞斯尸体的那道光芒。很快，他们的眼眸中失去了光芒，奥列特也狞笑着站了起来。

“你有些得意忘形了，”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但是奥列特一点都不惊讶，他转过身，一个黑衣蒙面人和一个健壮的虎人正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黑衣人抚着金属面甲，看着跪在四周的兽人们，“失踪的那支狼人队伍找到了吗？”

“没有，”奥列特丝毫不让地看着黑衣人，“那位大人又有什么新的指示了吗？”

“大人已经到了，”黑衣人并没有在意奥列特的态度，只是淡淡地说道，“这里马上就会有人来接手了。”

“那这些人是不是……”奥列特看向了那些被少数还保持清醒的兽人看管着的人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的意思非常明显。

黑衣人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人类，轻哼了一声，“你先去见大人，我的人会处理的，我留着他们还有用。”

“哼，裂奴，走，”奥列特瞪了一眼黑衣人便带着那个健壮的虎人离开了。

浩洛尔城的北区，原本是人类的区域，但此刻却一片寂静，城里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都到了城中央了。奥列特带着他成为裂奴的虎人匆匆地赶到了这里，他毫不犹豫，径直走进了魔恋酒吧。

酒吧内，一个身穿黑色全身甲的人坐在一边的角落里，他手中端着一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口，见奥列特到来，他放下酒杯，缓缓站了起来，幽暗的光线下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大人，”奥列特跪在了黑甲人的面前，“您怎么亲自来了。”

“东西呢？”黑甲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端起了酒杯。

“裂奴，”奥列特轻唤了一声，只见裂奴走上前一步，将一个黑色的匣子放在了黑甲人面前的桌子上。

黑甲人并没有急着接过匣子，而是自顾自地喝酒，这让奥列特心不由慌了起来。

“我让你查的事儿呢？”

“大人，外面已经处理完了，”正当奥列特想说什么的时候，刚才的黑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虎人，“都已经控制住了，那些人类也全部带回去了。”

黑甲人将空了的酒杯放在桌上，一步步踱到吧台边，背对着众人，拿起那上面的头盔，轻轻抚摩着，“找到鲁法和达拉了吗？还有那个派罗德。”

“没有，基尔镇战役过后人类军队在附近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我们的人没法靠的太近，”黑衣人恭敬地回答道，“从现在的情报来看，我们驻扎在基尔镇的部队已经被全部歼灭了，敌人毕竟派出了我们十倍多的兵力。”

“十倍？”黑甲人冷哼一声，“如果没有那该死的空中部队即使整个集团军来又如何？”

“大人，那些兽人真的不是我的人，”奥列特此时冷汗直冒，他当然知道黑甲人的意思，事实上当他知道联邦内还有兽人军队在协助联邦军战斗时他就已经下令彻查，但是无论是豹人的闪电氏族还是蝙蝠人的血爪氏族都对此一无所知，“大人，我已经向您发誓臣服，又怎么会派兵和您作对呢。”

“我并没有责怪你，”黑甲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他自己走进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关于你的投诚，魔王陛下非常高兴，他再三嘱咐我，一定要让贵卿去参见冥神大人。”

奥列特心中狂喜，他抬头看向了黑甲人，“马格露斯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个黑甲人正是曾经攻打下基尔镇的黑骑士马格露斯，他举起空酒杯，酒杯的反光中可以隐约看到他微翘的嘴角，“冥神大人会很高兴有你的协助，还请贵卿往后在冥神大人面前多多美言。”

“一定一定，”奥列特根本没有留意马格露斯语气的变化，他只是一味的叩谢，也没有发现身后的黑衣人正抽出怀里的匕首。

“啊——”寂静的街道响起了一阵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