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冷云渊”犹如一个被扎破的气球,无精打采地呆坐在梳妆台前。
“落儿!”半夏领着一群侍女,端着精致的茶点款款走来。
“嗯?”
“你还好吗?吃点东西先。”
“好。”“冷云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半夏挥挥手,屏退了侍女,静静地站在了“冷云渊”身后。“落儿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她缓缓抬头,望向半夏,那笑容恰似深秋的寒霜,冰冷而凄凉:“我还能有何打算呢?我连自由都失去了。”
半夏心如刀绞,疼惜地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你既是冷家少主,又是丹霞宫的宫主,姑姑坚信你必定能够缔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强大势力。”
“我知晓。”她转过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然而,我如今已无心去理会那些琐事。”
“落儿,你切莫忘却,昨日,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助你登上‘丹霞宫’宫主之位,如今,只要你振臂高呼,丹霞宫的众人定然会誓死追随于你。莫要辜负了我与你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落儿明白姑姑的苦心,只是此刻心中烦闷。”“冷云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姑姑,我想先静一静。”
半夏轻叹一声,“也好,你先调整下心情。但时间紧迫,丹霞宫虽表面臣服,内里暗潮涌动,还有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不可懈怠太久。”说罢,她便退了出去。
“冷云渊”独自坐在房内,思绪飘远。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她警惕起身,抽出暗藏的匕首,悄然靠近窗边。猛地推开窗,却见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腿上绑着信筒。她取下信筒,展开纸条,上面是熟悉的字迹:“祖宗,莫要消沉,一切有我。”是大青叶!她眼眶泛红,心中涌起一股力量。
她燃了纸条,叫来半夏,自己却一个闪现,来到了一处牢房。
牢房深处,潮湿的气息混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冷云渊”一袭玄色劲装,墨发高束,腰间那柄淬过寒潭水的匕首还泛着冷光。她缓步走到牢门前,看着蜷缩在稻草堆上的春风,昔日丹霞宫宫主的傲气早已被消磨殆尽,只剩满身狼狈。
“哐当”一声,牢门被她一脚踹开。春风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燃起怒火,像极了濒死却仍想扑咬猎物的野兽。
“怎么是你?不应该是金尘落吗?”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恨意。“不过,是谁都一样,都是枚棋子罢了。”
“冷云渊”没有接话,只是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目光平静地落在春风身上。“我来,是想问你,丹霞宫绝学‘言出法随’,如何才能修炼。”她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春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肚子在稻草堆上打滚。“就凭你?一个靠着阴谋诡计上位的野种,也配问‘言出法随’?”她猛地止住笑,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白露那个贱人,当年就靠着狐媚手段勾引白术,现在她又伙同外人想来偷学我们丹霞宫的宝贝,真是痴心妄想!”
“冷云渊”的指尖微微一顿,指甲掐进了掌心。母亲白露的遗书里,曾提到过春风对白术的执念,也提到过当年丹霞宫内部的恩怨纠葛。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依旧沉默地看着春风。
春风见她不说话,更是变本加厉地破口大骂:“还有半夏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本宫主收留她,她早就死在街头了!结果呢?她转头就帮着你们这些小贱人算计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了她的鬼话!”她越骂越激动,唾沫星子飞溅,“你们这群无耻之徒,用那些肮脏的手段把我拉下马,让你这个连丹霞宫门往哪开都不知道的家伙当宫主,简直是把丹霞宫的脸都丢尽了!”
“冷云渊”静静地听着,直到春风骂得声音嘶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春风,你骂了这么久,怕是还不知道一件事吧。”
春风警惕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屑:“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白术战神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冷云渊”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直直插进春风的心脏,“他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白露。而我,就是他们的孩子。”
“不可能!”春风猛地从稻草堆上跳起来,指着“冷云渊”的鼻子尖叫,“你胡说!别以为把我困在这地牢里,我就不知道四海八荒发生的事,你明明就是冷家二小少爷,“冷云渊”怎么可能是白术与那贱人的孩子?还有,白术明明说过,他会娶我的!他怎么可能会爱白露那个贱人!你这个小杂种,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冷云渊”从怀中掏出一封已经泛黄的信纸,那是白术的遗书。“这是我父亲的遗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和母亲是两情相悦,只是当年碍于丹霞宫的规矩,才没能公开。”她将信纸扔到春风面前,“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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