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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现言 > 我的混乱情史:一个男人的自述 > 二二九、远渡重洋(九)

我淡淡一笑:“完全理解,酆总驭人有术。”说话间瞥了他一眼,他依旧专注地握着方向盘。我顺势问道:“那个福建保姆,也是你们安排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是。但这世上没有收买不了的人。”顿了顿,他又淡淡补充:“不过我劝您别换她。换来换去没什么意义——这类人胃口不大,我随时都能收买。”

我听罢,竟有些欣赏他的直白,不由笑出声来:“李呈,说句实话,以我个人看,你的能力绝不在何志斌之下。为什么反而被安排在远离酆总身边的地方?我一直觉得,酆总看人眼光很精准。”

他终于转头看了我一眼,神色依旧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酆总派我来英国,有两个原因。”他双手稳稳控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其一,是他信任我。”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狡兔三窟,人人都该留条退路。他是真信你。那其二呢?”

他声音低沉下来:“其二,是他想保护我。”

这话确实让我有些意外:“保护?”

“是。”他语气依旧平稳,“伟人说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酆总身边,也不是铁板一块。”

我细细品味着他话中的意味,身体微微前倾:“愿闻其详。”

他缓缓将车停下——越靠近球场,拥堵越是严重。他接着说道:“确切地说,酆总身边的人可以分为两派:元老派和少壮派。元老派,都是当初跟酆总一起创业的那批人,典型的‘三高’、‘三低’。”

他说得绘声绘色,我不禁被吸引。反正车流移动得断断续续,我便接话问道:“那这‘三低’又是什么?”

他轻哼一声,语气略带不屑:“眼界低、能力低、气量低。”

总结得犀利又传神,我几乎立刻在脑中勾勒出那样一群人的形象。我饶有兴致地追问:“那你应该属于少壮派了?”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我们这些人,大多科班出身,不少是靠读书拼出来的。一路靠自己,才在酆总身边挣得一席之地。”他稍作停顿,声音沉了几分:“因为出身、理念、处事方式完全不同,两派人根本处不到一块。而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也不太收敛情绪,免不了跟他们针尖对麦芒。时间一长,矛盾越积越深,他们也就变着法子排挤我。酆总把我派到海外,说是拓展业务,其实是想让我远离是非之地,保护我周全。”

我了然地点点头:“酆总虽然看重你,但毕竟不在他身边,日常核心业务难以参与。这么说来,你还算不上少壮派真正的领军人物吧?”

他并未觉得这话有何冒犯,反而坦然点头:“您说得对,我既没那种气场,也没那种能力。”

我又问:“那么,应该是何志斌了?”

没想到他却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只低声说道:“何总虽然深受酆总信任,做事也尽心尽力,但他更多是冲锋在前的执行者。真正能影响酆总决策的,其实另有其人——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就不便多言了,还请您理解。”

他越是不说,我越是好奇,不禁追问:“若论亲疏,难道是酆姿?”

他没有承认,也未否认。

我暗自揣度:酆姿虽是岳明远的表妹,有血缘这层关系,但她怎么看也不像能呼风唤雨、运筹帷幄的那类人。

我不依不饶,再问:“如果不是她,难道是胡海洋?”

他出于礼貌,淡淡答道:“胡先生的确精明强干,但他跟您一样,同属青蚨会,更多是为酆总产业排除障碍、保驾护航的角色,算不得核心成员。关先生,您还是别猜了。”

我轻哼一声:“为什么?”

他忽然露出极少见的轻松神情,平静却幽默地回答:“因为打死我也不说。”

一向阴沉精明的他,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放声大笑。他那张总是绷着的脸也瞬间舒展,与我一同笑了起来。

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拍了拍他的肩:“李呈,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

我虽算不上资深球迷,但既然来到曼彻斯特,不看一场曼联的主场比赛,实在说不过去。

和李呈在南侧高层的看台落座时,他向我介绍:“这里是博比·查尔顿看台,对面是阿莱克斯·弗格森看台,视角最佳。还配有餐饮服务。”可我几乎没听进他的话——全场球迷山呼海啸般的歌声早已将我吞没,只能不住地点头回应。

主裁判一声哨响,身穿传统红色球衣的曼联与一身白色的利物浦,迅速陷入激烈对抗。

上半场双方拼抢精彩,却均未破门,以0:0告一段落。下半场刚开场一分钟,吉格斯开出角球,利物浦亨德森前点头球解围失误,球擦他头皮落至鲁尼面前——这位红魔前锋在小禁区一脚扫射,破门得分!曼联1:0领先。顷刻间,整座球场如同炸开一般,欢呼与呐喊如山呼海啸,人们瞬间陷入狂喜的浪潮。

仅仅几分钟后,又是10号鲁尼,再现球星本色:瓦伦西亚抢断后直传,鲁尼迅速前插,在点球点处冷静捅射,再下一城!比分改写为2:0。

第58分钟,鲁尼一脚势大力沉的远射再度破门,全场欢腾——但裁判随即鸣哨,判定埃文斯犯规在先,进球无效。鲁尼的“帽子戏法”遗憾成空,主队球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嘘声与怒骂,所谓的英伦绅士风度,此刻荡然无存。

比赛临近尾声,利物浦苏亚雷斯抓住对方失误,近距离捅射破门,将比分追为2:1。胜负悬念再起,看台气氛陡然紧张,躁动四起。

伤停补时阶段,利物浦约翰逊一脚远距离劲射,皮球直奔球门——惊呼声中,曼联门将德赫亚飞身跃起,奋力将球托出横梁!这记神扑有惊无险地守住胜局,也为这场激战画下句点。

回到车上,我依然沉浸在球赛带来的跌宕情绪中,心跳仍未平复。

可李呈却依旧一丝不苟地开着车,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仿佛刚才球场上的山呼海啸、瞬息万变,都从未触及他分毫。

我忍不住好奇,侧过头问他:“你好像对球赛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唇角微扬,语气平淡:“胜负就那么回事,我早就看淡了。”

我有些诧异,他竟是个如此没有胜负欲的人。追问道:“既然都已置胜负于度外,何必还这么辛苦奔波?你到底为了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方向盘在他手中稳如磐石:“惯性。人也要遵循牛顿第一定律。事业越大,就越难停下来。”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就像酆总,他早就身心俱疲,可他想停也停不下来。太多人还要靠他实现自己的**,这些人推着他往前走,身不由己。”

我抿嘴一笑:“你这见解倒是独特,难道我们认识的酆总不是同一个人?”

“人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看法不同再正常不过。”他语气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看透的淡然,“但我自认能走进他的内心。他是个矛盾的载体,可他不是恶人。”

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他显然察觉到我笑中的那一丝嘲讽。 他目光忽然锐利起来,如同暗夜中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直直看向我:“关先生,就凭你曾经处处与他作对,换作别人,还会接近你、提携你吗?恐怕早就欲除之而后快了。”

他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去年春节酆总来英国,我亲耳听见何总建议用那个为你生孩子的女人搞垮你。但酆总没同意。”他顿了顿,“他说,他认为你是个人才,而且……你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他的话余音未散,一步步动摇了我对岳明远的认知。 我望着他越发阴鸷的双眼,却相信这些话是真的——他虽然深不可测,却非常坦诚。

我说:“你百忙之中还特意陪我,该我谢谢你才是。找个好一点的餐厅,我请你吃顿饭吧。”

他轻轻摇头:“在英国,我好歹算半个东道主,哪有让您请客的道理。等您到了伯明翰再说吧——到时候我请您去Simpsons吃顿大餐。”

我略带遗憾地说:“可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呢,只能等去伯明翰再说了。”

他语气平稳却不容商量:“一会儿送您回去之后,我就动身去伯明翰。在爱斯巴斯顿区已经看好一栋独栋洋房,离学校非常近。等租约一签好,您就尽快搬过去吧。”

我摇摇头:“不用这么着急,我觉得曼彻斯特也挺好,等到开学再搬也不迟。”

他的话不像建议,更像决定:“您还是尽早搬出来比较好。”他稍作停顿,声音压低了些,“不是我故意挑拨,但那个女人,真的不适合您。”

我知道他指的是徐彤。我没有立即反驳,只是微微张嘴,最终选择沉默——我想听听他究竟会怎么说。

他继续说道:“她太现实,也太贪婪,会把你榨干的。忠言逆耳,可作为朋友,有些话我不得不讲。”

朋友?我心里觉得有些可笑,但脸上并未表露:“你连见都没见过她,光听别人一面之词就这么肯定?”

他却直视前方,语气肯定:“我见过她。上次酆总来英国,我陪他一起去见的。”

我一时怔住——徐彤明明说过她不认识李呈。 他们两人之中,到底谁在说谎?

不管怎么说,他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女人评头论足,终究让我心里有些不痛快。我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成家了吗?”

他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一副枷锁套上。也许您会觉得我不懂女人,但我女伴不少,各种肤色、各种文化背景的都有——不过说到底,都他妈是现实动物。”

我微微笑了笑,语气平和:“那我可真要甘拜下风了。前面不远就到了,你就把我放在这儿吧,我自己慢慢走回去。没想到英国早春这么暖和,正好顺便看看风景。”

他依言停了车,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驾车离去。

我望着那辆车渐行渐远,不由得轻轻摇头。真是个怪人,表面上客气周到,骨子里却透着一股疏离。

但我倒是挺喜欢这种性格。总比何志斌那种曲意逢迎、满脸堆笑的谄媚模样来得舒服。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几乎没怎么出过门,整天就窝在徐彤租的这栋小楼里。除了漫无目的地看电视、刷手机,几乎无事可做。日子像被拉长了似的,乏味又沉闷。

而每到晚上,安琪睡熟之后,徐彤总会悄悄推门进来,钻进我暂住的那间屋子。我们在缠绵之中填补彼此的空虚——尤其是她。她像是到了某种如饥似渴的年纪,在床上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吞噬殆尽。渐渐地,我甚至对夜幕降临都有些发怵。

有一天晚上,我浑身疲软正要睡去,她却忽然在黑暗中开口,声音很轻:“宏军,你说这样的日子不好吗?我们一起陪着安琪长大,一起变老。”

我半梦半醒地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的语气里突然掺进了一些情绪,像是积压许久的不甘:“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有多寂寞吗?反正你现在工作也不顺,不如就留下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我叹了口气:“这是在英国,我能做什么?难道就这么坐吃山空、混吃等死?”

她冷哼一声:“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林蕈那儿肯定有股份。我们省着点用,总能过下去的。”

我心里泛起一阵不快:“你这么聪明的人,出了国反倒变糊涂了?我怎么可能凭空在林蕈那儿有股份?”

没想到她一下子恼了:“行,随你怎么想我。关宏军,我告诉你,你可以当我在放屁。但要是哪天我真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别后悔!”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行啊,最好找顶大点儿的,我戴着也宽松。”

她带着哭音翻身下床,丢下一句:“好,我一定如你所愿。”说完就摔门而出。

没过多久,我就听见她在走廊里扯着嗓子训人:“我说了多少次,晚上安琪不用你管!”

对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听不清。但我知道,肯定是那个福建保姆。她上楼绝不是为了照顾孩子——而是贴着墙根,偷听我和徐彤的对话。钱不是白拿的,她总得给李呈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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