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维界 第902章 给你们一个答案

太上长老接过指环，只觉入手冰凉，指尖触及内侧纹路时，竟隐隐感受到无规之虚特有的混沌波动。他神念探入，瞬间被一片广阔无垠的空间包裹——那空间并非死寂，而是萦绕着淡淡的星辉法则，其内甚至能清晰感应到山川河流的虚影，仿佛一方微缩的仙界正在缓缓孕育。

“仙帝器……竟真的是仙帝器！”太上长老声音都有些发颤，他炼制帝器需集全仙庭之力，耗时千年，而沈维衍竟在百日之内，以两种看似普通的材料炼成，这等手段已超出他的理解范畴。

青云仙帝凑近细看，只见指环表面虽无繁复纹饰，却在转动时折射出万千星轨，与青云星阵的运转轨迹隐隐呼应，心中一动，说道：“这指环不仅是储物之器，怕是还能与星阵相连，借助整个仙庭的空间之力来稳固自身，当作一件强大的防御器使用吧？”

“正是。”沈维衍微笑着点头，耐心解释道，“我以虚空石承载空间，用界膜之尘勾连壁垒，再以星辉法则为骨，如此便能短暂地稳住裂隙的无序波动。这枚指环或可作为护道之器，在关键时刻为使用者提供强大的保护。”

“道友这份心意，我青云仙庭实在是无以为报。”太上长老被沈维衍的慷慨和强大炼器能力所感动，深深躬身行礼。

沈维衍摆了摆手，说道：“这些材料都是取自青云仙庭，而且我在炼制过程中，也学习了大长老您的炼器技术，也算是一种回报了。好了，如今这件事已经完成，我呢，也要准备离开了。”

青云仙帝和太上长老刚想要开口挽留或者说些什么，沈维衍抬手打断了他们，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到时候我会在无规之虚等你们。另外，其他几位仙帝也会来，我一并给你们一个满意答案。”

多日之后，无规之虚边缘，混沌气流如沸腾的怒海，翻涌咆哮不休。然而，当这些狂暴的气流靠近某片特定区域时，却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自动向两侧分流，从而露出一片相对平静的虚空。沈维衍负手静静地立于这片虚空之中，他的指尖青光如水般流转，与周遭那混沌本源隐隐产生共鸣，仿佛他已然与这神秘莫测的无规之虚融为一体。

不多时，青云、太虚、玉虚、轮回四位仙帝，以及他们背后的四位太上长老，共计八人，都早早来到了此地。只见沈维衍早已在无规之虚静静等待。青云仙帝率先上前一步，开口说道：“沈道友，我们来了。” 此时，这片无规之虚的平静空间里，气氛略显凝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维衍身上，似乎都在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沈维衍目光扫过众人，指尖的青光随话语轻轻波动：“如今我要离开，也算是给你们一个答案。

他抬手指向身后那片被混沌环抱的平静虚空，那里的规则纹路正随着他的气息微微发亮：“这里确实能离开大荒宇宙。只是离开之后，应是一条通往轮回的通道——具体细节我也不甚明了，我所知亦有限。”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青云仙帝眉头微蹙，太上长老则握紧了手中的莹白长剑，似在推演其中关窍。轮回仙帝指尖的灰光闪烁，沉吟道：“轮回通道……是回到过去，还是通往新的生灭？”

“或许都不是。”沈维衍摇头，指尖的青光微微收敛，语气添了几分郑重：“大荒宇宙的轮回，和这通道背后的存在相比，不过是大河与支流的区别。你们执掌的轮回法则，或许只是这真正轮回投下的一缕影子，如同炼器时模具留下的浅痕。”

他看向轮回仙帝，对方指尖的灰光已变得不稳：“真正的轮回，应是囊括万域生灭的洪流，既无过去可返，也非简单的新生，更像是法则的熔铸与重炼——就像将不同属性的材料投入摘星炉，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最终化作何物，全看自身道基能否经得起淬炼。”

“至于你们的修为……”沈维衍的目光扫过八位修士，“大荒宇宙的规则如同护罩，你们在此间修成的帝境，是依托这护罩而生的果实。一旦踏出，护罩碎裂，果实便可能失去依托。那轮回通道中的法则之力，比无规之虚的混沌更狂暴，你们熟悉的神通、帝器，大概率会效果大打折扣。”

“九死一生，绝非虚言。”他顿了顿，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我告诉你们这些，不是劝你们退缩，只是让你们看清前路。大荒宇宙虽大，终有边界，而修行之路，本就该向未知延伸”

青云太少长老握紧了手，气息愈发沉静：“沈道友既已明言，我等也不是困守一方的藩篱之人。”

“求道者，向死而生。若因畏惧便止步，修这帝境又有何意义？”

四位太上长老也是齐齐颔首，接话：“我等修行万载，所求不过‘突破’二字。沈道友既为我等指了这条路，纵是粉身碎骨，亦要一试。”

沈维衍看着众人眼中重燃的决绝，指尖的青光再次流转，与周遭的混沌本源共鸣得愈发清晰：“既已抉择，便随我来吧。”

他转身，抬手向那片平静虚空深处一指，一道比之前更清晰的裂隙缓缓张开，裂隙中传来的不再是模糊的潮汐声，而是如万雷轰鸣般的法则碰撞之音，隐约能看到无数光影在其中生灭，如同无数世界在刹那间经历着成住坏空。

“记住，入通道后，勿要抵抗，顺其势，守己心，如水滴汇入江河，借洪流之力而行。”沈维衍的身影渐渐被青光包裹，“能否渡过此劫，全看你们自己的道了。”

说罢，他率先踏入裂隙，青光与那狂暴的规则洪流相融，竟未起半分波澜，仿佛本就属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