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嫁”到公主府已经两个月了。
可他还觉得一切都跟梦似的,日子过得特别地不真实。
主要是身份使然。
他虽是江家义子,可实际上,也只是个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出身卑微,无权无势。
何曾想过这辈子会娶个金枝玉叶,当上了衣食无忧的驸马?
江止怎么想,都觉得这像是老天爷跟他开的玩笑。
他就等着哪天大梦一醒,重新做回西延的江止。
虽说做梦时,可以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可看到那公主姐姐高高在上的傲气样儿,江止就懒得搭理她。
而且,他长这么大,虽听过军营里叔叔伯伯们讲些不入流的荤话,可至今从未想过女人这码事。
也想不通女人有什么好的,以至于那些叔叔伯伯们说荤话时还回味无穷,笑得跟那什么似的。
什么水,什么润,什么紧,什么滑,什么软......
目前为止,他只懂字面意思,却琢磨不透背后是何种感觉和乐趣。
而江止一个人睡惯了,除了江箐珂外,他从未与其他女子同吃同住过,这冷不丁身边有个盛气凌人的公主姐姐躺在,他真不习惯。
可碍于外头一群提刀拿剑的侍卫,他也只能跟李鸢共处一室,然后自己睡矮榻。
李鸢虽也凶他、威胁他,可江止不怕。
上战场掉脑袋都不怕,他能怕她?
管她是公主、母主,还是王母娘娘,他江止绝不认怂,除非几把刀剑抵他脖子上。
反正他得要点志气,决不能屈服这公主姐姐的淫威。
不然,这以后都得被她管着、压着,连腰板子都挺不直。
就这么跟李鸢扛了两个月,江止近两日突然发现这公主姐姐有点不对劲。
也不对他颐指气使了,也不天天逼他上床同房了。
就是每天夜里都穿层纱,里面挂个肚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也不知道嘚瑟个什么劲儿。
江止也不搭理她,谁让她前些日子老跟他摆公主架子。
惯谁都不带惯着她的。
他对那公主姐姐视而不见,低头从一堆话本子里随手捡起一本来。
这些话本子是府上的一位小厮今日给他的。
主要是斗蛐蛐,那小厮斗输了,没银子给他,就说用这些藏本好书来抵账。
江止本也不差银子,但在输赢之事上,还是很计较的。
输了就得给点啥,不然这次赖账,下次谁还跟你玩儿。
本以为藏本好书的话都是糊弄人的,可这一页接一页地翻着,江止越看越来劲。
嫌烛灯暗了些,他起身走到李鸢的床边,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把她床头的那盏夜灯给拿了过来。
一边看,江止一边感叹这藏本好,难怪京城里的鸡贼们见识多。
话本上写的男女之事,可比军营那些叔叔伯伯们讲得好,讲得细,讲得生动。
不仅写得细腻,还配了图。
以前那些晦涩难懂的字眼,他一点一点在书中找到了答案。
江止越看嗓子越紧,也不怎么的,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难怪那些叔叔伯伯们之前说等他及冠了,就带他去逛青楼,让他见识见识。
这世上的女子,果然是妙。
一口气,江止熬了个通宵,把那几个藏本都给看完了。
待黎明破晓时,蓝幽幽的烛火挣扎着跳了几下,便扑地一声灭了。
而江止也躺在那一本本香艳的墨字中进入了梦乡。
梦里,那不招人得意的公主姐姐又在他眼前晃。
薄薄的一层纱缓缓落地,紧接着便是那绣着牡丹花的肚兜......
她一丝不挂地朝他走来。
就像书中的女子一样,眉眼潋滟地唤他“夫君~~”,然后攀上他的胸怀,缓缓坐下。
梦境里的触感无比真实,新奇的感受在血液里喧嚣。
荼蘼于脑海中炸开,江止猛然从梦境中惊醒。
他躺在那里大口喘息,怔怔然地望着房顶上的藻井。
余韵散尽,可湿意犹存。
也是自这日起,江止有点不敢直视李鸢。
尤其是夜里。
每当李鸢穿着那层纱在他眼前走过时,他那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儿好。
一会儿抬头望望房梁,一会儿低头挠挠眉毛,就跟身上长了虫子似的,哪儿哪儿都痒。
还不是那种痒,而是那那那种痒。
这晚上在他眼前晃悠也就够了,偏偏这公主姐姐还不着消停,总跑他梦境里晃悠,搞得江止有点想尝尝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那水,那润,那滑,那软......
可是江止还跟着公主姐姐较着劲,他怕一日下跪,终生跪着。
得绷住了。
威武不能屈,美色不能淫。
忍不住,就自己纾解。
偏偏跟他斗蛐蛐的那小厮也是个招恨的,这把输了又说没银子,给了他一本春宫图。
春宫图是带颜色的,比话本子上的水墨画还好看,笔触细腻,人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受不了了。
江止觉得自己要憋炸了。
他气得把那些话本子和春宫图都还给了那小厮,临了还用本子打那小厮的头。
“你他爷爷的不教老子学好。”
小厮讪笑。
“小的冤枉啊。这些藏本,可是小的费好多功夫才买到的,这京城的贵家公子们可是人手一本呢。”
“小的要不是没银子,可舍不得给驸马爷呢。”
江止白了那小厮一眼,转身就走。
可走了没几步,又退步走了回来,从地上捡起两本最钟爱的,外加那本春宫图,又回了公主姐姐的闺房。
到了夜里,公主姐姐换了身红艳艳的薄纱长裙,里面也是个红色的肚兜。
江止喜欢这大红色。
鲜亮,喜庆,招摇,浪气十足。
待女婢们准备妥当,公主姐姐要去浴殿沐浴了。
几日不同他搭话的李鸢,在从他身边经过时,拖着慵懒的强调同他道:“本公主肩膀酸,那几个女婢手劲弱得很,就命驸马今晚给我揉揉肩。”
命谁命,去他爷爷腿儿的。
当自己是公主,就能随便使唤人?
江止白了李鸢一眼,舌尖顶着腮,侧卧在榻上爱答不理地翻着那话本子。
李鸢“切”了一声,气呼呼地去浴殿了。
等人走了,江止开始琢磨。
他都成亲了,李鸢是他娘子,给自己娘子揉肩好像也没什么。
再说了,夫妻成婚后,那干什么不是天经地义的?
他何必要委屈自己,在这里憋得要死要活的。
可江止又受不了李鸢那傲气劲儿。
思绪剑走偏锋,江止觉得自己得把她那傲气劲儿给治治,不给她瞧点厉害,她就不知道他江止是什么人。
就这么想着,他鬼使神差地起身,带着某种忐忑,推开了浴殿的隔门,狗哈哈地去给公主姐姐揉肩了。
“怎么又来了?”李鸢转过身来问他。
曼妙身姿登时撞入江止的眼底,于热气缭绕的水面若隐若现。
江止视线上移,回落到李鸢的脸上。
之前没觉得,今夜他发现这张脸好看得紧。
天生媚骨,国色天香。
喉结一滚,江止咽了咽口水。
他没有马上回李鸢的话,而是下到那池水当中。
紧张又颤抖的手把人揽入怀里,江止斜斜勾唇,看着李鸢笑得痞里痞气的。
“特意来收拾收拾你,让你以后他爷爷的少命令老子。”
皓腕攀上江止的肩膀,李鸢毫不示弱道:“那得看驸马够不够厉害,能不能镇住本公主。”
话落,身为京城的鸡贼,李鸢先吻上了江止的唇。
轻轻的几下触碰,她停下来,仰头看他。
江止气息已经被吻乱,滑软在怀,**在一瞬间爆发。
名正言顺的夫妻,干啥子不合理?
手臂上的肌肉紧绷,江止把人揽入怀里,下嘴用力且不得章法地狂吻......
一整夜,公主的闺房里就没消停过。
“以后听谁话?”
“听你的。”
“还敢不敢命令老子了?”
“不敢了。”
“叫声夫君听听。”
“夫君~~”
“再敢跟老子装......老子饶不了你!”
最后几个字,江止说得温柔又轻浮。
“江止。”李鸢喃喃唤他。
“说。”
“你笑起来坏坏的,真好看。”
“老子就笑起来好看?”
“用力气侍奉本公主时更好看。”
“什么叫侍奉,臭毛病不改,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