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明天抬手端起水壶,指尖触到壶身微凉的凉意,浅啜一口便递了回去,声线里带着几分疏淡的谢意:“多谢。”
“你认识水渔村?”他先开口,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攥了攥衣角,语气里藏着警惕:“你要去水渔村做什么?”
“找一个人。”
“你不会做危害水渔村的事吧?”
烈明天眉梢微挑:“你看我像是那种人?”
“看着倒不像。”少年松了点劲,往前凑了凑,“你要找谁?我能帮你把他带来。”
“名字我不清楚,只知道是李常的弟弟。”
“你认识我哥?”少年的声音突然拔高,语气里满是激动。
烈明天捕捉到那丝急切,轻轻应了声:“嗯。”
“他还活着吗?”
“死了。”
列明天看少年变得低沉,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半天才开口问道:“你是?”
少年声音沙哑的回答道:“我就是李常的弟弟,李生。”
二者皆沉默,片刻后,烈明天才压住心中的情绪。
烈明天扫过他周身若隐若现的源气波动:“你似乎不像你哥说的那样,没有修为。”
“之前有个商人来过,说我哥死前托他带了颗开脉丹——我就是靠这颗丹药开的脉。”
开脉丹……烈明天脑海里立刻闪过这丹药的底细:比通脉粉效力强上数倍,价格更是通脉粉的两三倍,寻常商人根本拿不到。那商人,十有**是宝泰和。那家伙行事总跳脱商人的本分,迟早要吃大亏。
“你有想加入的宗门了?”
“荒牛宗……”李生的声音低了下去。
“这种小门小派没必要去。”
“可凭我的天赋,根本进不了四上宗。”在荒地,四大宗门就是修行界的天,没人不向往,可他这点资质,连门槛都够不着。
“你多少岁了?”
“16。”
“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只剩两年时间了,哪还有机会?”
“那是没人带你走对修行路。”烈明天缓声道,“我会在这待一段时间,你修行上有不懂的,随时来找我。”
“真的吗?”少年眼里瞬间亮了。
“当然。”
“还没问大哥您的名讳?”
“烈明天。”
“多谢烈哥!”
一晃一个月过去。
李生日日跟在烈明天身边修炼,从初见时的源徒一重,一路突破到源徒三重;村民们也从最初的好奇打量,渐渐变得见怪不怪。
这日扁舟泊在海面,风平浪静的海面像块透亮的镜子。李生盘腿坐在舟中修炼,约莫一个时辰后睁眼,正想开口讨教,却见烈明天竟站在水面上。
他神色平静,手中长剑缓缓舞动,剑法时而柔如流水,时而刚似惊雷。李生屏住呼吸,静静看着——随着剑招流转,原本平静的海面竟起了呼应:剑势柔时,海面愈发平缓;剑势刚时,海水骤然翻涌,巨浪不断拍打着扁舟,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掀翻。可李生没有丝毫恐惧,眼底满是兴奋。
烈明天缓缓睁眼,剑声一停,海面瞬间恢复平静。但下一秒,他长剑向前疾刺——刹那间,整个海洋仿佛被搅动,巨大的海浪冲天而起,几十丈高的浪头遮天蔽日,眼看就要将扁舟吞没。
就在此时,剑势骤然停住,巨浪轰然塌落,余波层层叠叠推来,足以将扁舟掀翻上百次。可烈明天眨眼间已站在舟首,周身的海水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牢牢托住扁舟,任凭浪涛席卷,扁舟始终稳如磐石。
“恭喜师父神功大成!”李生激动地站起身。
烈明天无奈地看他一眼:“都说了别叫师父,我和你哥是故友,叫我烈哥就好。”
“好的,师父。”
烈明天摇了摇头,不再纠正。其实算不上神功大成,只是此刻终于凝聚出一千道剑气,跨入了“千钧掌握”剑势——方才海面的异象,全是剑势所致。
寻常修士都是先悟剑意、再练剑势,他倒好,剑意没摸着边,剑势反倒先成了,连自己都觉得无奈。可若真能将这一千道剑气彻底融汇,日后在剑意上,天下间怕是没人能比得过他;当然,这并不代表没人能在剑道上击败他。
有这剑势傍身,哪怕面对源王,他也敢接一两招;遇上源宗师,更是能立于不败之地。再也不会像上次在郭叶城那样,只能狼狈地抱头鼠窜了。
时光倏忽,一月转瞬即逝。李生的修为稳步精进,已悄然迈入源徒四重境。
扁舟泊于碧波之上,烈明天立于船头,在澄澈的日光下展信细读。待信纸收起,他看向身侧的李生,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凝重:“你的修行速度已是不俗,但想跻身‘上四宗’,唯有一字——难。”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生身上,又道:“你起步终归太晚,根基上先差了一截。”
“那弟子该如何是好?”李生连忙追问,眼中满是急切。
“你来历清白、根脚明晰,倒可试着加入大势力的分部,从基础打磨起。”烈明天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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