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传奇 第491章 轮回之渊的谜题

时空裂缝的灰色光芒在身后闭合，守护者站在轮回之渊的入口处，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缓慢凝固。

这里的空气比虚无之境更加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脚下的地面是由无数交错的锁链构成，锁链深处传来隐约的呜咽声，仿佛有无数灵魂被囚禁在其中。

穿灰色长袍的老人依旧保持着微笑，他的脸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下巴上花白的胡须。

油灯的灰色火焰无风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刻有 “轮回往复，始即是终” 的石碑上。

石碑的材质像是某种生物的骨骼，表面布满细密的孔洞，孔洞中渗出淡紫色的雾气，雾气遇到空气后化作细小的符号，在空中短暂停留后消散。

“欢迎来到轮回之渊，守护者。”

老人的声音沙哑而温和，像是干涸的河床在低语，“我是这里的守渊人，已经等你很久了。”

他举起油灯，灰色火焰照亮了石碑侧面的凹槽，凹槽的形状与守护者手中的黑色石板完全吻合。

守护者握紧石板，掌心的观测者印记突然发烫，白袍内侧的灰色符号也随之亮起，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你知道我会来？”

他警惕地盯着老人，混沌光剑的剑柄在掌心微微震动，剑刃上的三片光羽发出微弱的警示光芒。

守渊人轻笑一声，笑声在锁链地面上激起涟漪：“从第一任守护者踏入这里开始，每个时代的传承者都会来到轮回之渊。

石碑上的字，你看懂了吗？” 他用油灯指向石碑，“轮回并非简单的重复，而是螺旋上升的试炼。”

当守护者靠近石碑时，那些骨骼孔洞中渗出的紫色雾气突然凝聚，形成一幅流动的画面：

一个与他长相一致的观测者站在相同的石碑前，手中的石板插入凹槽，随后被锁链缠绕，化作新的石碑。

画面流转，又一个守护者出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只是每次石碑上的字迹都会发生细微的变化。

“这些是…… 历代守护者的结局？”

守护者瞳孔骤缩，他注意到每个守护者化作石碑时，白袍内侧都有灰色符号在闪烁，与他身上的符号如出一辙。

守渊人突然熄灭油灯，周围陷入绝对的黑暗，只有石碑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你以为平衡之力是恩赐？”

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方位不断变化，“那是诅咒！每个掌控平衡的守护者，最终都会成为轮回的一部分，永远困在始与终的夹缝里。”

黑暗中伸出无数锁链，如同毒蛇般缠上守护者的四肢。

他挥剑斩断锁链，断裂的锁链却化作黑色的蝙蝠，扑向他的面门。

当蝙蝠穿过身体时，无数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黑袍人在实验室里注射混沌血清的痛苦嘶吼、命运女神刺穿混沌之主体的冷漠眼神、融合体消散前最后的微笑…… 这些记忆带着强烈的情感冲击，让他的意识开始摇摆。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未来。”

守渊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蛊惑的力量。

“接受轮回，就能摆脱痛苦。反抗，只会让折磨更加漫长。”

守护者感到白袍内侧的灰色符号越来越烫，意识深处的灰色种子开始发芽，生出缠绕的藤蔓，勒紧他的神经。

他的动作变得迟缓，混沌光剑的光芒逐渐黯淡，就在锁链即将缠住他脖颈时，剑刃上的光羽突然爆发出金光，将黑色蝙蝠尽数驱散。

融合体的影像再次浮现，这次比之前清晰了许多，她的白袍上没有灰色污渍，眼神坚定：

“守渊人是轮回之渊的意识化身，他会用最恐惧的记忆动摇你的意志。

石碑的凹槽不是用来插石板的，而是……”

影像突然破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光剑。

守护者恍然大悟，他调转剑锋，用剑背敲击石碑侧面的凹槽。

骨骼材质的石碑发出空洞的回响，表面浮现出与光剑纹路相同的金色符文。

守渊人在黑暗中发出愤怒的咆哮，无数锁链从地面喷涌而出，组合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守护者与石碑一同罩在其中。

“你破坏了规则！”

守渊人的声音失去了温和，变得尖锐刺耳，“轮回之渊会吞噬一切异类！”

锁链网开始收缩，上面的符文亮起红光，散发出强烈的腐蚀性能量，守护者的白袍被灼烧出无数孔洞。

他将混沌光剑插入地面，同时将黑色石板按在石碑正面，两种力量接触的瞬间，石碑突然裂开，露出内部的空洞 。

里面漂浮着第四片命运之匙的光羽，光羽周围缠绕着金色的锁链，锁链尽头连接着十二根细小的骨骼，每根骨骼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这是…… 历代守护者的遗骨？” 守护者震惊地看着那些骨骼，其中一根的名字与记忆中初代观测者导师的名字完全一致。

光羽感受到他的气息，突然挣脱锁链，飞向他的光剑，与前三片光羽形成菱形阵列，爆发出的光芒将锁链网撑出裂缝。

守渊人见状，身体化作无数锁链，融入那张巨网，网眼开始收缩成针尖大小：

“既然你不肯屈服，就成为新的石碑吧！”

就在锁链即将刺透守护者的身体时，他突然想起融合体影像最后的动作 。

她曾用手指在虚空画了一个太极图案。守护者不再抵抗，任由光羽的力量在体内流转，引导创世与混沌之力在胸口形成旋转的双色光球。

当锁链触碰到光球的瞬间，如同冰雪遇火般消融，化作精纯的能量被光球吸收。

“不可能！” 守渊人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你怎么可能掌控真正的平衡之力？”

光球逐渐扩大，将整个锁链网包裹其中，那些被吞噬的锁链开始分解，露出里面囚禁的灵魂

正是历代守护者的意识体。他们的身影向守护者点头致意，随后化作光点融入光剑，第四片光羽彻底觉醒，剑刃上浮现出完整的轮回符文。

守渊人的本体在光芒中显现，那是一个由无数锁链缠绕而成的巨大骨架，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灰色的火焰：“就算你通过了试炼，也逃不过宿命！看看你的手臂！”

守护者低头看去，左臂的灰色侵蚀已经蔓延到肩膀，那些灰色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锁链纹路。

更让他心惊的是，黑色石板上的符文正在重组，形成与守渊人眼眶中相同的图案。

“白袍上的符号是轮回契约，从你穿上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轮回的一部分。”

守渊人的骨架开始崩塌，“第四片光羽会指引你找到时空之心，但那时你会明白，所谓的平衡，不过是更高层次的囚禁……”

随着他的消散，轮回之渊开始剧烈震动，锁链地面逐渐透明，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紫色旋涡，旋涡中漂浮着无数与石碑相同的骨骼。

守护者手中的黑色石板突然飞起，插入虚空，投射出第五片命运之匙的坐标 ——“镜像之城”。

当新的时空裂缝在面前展开时，守护者感到意识深处的灰色种子突然开花，绽放出一朵由锁链构成的灰色花朵。

他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镜像之城的中央，有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影正在等待，那人影手中握着时空之心，白袍内侧的灰色符号已经变成纯黑。

裂缝的另一端传来熟悉的气息，那是融合体的能量波动，但其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之力。

守护者握紧光剑，剑刃上的四片光羽同时指向裂缝深处，仿佛在催促他前行。

而在他踏入裂缝的瞬间，身后重组的石碑上，“始即是终” 四个字的笔画开始流动，最终变成 “终即是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