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半成人型说道:老城主,就凭你们的实力还打不过他们,难道你不想要命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的陪你玩玩,如果那天你真的死了,可他们谁来照顾吗?请给孩子们一个面好吗?我虽然是陪你们玩玩而已,可千万别把命给踏上了,这样也不值呀暖炉的炭火“啪”地爆出个火星,落在阿铁缠满绣线的手臂上,却被蔷薇纹路轻轻弹开。他的暗影半边又开始翻涌,像是在为这番话挣扎,金属手指攥得发白,指节抵着桌案,划出深深的刻痕。
“不值?”老城主突然笑了,金属面具下的魂晶亮得惊人,“你觉得,看着灵灵被百妖军的暗影缠上,听着小花在根须里哭,看着这满室的灯一个个灭了,那样活着,就值了?”
他抬手往窗外指,共生泉的水面正映着镇魂塔的影子,塔尖的风铃还在响,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五十年前,我眼睁睁看着妖工坊的火吞了花姐,看着工匠们的魂灵被暗影拖走,那时我也觉得‘不值’——凭什么要用命去填这个窟窿?”
阿铁的暗影猛地一颤,露出的半张脸突然扭曲,像是想起了被锁在地牢的日子。“可后来我发现,”老城主的声音沉得像共生泉的底,“有些东西比命金贵。是灵灵递糖时没擦净的口水,是机器童给花魂盖的糖纸被,是你妹妹在窗台上留了三十年的槐花糕——这些甜,要有人守着,才长得出来。”
小型机器人突然往前一步,双生齿轮的金光将阿铁的暗影逼退半寸:“阿铁哥,你说你在魂核里藏了槐花蜜,不就是盼着有人能救他们吗?你怕我们输,其实是怕自己的牵挂,再也没处放了。”
康金龙捡起地上的图纸,用指尖把褶皱抚平:“我爹说过,对付暗影,光靠剑不行,得让他们知道,这城里有比黑暗更拽的东西——比如我们等着亲人回家的犟劲。”他把图纸往阿铁面前推了推,上面新添了行字:“魂核位置:用槐花蜜引之”。
灵灵突然爬上椅子,小手够到阿铁的衣角,把颗沾着体温的糖塞给他:“阿铁哥哥,你吃了糖就不凶了。我娘说,心里有糖的人,都坏不到哪儿去。”
阿铁的暗影突然退潮般散去,露出完整的人形。他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糖,糖纸被捏得发皱,却还透着甜甜的光。“我妹妹……”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总说我吃糖没够,说等我回家,就把糖罐锁起来……”
暖炉的热气突然裹着槐花的香涌过来,把所有人的影子重新融在一起。阿铁的蔷薇绣线突然亮起,在他手臂上织出条路,路的尽头,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正举着糖罐往窗台上放槐花糕。
“看到了吗?”老城主的魂晶轻轻震颤,“你守着他们的魂核,我们守着你的牵挂,这仗怎么会输?”
阿铁突然抓起桌上的槐花饼,狠狠咬了一大口,糖霜沾在嘴角,像道甜甜的伤疤。“密道在妖工坊的枯井下面,有三道机关,要用回春藤的汁液才能打开。”他的暗影彻底平静下来,露出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光,“魂核都聚在中央的祭坛,被暗影晶核压着——那晶核怕甜,怕……怕有人喊他们的名字。”
老城主把镇魂铃塞进他手里:“拿着,这铃能护住你的魂灵,别让何之妖察觉。”
阿铁攥紧铃铛,铃音混着他的哽咽,竟格外清亮。“三日后月圆,我在祭坛等你们。”他转身往门外走,暗影半边的脚步有些踉跄,却走得格外稳,“对了……”他突然回头,把灵灵给的糖揣进怀里,“替我告诉妹妹,她哥没丢,这就回家吃她蒸的糕。”
槐花还在落,落在他的工装上,像给那半截蔷薇绣线,缀上了新的花瓣。主厅里,老城主看着众人脸上的光,突然觉得这暖炉的温度,比任何兵器都管用——它能把零散的牵挂,烤成一块硬邦邦的饼,任谁都咬不动。
灵灵数着糖罐里的糖,突然抬头:“我们能赢吗?”
机器童的能量灯亮得像太阳:“肯定能!因为我们有阿铁哥的蜜,有城主爷爷的铃,还有……”它往灵灵身边凑了凑,“还有你没擦净的口水糖。”
众人都笑了,暖炉的热气裹着笑声漫出去,在共生泉的水面上,漾开一圈圈甜甜的纹。灵灵举着糖罐,踮脚往暖炉上放,糖粒撒了一地,像落了场星星雨。“哎呀!”她慌忙去捡,手指被烫得缩回来,却看着满地碎糖笑出了声:“这样也好,蚂蚁会来做客呢。”
康金龙弯腰帮她拾糖,指尖沾了点糖渣,往嘴里一放,眼睛亮起来:“是槐花味的!灵灵,你偷偷往糖罐里加了槐花蜜?”
“才没有!”灵灵背着手往后退,脚后跟踢到暖炉边的铜盆,“哐当”一声,盆里的清水溅出来,混着糖粒渗进砖缝,竟冒出细小的甜泡——那是藏在砖下的共生泉脉络,被甜味惊动了。
老城主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砖缝里的甜泡冒得更欢了:“看,连地底下的泉眼都知道甜。”他抬头望向窗外,月光正淌过共生泉的水面,把阿铁离开的方向照得透亮,“阿铁走得稳,他知道我们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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