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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诸神 第7章 三十年

作者:薛旺财的猫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09 21:39:24

希望,是黑暗中的光。

——陆长河

听闻狄鹰说出宿敌,一秀神思一紧,“你看过了平鳌碑?”

狄鹰叹气道:“这种事情,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我真的怕意外比明天还要先来,倒不是怕死,而是太怕那种未知,这种恐惧,就像在无尽深渊中下坠,当然啦,也许你会坠落一万年,并不会马上就死,可这岂不也是最为可怕的事情?这一万年,可都是煎熬。”

一秀拍着他的肩膀,眼神真挚热切,狄鹰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信心与鼓舞,这也正是一秀希望他得到的信号,“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人生在世,最大的敌人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也不是南侵为祸的魔筑,恰恰正是我们自己。从人生的开始,我们始终在与自己作抗争,你有计划有目的针对这个难题,就已胜过了太多人,你问我能否奏效,我没办法给你准确答案,可我能够给你建议,这建议却有太大风险,你是否要听?”

“人生的意义正是在于冒险与挑战,风险再大,我也愿意尝试。”

一秀笑道:“你可真是合我胃口,咱们现在不仅仅是朋友了,更是好兄弟,先去喝酒,我对你的建议也是件大事,咱们从长计议。”

狄鹰再次握住他的手,无言,却激动万分。

他们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外,馆内烛火昏暗,有阵阵酒香扑鼻,法号延报国的大汉翕翕鼻子,夸道:“好香的酒。”

狄鹰掀开门帘,回头道:“不喝酒的人也能闻出这酒香来,若是被老板娘听到,定会开心不已。”

四人联袂进入,这酒馆不大,只设三张桌子,角落有一口大锅,灶内生着火,有暖意袭身。

不过那靠着数十坛美酒小憩的女子却更叫人侧目,她抹着素雅的妆,安详地睡着,一秀眼尖,隐约瞧出这女子眼角有泪痕,似是刚刚哭过。

狄鹰小声为他解释道:“魔筑南侵,北边修起了长城,这家主人被征调去了北方,剩一家酒馆留女儿家苦苦支撑,也是不容易。”

一秀了然,“睡个好觉可不容易,咱们就不扰人清梦了,再去寻别家喝酒。”

他们就要走,那老板娘睡得浅,眼睛已睁开,瞧见一行四人,又认出了狄鹰这熟面孔,喜道:“狄大哥来了,莫非又勾起了酒虫?”

狄鹰笑道:“咱们本来不愿打扰你小睡,奈何王都不熟,狄鹰又只认得醒妹你一人,下酒菜就不必了,快来两坛好酒。”

他对此地极为熟悉,拉着一秀入座,又搬来椅子请延东强两人坐下,灶台上摆着洗净的大碗,他取来四只,分发诸人,此际老板娘搬来一坛酒,狄鹰笑着接过,道:“酒钱一样都不会少你,你快去里屋休息,我与一秀大师相见恨晚,要不醉不休,天明就走,你不必来送。”

老板娘是个热心肠,摆手道:“已经睡足了,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只喝酒怎么成,我去炒几个菜,你们先慢饮。”

狄鹰知晓她性子,不推脱,道一句劳驾,便自己开了酒封,为一秀与延东强满上,又朝延报国道:“咱们三人痛饮,总不能冷落了大师,这酒馆虽简单,却也丰富得很,老板娘自酿的杨梅酒也是一绝,用来酿酒的杨梅都是新鲜采摘,花大价钱从江南道运来,老少咸宜,旁人喝了,多是回头客,大师不妨尝尝看。”

延报国为难道:“是否也会醉?”

一秀温柔一笑,道:“酩酊一场又何妨,且吟且啸且徐行,今夜有师叔在,天不会塌下来。”

延报国低声幽怨一句,“师叔岂不也会醉?”

三人听了大笑,一秀道:“你是不知愁滋味,若真有太平喜乐的一天,我恨不得与世人同醉,睡他个大梦千年。”

狄鹰已在小口啜饮,闻言赞赏道:“好一个大梦千年,我也是听过传说的人,听闻武当山上有睡春秋的神异,你们佛道总有相通之处,不知是否属实?”

一秀解惑道:“确有这种说法,究其本源,类似于以静制动,人生在世飘渺如罅隙,弹指三万念,转眼过千年,既然不能长久,不如打破桎梏,向死而生,便是睡春秋的真意。狄兄既然谈起这个话题,咱们便继续说说你对付宿敌的事情,这与睡春秋也有异曲同工的牵连。”

“哦?”狄鹰惊诧。

一秀道:“我曾在平鳌碑前沉思三年,实不相瞒,与狄兄也是有缘,我这宿命的敌手恰恰也是我自己。当年我百思不得其解,苦思三年,总算有所悟,道理虽简单,若要实行,却难如登天,我将这道理说与你听,至于如何操作还要看你机缘与造化。”

“大师请说。”

一秀开口前,嘱托两名弟子,“此事风险太大,在没有成佛前我不许你二人有这等想法,明白吗?”

延东强二人虽不明就里,却也乖乖应了,一秀这才道:“所谓弹指,是时间,时间如洪流,不可逆,不可返,就像方才进这酒馆的门,咱们如今也只有出门的份,万万做不到逆流而上再度进门。而空间则是相对于时间而言的短暂停驻,由因果将时间截作万千停驻。你且来看,就在此时此地,咱们便形成了一个因果,便自成一方空间。因果留在这屋内,与时间共同组成一个停驻,试想,若当真可以逆流而上,再度回到此地,是否咱们仍旧能组成一方因果?是否仍旧能够停驻时间而自成一方空间?”

狄鹰愁眉道:“我所理解的空间,无非一地一域,就像这个屋子,是个狭窄的空间没错,只是倒不明白这因果是何物?”

“佛家最是讲求因果,为得善果,必先种善因,咱们相遇是因,相知是果,由这因果导致了咱们把酒言欢,于是也截断了时间,在此地形成了空间。可一个人纵算将自己看作宿命的敌手,信奉人性本善,为求善果,扼杀处于摇篮中的恶念,却也绝不会在一个因果导致的空间中将自己扼杀,因为时间流逝,恶念不过弹指刹那,你要扼杀的早已是过去的自己。当年我便处于这样的困境中苦思不得,要杀自己,就必须破除时空的不可逆,可时空本就不能逆反,又如何做到杀死过去或未来的自己?

后来有一刻灵光乍现,我突然想到,若时间当真可逆,一切就说得通。”

狄鹰忍不住痛饮一碗酒,苦笑道:“大师方才还说时间不可逆。”

一秀问他,“你是否有动过恶念?”

“不止一次,我曾想要杀过太多人,可捕头是为救黎民于水火,哪里能枉顾人命?”

“你扼杀了这股杀人的**?”

“不错。”

一秀突然意味深长道:“你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狄鹰奇道:“这也算杀人?杀的却还是我自己?”

“姑且这么论,试想,你已杀死了过去的自己,那过去抑或未来的你又是否会穿越时空回来杀你呢?”

狄鹰眉间更见沉重,“我宿命中要杀我的那个我,来自于过去或未来?”

“若前提是可以穿越时空,那就一定说得通。”

狄鹰一把握住他的手,急道:“这又如何能做到?”

“对于凡人而言,很难做到,以你我此时能为,也的确做不到,但未来的你我,或许可以做到。”

狄鹰默然。

这话题是任何人都不敢想也不能想明白,他们不再纠缠,静静地喝酒,席间狄鹰提及荥阳王府一案,坦言荥阳王亦是自己计划中的一步至关重要的环节,如今却莫名被人灭门,叫他的心也愈发不安起来。

一秀道:“凡事都要求个因果,发生如此命案,狄兄又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捕头,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不如暗地里调查,揪出幕后黑手,素心亭僧众遍布各地,若有需要,也肯相助。”

阴阳判官,三十年起承

数月之后,荒漠之上,一秀与阙晚空合力破解钟繇与狄鹰的阴谋,狄鹰被阙晚空带往大名府接受审判,一秀则驾着马车赶往极北冰原。

在那豆腐店内,鬼菩萨被制,魔筑大能指北斗附身老车夫,名震天下的第一杀手阙晚空守在门口,带着面具的神香蹲在房顶守夜,来自素心亭的监寺师叔一秀则审视着鬼菩萨恨天,战神尹绰呆在后院守着他的情人。

这一夜之间,这方寸斗室内,风云际会。

鬼菩萨十分硬气,抵死不说如何解救霍与母女,阙晚空忧心道:“莫非再没别的可能吗?”

化身老车夫的指北斗笑道:“老头子已腹有良策,就请阙大侠随我走一遭魔筑,咱们同破缥缈间。”

阙晚空自然欣喜非常,恭敬施礼拜谢指北斗,指北斗又道:“战神连番战斗,身负重伤,根基不稳,不如也就随老头子去一遭魔筑,待得回归之日,战力必将攀至顶峰,傲视群雄,睥睨天下!”

尹绰暂时留守后院脱不得身,一秀便替他应了下来,当夜阙晚空及尹绰便向一秀辞行,跟随指北斗前往魔筑,神香则接受一秀托付带鬼菩萨去一个神秘的所在,此际事了,一秀离了樊陇城,赶赴冰原。

这是一个清晨,指北斗离开老车夫的躯体,老人恢复了神识,陪同豆腐西施与一秀作别,一秀转身要走,地面突然炸响,有滔天黑气从地下冲出,路上行人纷纷避散。

在这滔天黑气中,有一黑一白两人现身,那黑衣人脚踩金刚轮,轮子旋转飞快,却丝毫不影响他站立,那白衣人则寻常许多,骑了头小驴子,一对瞳孔隐泛金光。

大敌来临,一秀恐老车夫二人有失,嘱托他二人回去店里,将门窗关好,切不可随意出门,待一切妥当,这才面对那一黑一白两人。

黑衣人朗声道:“大阿鼻地狱阴阳判官前来捉拿一秀,逆天而为,当有补救之法,下了地狱枯守半生,将你所做孽障还清!”

白衣人也道:“抗拒捉拿,杀无赦!”

一秀望着他二人,遥遥想起了三十年前的一幕。

……

东海之滨,小小迦持院内,小和尚过了六岁生辰。

小寺院不大,人也不多,只有他师徒两个人,住持除了宣讲佛法,唯一在意的就是他那顽劣的小徒弟,今日是他生辰,小家伙早早就下山去听达摩大和尚讲经,往日里听到高深晦涩的地方便带回来给他的师父讲,他的师父便耐心为他解惑。

将那寺外的一亩三分地打理完毕,天色也暗下来,无胜住持蹲在莲池旁洗袈裟,忽听小徒弟欣喜的叫喊,扭头去看,见小家伙捧着个大食盒跑进庙,叫道:“师父,大和尚送了我个大礼!”

住持骂道:“是你朝大和尚伸手要了罢!”

小和尚眨眼道:“我只对他说今天是我生辰,他便去了鼎福斋买了个大饼送我,我推辞不要,他就拿拳头威胁我,你也知道我打不过的啊,只能带了礼物回来了。”

住持笑了笑,擦擦手,道:“快拿来我瞧,是个什么样的大饼。”

小和尚把食盒递给他,住持打开来,见是个白溜溜奶油油的两层糕,伸手抹一指头奶油,放进嘴里细细咂摸,顿时品出了一股甜腻顺滑的美味,不禁赞赏道:“从大教堂传来的生日蛋糕果然不同凡响,往日只在人家嘴里听到过,今日尝过,才知其中美味。”

小和尚也是对这生日蛋糕久闻大名的,蹦着高嚷道:“我要吃!”

“给你,都吃掉,别浪费了。”

小和尚喜滋滋地捧着蛋糕,住持伸个懒腰,道:“也不能都吃光,今天小油菜熟透了,我去炒两个小菜,要留着肚子吃晚饭。”

小和尚那顾得寡淡的小油菜,拒绝道:“不吃不吃,师父你厨艺不大,炒来的菜哪里有蛋糕好吃。”

住持立即眯起眼,朝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心知不妙,小和尚摸着小光头,咬牙道:“昨日的大包还没消肿,被你再敲一下,你可爱的小徒弟就要嗝屁了。”

住持换上一副笑脸,道:“唤你过来就是要敷药,师父不舍得打你。”

“不信。”

“就是不信?”

“打死也不信。”

住持忽然叹了一个大大的气,小和尚问道:“师父忧愁什么?”

“忧愁你不争气。”

“药理文书都能倒背如流,我去山上走一遭,青草都能叫我瞧出个下药的理儿来,哪里不争气?”

住持叹道:“治病救人,固然是大慈悲,可学会保命的法子才能更好地悬壶济世。”

小和尚也叹气道:“我不打架。”

住持将袈裟从池子中捞起来,拧干水,晾挂在院中梧桐树枝桠上,道:“等衣服晾干,咱们就离开。”

小和尚仍旧只对付那分量十足的蛋糕,纳罕道:“有人请咱们去讲经了?”

“不去讲经,咱们离开迦持院,再也不回来。”

小和尚吃了一惊,“师父你借了人家多少钱?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咱们逃到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哪能轻易张罗起这么大一座寺院?”

住持温柔地望着他,道:“欠了好大一笔钱呢,要拿命去还,你说说看,逃不逃?”

小和尚起初十分震惊,继而又生起气来,把食盒一丢,气呼呼道:“你借了人家钱做什么了,也不见你修葺寺院,不见你买袈裟佛具,不见你买经书,你说实话,给花去什么地方了?”

住持低下头笑起来,道:“养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小和尚惊道:“原来你是个破戒的花和尚!”撸起袖子道,“你那私生子在哪里,我非打他一顿!”

住持一挥袖,带起一捧池水,哗地一下子浇了小徒弟满身满脸,小徒弟更加气恼,攥着拳头要与他的师父理论,哪知住持迅速抱起他,掠进大殿。

院中有一声响彻夜空的炸响。

小和尚回头看,就见到他们方才所站之地一片狼藉,出现个大坑。

又听夜空中传来人言,“大阿鼻地狱阴阳判官前来捉拿无胜,逆天而为,当有补救之法,下了地狱枯守半生,将你所作孽障还清!”

又听另一人道:“抗拒捉拿,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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