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第三层常年笼罩在淡金色的灵雾中,这里存放着仙都最古老的文纪,书页间凝结的时光灵息能让闯入者产生幻境。李云飞带着明溪与几位擅长古文字的修士踏入时,灵雾自动分开一条通路,通路两侧的书架上,竹简与帛书正散发着微弱的青光,仿佛在回应护道印的混色灵息。
“最底层的地阁藏着未被整理的残卷,” 白发长老拄着木杖走在前方,杖端的符文扫过积灰的书架,“三百年前整理时,发现这些残卷的材质与远古遗迹的石碑同源,只是文字大多模糊,像是被刻意抹去。” 她停在一个嵌在石壁中的铜匣前,铜匣上的锁扣是共生符文的形状,李云飞将护道印贴上去,锁扣便化作光屑消散了。
铜匣中铺着暗金色的丝绸,丝绸上放着三卷兽皮文纪,边缘已磨损发黑,上面的字迹用朱砂写成,不少笔画已晕染成红点。最上面的文纪记载着 “玄黄年间,墨色天光垂落,大地灵脉如蛛网崩裂,先民聚七彩灵息于归源台,三月乃止”,字迹在 “归源台” 处突然中断,后面只剩下杂乱的划痕,像是书写者遭遇了意外。
“墨色天光与如今的光柱吻合,” 年轻的古文字修士用软毛刷扫过划痕,“但‘七彩灵息’是否指多元共生?文纪里没说聚息的方法,只提到‘以印为引,以阵为基’,这印会不会就是护道印?” 他指着文纪角落的简笔画,画中三个模糊的人影围着一个三角印记,印记周围的光纹与护道印的三角纹路有七分相似。
中间的文纪是用兽骨片串联而成,骨片上的刻痕比朱砂字更难辨认。明溪取出星砂撒在骨片上,星砂顺着刻痕流动,慢慢显露出断断续续的语句:“…… 黑风过处,灵植异化,兽类相残,唯共生符文所及之处,有嫩芽生……” 星砂在 “异化” 二字处突然凝滞,化作几只相互撕咬的虚影,虚影的轮廓竟与西荒沙暴中的暗影一致。
“这说明远古也曾有过类似的奇异现象,” 白发长老抚摸着骨片上的嫩芽刻痕,“只是文纪没说清黑风的源头,也没提如何让共生符文生效。你看这里,” 她指向骨片边缘的缺口,“像是被人故意敲掉了关键内容,就像悬空遗迹里被凿去的碑文一样。” 缺口处残留的星砂突然闪烁,组成一个残缺的圆环,与归源阵的轮廓隐隐相合。
最下面的文纪是一卷丝绢,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用金线绘制的星图。星图中央的星辰排列与当前的星域完全不同,唯有三颗亮星的位置,恰好对应着明溪星砂推演中那三个未知星域。金线在星图边缘绣着细小的符号,这些符号与光柱光纹中的暗纹同源,只是更加古老,带着未被侵蚀的纯净气息。
“这些符号在重复‘封印’与‘唤醒’两个意思,” 李云飞指尖拂过金线,丝绢突然发烫,星图上的三颗亮星竟透出微光,“文纪在暗示,那三个星域藏着与光柱相关的秘密,或许是远古封印的地点,也可能是唤醒某种力量的关键。” 他将护道印贴近丝绢,三颗亮星的光芒突然汇入印中,三角纹路里竟多出三个细小的星点。
灵雾在此时开始翻涌,书架上的古籍纷纷震动,书页自动翻开到有相同符号的页面。一位修士发现,所有古籍提到 “墨色天光” 时,都会在附近留下一个相同的墨点,这些墨点在灵雾中升起,连成一条通往地阁深处的光带。“看来文纪只是引子,真正的记载藏在更隐秘的地方,” 白发长老望着光带尽头的黑暗,“只是这黑暗中透着寂灭之气,怕是与黑袍势力有关。”
明溪的星砂突然在星图上组成黑袍的轮廓,轮廓正伸手触碰那三颗亮星。“星砂推演显示,远古的文纪可能被篡改过,” 她声音发沉,“那些模糊的记载,或许是故意留下的误导,让后人找不到真正的对抗之法。” 丝绢上的金线突然黯淡,星图中的星域开始扭曲,仿佛在抗拒被解读。
李云飞望着光带尽头的黑暗,护道印上的星点正在发烫。他知道这些模糊的文纪既是线索也是陷阱,远古修士或许在刻意隐藏关键信息,又或是被黑袍势力抹去了真相。但文纪中反复出现的共生符文与归源阵线索,已足够证明当前的道路没有错 —— 无论远古的记载如何模糊,多元灵息的融合始终是对抗威胁的核心。
灵雾渐渐平息,文纪重新归于沉寂,只有护道印上新增的星点仍在闪烁。李云飞将三卷文纪收入玉盒,知道解读才刚刚开始。藏经阁外的光柱依旧悬浮,而这些从历史尘埃中翻出的碎片,正像拼图的边角,虽不能窥见全貌,却已让他们对远古的那场危机与当前的困局,有了更隐秘的联想。
藏经阁的暗格里,还藏着几卷用兽皮制成的古卷,这些古卷比之前的文纪更为残破,边缘早已风化发黑。修士们小心翼翼地展开其中一卷,兽皮上用朱砂绘制的图案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无数光点围绕着一个巨大的圆环旋转,圆环边缘刻着与归源阵相似的纹路。“这朱砂里混了龙血,” 负责查验材质的修士指尖划过图案,“能保存这么久,说明绘制者当时极为重视,只是关键的注解部分已被虫蛀得只剩残痕。” 残痕中隐约可见 “七族”“共燃” 等字样,让李云飞想起光莲绽放时需要多元灵息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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