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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华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杀劫

作者:清韵公子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0-10 16:25:16

结合下面的内容故事剧情,续写后续故事剧情,并进行扩充和丰富,让小说内容更加饱满,人物刻画更加明显深刻:

广宗城,这座曾因黄巾军大本营而喧嚣一时的城池,如今笼罩在一片死寂的绝望之中。城墙之上,原本迎风招展的黄色旌旗大多已残破不堪,如同他们昭示的“黄天”理想,在残酷的现实风雨中飘摇欲坠。守城的黄巾士卒们,虽仍持戈而立,但眼神中早已失去了起事之初的那份狂热与希望,只剩下麻木、疲惫,以及深藏眼底的恐惧。

城中心,原本属于太守的府邸,如今是“地公将军”张宝的居所。府内陈设简陋,与昔日官府的气派不可同日而语,唯有壁上悬挂的一幅粗糙的“黄天当立”符图,还能看出此地主人的志向。张宝独自坐在堂上,他身上依旧穿着那套略显陈旧的黄色战袍,甲胄未卸,仿佛随时准备迎战。然而,他那张与张角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刚毅的脸上,此刻只有一片死灰般的沉寂。

他的目光,落在横置于膝前的一柄古剑上——藏锋剑。剑鞘古朴,并无过多纹饰,却自有一股深藏不露的寒意。这是大哥张角的佩剑,象征着太平道的武力与决断。如今,剑还在,人已亡。

“王瀚……没有再出现。”张宝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干涩,“这算不算是背弃?”他像是在问剑,又像是在问自己空荡荡的心。

巨鹿兵败,天公将军张角陨落的消息传回广宗,这座黄巾军的“圣城”便在一夜之间,从内部开始崩裂。王瀚,那个神秘的异人,在巨鹿之战后便不知所踪,连同他那些奇特的机关术和莫测的言论一起消失了。东方咏,那位才智超群的女子,也早已预见性地离开。张牛角带着部分并州子弟兵北归,白歧、黄崆那对来自荆襄的奇人师兄弟也飘然远引。

曾经汇聚在“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大旗下的豪杰能士,如今还留在广宗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上的,除了他自己和三弟张梁,便只剩下襄楷、五鹿等少数真正信奉太平道、或与大汉朝廷有着刻骨仇恨的道家中人了。

张宝很清楚,大哥张角的死,绝非仅仅因为巨鹿那一场军事上的失败。以大哥那身几近通玄的绝世修为,纵然是剑圣楚天行,能败他,也绝难杀他。他的死,是因为他毕生追求的“黄天”理想,在皇甫嵩大军的铁蹄和朝廷依旧稳固的现实面前,彻底幻灭了。是那支撑他奋斗一生的精神支柱,先于他的**垮掉了。他是心死而身殒。

脚步声响起,襄楷和五鹿走了进来。襄楷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儒生袍,只是面容更加憔悴,眼神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他当年因向朝廷进献《太平青领书》而被投入廷尉狱,受尽折磨,自此对汉室恨之入骨,是张角最坚定的支持者和知交。五鹿则是一身寻常道袍,面容愁苦,他是太平道中的元老,更注重道法的传承与信徒的存续。

“地公将军,”五鹿率先开口,声音低沉,“皇甫嵩大军围而不攻,并非惧我广宗城坚粮足,他是在等。”

“等什么?”张宝头也不抬,依旧摩挲着冰凉的剑鞘。

“等大贤良师驾崩的消息,彻底瓦解我军心士气。”五鹿叹了口气,“他在等我们自行崩溃的那一天。广宗……守不住的。纵然囤积了再多的粮食,有再多的弟兄,在朝廷源源不断的大军面前,总有耗尽、死绝的一日。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襄楷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守不住又如何?大贤良师虽去,我等岂能贪生怕死?当与这汉室江山,玉石俱焚!”

五鹿看向襄楷,语气带着恳切:“襄楷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大贤良师已去,黄巾军……气数已尽了。东方先生临走前说得对,大贤良师的死,就代表着黄巾军作为一股‘势’已经结束了。如今困守广宗的,除了我等这些‘首恶’,还有追随而来的数十万流民、信徒!他们要吃饭,要活命啊!他们不应该,也绝无必要为大贤良师一人陪葬!”

他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锤,敲在襄楷心上:“先生你交友广阔,名望素着,与左慈、许劭等人亦有往来。何必留在此地徒然赴死?当效仿东方先生,趁皇甫嵩尚未全力攻城,悄然离去。以先生之能,或可在外为这些无辜流民、为太平道残存的火种,谋求一条生路!这难道不比为了一时意气,葬身于此更有意义吗?”

“生路?”襄楷惨然一笑,“这煌煌大汉,何处有我太平道的生路?何处有这些贱民黔首的生路?”

“只要人还活着,就总有希望!”五鹿坚持道,“先生,活着,才能看着这大汉江山最终会走向何方!活着,或许还能看到‘黄天’之念,以另一种方式存续下去!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堂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秋风,带着呜咽之声。张宝依旧低着头,仿佛对两人的争论充耳不闻。他早已萌发死志。他很清楚,黄巾军掀起的这场滔天巨浪,荼毒半壁江山,身为首脑的张家三兄弟,绝无可能被朝廷赦免。既然大哥已去,三弟张梁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这承担罪责、与黄巾军共存亡的结局,便由他来承担。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选择。

良久,襄楷眼中那偏执的火焰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与无奈。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张宝,又看了看满脸恳切的五鹿,最终长长地、仿佛要将胸中所有郁结都吐出来一般,叹息了一声。

“……罢了,罢了。”他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落寞,“你说得对……活着,或许还能做点什么。为了那些……还不想死的人。”

他朝着张宝的背影,郑重地行了一礼,又对五鹿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步履有些蹒跚地向外走去。那身洗得发白的儒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孤寂。

五鹿看着襄楷离去,也对着张宝的背影深深一揖,低声道:“地公将军……保重。”说完,悄然退下。

空荡的大堂内,只剩下张宝一人。他终于抬起头,望向门外灰暗的天空。广宗城内,隐约传来士卒巡逻的脚步声,以及百姓压抑的哭泣声。一种末日将至的恐慌,正在无声地蔓延。

他握紧了膝上的藏锋剑,冰冷的触感从掌心直达心底。

“大哥,”他喃喃低语,仿佛在与冥冥中的张角对话,“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选择的道路的尽头……黄天未立,苍天……依旧啊。”

他闭上眼,不再去看那令人绝望的天空。广宗城,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正在缓缓合上棺盖。而他,地公将军张宝,已决心成为这座坟墓中最醒目的殉葬品。只是不知,在远方,是否真如五鹿所说,还能有一线微弱的生机,在绝境中艰难地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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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地处中原,本应富庶,但经黄巾之乱,沿途村落大多残破,田地荒芜,偶尔可见面有菜色的百姓在废墟间艰难翻找着什么,一派劫后余生的凄惨景象。

孙宇一路南下,并未放松警惕。风津渡的袭击表明,太平道的残余势力并未放弃复仇。左慈临别时关于“流华谶“的警示言犹在耳,让他深知此行绝非坦途。他能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窥视感,自离开黄河后便如影随形,仿佛暗处有眼睛在时刻盯着他。这种感觉并非来自前方可能存在的明刀明枪,而是源于身后,如同附骨之疽,阴冷而执着。

他的感觉没有错。

在孙宇身后数里之外,两道人影如同鬼魅般在官道旁的林间穿梭,身形迅捷,落地无声。正是自邺城便一路尾随而来的白歧与黄崆师兄弟。

白歧一身灰布劲装,身形瘦高,面容冷峻,腰间挎着一柄狭长的弯刀,刀柄缠绕着暗红色的丝线。他性子急躁,眼中时刻闪烁着仇恨与不耐的光芒。“师兄,那孙宇已是强弩之末,为何还不动手?在风津渡被左慈、许劭坏了事,如今他孤身一人,正是天赐良机!“

黄崆则略显矮胖,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褐色短褐,脸上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似敦厚,实则眼神深处藏着狡黠与阴狠。他背负一个不大的行囊,步伐看似不如白歧迅捷,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跟上。“白君,稍安勿躁。“黄崆声音低沉,“孙宇此子非同一般,重伤之下仍有那般战力,岂是易与之辈?他既敢孤身南下,必有倚仗。况且,左慈、许劭的出现太过巧合,难保他们没有留下后手。我等需得耐心,寻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他们师兄弟二人出身荆襄之地一个隐秘门派,并非太平道核心,但与张角有旧,更曾得张角指点武艺,对张角敬若神明。巨鹿兵败,张角身死,他们自觉无力对抗楚天行、皇甫嵩那等存在,便将满腔恨意倾泻在与张角之死直接相关的孙原、孙宇兄弟身上。本以为跟踪孙宇、赵空至风津渡,可配合太平道教众将其围杀,却不料半路杀出左慈、许劭这两位同为“天道八极“的绝顶高手,吓得他们不敢妄动。

如今孙宇落单,在他们看来,确是千载难逢的复仇机会。只是黄崆生性谨慎,坚持要等到孙宇状态更差,或进入更有利于伏击的地形再动手。

就在两人缀着孙宇,进入兖州东郡地界时,前方官道旁的一处官方驿站外,赫然坐着一人。

那驿站门庭冷落,仅有几名驿卒在内外忙碌。那人就坐在驿站外供行人歇息的石墩上,看似三四十岁年纪,面容古朴,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葛布深衣,长发随意披散,并未束冠。他面前摆着一副简陋的棋盘,正独自对弈,手指间夹着一枚黑子,沉吟未落。他周身气息平淡,仿佛与这荒凉的秋景融为一体,但白歧和黄崆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浑身汗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这是一种遇到同等级别,甚至更高层次存在时,武者本能的警觉。

“宗……宗前辈!“白歧失声低呼,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敬畏。

黄崆也是脸色剧变,连忙拉住有些失态的师弟,两人快步上前,在丈许外停下,恭敬地躬身行礼:“晚辈白歧(黄崆),拜见宗先生!“

此人正是“天道八极“之中,以棋道、数术闻名,修为深不可测,据说仅在张角之下的宗仲安!

宗仲安仿佛才注意到他们,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二人,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囊,直窥内心。他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白歧按捺不住,急切开口道:“宗前辈!那杀害大贤良师的凶手孙宇就在前方!此獠重伤在身,正是诛杀此贼,为大贤良师报仇的良机!前辈修为通天,若能出手,定能手到擒来!“他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若能请动宗仲安,杀孙宇易如反掌。

黄崆也连忙附和:“宗前辈明鉴,此贼兄弟二人,助纣为虐,手上沾满我道弟兄鲜血。若能得前辈相助,必能告慰大贤良师在天之灵!“

宗仲安听完,脸上无悲无喜,只是轻轻将指间的黑子落入棋盘某个位置,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古井深潭,波澜不惊:“报仇?“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与不屑,“张角道友之路,是他自己的选择。成败生死,自有天定。贫道此来,非为杀戮。“

他站起身,掸了掸并无灰尘的衣袍,目光掠过二人,望向南方,似在眺望什么,又似在回忆什么。“天道八极,多出身道学,贵柔守雌,师法自然。若非张角道友一意孤行,欲以人力强改天命,我等隐逸之人,又何须涉足这红尘浊浪?“他叹了口气,不再看面色难看的白歧、黄崆,一步迈出,身形看似缓慢,却眨眼间已在数丈之外,再几步,便消失在官道的拐角处,只留下一句缥缈的话语随风传来:

“执着于仇恨,徒增业障。好自为之。“

白歧和黄崆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宗仲安的拒绝和那近乎训诫的话语,像一盆冷水浇在他们心头。他们不敢对宗仲安有丝毫不满,只能将这份憋闷与屈辱,更深地转化为对孙宇的恨意。

“哼!天道八极,不过如此!“白歧恨恨地低语。

黄崆眼神阴鸷,低声道:“白君,靠人不如靠己!宗仲安不出手也罢,我等自有办法!“

两人重新隐匿行迹,继续尾随孙宇。进入兖州腹地后,黄崆凭借师门独特的联络方式,终于联系上了兖州本地的太平道残余力量。

在一处位于山麓、略显偏僻的官方驿站中,他们见到了兖州太平道道主,南郭子元。这驿站规模不大,此时除了驿丞和两名驿卒,并无其他旅客,显得十分冷清。

南郭子元年约五旬,身材高大,面容清癯,穿着一身干净的深色绸衫,外罩半旧鹤氅,头戴进贤冠,手持拂尘,颇有几分名士风范。他身后跟着四五名作随从打扮、但眼神精悍、气息沉凝的太平道教众。

“白君,黄君,久违了。“南郭子元声音温和,拂尘轻摆,打了个稽首,“不知二位匆匆相召,所为何事?可是天公将军有新的法旨?“他尚不知巨鹿确切消息,眼中还带着一丝期盼。

白歧脸色阴沉,咬牙低声道:“南郭先生,天公将军……他……他已兵解归天了!“

“什么?!“南郭子元如遭雷击,身形晃了晃,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身后的随从也是一阵骚动,人人面露悲愤与难以置信之色。

黄崆接过话头,将巨鹿兵败、张角身死、广宗危在旦夕的消息简要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孙原、孙宇兄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那孙宇,如今重伤在身,孤身南下,已进入兖州地界!此乃天赐良机,为我太平道,为大贤良师报仇雪恨!“

南郭子元听完,沉默了许久,驿站内只剩下窗外呼啸的风声和几人粗重的呼吸声。他缓缓抬起头,原本温和的眼神已被冰冷的杀意取代,拂尘被他紧紧握住,指节发白。

“天公将军……竟遭此厄……“他声音低沉,带着刻骨的恨意,“苍天无眼!既然朝廷不仁,就别怪我太平道无义!“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白歧、黄崆:“二位,可知那孙宇具体去向?“

白歧立刻道:“他沿官道向南,看样子是要去九江方向!“

“九江?“南郭子元眼中精光一闪,“不管他去哪里,既然进了我兖州地界,就休想活着离开!“他转向身后一名随从,“传令下去,让各亭、里留意此人行踪,但有发现,速来禀报!白君,黄君,烦请二位继续盯紧他,摸清他的路线和状态。我等就在前面,为他准备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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